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称霸世界?(穿越)中——十夜归
十夜归  发于:201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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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叫我开心。”泰伦斯卷起一撮头发,“它本来就该脱离父母的怀抱自立自强了,我从没见过它的同类中还有比它更加粘人的小家伙。”

两个人边走边说,直到一个头发上绑着蝴蝶结的小姑娘把他们拦了下来。

“您好,我……希望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接受它吗?”

少女低垂着头,只把左手高高举起,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束扎成球状的爱丽丝。

兰瑟拒绝道:“抱歉,我们还有事情……”

“对不起,先生。我、我告白的对象并不是您。”

少女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兰瑟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泰伦斯。她看上去害羞极了,两颊通红,更衬出皮肤白皙美丽。少女不断眨着眼睛,但仍鼓起勇气直视着泰伦斯的眼睛。

“……我大概没办法抽出时间和您共度美好的一天了,小姐。但我仍感谢您的盛情。”泰伦斯歪了歪头,拒绝了少女的请求。

这叫女孩子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她咬了咬下唇,露出勉强的笑容:“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祝您玩的愉快。”

“你也一样。”

少女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飞快地跑掉。

“作为一名女士,这样奔跑真叫人担心。”泰伦斯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说道。

“什么?”

“莫里斯伯爵家的第二位小姐,是位身份尊贵的女士。”泰伦斯看了兰瑟一眼,“当然,对你有兴趣的都是年纪较大的女士,你不认识她很正常。这位薇薇安小姐年纪与我相仿,看上去纯洁美丽,是挺适合成为结婚人选的。”

兰瑟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一般:“结婚对象?”

“当然,我都要十四岁了,兰瑟。作为一个贵族而言,我该为自己未来的妻子做点小调查——当然,那些想要与阿尔德雷特联姻的恐怕在调查我的时候比我调查他们尽心尽力多了。”泰伦斯耸了耸肩,他虽然喜欢过一个人渣,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同性恋。就家族利益而言,结婚是大势所趋。“不过,至于最后的人选是谁,陛下大概会替我挑选吧。在这以前,我估计还有不少放松的时候……兰瑟?”

泰伦斯拿手在金发骑士的眼前晃了晃,高大的剑士突然停在原地,让后面的人们都皱起了眉毛。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兰瑟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泰伦斯把他拉到道路边上,让停滞的人流重新畅通起来。

“发生什么了吗?”泰伦斯奇怪地问道。

“……不,没什么。”兰瑟摇了摇头。也许有什么,但兰瑟自己也不清楚。他不知道方才自己突然而然的心悸是因为什么,只能把它归结于身体疲倦,下意识地忘到脑后。

泰伦斯见兰瑟不愿意说,也不多问,他的视线穿过金发骑士的肩膀看向街道对面。突然撇了撇嘴:“哇哦,瞧我们到了哪里?”

横亘着层层人群,街道的另一边正是砖瓦白净的教堂。

巨大的神像立在屋顶,低垂的头颅似乎正在注视着泰伦斯。

这叫泰伦斯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今年女王的生日宴会之所以举办地如此声势浩大,也是为了抵消教会在国内的信仰风暴的重要一步。以泰伦斯在学校的演讲为楔机,更多的舆论在引导着国民的精神方向。这一次的万花祭近乎所有费用都出自女王和各大贵族的腰包,正是为了让民众看到沙宁派尔国力不减,不至于因还没找落的战事而心怀落魄——而这正是教会拿着他们那套博爱理论吸引教徒的重要原因。

第一世时,虽然没有泰伦斯横空出世,这场生日宴会也同样热闹非凡——想必也是出自于女王陛下的深思熟虑。可惜那时泰伦斯诸事不明,甚至还被博格和安格斯联手欺骗,送错了礼物。正是从那时起,女王将他彻底放弃了。

泰伦斯深陷回忆,但是教堂附近的人影叫他猛然清醒过来。一个火焰色头发的少年从教堂额侧门走了出来,很快融入人群当中。

“乔伊·阿班特……”

“什么?”兰瑟不明所以。

泰伦斯皱着眉头:“阿班特的小王子为什么要去教堂?这种时候不去避嫌——他疯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第74章

泰伦斯和兰瑟对视了一眼,他们加快脚步走过两个街区,期间有些神色慌张的少女逆着人流跑过他们身边,这才为他们指明了方向。可惜女孩们受到了惊吓,没法说得更加详细,泰伦斯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事地点停着一辆缀满了蕾丝和鲜花的花车,它高大漂亮,可轻柔的帷幕上却溅满了鲜血。

一些看热闹的胆大之人把花车围在中央,并低头私语、指指点点。后来的人想要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都很难攻克那厚实的人墙。

泰伦斯微微蹙起眉毛:“兰瑟。”

“请抓紧我。”金发骑士弯腰把他抱起来,一脚瞪在旁边的石墙上,借着墙壁的反作用力跳到了车上。

那上面一片狼藉,一些装饰的花束掉到地上,被踩得支离破碎,人们都已经跑走,只留下一具青白色的女性尸体。她那洁白的衣裙被血色染红,倒在布景精美的花车上,仿佛是一出凄美的戏剧结局。

泰伦斯皱着眉走了过去,兰瑟连忙拦住他:“您还是不要上前为好,我替您查看。”

泰伦斯拨开他的手臂,他在女尸面前单膝跪下,将背部朝上的尸体翻了个个,大睁双眼、满脸惊恐的狰狞面孔暴露在泰伦斯的面前。泰伦斯不为所动,将目光梭巡完整个尸身。

“不对劲。”泰伦斯再次把尸体翻了回去。

“怎么了?”兰瑟一直小心注意着泰伦斯的面色,这时听到他说话,下意识地问道。

“这尸体没有伤口,这么多的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兰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也把女尸上下摸索了一遍,确实如同泰伦斯所说,女人的身上完好无损。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泰伦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在这样盛大的祭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非常的死人,这叫他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们两个人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整齐的脚步声停在车外,泰伦斯回过头,看到一个消瘦的高个男人跳上花车,他的身后,一队带着兵刃的士兵排列在两侧。

“肖治安长,看来你们得到的消息很及时。”

泰伦斯站起来,离开女尸走到男人的面前。他的面容叫对方一眼就认了出来,吃惊地瞪大眼睛:“阿尔德雷特公爵阁下。”

“你好,治安长。我们上回见面还是在坎特尔公爵的宴会上,已经距今有四个多月了吧?”

“公爵阁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亚伦·肖的视线在伏趴在地的女尸上转了一圈然后收回来,他目光锐利,额上有着两道深深的抬头纹,看上去就是个不苟言笑、严肃谨慎的家伙。

泰伦斯也不再寒暄,他回头看了尸体一眼,说道:“我刚才听到尖叫声,所以赶过来看看。我只是出于一副热心肠,希望没有打扰你办公。”

“还没有,阁下。但是我们即将开始工作了。”

“好吧。”泰伦斯对于肖家族一脉相承的低情商又有了新认知,但他在走过亚伦·肖的身边时说道,“关于这位……小姐的死因,我希望你在调查完毕后,不会吝啬给阿尔德雷特府一份消息。”

亚伦·肖看着他没有说话——泰伦斯还没进入议会大厅,按理来说很多事情都还不该过多干涉。

这叫泰伦斯无奈地耸耸肩:“无论如何,阿尔德雷特为这次万花祭投入了不少晶币,我想,任何一件妨碍到万花祭顺利进行的突发事件,我都有理由知道。”

“我明白了。”亚伦·肖点了点头。

泰伦斯笑了一下,和兰瑟走下花车。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兰瑟开口问道,他看出泰伦斯对这件事十分关注。

泰伦斯回头看向花车上面挂着的巨大木牌,那上面用花体字写着“布里奇斯剧团”。

“趁着治安官先生还在对着可怜的小姐皱眉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当时在场的目击者。”

布里奇斯剧团并不是一个专业的戏剧剧团,它经常演一些充满了奇幻色彩的小喜剧,靠着四处旅行在小帐篷里表演赚钱。这一回剧团团长加里先生决定趁着这届万花祭提高剧团的知名度,投入了不少钱来帝都参加祭典游行,没想到竟会出现血腥事件——这太晦气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住处里走来走去。直到一个穿着华丽戏服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少女敲响房门,他才抹了把脸冷静下来,去把门打开。

“先生……有一位贵族先生找您。”少女有些紧张地说道。

“什么?”加里皱紧了眉头。要是平常,他一定高兴地跳起来了,但在这个档口,却叫他有些忐忑。霉事总是一件接一件,谁知道一个贵族老爷在这时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但加里却不能拒接,他叫少女带路,换下忧心忡忡的表情,笑意盈盈地走了出去。

等在客厅的是一个金发的青年人,对方衣着华丽,和仿制的劣质戏服完全不同,仅仅那头金发都让这个廉价租来的小楼相形见绌。

“你好,加里先生。我叫兰瑟·舍文利厄。”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叫我加里就好,先生。”

“好的,加里。”兰瑟点了点,“我来这里,是关于你的花车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想要向你询问一下。”

“你是说玛丽?”加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没有好事。

“玛丽?”

“就是今天死去的那个姑娘,天,那真是吓了我一跳。”加里皱着眉说道。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离得远,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看到她突然倒了下去。您想要知道详细的情况,我去把汉娜叫来。”他说完,示意端来茶水的少女跑去叫人。

汉娜是一个高个子的姑娘,她应该是之前洗了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上,穿着一身亚麻布的裙子,脸上的妆已经卸干净,露出一张带着雀斑的脸来。这叫她似乎有些不自在,把头发拨到胸前,尽量挡住自己的脸颊。

“您、您好,先生。请问您要问我什么?”

“请别紧张。”兰瑟压低声音,“关于死去的玛丽,我听说你当时离她很近,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吗?”

“天啊……”汉娜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和她离得太近了!先生,您知道吗?太近了!她的嘴里一直在喷血,淋了我一脸一身!”

“这真叫人同情,你冷静一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兰瑟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真的安抚了汉娜的情绪。少女擦过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玛丽和我一起正在唱歌,她突然捂住了脖子对我说‘好疼’,我、我只是以为她嗓子唱疼了,就想扶她去后面坐一会儿,然后……她的嘴角就突然流出血来,我吓了一跳,想要叫别人帮忙,但是来不及了!玛丽突然开始喷血——就是那种,先生,你见过割颈自杀的人吗?血从人的脖子里猛地喷出来……天啊,那血就像是喷泉一样从玛丽的嘴里喷了出来……”

兰瑟从残破的房子里走出来,这一片是帝都的外围,住着的都是平民,泰伦斯的眼睛太过特殊,因此带着帽子在门边等他。

“怎么样?”

兰瑟摇着头叹了口气,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泰伦斯点了点头,示意先离开这里。

“这种死法根本就不正常,很有可能是凶杀案。”泰伦斯一边踩着碎石路,一边低声说道。“毒药、法术……想要无知无觉地杀人有太多办法,这只能等亚伦·肖那边的消息了。你说那个死掉的姑娘没有什么仇人?”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只是她,剧院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没有魔力没有斗气的普通人,而他们这两天才到帝都,谁会费这么大的劲去杀她呢?”

泰伦斯叹了口气:“不止如此,这凶案行为本身就说不通。既然用了这么隐蔽的杀人手法,为什么要让那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亡?”

他们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回中心区,因为发生了血腥事件,今天的万花祭被迫暂停,人们大都回到家中。路上的行人很少,都是披着法袍的法师和带着武器的武者。道路上还零落着洒下的花瓣,让整个街区看上去更加萧索。

泰伦斯疲累地捏了捏鼻梁,前两世根本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让泰伦斯有些头疼。非要说有什么造成了历史的改变,泰伦斯只能想到最近沙宁派尔与民众间的关系更为亲密,如果这让一些势力感到了威胁的话……

泰伦斯想起之前看到乔伊·阿班特从教堂出来的那一幕——也许得查查这位王子殿下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而在一切都没有定论的时候,帝都又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第75章

第二起命案的死者是一位住在平民区的少女,死因同玛丽一模一样,没有伤口、没有凶手,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直至将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流光。

这诡异的死法很快将恐惧传播到平民区的每一个角落,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连贵族们也心惊不已。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甚至提出了要把帝都平民区封闭的建议,不过据说当时在议会大厅,提议人被女王陛下狠狠地训斥了回去。

泰伦斯在家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他向亚当询问道:“教会那边想必正忙个不停吧?”

“事实上,他们拿出了一种受到光明魔法祝福过的泉水,宣扬说可以祛除污秽疾病,免费发放给民众,吸引了不少平民前去,里面甚至还夹杂着一些贵族。”

泰伦斯冷笑了一声:“反应真快啊。”

他重新拿起笔记本,随手写了些什么,然后又问道:“安格斯最近是不是还在往教堂跑?”

“不,他这几天安静地呆在屋子里,不怎么出来,听仆人说他正在专研法术。”亚当摇了摇头,“我叫人去屋子里检查,看上去确实如此。”

“他对局势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泰伦斯扶着额头低声道,“算了,这几天他老实一些总归没坏处。叫人看着吧,不用限制他的行动,但是他每天都去哪里,必须要一清二楚。”

泰伦斯吩咐完,拿起一旁的披风。

“我不建议您在这种时候还要出去,少爷。”亚当皱眉说道,“也许这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疾病,您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我还得为别的什么考虑考虑,亚当。”泰伦斯一边扣上了扣子一边说道。

他走出客厅,看到兰瑟正站在门口。金发骑士看到他出来,往前走了几步。

“如果你也要说我不该出去,那还是闭嘴吧。”泰伦斯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气,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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