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闻乐贱+番外——夕微雨
夕微雨  发于:201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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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喜欢你,我跟他们不一样!”说到最后乐杨几乎在吼。

“有区别吗?”曹易不看他,“你对我做的事,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可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这样。”乐杨双手覆在脸上,疲惫感在这一刻几乎将他淹没,“我没想伤害你,真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不理我我会很难过,听到你要走,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你就真的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其他想法吗。”

“没有。”

“一点都没有?”他此时已经快麻木了,他要有多贱,才能不停的在曹易身上找虐受。

“一点都没有,还需要我再重复吗。”曹易一动不动的站着,毫无感情的说着这么冷漠的话。

乐杨吸了吸鼻子,止不住的发抖,“好,既然这样,是不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再见,乐杨。”曹易说完,转身就走。

乐杨没想到他走的那么干脆,叫住他,曹易站定,背脊崩的很紧,“现在和那天不一样,你别逼我。”

乐杨这才发现,曹易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松开过,此时因为忍耐,竟微微颤抖。

第二十七章: 羡慕与不羡慕

五月份填志愿,乐杨叼着笔杆子,写了擦擦了写,最后还是一狠心,把Q大的名字从第一志愿里抹去了,之前张盛清让他填T大的时候,他就想,手长我身上,除非派人每时每刻盯着他,不然想改还不容易。但想到那天晚上,他都答应曹易了,可能他根本就不在意,但话都说了,要他出尔反尔,他还真没那么厚的脸皮,何况曹易也不一定会再考那里,乐杨涂涂改改,最后选了个和Q大一个城市的大学,学生物与医学工程。

他问张玥华曹易填了哪里,张玥华不肯说,让他安心备考,不该他管的事不要管。

六月,最黑暗的三天过去,张魏华来接他回家,路过一中,乐杨回头多看了几眼,心情复杂。

考完第三天,乐杨拉着郑晓新一路奔向了祖国的大西北,两边都放话说可以跟团去日本了,也不知道乐杨怎么想的,非要跑去敦煌玩沙子,郑晓新怕他一个想不开,在月牙泉投泉而死,只能不情不愿的顶着大太阳,陪这位少爷跑去茫茫戈壁吹风沙。

而且这小子忒死心眼,有飞机不坐,带着他起早摸黑的赶火车,一路24个多小时“况且况且”摇过去,两人在兰州转车,再“况且况且”十几个小时,到终点郑晓新快散架了,抱着火车站的柱子就开始嚎,妈的简直比教练还狠,这一顿给操的,筋都打死结了。

乐杨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踹一边,自个背着个大包,两腿一迈就直奔鸣沙山。两人来的不是时候,白天四十几度的高温,直烤的郑晓新嗷嗷叫,这哪是旅游啊,这分明是受罪啊,哪有人大热天往沙漠钻的。

郑晓新看着糙汉子一个,实际特别在乎形象,人天生白,自然就特别怕晒,一晒皮肤就发红,到晚上痒的抓心挠肝的,指着乐杨控诉,乐杨嫌他娘们,给他买了条妇女专用纱巾蒙着,边儿凉快去。

蒙布丽莎新委屈的蹲在角落,天生丽质,怪我喽。

两人晒了三天,快成焦炭了,乐杨翻翻两眼珠子,没玩够,要不去青海吧。

郑晓新说啥,泉眼不够大改投湖了!乐杨没给他反对的机会,又拉着他一路翻山越岭,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折腾到了青海湖,在湖边被紫外线爆射了三天后,乐杨总算爽了。

他朝郑晓新咧嘴一笑,后者吓的差点滚湖里去,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一张脸,现在就只剩下牙齿和眼白还能看了,其余地方黑的标新立异,都能榨油了,这撑到军训去非洲不得免签啊。

乐杨却不在乎,大好山河走一圈,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黑点算什么,他又不靠脸吃饭。

“别说不靠脸吃饭啊,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要曹易长成歪瓜裂枣,你看得上他吗。”说完郑晓新知道自己踩雷了,立马闭嘴。

乐杨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还真是,关键那样,他也配不上我是吧。”

“本来就配不上,别惦记了。”

“对啊。”乐杨一拍大腿,“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小子哪里好,一身的缺点,跟个闷油瓶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人又无趣,就喜欢讲冷笑话,自己跟个冰坨子一样,还喜欢冷别人,可见内心畸形,无药可救。”

郑晓新嘴角抽搐,想说也没那么差吧。

“对,还看不起人,以为自己成绩多好,不就多几分吗,我要不粗心,把三写成二忘了小数点看错单位,分分钟赶超他好么,得意什么……”

“……”

乐杨见郑晓新不说话,转过头,“你说是不是?”

“我不说了,你话多,你慢慢说。”

“……”

一刻钟后,两人一起出去树林子里解手,尿到一半,乐杨又说,“其实也没我说的那么差,要不我也不会喜欢了。”

“卧槽,你精分啊。”

“跟你说真的。”

郑晓新实在感觉不到两个人在这种环境下,伴随着哗哗的尿声,说的话能有多真,就算是真的,也没那意境,“专心点。”

“你看,这世上有太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糊里糊涂也就这么过了,这么看老天爷对我还是挺好的。”

难得他们家少爷跟他聊这么感性的话题,郑长工受宠若惊,尿手上了,他嫌弃的甩甩手,“好个屁,你就自我安慰吧。”

“不然还能怎样,死缠烂打,我做不了那些,他也不会想看的。”

“那他想看什么?”

“想看我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以前当没发生过,最好就没我这个人。”

闻者落泪,郑晓新安慰道,“天下好……咳,男人那么多,你干嘛非他不可。”

“其他人……”乐杨想了想,“我好像都不想要。”

郑晓新两眼望天,这是栽里面了啊,还拔的出来吗,他真有点担心。

乐杨这一头一脸的回来,把他妈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敢认,乐杨咧嘴一笑:“man不?”

张魏华点头,“牙花子收一点会更man。”

“……”

几天后公布高考成绩,乐杨考的不错,顺利上了第一志愿,对于他擅自改志愿的事,老爷子这回居然没骂他,他还纳闷呢,怎么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曹易去了F大,学医,本硕连读五年。他要是真上了T大,就跟他一个城市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郑晓新去了S市的一所体校,就在黎敏隔壁,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自从上次莫名其妙收了封曲谁谁的情书后,就盯上这传信的了。高中还收敛着,怕影响人家学习,一毕业,就甩开膀子蹭蹭蹭的追了过去,连跟乐杨分别都寥寥草草的,全程都在怪他手贱,没事瞎改什么,这回好了吧,就你一个人,喝你的沙尘暴去。

临上飞机前,郑晓新拉过乐杨,在他耳边说:“不是兄弟我夸你,就你这颜值,沉下心来好好谈,不愁没好姑娘,别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再不济,你真找个带把的回来我也认了,对你好就行,唯一的要求。”

乐杨捶了他一拳,笑道:“管好你自己吧,那姑娘差不多就某人翻版,你争口气,别一栽栽一双。”

郑晓新把乐杨头摁在自己肩膀上,狠狠搓了几下。乐杨顶着个刺猬头,转身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

大学宿舍一共四个人,其中有个大三的学长,自己在外面租房,跟女朋友一起住,两人准备一毕业就结婚,人生赢家,乐杨好生羡慕。

另外两个一个叫秦俊,一个叫陆景,秦俊的性格跟郑晓新有点像,话多人逗,又是霸道总裁的儿子,学院里一堆女生围着他转。

就因为在学长说要结婚时乐杨说了句羡慕,秦俊笑了他四年,见过想结婚的,没见过这么想的,这才刚进大学啊同学。从那之后,秦俊便对外宣称乐杨的择偶标准就两字—适婚,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勾搭乐大帅哥的行为都是耍流氓,各位施主还请自重。

乐杨:“……”

而陆景的性格跟秦俊截然相反,跟曹易有点像,两堆冰渣,冷的不分伯仲。乐杨都快哭了,想说怎么到哪都能遇上这种人,不过冷归冷,相处倒也容易。但时间一久,乐杨就有点不自在了,看他一举一动,他总能想到某人。

陆景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乐杨回过神,略尴尬,他没想看他,只是刚才陆景挽袖子的方式,让他想到了曹易,以前他和郑晓新打球热了,会里面连着外面,随意的把衣服往上一撸,过一会掉了就再来,但曹易不一样,他会先把外面的衣服挽起一层,再向上推,这样就不容易掉下来,陆景跟他有一样的习惯,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陆景搬了张椅子坐他对面,“我发现你经常看着我走神,你不是在看我吧?”他语气肯定,乐杨被问的心惊,忙胡扯了个理由,说很小的时候有个玩伴,后来走了,跟你有点像。

陆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再细问。

晚上郑晓新打电话过来,乐杨一接,对面传来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咋呼,“乐杨,恭喜我吧!黎敏终于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是女朋友哦,我的哦。”

乐杨也为他高兴,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挤兑他几句,“不是说那女的找不出啥突出的优点吗?”

郑晓新被这么说也不恼,哈哈笑着,“那是对你来说,配你当然不够,但配我,简直绰绰有余好吗。”

“……”乐杨说,“还有,你不是说要找跟你一样的吗?”

“找一样的那是你!”郑晓新吼道。

“……”

“我就告诉你一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太幸福我怕扎着你,不跟你说了,我等下要送我女朋友回宿舍了,拜拜。”

乐杨翻翻白眼刚想挂电话,那么啊啊啊的喊他等等,他只能把电话又接起来。

郑晓新报了一串数字,“记着啊,你相好宿舍电话,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等等,你再说一遍。”乐杨掀开被子,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一路翻着纸和笔,整个宿舍叮哐想,最后陆景看不下去了,拿了手机,“你说,我记。”

记了半天发现连区号才11个数字,“S市的?”

“嗯,S市的。”

第二十八章: 认识与不认识

晚上没课,几个大男生窝在宿舍里看电影,晚饭叫外卖解决,学校周边小饭店出奇的便宜,一顿饭要不了十块钱。看到一半,外卖到了,乐杨裹着棉服下楼取,三份一共二十九,他给那人三十,那人找了他个硬币。

回来后一推门,便觉得宿舍气氛不对,秦俊一言不发的站在陆景旁边,陆景坐着在打电话,面色凝重,没几分钟,他挂了电话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怎么了?”乐杨把饭放桌上,问道。

“他同学走了。”秦俊说。

走了?乐杨一时没理解走了是什么意思,去哪里了?但看陆景的神情,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走可能跟他们平时理解的不一样。

“怎么会?”如果是陆景同学的话,那差不多跟他们一样大,那么年轻,怎么就突然离世了。

“听说是突发心肌梗塞,唉,世事无常。”秦俊摇头感叹。

陆景装了点换洗衣物、钱和手机在包里,匆匆赶去火车站,听秦俊说走的那位是他初中同学,他们一大帮子人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前两天还打电话聊了几句,没想到突然就天人永隔。

陆景走后,宿舍里就剩他们两,秦俊边打游戏边透过电脑悠悠的绿光看乐杨,“所以啊,没事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古人说的对,人生如白驹过隙,要及时行乐。”

“你看我干吗?”乐杨道。

“不看你看谁,整个宿舍就你心思最重,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杨想说有这么明显吗,他又不是林黛玉。可能相较于他们,他确实有段不太光彩的过去,而且这段过去,他几经努力,也没能完全放下。

那件事过去才没多久,有时想想,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他心里有个坎翻不过去也正常。

秦俊放下电脑,扒着床沿,倒垂着头看乐杨,“哎,有照片吗?”

“什么照片?”

“你那位神仙姐姐啊。”

“胡说什么。”乐杨问他有没有垃圾要倒,他一并拿下去。

“别这么小气嘛,看一眼怎么了……”秦俊不甘心的叫道,乐杨关了门,拎着两袋子下了楼。

站在垃圾桶前,他摸摸口袋,摸到了刚才找的一枚硬币,不远处有公用电话亭,乐杨犹豫着走了过去。

打还是不打?打了说什么?大冬天的,乐杨光是想这两个问题都想出了一身汗。

他想到陆景那个突然离世的同学,拿起话筒,把钱扔了进去,谁知道还活不活得到明天早上,也许半夜一个不查,他也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到那时都没能跟姓曹的打声招呼,那也让人心碎了。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有人“喂”了声,乐杨几乎第一时间就听出那是曹易的声音,略微有点哑,不如往日清晰,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原本他可以问一句“你今天也没课?”或者打声招呼“好久不见”,但高度紧张之下,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东西,他竟连一个词都发不出来。

“找谁?”

“……”怕被察觉异样,乐杨连气都不敢出。

他想挂,但对方一直没有先挂断,接下来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两方就这样,互相僵持着,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曹易走了,但下一秒,通过听筒,还是能听到对面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

乐杨有种曹易猜到是他的错觉,但怎么可能呢,这是个公用电话,就算他用手机打,来B市之后他换了号码,以曹易对他的厌恶,不可能想去知道。

一元钱的长途根本撑不了多久,在没有余额支持的情况下,很快就断线了,“嘟嘟”声响了好久乐杨才反应过来,拎着东西上楼。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曹易在知道是他的情况下没有挂断电话意味着什么,他还在乎他吗,没有比这更否定的答案了,那晚的话他也听到了,心脏够强大可以翻出来再回味回味,在他的印象中,曹易绝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那他为什么不挂,乐杨使劲抓了抓头发。

“跟谁打电话呢,一句话不说。”秦俊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见乐杨看他,双手一摊:“你去了这么久,我总要看看吧。”

乐杨进去把东西放下,默默的去洗漱,秦俊跟过来,“乐杨你没事吧,下去倒个垃圾还带回来一包,装什么好东西了。”

乐杨大窘,忙又登登登的跑下去把垃圾扔了,回来见秦俊在锁门。

“这么晚出去?”

“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秦俊一把揽过他,拖着就往外走,“哥哥带你出去玩。”

乐杨被他压的猫着腰,“发什么神经,不去。”

“不去干嘛,回被窝里哭啊,走了走了,陪我去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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