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有特殊的复仇技巧(穿越)下——废柴薄荷软糖
废柴薄荷软糖  发于:2015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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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雌性的家住的不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屋子里很暗,曲峥寅看不清路,便站在门口等着。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就这样跟着过来了,不过是一点盐,明天再来又能怎么样,也好过现在这样跑到别人家里。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屋外响起,“是谁来了?”说着,大门被推开,一个雄性走了进来,野兽般锋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站在门口的曲峥寅。

雌性从房间深处匆匆走出,手里拿着一个颇大的竹筒,看来这就是他家里装盐的器具了。“是刚来的雌性,被咱家小崽子带错了路。”雌性边向雄性解释着,边把曲峥寅拉到房间中的桌子旁,放下竹筒,“看来狩猎队都回来了,你家雄性也应该回去了,你要快点了。来,我给你装点盐。”

“哦哦,好的。”曲峥寅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先把怀里的兽皮放在桌子上,才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竹筒。

雌性打开竹筒的盖子,有些感慨的看着细白的盐粒进入小竹筒中:“现在的盐真是又白又细,跟以前的盐疙瘩真是没法比,吃起来也特别棒,就是用的太快了有些可惜。”

曲峥寅突然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在这里存在着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段的东西,统一的调料铺,现代样子的桌椅,也是同样独特的木屋竹屋,更明显的是眼前的盐粒。来到这里他未能及时察觉这盐有什么不同,因为和他以往食用的盐别无二致,然而在原始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经过了严格的制作工序才能制作出来的精盐?这绝对是不合常理的。

他从未想过改变这个世界,也没有这样的心思,对于他而言,生活就是在以往的仇恨与现在的复仇中度过的,兽人世界就像一个供他休憩的地方,即使没有为了一个无法控制就爱上的人付出太多的精力,即使能够用他的超越了几千年的眼光帮助这个世界发展,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雌性已经将竹筒重新盖好递给了曲峥寅,他的语气中有着诚挚的感谢:“说起来还要感谢小荒村里的曲大人,虽然都说他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我倒是觉得他教了我们不少东西。”

曲峥寅嘴角抽搐一般笑了下,僵硬的接过竹筒,他听到自己声音干哑的问到:“我还以为你们都讨厌那种人,什么都不干,只会找麻烦。”

“哪有。”雌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着说,“小荒村里的人总在说曲大人好吃懒做,只能靠乐尧大人养大,脾气也不好。但是你看,就说这调料铺吧,村里管调料铺的就叫曲,咱们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曲峥寅未能想到自己的形象竟然在别人眼里这么好,他一向以为自己无论在哪里,都是听不到别人对他的赞美夸奖的。可有一个固部落,竟然念着他的好处,这里的人,竟然将曲这个姓作为调料的代名词。

“小曲啊,你也叫曲,可不能看人那么偏见。”雌性语重心长的说着。可他一抬头,顿时被吓到了,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你的眼睛……怎么……怎么……”

曲峥寅眼角的血红色悄悄的爬上了他的眼底,仅仅是薄薄的一层红色,只是中年雌性与他离得太近了,即使光线阴暗,那红色也像是一个恐怖信号一般,触动着雌性常年以来形成的,深入骨子里的恐惧。

曲峥寅楞楞的看着雌性惊恐的眼神,他开始慢慢的倒退,好像害怕惹怒他一样,强作镇定的抚慰着:“你是瘟疫兽人?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身体撞到了桌子上,雌性有些惊慌的伸出手探向后方慌乱的摸索着,却将那装盐的竹筒打落在地。

白皙细腻的盐粒从竹筒中倾斜出来,洒了满地,像雪一般晶莹。太阳渐渐下沉,屋中光线更加昏暗,那雪一般的盐粒好像在反射着仅存的光芒一般,格外的耀眼。

这给了雌性更大的压力,他神经质的盯着这些盐,猛的扭头看向曲峥寅手中紧紧握着的竹筒,巨大的压力压迫着他的精神,雌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在试图抚慰曲峥寅的情绪,开始惊恐的求饶:“啊啊啊啊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就看在我给你的这点盐上,还有还有!这家里你要什么都给你!”

这家的雄性刚刚进入小厨房将自己的猎物放下,听到自己爱人的尖叫声,立刻跑了出来。客厅并不杂乱,他只能看到自己濒临崩溃的妻子和那个楞楞的新来的雌性,这是发生什么了?即使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他也几立刻跑到自己的雌性身旁,很是心疼的环抱着他的身体。

还未等雄性开口问,雌性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就有些镇定下来,语速很快的解释着:“他不是雌性,他是兽人!快……快看他的眼睛!”

曲峥寅就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两个原本亲切的人眼中强烈的敌意,仿佛刚刚那些温馨的气氛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赶在雄性眼中还未露出杀意之前,死强迫自己出声:“就因为是瘟疫兽人,你们就要这样防备我吗?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我们之前交流的那么好。”

“离我们远点!”雄性抱紧怀里惊恐的爱人,他皱着眉头,满脸戾气,顺着桌子边缓缓后退远离曲峥寅,再没有亲切,友好,快乐,只有厌恶,厌恶,以及厌恶。“疯子,不要传染我们。”

“谁是疯子!”曲峥寅眼底的血红色更加清晰,此刻真的像极了一个瘟疫兽人。

他想辩解,即使只相处了短短数十分钟,雌性,雄性,小老虎,这个家庭给他显示出来的是那么的美丽,那是他拼命追求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东西。他还想说,你们这种歧视是病态的,瘟疫兽人身上没有病毒,也不会让人立刻狂化死亡,这只是一种偏见。狂化是一种进化,而且他有痴情蛊,他能安抚瘟疫兽人,所以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恐惧……

“嗷!”稚嫩的,充满敌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老虎俯下身体,尾巴下垂,稚嫩的身体已经有了百兽之王的气势。这的确很可爱,却不能让曲峥寅有一丝的安心。

不需要任何解释,兽人们已经禁止了瘟疫兽人进入他们的世界,坚定不移的拒绝。

曲峥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夺门而出,眼中艳红的颜色浓郁的仿佛要化为鲜血滴落,然而他流下了的泪水却是清澈透明的。

漫无目的的跑着,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为他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寂寞而孤独的映在土地上。

“峥寅?”有人惊呼他的名字,一个宽阔的胸膛接纳了他,曲峥寅面无表情,脸上挂着乱七八糟的泪痕。莽顿时被他眼前这幅凄惨的样子吓到了,他拉开曲峥寅的身体,再也挂不住那副淡定的面孔,急匆匆的上下打量他的周身,口中问着:“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怎么哭成这样。”

“我们离开这里吧,没什么好呆着的了。”曲峥寅抓住莽的胳膊,声音异常的冰冷。

第54章:曾有一个人(20)

“离开?去哪里?”莽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这里的生活很美好,但最重要的是曲峥寅,这一点从未改变。

“无论去哪里。”曲峥寅的声音闷闷的,隐藏在他心中暴孽的情绪终于疯狂的倾泻而出,“果然,这个世界,就应当毁灭。”

莽沉默的化身为白狼,它驮着曲峥寅在村中穿行。太阳已经沉沉西落,光芒渐渐完全消失,这片土地将要陷入了夜的黑暗中,只有一抹银色,与返家的兽人们逆向行驶。村子的大门越来越近,血红的眼睛仿佛在放射着光芒一样,冷漠的向主任传达着所见的景物。

这个祥和的村庄,狰狞的笑容爬上了曲峥寅的嘴角,然而除了这扭曲的笑,他面上的其他部位却异常的冷静。冰冷与寂静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心头,被这个村子里的温暖过的那颗心,又为了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无法消除的歧视,冰封了。

巡逻的兽人此刻正集中在大门前,等到天完全黑了,就将大门关上,开始夜间的守卫。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兽人再回来了,健壮的守卫队长让队员们点燃了火把,最后看了一眼半开的大门,说道:“关门吧。”

木门在两个兽人的推动下缓缓闭合,然而在只有几把火焰照着的这片黑暗,出现了一抹亮眼的银白色。跃动着,仿佛眨眼间就冲到了面前,在大门闭合之前惊险的穿了过去。

未见那银影有什么反应,守卫队长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举高手中的火把,高声吼着:“是谁这么晚出去了?”

他将木门拉开一条缝,就着昏暗冰冷的月光,看到了那跑出的银狼,以及银狼身上一个娇小的雌性的身影。他们离大门已经有些距离了,雌性身下银狼的速度他们刚刚就有领教,不过在进入森林之前,他们停了下来。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雌性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然后转过了身体。血色的双眼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一般,蕴藏着不祥的污垢。雌性却在笑着,嘴巴扭曲着,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显诡异。

“那不是新来的雌性吗?”兽人们也看到了跑出去的银影,他们将门缝拉大,正好看到了曲峥寅回过头,顿时惊呼,“眼睛怎么是红的?难道他不是雌性,是一个瘟疫兽人!”

“关门!快关门!”守卫队长从那双不祥的红色瞳孔里回过神,立刻指挥者队员,“他们既然出去,就让他们出去,我去告诉村长,你们在这里守着!”

曲峥寅开心的笑着,看着那扇大门再度紧闭,那高高的用来抵御野兽入侵的木制围墙,此刻就像是一个大锅,将所有的食物围在了一起。这口锅没有盖子,然而那里面的猎捕者和猎物们都是逃不出来的,一场屠杀即将开始。

痴情蛊颤动着呼唤着,他在召唤停留在翱家里的音鸟。从小荒村出来开始,到现在,除了将音鸟的血液给兽人喂下,他还未能想到有什么办法引发狂化,可现在,有另一个想法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能安抚瘟疫兽人,也应当能引发瘟疫兽人,反过来做这件事也许并不容易,但还好他有音鸟。

夜空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音鸟那鲜艳亮丽的身影正飞过来,曲峥寅裂开嘴巴,欢乐而疯狂:“你还好吗!小宝贝~”他从莽的背上跳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双手敞开环抱去迎接这身姿优美,叫声动听,却蕴藏杀机的小身体。

那血色的瞳孔中逐渐映出了斑斓的彩色,音鸟乖巧的投入了曲峥寅的身体里,它一动不动地收紧翅膀,静等这个操控着他的男人的驱使。

“美丽的鸟儿啊~可悲的鸟儿啊~”曲峥寅咏叹着,痴情蛊强烈的震颤着,发出嫉妒强烈的情绪。这情绪实在太过强烈,就连以兽型站在他身边的莽都开始微微抖动着身体,喉咙里不适的传出唔唔的声音。

曲峥寅转过头轻轻摸着银狼的头部,眼中又开始出现兴奋激动的光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莽,我知道了。只要将我的情绪依附在虫子上,让这情绪依附在它的血液上,那么激发狂化的效果就会被几句的扩大!”他转而抚摸怀中的音鸟,用甜腻的声音轻轻的劝慰着,“乖,宝贝不要慌,你也讨厌这些兽人吧,明明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却要为了自身的利益追捕你们。”音鸟在他怀里无力地蜷缩着,它身体中的子虫将从本体传达过来的感情深入血脉,“去吧,去那个村子里吧,那些讨厌的兽人,就让他们疯狂吧。”

音鸟抽搐着,它不是人,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强行灌输在血脉中陌生的情感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激发着一种奇妙的力量,这力量好似在绚丽的羽毛外添上了更多的光辉,月光下熠熠生辉。

曲峥寅将它举过头顶,眼中满是迷恋的神色:“走吧走吧,前面便是你的目的地。”

音鸟伸展开翅膀,先是微微扑扇了两下翅膀,从他的掌心飞起,发出一声清亮婉转的叫声,随即直直的朝固部落那高高的木头围墙守护之处飞去。曲峥寅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着子虫的气息,他身边的莽微微颤动了身体,丰沛的情感是由痴情蛊母体直接传到子虫身上,然后控制住音鸟这种小动物,然而身怀子虫的并不仅仅是一只音鸟,还有莽。

几乎被遗忘的在另一个时间里被种在莽的身体内里的子虫,在这个时间内同一刻被曲峥寅察觉的子虫,一直反应微弱,现在由于距离太近,母虫又散发出强大的情绪,或多或少的也被牵动起来。

莽低吼一声,身体猛烈地抽搐起来,高高的扬起头,暴虐的血色渐渐浸染这双兽瞳。曲峥寅听到了身后的异常,子虫并没有传达给他对方有任何敌意,他转过头,月亮还低低的挂在夜空,光芒并未达到极致,在这冰冷清亮的光芒中,白狼像是在静止的燃烧,兽目圆瞪,鲜红的兽口对着夜空大张着,四肢牢牢地定在地上,与曲峥寅如出一辙的血红色,正深深浸染着他的瞳孔,以及他的大脑。

听说,瘟疫兽人发起疯来是不分敌我的。曲峥寅靠近他的身体,白狼的银色的皮毛仿佛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柔软,带着清香的味道,兽性的莽也要比他高出一头,曲峥寅便踮起脚,探出一双手,抚摸着白狼颈部的皮毛。

然而他并没有停止负面情绪的产生,那些激烈的感情不停地浓缩然后传达到音鸟的身上,也同时在刺激着莽的精神。莽,本就是一个瘟疫兽人,他能够成为一个正常的兽人,全来自于子虫的安抚,当安抚转变成疯狂,借此保持清醒的他又会怎样?

曲峥寅踮起脚,抱着白狼的脖子,将脸深深的埋了进去,他闭着眼睛,安静的等待着莽的变身。也许他在庆幸,对于这个部落,这个世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留恋,然而又有强烈的仇恨告诉他,只有当这些对瘟疫兽人的歧视消除,才能让他这些年经受过的歧视与嘲弄解除。他甚至在想,这也是对轮回中无数次的悲哀的过往在报复。既然所有的世界都在伤害我,那就让我伤害整个世界吧。

漆黑的恶意缠绕着夜空中的音鸟,它悲伤的啼鸣着,血脉在它的身体中膨胀,冲破肌肉,冲破皮肤,暗红的血丝缓慢的浸染着它的羽毛。可它仍在飞翔,有个人向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控制着它,正如神明控制着那个人一般。

“莽。”曲峥寅蹭了蹭白狼的脖子,他感受到在这身躯中正产生着强大的力量,也许所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都交给你了。”

如果我死在你手里,一切就此结束。如果你仍然认得我,就让这个世界付出代价吧。

在黑暗中,手中环抱着的躯体终于动了动,他静静等待着莽的宣判。野兽粗重的呼吸渐渐转移到挂在它脖子上的生物,温热的气息扑在曲峥寅的脸颊上,锐利的目光仿佛在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生物。

音鸟越飞越低,哀哀的鸣叫声终于引来了兽人的关注。这个时间还在屋外的,就只有守卫队,已经被队长叫出来的酋长。

“那是音鸟?”酋长抬头看着那仿佛将月光一并夺走装饰在身上的鸟儿,疑惑的说道,“是那两个兽人的鸟,怎么还在这里。”

守卫队长也疑惑的抬起头,然而他脸色突然一变,惊慌的说道:“酋长快走!它在流血!”

这世上最豪华最美丽的音鸟,带着这世上最恶毒最丑陋的感情,翩跹而至。

莽粗重的呼吸吞吐在他的脸侧,这也许是他最后一刻的甜蜜,曲峥寅温柔的笑着,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可乐尧那张脸却突然浮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他家无论嘴上怎么教训,还一直维护着他的大哥二哥,就像站在他的面前一样,他们正向他微笑。

粗糙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脸庞,曲峥寅突然泪流满面。

原来他也开始留恋,留恋活着,留恋起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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