将军在上(重生)下——伦家庆庆
伦家庆庆  发于:201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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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也没什么大事,炒的最厉害的就是立后了。一个前蔡相的嫡孙女儿,一个西北鄂王的大女儿,是目前的最佳人选。两股势力都不容小觑,就看宋光乾想扶持谁,听说新帝更属意蔡相那边。

于是第二天,本以为已经失势的花有常又蹦哒了出来,当庭第一本就参周相勾结旧党,包庇罪犯穆子昀。本该斩首示众,却私自允其自裁,有私相授受之嫌。

“周卿,你怎么说?”宋光乾只是想走个过场,周茂随便编一个理由就可以通过。

谁知周茂当庭就跪下了,叩首道:“臣认罪。”

宋光乾顿时有点懵,这是唱的哪出?

花有常正在暗自阴笑时,只见周茂又道:“臣不是要包庇穆子昀,而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

“你且说来。”宋光乾立刻接道。

“回陛下,穆子昀有错,难道肃王就没错?肃王错了,那太上皇也是帮凶之一。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周茂转身盯着花有常的眼睛说。

“穆子昀是罪该万死,但他背后牵扯的是非太多,如果高调处理他,我们要怎样向民众交代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牵扯?你让肃王情何以堪?”

“陛下天恩浩荡,已经向肃王网开一面,为何不能把这件小事做了,正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花有常无语地回望着周茂,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在说下去就是寻皇帝家的不是了。

宋光乾没有给花有常下台的机会,严厉地说:“花大人是不是还要回去重新学学怎样为君分忧?这种没事找事的折子就不要再上了。”

随后又换了个画风对周茂道:“周卿快请起,地上太凉。来人,赐坐。”

天秤本来就是歪的,花有常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噩耗,文孝帝所有未诞子嗣的嫔妃全部送去感业寺,终身不得离去。

宋光炎的女人多,但明媒正娶的就那么几个,最后一个娶进门的就是花有常的女儿花未央了。

才进门两个多月丈夫就上了战场,她没那个命这么快怀上子嗣,所以去感业寺的规定完完全全是因她而定的。

花有常心痛欲绝,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本来她可以成为凤凰的,是自己亲手把她送进了牢笼。

不过他还有盼头,如果蔡相的孙女能当上皇后,只要她一句话……他们一家团聚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周茂,花有常笃定他一定会从中作梗,不行,自己一定要做些事情。

八天后师彦风尘仆仆地回来,带回了金国的公主。

高调的进城,引来百姓争相观看。

“好美的女子,艳若桃李,仪态万方,与我朝产的美女完全不同。”

周茂也去凑热闹了,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连一马当先的师彦都抛在脑后。

师彦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在人群中一下就发现了周茂,可惜一路走来竟都找不到眼神交汇的时机。师彦气的咬牙切齿:元徽那一家子都是祸害。

金国的公主一来就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听说新帝接连几天都让其伴随左右,有她出现的地方无不笑语连连,贵妃之位简直非她不可。

这天金国公主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她的劲敌竟然不是三宫六院的嫔妃,而是一个叫做周茂的弄臣。想陪在皇帝身边,还得先看周茂的脸色。

金枝玉叶的公主自然不服,加之宋光乾这几天对她确实好的没话说,渐渐失了分寸。

历史何其相似,周茂无奈的看着在他面前大摆威风的准贵妃娘娘,美则美矣,奈何表里不一。

“区区臣子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完颜珍儿蔑视地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少年,果然一副弄臣之相。

周茂微笑道:“臣已经行过了。”

“你懂不懂规矩?弯个腰就算行礼了?我们公主难道担不起你的跪拜?”每一位公主身边都要跟着一位年老的嬷嬷,而金国尤其盛产这种五大三粗分不出男女的。她的粗嗓门堪比吓坏男人们的河东狮,令人闻风丧胆。

怪不得金国这么难攻下,连女人都如此强横,周茂如是想。

“回公主殿下,按照我朝的惯例,大臣是不需要向除皇后以外的女眷行礼的。臣刚才已经足够表达了对公主的尊敬。” 周茂恭敬却不留余地的回答道。

“你是在讽刺我做不了皇后?”完颜珍儿声调一下拔高了几度,她尖利的指甲费力地搅动着手帕,周茂下意识就想理她远点。

“臣不敢,臣只是说了实话。”周茂乘机退后两步,低下头不再看她。

他的举动被完颜珍儿当成了对自己的无视,怒火中烧的她毫不掩饰地向世人展示了她的蛮横无礼。

“苏妈,将本宫的银鞭拿来,我要抽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皇上,靠美色当官,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护得了他。”

苏妈也是在宫里混迹多年的老人,主子娇纵她是知道的,但有些话是禁忌,知道了也不能讲。

公主再这样闹下去,可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赶紧劝道:“公主快消消气,您金枝玉叶怎能和这般下贱的人动手,传出去不好听。”

“我今天不抽死他,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完颜珍儿不依不饶,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的掉下了泪珠子。

周茂万分无语地望着那两主仆,勾引皇上?谁编出来的桥段?

“公主一女儿家,有些粗痞的话应是不能出口的,您还是注意点好。”周茂对完颜珍儿一拱手,准备退场,突然又想起什么,好心提醒道:“公主初来乍到,容易受小人蒙蔽,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周茂一甩袖,徜徉而去,不顾身后那两个女人有失体统的谩骂。

真是晦气,想找元徽讨些吃的都被人堵在半路上,回去、回去,这里谁爱来谁来,我宁愿回家吃药去。周茂一边抱怨,一边郁闷的打道回府。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周茂才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被宋光乾派来的内侍请了过去。

“那完颜珍儿找你麻烦了?”宋光乾站在,亲自为周茂开的殿门。

周茂夸张地看他一眼,道:“消息真快啊。”

宋光乾当没看出他的揶揄,沉沉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小茂,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周茂得到道歉,胸口的怨气终于消散了一点,这时才故作豁达道:“关你什么事,明明是那些女人不懂事。”

他拿出爪子拍拍宋光乾肩膀,由衷建议道:“好好彻查是谁教公主说的那些话,真是太难听了。”

“我知道,一定揪出背后的推手。”宋光乾郑重地向周茂承诺。

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周茂开始讨好老大。

“这事到此为止,你别再自责了。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有些人,你越对他有所求,他就越开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81、花好月圆

帝都人民从来都不缺皇室的八卦,好像他们茶余饭后全指着这个活。

“听说金国公主给官家带了绿帽子,才来几天竟然有孕了。”

“别听他瞎说,金国公主是看上周相了,特意等他下朝去表白,吓的周相回家就病了三天。”

“唉~你们都不明白内情,其实她是金国派来的细作,被官家识破了。”

总之金国公主失宠的消息风靡大街小巷,这风声怎么吹出来的?

话说周相在皇帝那吃饱喝足了之后,被强行留在宫里午睡。才醒来就听太后派来的内侍说大事不好,官家到金国公主那发脾气去了,让周相去救场。

后宫哪是臣子能乱走的地方——可周相不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周相是我朝的重臣,是朕的左膀右臂,你对他不敬就是对朕不敬。”

“皇上息怒,我……我也是嫉妒的昏了头……”

屋外的周茂还能听见女子小声的哭泣。

“周大人不进去?”内侍在小声的提醒。

周茂抬起手,示意他继续听,不要打断。

“不要以为你是金国的公主,朕就拿你没辙。来人,宣圣谕。”

“金国公主完颜珍儿,性格乖戾,不识大体,为朕所不喜。念在金炎两国交好,特封为命妃,赐念春阁。”

“皇上……不要……”

念春阁,宫内宫外的女人都知道。那是仅次于冷宫,专让皇帝所不喜但又没有犯错的女人养老等死的地方。

“让你有一辈子时间去反省,有些人你一点念头都动不得。”

宋光乾出来时,周茂已经溜了。到底那是皇帝的家事,他只要看着不出大事就行。完颜珍儿这颗倒霉的棋子,才走了两步就被吃掉了。

许多看热闹的人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结果一个月后,皇后的人选出炉——鄂王之女宋婉容。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蔡相的孙女连个嫔都没有捞到,只是个小小的美人。

众人纷纷猜测一定是蔡家哪里惹怒了皇帝,另外受人关注的还有一个倒霉蛋,御史台长花有常。

官家当众夸他口才好,有串联之功,打发他出使金国。带着公主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还要与金人谈退还大炎三百里边际线的问题,这人估计得一辈子呆在金国,随时做祭旗的羊了。

这些纷纷纭纭的琐事都围绕着一个人,而这人正舒服的躺在家里由大将军伺候着喝药。

“茂儿,还剩最后两口,赶紧喝完,啊——”

“你先说晚饭有没有肉?”

“……只能吃两块,就两块。”

“五块换我把这些药一口喝完。”

“不行,茂儿你会难受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我病早好了呢?”

“……”

一年后

“元徽,这个蒙古使节很嚣张啊。”

晚宴上,周茂就坐在宋光乾下首。

“他当然有资本嚣张,整个金国都快给他们吞掉了。”宋光乾好笑地看着周茂拿着对了水的酒壶偷偷跟自己的交换。

“嘁,有什么了不起,有我们的长城他们永远攻不下一寸大炎的国土。”周茂多年没有尝到酒的滋味,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守也不是长久之计,谁知道哪天会露出破绽。”宋光乾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周茂,远处守卫的师彦看的牙根发痒。

“我们守着他们必不可少的茶叶,低价换他们的良马,好好利用,哪怕打开城门硬拼我们也不怕。”周茂已有些醉了,双颊染上了一层胭脂色,他长眉一挑,指着远处不算很威武,但却足够撼动人心的身影道:“我们还有战神师大将军呢。”

“小茂,你……”宋光乾无奈的摇头,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人吵吵闹闹,竟丝毫没有影响感情。他心里隐晦的心思一直看不见曙光,到底等待有没有尽头?

师彦远远就看见周茂歪倒在宋光乾身上,也顾不得正在执勤了,他绕过人群去找他。

“彦儿。”

师彦闻声惊恐地回头,师礼黑着脸出现在他身后。

“爷……爷……”

“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家?”师礼已经拿这个小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一年前他突然跟家里说他要和男人在一起,气的师礼当场打断他一只手臂。第二天找上门来的居然是周茂——周丞相。

他替师彦磕了个头就把人带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宋光乾,仗着自己是皇帝把不情不愿的师礼请到宫里喝茶。出来后,他就对外说家里不再有师彦这号人。

这么一年多过去,师彦果然没再踏入家里一步。逢年过节送的礼品都是由周茂的名义拿去,人只到门口。

难道就没人看得出是他老人家说的气话吗?

“你打算永远不回家了?”师礼语气相当严厉地说。

师彦闹不清师礼话的意思,这是怪他呢?还是怪他呢?

如果他回师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接受周茂了呢?

“爷爷,你当是我不想回去吗?”师彦又把包袱扔回给师礼,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

“逆子,可知你娘亲很想念你?”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心软了。

师彦摸摸鼻子:“请爷爷替我向她带句话,彦儿也很想她。”

“你不会自己去说吗?”师礼哼一句。

“爷爷……您是原谅我了吗?”师彦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还特意掏了掏耳朵。

“哼!”师礼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衣摆一掀,师彦只感到一阵微风拂面,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老家伙果然宝刀未老。

被师礼耽误了一刻钟的时间,周茂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宋光乾正想着怎么开溜两人送回自己寝宫。

“把他交给我吧!”师彦冲上去替宋光乾解决了烦恼。

“你不是在执勤吗?”宋光乾咬牙切齿的问。

师彦把周茂扶起来,一只手环过他的腰,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护送醉酒的大臣也是我的职责之一,陛下您继续。”

然后宋光乾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茂落入饿狼的口中——有苦说不出。

两人的爱巢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周茂半睡半醒的靠在师彦怀里,享受着被温暖的包围。

已经一两年了,两人只能肌肤相亲,却不能再进一步。不是谁不行,而是师彦不敢。

师彦看着怀里的人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而瘦削,他忍不住低头舔了一口。舌尖滑过皮肤,周茂觉得痒,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嗯~”

余音缭绕,这穿耳的魔音师彦立即就把持不住了。原本规矩放在周茂腰上的手,滑着滑着就不知道去到了什么地方。

周茂被他摸的很舒服,仰起头惬意的磨蹭着师彦的肌肤。不多时两个纷乱的呼吸声交错响起,小小的浴桶已经承载不住他们的热情。

束手束脚的不方便,师彦一把将人抗出浴室,放到了铺着厚厚羊毛毡的床塌上。

裸露的身体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晶莹剔透、细致润滑,师彦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很想,却还是不敢。每次师彦想碰周茂时,就会被一股罪恶感击倒,这次也不例外。

周茂也正在情动时,正准备闭眼享受,忽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他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不解地唤道:“师彦?”

“抱歉,茂儿,我要出去冷静一下。”师彦胡乱抓起件外袍披上就要往外走。

“你躲什么?你在逃避什么?”周茂脑子里的酒精还在沸腾,把他的不满、不干全都激发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对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我。可你们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不就是被人睡了一晚吗?我又不是女人,只是有点恶心而已。你们越是对我特别,我就越忘不掉那晚的遭遇。余达都死了这么久,你们还要恶心我到几时?”

周茂满脸通红的坐在床上,凶狠的眼神好像要把师彦给凌迟掉。

“师彦,碰一下我都做不到了吗?”周茂的语气缓和下来,失落的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师彦慌了神,他没想过自己的忍耐对于周茂是另一种伤害,他想解释,却总是词穷。

他的确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的欲望同余达的一样恶心,想到周茂所遭受的,他不敢再给他第二次伤害。

“茂儿……”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

周茂赤裸的走下床,抱住陷入针扎的师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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