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沈流景 下+番外——别三月景
别三月景  发于:2015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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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自己哥哥的事让自己太疲惫了,神志不清了,要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她这样催眠着自己。

沈单回到家时,一眼扫到唐择柚,赵菁来了家里,他正和赵菁在谈话,还有唐明非的父母。她觉得她是真的神志不清了,如果唐择柚和苏木在一起,唐择柚怎么会和赵菁结婚,她的哥哥不是非要和童谣在一起吗?

唐明非的母亲见沈单回家,见她神神叨叨的,喊了她两声,沈单没应。“这孩子是怎么了?”

唐明非瞧自己妻子的动作和神情,和患有轻度精神病的病人如出一辙,嘴里还默默念叨什么。“别管她。”

吃晚饭的时候,沈单一直盯着唐择柚,连赵菁都看不下去了。问了一句,小单姐你怎么了?沈单摇摇头。

晚上睡觉,半夜时,沈单突然坐起来,摇醒唐明非。她问:“你哥会不会也喜欢男人?”

唐明非模模糊糊的,听见这句话立马庆幸。“你哥喜欢男人,并不代表所有没有结婚的男人都喜欢男人。”

唐明非的话,让沈单顿时不舒服。“你瞧不起同性恋吗?”语气有些冲。

唐明非坐起来,拿起枕头下床。他觉得沈单真是莫名其妙,说不能让她自己哥哥和男人在一起的是她,现在说自己瞧不起同性恋的依旧是她。他去书房睡,指不定等下会吵起来。

“你去哪里?”

“书房,我觉得我们不能和平相处了。”

唐明非的话,让沈单心凉。她半点骄纵半点不懂事,就让唐明非说出了这种话。也没错,她一直在唐明非面前扮演乖巧懂事善良体贴的女人,因为害怕她的半点骄纵,成为唐明非不喜欢她的原因。

而她的刻意扮演,刻意伪装,开始在唐明非面前暴露,纸终究包不住火。

次日,沈单下楼,唐择柚和唐明非坐一起吃早餐,两位长辈哄着唐诺吃早餐。

唐诺嘴里的小米粥还没有咽下,喊了声妈妈,粥水从嘴里跑出,顺着下巴流。唐诺奶奶赶紧拿帕子给唐诺擦嘴。

唐择柚看着沈单,披头散发,萎靡不振,不应唐诺的呼唤,径直去了厨房。他偏头看着唐明非问“你老婆最近怎么了?”

唐明非晃了沈单一眼。“不要管她。”

唐择柚别有深意的看着唐明非,想着这两个人不对劲,明明之前还如胶似漆。最奇怪的还是沈单,凌晨敲他门,问他认不认识苏木。他哪里会认识苏木,第一次不是在她嘴里听说的吗?

“你最好哄哄,女人闹脾气哄哄就好了。”

唐明非闭眼然后睁开,似乎很讨厌唐择柚的样子。“哥,你都要结婚了,赵菁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别把情场上那套拿来对付她。你也别让我学。”

唐择柚看着唐明非离开,他和沈单一定在闹别扭。他的弟弟果然还是不懂女人,女人都是一样,生气哄哄就会好。

唐择柚视线对上自己父亲。

“你还是给我收敛一点了。”

早上到公司,沈单见唐明非在和职员说话,她昨晚想着那通电话,睡着了又醒来,醒了又睡,如此反复。没胃口早晨也没吃,闹得头疼,右眼跳得厉害。

开完早会已经是九点半了,她跟在唐明非后面,进去他办公室。

她忍不住要和唐明非说起那通电话,结果话还没有完,又吵起来。

“你最近太累,神志不清了吗?苏木已经死了。你哥哥喜欢男人,没必要也要扯上我哥。”

“什么你哥,我哥,难道我哥不就是你哥吗?还有苏木没有死,那通电话是我打过去的,不信我给你看。”她赶紧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手机放办公桌上了。”

“苏木死了,我们不是还一起去拜祭了吗?你肯定是做梦。就算苏木活着,我哥也不认识他啊。”

“苏木没死。”她冲唐明非吼,为什么她丈夫就是不相信她。

“行,他没死,一直活在你心里。行了吧?你出去我还要工作。”他越来越不理解他妻子了,变化太快,一夜之间丢掉所有温婉贤淑。连说话都说不到一块。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呆在国外不回来,天高皇帝远,沈流景喜欢男人的事她也管不到。还有苏木,为什么那么念念不忘,又何必同他在一起,何不如和苏木结婚。

沈单退出办公室,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比如她,例如唐明非。即使接受得了同性恋,可是还是不会接受自己哥哥是,不是歧视不是恶心,而是他应该和一个姑娘生活。比起被人戳脊梁骨,闲言碎语,更希望自己的哥哥过得平静。

她是这种心,为何他哥哥就不明白呢?

还有,她和唐明非越来越恶劣的关系,想着要不要搬回父母家去,彼此冷静一下。和唐明非关系越走越远,她不要。

沈单乘电梯去五楼,助理喊住她,说是她家里来电话,父亲病倒了。沈单急得赶紧回家,难怪右眼今日跳得如此厉害。

她接到消息前,沈流景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陪童谣呆在医院这一天多的时间里,见过童谣爷爷一面,然后被赶出来。连童谣都被禁止见他,只能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欣慰的是,童珂的父母对他很客气,不会冷言冷语。

电话是沈流景母亲打来的,沈流景接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离开连童谣都没有告知。

沈流景到家时,给父亲检查身体的医生正坐在客厅,沈单也在,看见他也没喊他。母亲这时从楼上下来。

医生问她如何?

沈流景的母亲摇摇头。

沈流景瞧着两人互动问“怎么回事?”

“不肯吃药也不肯看医生,我劝的嘴巴疼都没有用。”沈流景的母亲坐下,头看着脚尖。她本要说的话是,你妹妹做事不经大脑,你父亲今天知道公司的事,气急攻心就晕倒了。何况你的事让你父亲有了郁结。

别人都说她有一对好儿女,懂事得不用她操心,那时嘴上否认着,心里却笑着说确实如此。可是这段时间操的心竟有种补了以前没操心。

沈流景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大步上楼,沈单跟在后面。

一敲门,就听见父亲的声音。“说了不看医生,让我死了算了。”见推门进来的是自己的儿女。“都出去,不想看见你们。瞧瞧你们做了什么事?沈单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沈流景看着自己的妹妹,公司的事,他的秘书告诉了他。他也纳闷沈单这次的出错,一直做得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偏心的把总经理的位置让她坐。“难免会犯一次错。”

“你别给我护着她,从小到大被宠坏了,有恃无恐,你还真以为有你哥给你收尾你什么都不用怕?”沈流景父亲说得有些急,完话后喘着气。“你孩子都八岁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个未成年的姑娘,你好好学学你哥。”

“够了,从小到大,你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学学你哥。我知道我哥很优秀,我也引以为荣。总拿我和哥比,我也很努力,学习,各种比赛我都是第一,可是永远比不上哥哥。你们至少看我一眼啊,我活在哥哥的光环下也很累。”她这样说着,还哭着,泪珠一颗颗往下掉。

“你累,你比任何人都过得轻松。”越来越放肆,学会顶嘴了。

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跑出了房间。这种感觉,和当年去国外找唐明非一样,无依无靠,唯有苏木,父母和自己的哥哥说着不会管你的话语。所以难过与委屈都翻腾而出,她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比呢?她是女孩子,不就是要活得像无忧无虑的公主,不用辛苦不用努力。

她活得真的很累,装的比谁都轻松。不管是谁,见过她与哥哥,总会拿来比较拿来一起讨论。她也偶然听到唐明非谈起过她。对话她还记得。有人说,沈流景的妹妹很聪明啊。唐明非答,哥哥都那么聪明,妹妹自然不会差。

这有什么关系,哥哥聪明,所以她也是。哥哥聪明,她傻呢?是不是说基因问题,是不是遗传,或许说是沈流景太聪明所以她不能聪明只能傻了。

宋是凡请了假回家,全身发软,连着一上午四节英语课,他嗓子都快讲不出话了。他躺在沙发上佩服调课的老师,两个老师调的课正好是上下节,而他已经上过两节外语课了。

宋是凡吸着鼻子,感冒了,头疼。大夏天竟然感冒了。如果唐择柚没说最后一次见面,他现在一通电话,那个人就会送药过来,说着那些他讨厌的唠叨。

其实那些唠叨……他喜欢得不得了。

门铃响起,想着是谁,想了沈单,想了童谣,唯独不会想是唐择柚。宋是凡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开门。

开门太大力,眼前发黑,向前倒去。他被人接住,突然有人支撑着的感觉真的很好,鼻间闻到的香水味却让他瞬间清醒。推开抱着他的人,然后靠着门上,支撑着他,不会晕倒。

“小木……”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看着韩靖望。那日昏暗的酒吧,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真是变了许多,变的最多的就是他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韩靖望,这才是最苍凉的。

“唐择柚告诉我的。”韩靖望站在门口,双目望着苏木,含情脉脉,他一直喜欢着这个人,以为他逝去的那些日夜,他也念着。

宋是凡看着韩靖望,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他的心在呻吟,因为发痛,自己不要,何必要推给其他人。他低下头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想见韩靖望的日子早已过去,连说喜欢的年岁都已经模糊,那些想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也已经烂在回忆里。韩靖望也没必要因为内疚和他纠缠,他没觉得韩靖望对不起他,是他自作自受。

宋是凡转身去关门,韩靖望先他一步,踏进屋内。

宋是凡装作没有看见,向沙发走去,头疼得慌,连张口说话都觉费力。

“小木。”韩靖望跟在宋是凡后面。

宋是凡靠在沙发上,双腿伸直,韩靖望则坐在他旁边,他去牵宋是凡的手。“回来我身边好吗?我还爱你。”

即使全身无力,四肢发软,也想要挣脱韩靖望握着他的手,他用力一甩,说:“爱我就不应该现在才回来。”他还有很多话想问,“你为什么拿走了那笔钱?为什么早点回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好像……用伤心不足以表情他的痛,用绝望更适合。一声不吭的走,杳无音讯,连一句为什么都是现在才问。

“我父亲欠了赌债,所以……”

“所以拿走了本不是你的钱。”宋是凡看着低着头,语气低落的韩靖望,替他接了话。

“我现在有钱了啊,小木,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他抬起头,看着宋是凡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很漂亮。“我回来找过你,在我拿走钱的一年后。他们说你去世了,后来我每年都会去墓园拜祭。”

“你回来找过我?”宋是凡反问,他只是想要确定这个答案。

韩靖望把他拉进怀抱,下巴靠在宋是凡肩上,手臂环着他腰。“好多次,太多了,不记得多少次了。”

宋是凡想起一件事,那是念大学的时候,偶然撞到韩靖望,彼此熟悉之后,才发现,韩靖望的宿舍就在他楼上。在T大呆了两年,出宿舍回宿舍竟没有一次遇见到他。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他和韩靖望之间没有缘分这种东西。你看,即使他回来太多次,可他竟没有一次遇见他。而遇见了,在七年之后,和念大学,两年之后遇见韩靖望一样。

可以早一点,早很多。可是他们之间的接触从来都靠不着缘分,是偶然而已。

“我给你说几句话,你要听清,我只说一次。”

韩靖望回答“好。”,环着宋是凡腰的手臂再次紧了紧,宋是凡很不舒服,头晕,被韩靖望抱在怀里,呼吸都不顺畅。

“我爱你,说给之前的我听,之前的你听,现在的你听。再也不会喜欢上你,说给现在的我听,现在的你听。”

韩靖望松开他,双手抓着他肩,好用力,骨头都疼。他对上韩靖望直视他的眼睛,韩靖望说:“小木,你不要骗我。”

宋是凡对他笑,“舍不得骗你。”

韩靖望苦笑,苏木怎么可以这样,说着不爱他,却还温柔的对他笑,像刚遇见时笑的模样,他的笑像清风,灌进身体里,在心上。此刻温柔着却残忍,他好高兴,高兴他的苏木还活着,这些高兴冲刷了这七年的苦痛,日日夜夜的愧疚,他害了苏木。

苏木说的话,如利剑,一下一下扎在心上,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毫痛苦的表情,他顺着苏木的头发,“想看你白发的模样,想和你白首,如果不能是我,我宁愿你不要活着。”

韩靖望平平静静说出的话,让宋是凡恐惧。他手撑着后面的沙发上,臀部慢慢向后移,脸上是害怕。

“小木,你躲什么?”

韩靖望伸手去抓宋是凡肩,宋是凡一躲,避开他。“不要碰我。”他想逃走,这身子千斤重,他突然好害怕韩靖望。

“小木?”

“我不叫苏木,我是宋是凡,苏木死了。”是了,为何还要和韩靖望牵扯,为何还要他的解释。他是宋是凡,苏木死了,听到了解释又如何,韩靖望真要解释就去七年前找苏木啊。

“你是苏木。”韩靖望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他掰正苏木的身子,让苏木面对他。宋是凡的肩膀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他说:“苏木,我爱你。”郑重的话语,如同在宣誓。

他去吻宋是凡,宋是凡要躲,他大力禁锢着,宋是凡本来生着病,身子无力,任由他摆布。

宋是凡的嘴唇,没有润泽,因为感冒而显得干裂。宋是凡张嘴,他的舌头趁机伸入宋是凡口里,然后,他吃痛,口腔里是铁锈的味道。宋是凡咬了他舌头,他疼得离开宋是凡的唇。

“不要碰我。”冷漠的语气。

他说过他不恨韩靖望,也希望他过得好,这些话语全是真心话。这些也并不能代表他会再次接受韩靖望,情人不可能,朋友亦是。现在见面,能好好谈上几句,以后能见着也这样。所以不希望韩靖望做出过份的事,他要用逃离逃避来面对韩靖望。

他以前爱韩靖望的事,他能大大方方承认,对韩靖望没有任何感情的事,望韩靖望能接受并且明白。他不是上帝,没有与生俱来的宽容和慈爱。

上帝不也是没对每一个人都宽容慈爱。

“小木?”

宋是凡闭上眼睛,韩靖望看着他的眼神,像被丢弃的宠物,只会喊小木,那又不是咒语。“我不爱你了。”他说过一次了,韩靖望装作不明白,那就再说一次。

第 31 章

韩靖望站起身,逆着光面对着宋是凡,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宋是凡。宋是凡抬起头,这样的视角,明晃晃的光刺着眼睛。

宋是凡发现韩靖望的气场变了,之前仿佛在挣扎什么,一瞬间妥协,安静了下来,连空气都沉静了下来。

韩靖望弯腰,双手放在沙发背上,宋是凡被禁锢在双手内。“苏木……”

宋是凡往沙发里坐了一点,韩靖望逼近,两人鼻间相对。韩靖望眼里东西太复杂,宋是凡看不明白。

“我爱你,以为你死去的年岁,都那么爱着你,是我害了你,这份折磨让太多夜晚无法安睡。”他的手移到了宋是凡肩上,“当你活着,这份愧疚消失。爱情仍在。如果活着的你不爱我,那你还是死掉吧。”

韩靖望咬着牙,手掐着宋是凡的脖子,瞪着眼,手使着力。

“韩靖望,你干什么,你给我放手……”宋是凡的手握住韩靖望的手腕,想把韩靖望的手挣开,无奈,感冒着的他,使地那一点微力如同一个孩子,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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