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教父——飞鸟鲨鱼
飞鸟鲨鱼  发于:2015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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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青山看向白晓亮,白晓亮赶忙站起身,道:“教父好,大家好,我是白晓亮,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

赵心源正在翻页的手一顿,从座位上抬头看向白晓亮。

白晓亮紧张地低着头,手心里很多汗。

卢青山道:“教父,晓亮目前负责的案子是上半年接下来的三马吊车。”

赵心源道:“哦?案子做得怎么样了?”

卢青山道:“昨天已经通过了。”

赵心源看了白晓亮一眼,漫不经心道:“待会拿给我看看。”

各部门工作汇报完毕后,后勤主管忽然道:“教父,今天从公会里走基金,大家为你接风洗尘吧!”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一大票人的赞同,赵心源扫视众人一圈,面含微笑道:“不用走基金,基金留给你们自己去疯的时候用,今天我请。”

众人一阵欢呼,后勤主管麻利地在德庄火锅定了两桌位置。

散会后,卢青山吩咐白晓亮准备三马吊车的作品。

卢青山道:“待会去教父办公室,好好表现。”

白晓亮忙不迭点头,捧起小型的展板跟着卢青山进了教父办公室。

赵心源正在用Ipad看什么,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屏幕上轻划,将画面放大。

白晓亮一看到他就心脏咚咚狂跳,感觉自己都要缺氧了。

卢青山道:“教父,还要麻烦您指点一下晓亮的作品。”

赵心源没有抬头,招了招手,白晓亮立即送上展板。

赵心源信手接过,放下Pad,仔细地看画板。

“色彩运用得不错。”赵心源道。

从白晓亮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光洁的额头,和几缕垂下的刘海。

好……好有美感!

白晓亮的基佬之心都要爆炸了,他心动过速,兴奋得想哭。

“文案虽然有点土,但表达出了他们产品的感觉,做的不错。”

赵心源不痛不痒地点评道。

“谢谢教父。”白晓亮满脸通红地说。

卢青山道:“晓亮,跟教父做个自我介绍吧。”

白晓亮忙道:“我是本市A大传媒学院广告系毕业的,之前在寰球思亚担任设计师职位,主设计的案例有贵太太无烟厨房系列和嘉盛房产的VI系统。”

赵心源抬头,看着白晓亮道:“寰球思亚?近两年刚崛起的新秀啊。”

白晓亮冷不防撞进一双清澈的双眼,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仿佛在哪里出现过。

赵心源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冒出一句:“我听说寰球思亚的老板前阵子出柜了?”

白晓亮:“……”

卢青山道:“我也听说了,是记者在寰球国际大楼下面拍到王思亚跟新家置业的少爷求爱,才被曝光的。”

赵心源摸着下巴,眯眼沉思良久,道:“和新家置业的少爷出柜……唔,我爸的香江小区跟新家花园是竞品?”

卢青山道:“这个……总公司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赵心源面无表情沉默良久,气氛有点冷场,半晌后,赵心源忽笑道:“先不谈工作。白晓亮是吗?适应得怎么样?”

白晓亮道:“挺好的,明天就满一个月了,我觉得公司像个大家庭,我会努力的。”

赵心源道:“那就好,有什么困难就跟青山反映,他会帮你解决的。晚上一起去吃饭吗?”

白晓亮一板一眼的答道:“报告教父,我会去的!”

赵心源和卢青山不约而同地笑了。

卢青山道:“晓亮,你别那么紧张,教父又不吃人。”

白晓亮尴尬道:“不……不紧张。”

赵心源笑着摆摆手,卢青山和白晓亮出了办公室。

白晓亮临出门前抬头看了一眼,赵心源正将旋转椅转向窗外,看着十楼外面的风景,长长的马尾柔顺地被扎在他的脑后。

果然是帅到惨绝人寰。白晓亮心想。

08.初次见面

火锅刚沸腾,一群人就饿狼一般伸出筷子。

白晓亮坐在徐茂身边,被瞬间汹涌的筷子潮吓了一跳。

徐茂道:“愣着干嘛?吃啊!咱们公司聚餐,吃东西是要靠抢的。”

平时淑女非常的大X女神小秦,此刻用纸巾抹干了口红,踩着高跟鞋,一手筷子一手碗,精准无比地捞了数个肉圆。

白晓亮坐她正对面,清晰无比地目睹了什么叫大波女神。

另一桌是主管们和教父,相对斯文很多。

卢青山坐在赵心源身边,悄声道:“新来的白晓亮,你觉得怎么样?”

赵心源漫不经心道:“有色彩嗅觉,单纯,可以培养。”

卢青山笑道:“我也这么认为。”

赵心源拍拍卢青山的肩膀,道:“我相信你的眼光,老同学。”

卢青山压低声音,在赵心源耳边小声说:“你刚回来后手机关机,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赵心源道:“哦?哪位找我?”

卢青山道:“老爷子,还有林总,都找过我。”

赵心源眯着眼摩挲手机屏幕,道:“你怎么说?”

卢青山忙一脸无辜道:“我说你在开会呢,我也没跟你说上话。老爷子让你忙完后给他回个电话。”

“哦。”赵心源道:“香江小区再不启动,他要着急了。”

酒足饭饱,众人又集体去唱K。

昏暗的包厢内,白晓亮挺着肚皮坐在沙发里,生平第一次有吃到想吐的感觉。

教父挨个敬酒,轮到白晓亮这边时,众人一起作弄新人。

“干了!晓亮!”有人喊道,“进咱们公司都得过这一关,大家说是不是啊?”

赵心源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晓亮,“干了?”

白晓亮不怎么喝酒,更没有一口气喝过一瓶啤酒。

他犹豫地看着面前的酒瓶。

“好吧。”他一脸纠结地说,“干就干了。”

众人一阵欢呼。

动感的音乐震动着大家的耳膜:“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白晓亮在音乐声中梗着脖子灌酒,只觉晚上吃的火锅都已顶在喉咙口,再多一点都是极限。

“请你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酒瓶里还剩最后一点点的时候,白晓亮一大口酒嗝从肚子里涌上来,他没忍得住,携着翻江倒海的秽物,猛然间吐了教父一身!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众人:“……”

白晓亮嘴角还挂着淋漓不净的秽物,人已经吓懵了!

“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晓亮惊慌失措地吼道,自己的衣领跟袖口也是一团糟,他忙去抽纸巾,身侧的人赶忙让开。

白晓亮慌张地帮教父擦着胸前那一滩恶心的东西。

谁知道越擦越糟。

难闻的味道逐渐弥漫开来。

白晓亮都快哭了,他扁着嘴说:“要不……咱们一块去厕所解决一下吧。”

周围更加安静了,只有音乐仍旧欢快,“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在众人以为教父下一秒就要甩袖子走人的时候,赵心源却忽然笑起来。

“走吧,咱们去厕所解决一下。”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身秽物的俩人走进包间厕所。

派对包的厕所很宽敞。

白晓亮手忙脚乱地在洗手台前脱了西装又搓毛巾,“你把西装脱下来啊,我带回去帮你洗,衬衫上的只能先将就着擦一擦了,对不起啊教父,我……我……”

赵心源也脱了西装,将自己的马尾麻利地盘了起来。

“没事,”只听赵心源用爽朗的声音道:“刚刚看你没喝多少,以为喝一瓶没事。你醉了吗?”

白晓亮忙道:“没有没有,我的确没喝多少。我只是……太饱了。”

赵心源:“……”

白晓亮帮赵心源擦了衬衫前襟上的秽物,又把自己简单整理了下。

白晓亮愧疚道:“教父,我先回去了,明天把西装带给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聚餐我会少吃点。”

赵心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晓亮同志,你是我三十多年人生来,遇到的最好玩的人了。”

白晓亮一脸愧疚地看着赵心源。

赵心源道:“你怎么回去?坐地铁?”

白晓亮道:“是啊,我出去跟他们说下。”

“唉等等,”赵心源轻扯白晓亮手腕,道:“我送你回去。”

白晓亮道:“这多不好意思,太麻烦你啦,我坐地铁就好了……”

赵心源已经松了他的手腕,走出去了。

白晓亮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皮肤火辣辣的,心脏跳得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就这样,我们先走,你们慢慢玩。”赵心源在外面跟众人说。

白晓亮刚出厕所,就被赵心源搭着肩膀推出了包厢。

众人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目送他们离开。

车里一时很安静。

教父的路虎揽运大得像一个移动房车,全景天窗开着,白晓亮抬头,看到漫天密布的星空。

“今天的夜空很美吧?”赵心源漫不经心道,“找不到灵感的时候,我就会待在我的Max里,座椅放下来,躺着看天空。”

白晓亮一脑袋问好:“Max??”

赵心源下巴超前轻点,道:“喏,就是它。”

白晓亮一脸黑线在心里吐槽:搞半天原来你还给自己的车取了个名字叫Max……有钱的艺术家跟没钱的吊丝设计师果然不生活在同一次元。

赵心源道:“你家那个小区怎么走?”

白晓亮道:“在环城南路跟高速入口的交汇路口,你在那里把我放下来就好。”

车里又安静下来。

“唉等等!停一下车!”白晓亮看着外面急道。

赵心源立即刹车停在路边,“怎么了?这里不能停车。”

白晓亮道:“就一会儿就好,我看到我一个老朋友了,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附近地铁入口处,一个一头脏兮兮长发的乞丐背对他们躺着,白晓亮下车飞奔过去。

赵心源:“……”

白晓亮愉快地蹲在乞丐背后,推了推那人,道:“帮主,你怎么在这儿呀?你换窝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以为你去开始新生活了呢。”

乞丐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白晓亮。

白晓亮呆住,半晌才说:“没什么,认错人了。”

乞丐不满地盯着他,拿出自己要饭的铁盆。

白晓亮:“……”

给出身边所有的零钱,他失落地站起身往回走。

“认错人了,抱歉。”白晓亮沮丧地将车门带上。

车子重新发动。

赵心源也沉默良久,问道:“你还有做乞丐的朋友?”

白晓亮道:“他不是乞丐,他会画画,画像里面有灵魂。我办公室和家里都有他帮我画的画,有空带您参观。”

赵心源道:“是很重要的朋友?”

白晓亮这一次沉默很久,道:“我朋友很少,很想和他做朋友,可是他可能不想跟我做朋友吧。现在已经失去联系了。”

赵心源:“……”

赵心源心中暗道,这孩子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可怜!

这种可怜巴巴的萌感是怎么回事啊!

车子到了白晓亮说的路口。

白晓亮下了车,回头道:“今天对不起啦教父,谢谢您送我回家,回去路上慢点儿。”

赵心源道:“你家在哪里?”

白晓亮指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一个老校区道,“就在那边。”

赵心源心想都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白晓亮道:“今天身上都被我弄脏了,就不请您上去喝茶了。”他扬州手中的西装:“洗干净后带给你。”

赵心源只得道:“好,那再见。”

白晓亮笑着摆摆告别。

赵心源在车里目送他走远,嘴角不自觉地勾着。

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或许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可以回去面对那两人了。

09.孤独夜晚

赵心源十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

他还记得葬礼结束后,林艳站在墓碑前,哭得无声无息的样子。

彼时林艳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出落得大方得体。

他父亲一手揽着一个,带他们回家。

那是正庭国际最巅峰的时候,赵正庭忙于各种会议与应酬,一直到赵心源母亲去世都没赶上最后一面。

所以他的母亲是含恨而终的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试图理解父亲。

男儿成家立业,志在四方,无法做到家庭事业两兼顾,所以赵心源常常自我开解地说,只要家人以后都好好地陪在身边,就行。

可是现在林艳说要跟赵正庭结婚?

说她这么多年一直深爱赵正庭。

外界的舆论铺天盖地,有好奇的,有嘲笑的,也有敬佩林艳为钱财舍弃名利这种魄力的。

全家人都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业内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不出的荒谬,赵心源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

他不相信林艳所说的真爱,但又找不到林艳要嫁给赵正庭的其他理由。

所以最后一切的对错,都只好归结到钱上面。

这晚赵心源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回了他跟林艳共同长大的家。

那是一处老城区的旧别墅,二十年之前的富人区,现在里面住的人已经很少了,政府拆迁不起,所以这个被时代淘汰了的富人区就一直还保持着老样子。

赵家那栋房子,墙壁上有爬山虎,深秋季节,爬山虎的叶子已经发红,给一整栋萧瑟的老房子点缀出了一抹亮眼的红。

灯光从二楼的窗户溢出来,这栋房子在一片暗沉的老别墅区里,散发着温暖。

赵心源在玄关处换鞋,将风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柜里。

楼梯间的灯忽然一亮,林艳裹着真丝睡袍下楼。

“舍得回来了?”林艳冷道,“他今天心脏不舒服,如果你待会要招他不舒服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

赵心源挑眉道:“这个家谁可以进来谁能出去,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林艳道:“我只是给你建议。当然,如果你非要跟他谈什么,也请将态度放端正,他是你父亲。”

赵心源讽道:“哦,你还知道他是我父亲。”

林艳置若罔闻道:“他是你父亲,是我未婚夫,关心照顾他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本能。”

赵心源直接越过林艳上了楼。

书房里,赵正庭其实早就从监控里看到儿子回了家。

他很关心儿子的近况,想知道他消失的一个月过得怎么样,但是林艳说他过得很好,孩子长大了,让他自由去飞,所以赵正庭也从不多过问。

他做惯了威严的父亲,已经学不会当一个和蔼的中年人。

敲门声响起,赵正庭收起思绪,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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