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凌瑜也知道凭体力根本就没法阻止纪冉。而且这不过是拍戏而已。

纪冉仍旧狠狠钳制着凌瑜，凌瑜在挣扎，却只是做戏。两人吻了许久，较量了吻技，但从外人看来非常符合剧情。等到安漾叫停的时候，凌瑜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腿根上……纪冉硬了。

凌瑜皱眉，刚想要做出些反应提醒他，却发现自己也不是没有反应……

他直接决定息事宁人，毕竟男人总会有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

两人下场，凌瑜喝着水，看到纪冉同样水润鲜红的嘴唇，脸不知怎么的就红了。剧情到现在已经进入比较重要的部分了，而齐安对于齐林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他对雯雯的感情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淡了。只是他对齐林已经习惯了抗拒，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凌瑜揣摩了很久齐安的心境，但现在还是觉得忐忑。

12.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齐林对齐安的纠缠和一些配角戏了，因为要感受人物的感情，凌瑜现在每天都会和纪冉一起到片场，闲着的时候一起出来吃饭聊天。沈岩的工作太忙，公司里面来了好多个新人，各种事情都来了。

凌瑜出国的那段时间并没有和沈岩联系，也不知道他忙不忙。不过鉴于沈岩是大老板，所以觉得其实他忙一些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现在自己和纪冉的关系变好，经常一起出去什么的，也不是很无聊。

凌瑜想，他应该多交一些朋友的，就算是狐朋狗友也是好的，他有急事的时候还有沈岩，有些朋友平日里玩玩儿总是比现在好得多。

不过，他想是想，却没有人接受。不熟悉的都道凌瑜是沈岩公司里培养顶替纪冉的，知道的都知道凌瑜和沈岩真是有不寻常的关系，沈岩现在是国内娱乐圈几乎是老大的人物。而知道的更多的……现在离凌瑜都有点儿远。

反正大家对凌瑜的态度呢，不是敬而远之就是敬而远之，也有想要巴结他的，却被凌瑜打回了。

凌瑜依旧成天和纪冉混在一起。

叶子落光了，秋天也就过去了，冬天随之而来。凌瑜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条灰色的毛巾，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他刚从超市回来，买了些菜，才到了家门口，就看到一直守着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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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齐林也瘦了不少，穿的也略单薄。楼道里的风呼呼的吹，纵是齐安穿了这么多，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看了眼齐林，咬咬牙，开了门。

“进来吧。”

齐安的房子并不大，是暂时租的，不过比外面可是好多了。齐林脱了外衣，齐安去浴室鼓捣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又看了眼齐林，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去洗个澡吧，水是热的。”齐林说完了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齐林在他背后露出数月来第一个愉悦的笑容，无声地对着齐安飞吻一下，就进浴室去洗澡了。

齐安听着浴室里连续不断的水声，有些烦躁，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他放下书，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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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漾喊停的时候，语气的兴奋差点儿将房顶拱开。虽然这部分的情节并不激烈，可是凌瑜表演得十分细腻，将齐安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纪冉似乎也受到了他的感染，比平时发挥也要好一些，不过破天荒的，他刚才那段演得并不如凌瑜的好。

凌瑜当然也感觉出了差别，刚才他在表演的时候一点儿负担都没有，可以说将自己所理解的齐安诠释出了八九成。进剧组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从未有一次像是今天这么放松过。

“来来来，趁热把下一条也拍了。”安漾本来是想要夸奖凌瑜几句的，但是想了想又把夸奖的词咽了回去。他还不知道凌瑜这次是偶尔爆发还是会持续稳定下去，不如先看看再说。

安漾想到的凌瑜自然也想到了，他没有说话，又拍了下一条，和上一条的表现一样好，这回安漾终于是笑得踏实了些，不过也没有直接表扬，只是隐晦的说他有进步。

大家各回各家，因为凌瑜早上起得有些早，累了，纪冉就来开车，凌瑜坐在副驾上睡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不在纪冉家也不在自己家，而是在一家餐厅。

他曾经和纪冉来过的一家餐厅，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家。

两人进来，纪冉和服务生说了几句，两人就被领到一个包厢里。凌瑜迷迷糊糊的，就跟着纪冉走了，纪冉看他好像时刻要睡过去，就直接拉住他的手，跟着服务生一起进了包厢。

菜很快就进来了，也都是凌瑜喜欢的，是刚才纪冉让人去定的。他倒了杯可乐给凌瑜，凌瑜喝了一口，瞬间就清醒了。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纪冉，纪冉笑眯眯地喝着橙汁，凌瑜把可乐放在一边，加冰块的可乐确实是够刺激的。

纪冉笑眯眯地没有说话，凌瑜和他一顿饭也就是扯了些有的没的，并没有将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不过两人现在的状态是属于心照不宣的，纪冉其实就是给凌瑜办庆功宴，但是并没有说，也算是鼓励。

凌瑜眨眨眼睛，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但是也没说，直接化感动为食欲，两人将纪冉订的一大桌菜都吃光了，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来，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纪冉下了车，和凌瑜说再见，回去，沈岩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他回来，笑了笑。

“可算是回来了。”凌瑜的语气不无埋怨，沈岩歉意地笑笑，凌瑜开心，就也没有再计较，在他边上坐下了。

“听说今天拍的不错？”沈岩道，凌瑜点点头，沈老板眼线千万万，他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商，对于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

“嗯。”凌瑜点点头，故意没把开心表现在脸上，沈岩想了会儿。

“想要什么吗？”

凌瑜也想了会儿。

“没什么想要的。”庆功宴也吃过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而且今天的发挥不知是暂时的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等到拍完了再庆祝也不迟。

“那就攒着吧。”沈岩见到凌瑜是真的没有什么需求，就没有再问。

虽然之前已经睡了一觉，也睡得不大舒服，凌瑜等胃里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就睡了。临睡的时候收到了纪冉道晚安的信息，他笑着回了条，把手机关机，沈岩坐在床边也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弄什么。凌瑜打了个哈欠，也没要晚安吻，直接睡了。

之后的日子，凌瑜的表现显示出了他的发挥非常稳定，电影进度提了起来，安漾笑的时间终于比骂人多了。

剧情飞速进展，终于，到了床戏。

13.

头一天晚上，凌瑜洗完了澡，对着镜子看了眼。虽然是瘦了很多，肌肉线条也不那么明显了，但还是能看的。他还是第一次演床戏，而且……就算是以前演过，也是上人家的那个，这回却是被上的那个。

他喝了点儿啤酒，晕晕乎乎地回去躺在床上，酝酿感情。齐安被迷女干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的？他无疑是爱齐林的，可是要怎样表现出来爱呢？

凌瑜一觉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一路上还在和纪冉聊人物感情的问题，聊着聊着才想起来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凌瑜看着正前方，不时用余光偷瞄纪冉，看到纪冉没有往自己这边看，才稍微放心一些。

床戏什么的简直讨厌极了。

到了片场，还是如往常一样化了妆便开始拍，没有拍一会儿，就到了床戏部分。安漾之前也说过，为了效果好，建议真空上阵，而且两人都是男的，男女可能还要考虑会不会假戏真做的问题，男男嘛，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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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喝醉了，一直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齐林的手心都是汗，他在齐安的酒里加了一点儿药，才让齐安醉成这样的，至于目的……他想要占有他。

不知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情愫，让齐林不能自拔，他只想狠狠地亲齐安，想要索取，想要拥有他的一切，将他占有，让他变成自己的。

他将齐林抱回家，一路上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却没有敢说什么。齐安搂着齐林的脖子，一路上都在说着梦话，让齐林更加蠢蠢欲动。

回到家，齐林关上门，便将齐安放在床上，想要扑上去，却生了胆怯，只敢轻轻地靠近他，吻他的脸，一点点凑近他的唇。齐安觉得脸上痒痒的，皱皱眉，嘴里喊得却是齐林的名字。

“哥哥。”齐安大概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真的人畜无害了。齐林被他这一声叫得整个身子都酥了，忍不住抱住齐安，狠狠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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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冉三下五除二地把凌瑜衣服脱了，凌瑜明明什么都感觉得到却还是要装死，不能睁眼。可是越是不看，身上的感受就越明显，越露骨。纪冉的手从的小腹一直滑到胸前，贪婪地抚摸着他胸前的那两点，不过其实从摄像的角度，这些细节都是看不到的。

凌瑜很想要一拳打到纪冉脸上，他这是明显的占自己便宜了。但是……他也不能把这话直说，怎么都不对。

纪冉看到凌瑜脸上一副忍耐的表情，就直接亲上他，把他的表情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凌瑜和纪冉在私下角力，纪冉的手却到了凌瑜身下，他并没有直接碰凌瑜，但那里撑出的空隙很小，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凌瑜的皮肤光滑而有韧性，纪冉是爱不释手的，但是凌瑜的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如果他得寸进尺，无疑，这阵子刚刚搞好的关系就要变差了。

凌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狠狠地咬了纪冉一口。纪冉疼得要死，硬忍着才没动。安漾颇为认真地看着两个人，非常具有专业精神，丝毫没有想入非非，当然，就算是这样也挡不住别人想入非非。

纪冉弄了会儿，然后就直接上本垒了。凌瑜被这么折腾不醒也不太现实，他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纪冉，却被他狠狠压制住，动弹不得。

“齐安，我爱你。”纪冉吻住凌瑜，顶撞在他臀缝间。凌瑜的气息凌乱，一边要演戏，一边还要让自己保持理智。纪冉那东西完全硬了，顶撞得他有些难受，还有那么一些其他的感觉。

好在在拍之前安漾就把别人撵走了，所以现在围观的并没有几个人，凌瑜的心理负担轻了些，他轻声呻吟了起来，纪冉眸色一暗，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两个人。

不过这还没有停。

盖上被子之后两人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了，凌瑜一边瞪着纪冉，一边呻吟，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那么现在纪冉真的就已经挂掉了。纪冉还是不时顶撞到凌瑜，而凌瑜也有了些反应，如果不是边上还有人，他们也许就真的忍不住直接做一次了。

安漾叫停的时候，其实还是挺没底的，他说完了就把两人的衣服都捡起来给他们，然后自己转身走出去了。纪冉大大方方地起来，穿上衣服。凌瑜倒也没扭捏，把衣服穿好了，到化妆间补了妆，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拍完了床戏，《水仙》也就进入尾声了，凌瑜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不舍，这次拍戏的经历总体来世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安漾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么早结束呢？

“前面，一直到这里的部分，凌瑜的戏都重新来一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安漾竟然会在完成了一大半的情况下返工，心里对凌瑜当然又是充满了埋怨。凌瑜倒是觉得安漾这么做也挺好的。

于是，重拍的事情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筹备了，凌瑜是第一男主角，戏份不要太多，好在安漾非常适时地提出加工钱，才稍稍平息了怨言。身为第一女主角，俞晴也回来返工了，她又看到凌瑜显然非常开心，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俞晴姐。”凌瑜心情愉悦，就笑着回了句，俞晴受宠若惊，但要去化妆，也没多说。纪冉看到俞晴，和她打了个招呼，俞晴冲他笑笑。纪冉发现似乎俞晴的气色好了很多，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我很幸福的气息。不过最近好像并没有关于俞晴的新闻之类的……

剧组好像是回到了最开始，区别在于这回凌瑜几乎是将人物重新塑造了一回，进度倒是蛮快的，安漾的心情也是不错的，一片和谐。

补拍和进度一起进行，转眼间过了年，天气又转暖了，电影也真正得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场戏到了。

14.

虽然没有了俞晴的戏份，但她还是来了，还让助理拿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分给剧组里的所有人。

第一个人，自然就是安漾，虽然俞晴和他也只是搭过两部戏，而且两部都是女配，没有什么深交，但无论如何他是大导演，她先给别人，别人也不能收啊。

“多谢多谢。”安漾乐呵呵地收下了俞晴的礼物，想着以后有机会可以经常找她来演配角，其实主角也许也可以。毕竟俞晴长得漂亮，演技也好，最关键的是不会像一些女演员一样眼高于顶，是不错的合作对象。

给完了导演，俞晴就从副导开始分礼物，大家都蛮开心的，剧组里男的多，美女的情自然不能不领。俞晴给其他人都分完了礼物，才到凌瑜和纪冉面前。

“这是给你的。”俞晴递给凌瑜一个小盒子，凌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怀表，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他诧异地抬头看了俞晴一眼，俞晴却已经转过身去把纪冉的礼物送过去了。凌瑜想要问她为什么会送自己这个，她是怎么知道他喜欢怀表的？这爱好除了了解他的人没人知道，而了解他的那些，最近都没有任何联系。

凌瑜满肚子疑惑，好不容易俞晴和纪冉寒暄过了，安漾就宣布开拍了，凌瑜就将话默默收着，想等到拍完了再问。

最后一场戏，是齐林死，齐安心痛万分，才终于明晰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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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看着齐林安静的脸，想要张开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要哭，眼睛却是干的。他的手死死地揪着齐林的衣服，眼睛紧紧锁在他脸上，仿佛是想要将他生生看醒。齐林一直是活蹦乱跳的啊，他纠缠自己，他迷女干自己，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强势的，一直步步紧逼，为什么现在他不动了，为什么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齐安抬起手，抚摸齐林的脸，为什么这么凉，明明，明明他总是那么热，好像是能将人烧毁一样，现在却只剩下了冰冷。

如果，如果他肯醒过来，那他就和他在一起，再也不拒绝他了。

齐安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眼睛里却是干涩的。他的眼前变得模糊，齐林的面容变得不那么清晰，隐约中，他仿佛看到了他在笑。

笑什么……

齐安发狠地低下头，狠狠吻住齐林，他不要看他笑，他也不要听他说那些气人的话，把他的嘴封上吧。齐安吻得卖力，可是舌尖的冰冷却提醒他，齐林已经死了。

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就算是不吻他，他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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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冉一动不动地任由凌瑜亲着，心里噗噗冒着幸福的泡泡。凌瑜心里是一片惨不忍睹，恋尸癖是不好的，亲尸体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可是这是安漾要求的，他又不能不听，只能送上门去给纪冉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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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吻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他脸上都是泪水，几乎看不到齐林。

“齐林，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起来吧，你不就是想要我答应吗，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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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瑜哭得眼睛疼，安漾喊了停，助理赶快去拿了毛巾来给凌瑜敷上。凌瑜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听着他们拍别的戏份。过了会儿他才把最后的一点儿独白拍了，然后收拾了收拾大家就各回各家了，他也就忘了和俞晴问怀表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小吴把怀表给凌瑜，凌瑜才想起这么回事，但是戏拍完了，他再为了这回事主动找俞晴，感觉不太好。

于是凌瑜直接把疑问揣在心里，等到什么时候遇见俞晴再问，反正电影宣传的时候总是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