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称霸世界?(穿越)中——十夜归
十夜归  发于:201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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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兰瑟有些忧虑,无法正确判断泰伦斯的决定是否危险,也无法理智地确认他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那他这个骑士未免太过失职。可兰瑟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泰伦斯完全不理解金发骑士独自沉思的苦闷,他松了松上衣的领带,靠坐在沙发上,思考起今天的事情来。

那个使用生命魔法的法师不知是从哪里翻阅到的法阵,既粗糙又野蛮。由于黑法师们缺乏传承,每一个妄想踏入生命魔法领域的法师们都只能从历史书上找到只言片语,来作为初学的依据。

就像流传甚广的誓约书,由于它需要誓约双方的鲜血,所以大家普遍以为所谓的生命魔法离不开血液,就连史书上也这样说道——“黑法师从鲜血中寻找永生”,但这很大程度上都是一个误会。除了指使亡灵、炼制死尸的邪恶法术,没有哪个生命魔法需要从浓郁的鲜血中获得力量。想想吧,同样都是元素魔法的一种,光明系就只需要吟唱来治愈创伤,没道理其他的元素魔法还要另辟蹊径。

鲜血在生命魔法中只是作为灵魂刻印的依据,但人们都曲解了它本身的含义。

这就是黑法师为什么人人喊打的原因,任谁都会害怕一个鲜血淋漓的邪恶形象。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法师们自己的愚钝所造成,但泰伦斯相信,作为把黑法师视作眼中钉的教会,肯定在舆论的推波助澜上下了不少力。

但在另一方面,也正因为这样近乎蒙骗似的的误导,叫不少法师走上邪路——少女的处子之血、幼儿的骸骨、亡者的头颅……偏执的法师们认为施术的材料越是接近生命与死亡,越是能带来强大的生命之力。正是在这样扭曲的思想之下,才会有死灵肆虐、僵尸屠城的残酷历史。

若是今天晚上那名法师使用的是人血,那么泰伦斯下定决心要杀的人选早就换成了他。而他没有,那么泰伦斯反倒抓住了一个有力的机会。

他连接上亚当的通讯器——如果要把那名法师归为同伴的话,细致的身份调查必不可少。

第65章

很多人都在这个夜里思索着未来,但夜晚终究会过去。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校内排位赛终于到了第五天。

泰伦斯的比赛排在了第二轮,就像埃塞亚所说,他的对手正是这个少年。

但是在泰伦斯踏上擂台之前,一个引人注目的消息席卷了整个校区——就在刚刚结束的第一轮比赛里,有三个炼金术士都在和法师的对决中赢得了胜利!

这简直是近年来炼金术士在擂台赛上取得的最好成绩,而比赛日程才刚刚度过一半!

泰伦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炼金术的优越之处在八级之前是显露无疑的,因为不同元素魔法的组合会显示出更强大的威力——但因为炼金材料的材质硬度问题,法术的镌刻只能最多容纳八级的能量,所以更有能力的法师往往不屑于再在战斗中使用炼金道具。

那么为什么在这样低等级的校内排位赛中,炼金术士却一直处于劣势呢?

因为选择学习炼金术的人,往往都把自己归于“不幸”。他们是家族的弃子,他们没有作为法师的天赋,他们被人哂笑毫无斗志。炼金术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只是用来敛财的工具。

甚至连法师协会也把炼金术视作偏门。

所以学员们没人愿意在比赛上多下功夫,他们按部就班,只想要学成之后糊口度日,从没想过自己在这方面能有什么建树。

而现在,终于有人燃起了斗志。

但这还不足够,泰伦斯想,他的目的可不是要这群人学会去怎么打架这么简单。

他看向擂台,埃塞亚已经站在上面等着他。

泰伦斯把多余的思虑摒弃在脑后,踏上台阶。

“如果我赢了,您会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埃塞亚突然说道。

泰伦斯眨了眨眼,他耸肩说道:“如果你的要求合理,而我又能办到,为什么不呢?”

“那么开始吧,失礼了。”埃塞亚鞠了一躬。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擂台之上突然突然掀起灰尘——这是属于土系法师的一个初级小法术。

在呛鼻的灰尘中泰伦斯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他没有轻举妄动,水汽在他的身边聚集,化作细雨洒下来。空气中是饱满的水分,土地也因为降雨而变得湿润。

灰尘消散地一干二净。

但埃塞亚的第二波攻势已经袭来。

他趁着泰伦斯闭眼的时候扔出一个金属小球,紫色的电光在空气中连成一片汪洋——算好了泰伦斯会使用水系法术,埃塞亚几乎是在同时拿出了炼金道具。

电光蔓延的速度极快,泰伦斯的衣服被噼啪的闪电烧出了几道口子,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感受到一阵阵地刺痛,如果不是释放的法术威力不大,泰伦斯此时恐怕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他凝聚起木系元素,将雷系元素驱除出体外。坚硬的树枝出现在他的手中,被扭曲成一柄短刀的模样,将还在旋转的金属球切为两半。那道具就像泰伦斯预料的那样,并不坚固。

泰伦斯乘胜追击,在风力的加持下快速接近埃塞亚,拿着那柄短刀向埃塞亚的脖颈砍去,但数根交错的金属棍从埃塞亚的身后伸出来,弯折方向挡在他的身前,木质的短刀被金属棍狠狠夹住,泰伦斯根本没法拿出来。

他果断松手,放弃了武器,手上多了一把泛着水光的匕首。那匕首本身就像是一泓清水,划过金属棍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像是流水被石子阻隔,分作两半。然后在越过金属棍的时候重新合二为一,在埃塞亚的锁骨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埃塞亚忍痛打开一个刻着法阵的盒子,躺在里面的种子暴露在空气中迅速发芽生长,缠上金属棍,多余的枝蔓像是鞭子一样朝着泰伦斯挥去。

泰伦斯的腰部被击中,身体朝后倒去,他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住受伤的腹部,风带着他的身体顺势飘远,跨过半个擂台泰伦斯才停下来。但藤蔓紧追不放,转眼就到了眼前。

泰伦斯甚至没有时间为了那一记抽打咳嗽几声,只能尽力忍住喉咙的麻痒。他的头发都因气势冲冲的藤鞭而向后飘起,但泰伦斯目光锋利,不避不闪。碧色的莹光在他眼里一闪而逝,藤鞭像是被定住一般卡在半空,然后枯萎成褐色的躯干摔在地上。

围观在这个擂台旁的人们都睁大了眼睛,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比赛过程。他们从没想过两个炼金术士间的对决也能如此精彩。

之前也有几场同门间的比赛,但两个对手之间毫无章法地扔几个半成品的炼金道具和半吊子的法术,然后就糊里糊涂地分出了胜负。和眼前的打斗相比,那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无趣。

有些眼光独到并精于研究的法师已经看出了精髓,无论是泰伦斯也好、埃塞亚也好,他们对于各个元素相生相克的规律不仅熟记在心,甚至可以在战斗的过程中灵活运用毫不滞涩。元素魔法间的互生关系是每个法师入门学习的基础,但能够把各个系统的法术综合运用到如此娴熟的地步,必须要有丰富的知识堆积或大量的战斗经验才行。

埃塞亚是前者,而泰伦斯是后者。

埃塞亚可以做到的是凭借强大的分析能力预判对手的行动,而泰伦斯则是用极快的反应速度在随机应变。

最后赢的人是泰伦斯。

人们从精彩的比赛中回过神来,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为了胜利者,也是为了这一场绚丽的和团队战不相上下的战斗。

埃塞亚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方才因泰伦斯创造的泥沼而失去了行动能力,被对方的利刃指在喉间。比赛至此已经穷途末路,埃塞亚纵使还想反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擦掉脸上的泥巴,低着头说道:“我还会变得更强。”

“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当然,我也相信你未来会更加强大。”泰伦斯笑了笑,他说的并不是一句客气话。

泰伦斯虽然赢了,但作为炼金术士他却未必有埃塞亚厉害。如果不是埃塞亚只是一个二级法师魔力低微、用来制作炼金道具的材料又廉价脆弱,胜负恐怕还犹未可知。

这恐怕也是对方至今未赢一局的原因,在等级高的法师的实力冲击下恐怕他连充分发挥自己本领的机会都能得到。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预判能力一定在比赛时给对手带来了难以忘记的压迫感——“埃塞亚”本就是一个靠智慧作战的男人。

泰伦斯想到这里,目光更显温和,在一片欢呼雀跃的喧闹声中,他问道:“你的要求——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输了。”埃塞亚低着头,他那过长的刘海遮挡的范围更大,只留下一个线条尖厉的下巴。

“但是我赢了。”泰伦斯笑道,他看向四周呼喊着“公爵阁下”的学员们——而且赢的东西不少。“所以关于你的请求,我更有决定权了不是吗?”

埃塞亚还是摇了摇头:“我该遵守约定,公爵阁下。——并且一直如此。您还是没能想起我是谁,要叫我怎么厚颜向您讨要这个要求呢?”

他说完,挤进人群之中。

泰伦斯很快就看不到他那头亚麻色的短发了。

隔着一整个欢呼的人群,泽维尔·帕西诺眸色暗沉,他对身边的好友说道:“没想到那个废物居然获得这么大的声望。”

埃尔维加·弗里曼说:“那只能证明他并不是个废物。”

“别开玩笑了。”泽维尔很快反驳道,“一个炼金术士,哈哈。”

埃尔维加面对泽维尔对泰伦斯的盲目敌视感到无奈:“你看他在比赛中使用的炼金道具,有一些根本不是有图纸的公制品,肯定出自他的创作。不说其他,这位小公爵在炼金术方面确实存在天赋。”

“你是说有一部分炼金道具是新作?你认为那是他做的,那个才法师等级才三级的泰伦斯?不,这怎么可能。说不定是他找人代做……”泽维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但马上振奋起来:“是啊,为什么不会是别人代做的呢?一个使用非自制品的炼金术士——绝对会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他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兴冲冲地快步走了。

埃尔维加皱着眉站在原地。

泽维尔这个人最爱心血来潮,他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很多时候都是埃尔维加替他在最后收拾残局、遮掩漏洞。

而这一回——埃尔维加只从泽维尔的只言片语中就已经明白他想做些什么了,而他恐怕还得为这位友人兼效忠对象弥补漏洞。

埃尔维加回头看了一眼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泰伦斯,转身朝着泽维尔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66章

泰伦斯带着兜帽站在人群之中,看向正前方的擂台。

他的身边人潮汹涌、喧嚣不断,鸣鸟乖顺地窝趴在他的头顶,喧哗声叫它精神萎靡,长长的尾羽不时划过泰伦斯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泰伦斯碰碰它的羽毛给予安慰。

上午的比赛最终成就了炼金术士的胜利。人们终于认识到这个团体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也包括他们自己,而一直以凛然之姿走在众人前面的泰伦斯更是受到不少人的追捧,使得泰伦斯在出行时不得不掩住自己的容貌。

擂台上的比赛正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观看的众人也被激起了热血,挥舞着手臂高呼加油。

泰伦斯被一旁情绪激动的观众撞到肩膀,往后踉跄了一步,然后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

“兰瑟。”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替自己挡住推挤的人是谁。“下午没有工作吗?怎么我在哪里你都找得到?”

他压低声音说道。

“裁判的任务我让别人帮忙代管了。”

兰瑟站在泰伦斯的身后,扶住他的肩膀,因为身高差看上去就像是把泰伦斯揽在怀里一样,旁边的人注意到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作为当事人,无论是兰瑟还是泰伦斯都没有感到异样。

兰瑟捏了捏泰伦斯消瘦的肩膀,最近为了排位赛泰伦斯一直在熬夜,看上去消瘦了不少,肩胛骨之上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兰瑟为此皱起眉毛。特别是想到泰伦斯在上午的比赛中受了伤,腹部还有一条长长的淤青,手臂上也有被烧伤的痕迹。这两年来泰伦斯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兰瑟几乎要痛恨起排位赛这种毫无意义的存在来了。

他在午饭时曾嘱咐泰伦斯下午好好休息,但对方一点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天知道,当兰瑟在路上看到泰伦斯前往比赛场地的身影时,他是多么焦急生气。他匆匆和同僚交代好工作,立刻找了过来,正巧见到泰伦斯被人撞到的一幕。

“您为什么不能趟在宿舍的床上睡一觉,而非要在这里和一群人挤来挤去!难道您忘记您已经受伤了吗?”

兰瑟回想起替泰伦斯上药时,对方皮肤上那触目惊心的异色,说话的语气就忍不住严厉了起来。

泰伦斯摆了摆手,他没对兰瑟称得上不恭的语气有什么表示,只是说道:“当然是因为有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才会出来,你就别像是亚当一样啰嗦了。我可是“苍鹰”啊,一点小伤就要娇气地去哭吗?既然来了,不如看看这场比赛如何?”

泰伦斯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会是你喜欢的风格。”

兰瑟的视线顺着泰伦斯的话语从他的身上转移开来,他这才注意到这一场法师的对决似乎点燃了人们心中的热血,每一个观众都在嘶吼呐喊,仿佛场中站着的并不是两个法师,而是两名武者、甚至是两只斗兽。

金发骑士有些疑惑地看向擂台——上面的两名法师都已经在战斗中挂了彩。

他们的法师袍布满撕裂的痕迹,四肢和胸膛都是带血的伤口。可他们还在朝对方扔着法术,那模样简直恨不得要把对手置于死地。

“瞧见那个火系法师了吗?”泰伦斯突然出声,“每个和他比赛的家伙都挺惨的,但是受伤最严重的总是他。他可真不该当个法师,重剑士这个职业更加适合他。”

确实——兰瑟也看出来了——火系法师仿佛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很多时候,他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受伤,而是迎着搅动空气的风刃勇往直前,这样疯狂的模样只会把对手领进两种局面。

胆小的,会在他那不要命的气势中丧失斗志,直接认输。这样的人很少,一心进入皇家魔武学院的人都没法忍受尊严扫地的失败。

意志坚定的,则会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被他同化。鲜血激起血性,斗争激起斗志。就像当下的比赛一样,变成两个人咬牙死拼的战场。

“和那个法师比试过后,几乎每个人都没力气再参加下一场比赛,但他不仅从没有过缺席,还很少被人打败——多么有恃无恐啊,他所依仗的究竟是什么呢?”

泰伦斯露出富有深意的微笑。

兰瑟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比赛,听到泰伦斯的低语,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担心您会不会和他碰上,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有风度的武者都不会这样野蛮。”

听到兰瑟的回答,泰伦斯在兜帽之下翻了个白眼,他简直想要叹息:“这就像我问你一道菜的口感如何,你却非要告诉我不要拿菜刀一样。兰瑟,要是你总这样保护过度,我下次就没有办法再和你说一句话了。”

夜色将学院笼罩在静谧之中,马丁匆匆走过无人的小径,他的法师长袍拂过地面,带起残存的几片枯叶。

马丁的目的地是一栋废弃的小楼,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竭力咽下已经抵达喉咙的咳意。昨天的伤口太深没能完全恢复,今天又被对手割伤了好几处皮肤,失血过多叫他头脑发昏,但马丁仍坚持在夜间外出,因为能够治疗他的良药就在不远处的小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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