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霞摸着下巴道：“也是，要不是关系匪浅，穆局犯不着把卓队大老远的弄来。那会儿小余还在医院呢，他们俩就住一块儿去了。听说设计师都找的同一个，要不是中间隔着几层楼，屋里一定能通上下。”

李可一拍桌子：“没错！据说当时是想买上下楼的，没买着！可惜了，他们以为一栋楼里就没人发现，可是电梯是有监控的，消息肯定就是他们小区保安传的，不然哪能那么多人知道他们俩没事串门啊！告诫天下有情人，约会请走楼梯。”

陈露笑喷：“我去你太绝了！哎哎，好可惜，我觉得卓队好man的。他和穆局家的拖油瓶并称局中二帅啊。可惜一个是穆局的人一个有那啥史，简直不给我们活路。”

司马霞一脸鄙视：“办公室的小范不也很好？天天围着你转，你偏看不上人家。我觉得挺帅的啊。”

“性格不好，粗鲁的要死，又大男子主意。哪像余文佑那么温和。唉，造化弄人。”

李可单手拖着下巴道：“我不喜欢那款，温柔是温柔啦，太温柔就是娘了好不。”

司马霞道：“是蔫不是娘，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呢。要我说他是真可惜了，第一名考进来的呢。苏老头他们几个有一次提起眼泪都哗哗的。”

陈露跟李可两个人都单身，正被家里催婚，听到司马霞的话齐齐叹了口气。虽然吸毒史并不是余文佑自找的，可是客观事实就如此，再说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出息呢？光一个不好的历史升职就算了吧，万一绷不住复吸直接连工作都得丢，就算穆局是他亲爹也没戏。

司马霞又道：“我乡下倒是有个表妹，没啥文化，挺勤快的，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拉倒吧！”陈露摇头，“你弄个乡下妞来？穆局不摁死你！”

“穆局真疼他就该谢我，不然呢，你肯嫁？条件好的凭什么嫁给他呀！”司马霞道，“他是很好，问题是经历太减分，所以择偶降低标准才是王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还是别多事，万一弄不好穆局非掐死我不可。没见连卓队都得哄着他呢！看他每天中午的饭盒那叫一个精致啊，我都想拍下来放网上叫人围观。惹不起，算了。”

李可猛点头，有后台真爽！

世人大多印象是女人比较八卦，实际上男人凑在一起更离谱的都有。老一辈看不惯，但穆景明惹不起，忍。年轻一辈的接受能力还挺强，背地里早赌上了，看谁攻谁受。说到底只是传言，冒头去表示不满叫做智商有硬伤。n个版本汇聚后，终于传到了当事人耳边，穆景明无奈的冲小两口笑：“看我这黑锅替你们背的！”

卓道南也笑：“我还当后妈了，你说小柚子这张脸怎么就这么具有欺骗性呢？我见天给他做饭、晚上接他回家，病了送他去医院，硬是把他摘出去了！”

“小撒，”穆景明感叹，“他跟咱俩差辈了。”

“差你妹啊！”卓道南炸毛，“我才比柚子大五岁，你比我还大十一岁呢，到底谁跟谁差辈啊！”

穆景明沉痛的说：“老卓，你出老！”

卓道南膝盖中了一箭，他日晒雨淋辣么多年，跟余文佑个白面小生能比吗？不出老才奇怪！但也比穆景明年轻很多好吗。看到余文佑笑的花枝乱颤，夹了个肉丸塞到他嘴里：“笑什么笑！肉丸我放了茨菇，你再嫌腻不吃肉试试？”说完又抱怨，“出院了口味都变了，以前看到肉就要挠墙，现在不肯吃了还。”

“以前没得吃。”余文佑咬着肉丸含糊的说，唔，加了茨菇好甜，好吃！跑去洗干净手，囤了几个进空间，准备卓道南值班的没人做饭的时候翻出来吃。

穆景明用筷子指着干松茸炖鸡汤道：“这个舀一碗放进去，味道不错。”

余文佑依言收了碗鸡汤，对卓道南说：“炸乔丝好吃，吃完了。”

“那玩意上火，下周再做。”卓道南心塞，余文佑破口味，尽喜欢吃香的，很不健康唉！

一家三口（？）正河蟹的吃饭，钟点工来干活了。来不要紧，还带了俩穿警服的，据说是楼下碰见一起上来了。

穆景明：……黑锅变成乌龟壳，一辈子别想摘的节奏。

来人也尴尬极了，正好撞上上司的那啥啥……余文佑还神补刀：“我先回房，你们慢谈。”是的，大人说话小孩走开嘛。

卓道南一看就知是为私事，也溜了。很好，夫人一般也会走开。虽然卓道南比穆景明高半个头，看来很多人要输钱了！

穆景明恨不得打死两个猪队友，心里祈求老天开眼，召唤他老婆归来救场。可惜老天爷周末中午午睡去了，几个人谈了半下午，眼睁睁的看着卓道南拎着菜篮子带着拖油瓶预备去菜场。来访人心中只闪过一句话：母子（？）关系还不错！周一有料可爆啊！穆景明恨的拿出手机给卓道南发了条短信：“老子要吃饺子！”累死你，卧槽！

卓道南接到短信就问余文佑：“喜欢吃饺子不？什么馅的？我不怎么会做呀，要去看看视频教材。”

余文佑笑道：“我会，打工的时候学过擀皮。葱饺子好吃，鸡蛋摊饼切丝、放点榨菜拌肉的更好吃，不油腻。”

“你还真的什么都会，生存技能杠杠滴。”卓道南道，“所以幸亏大家没眼光，不然我分分钟被人撬墙角啊。”

“怎么可能。”余文佑道，“我又不喜欢女的。”

卓道南问：“是从小就不喜欢，还是被那谁带的？”

“从小不喜欢。”余文佑想了想，“这样说对女人不公平，但是我小时候的认知里，女人差不多等于废物。我妈妈盖了房子后大家都说闲话，说她蠢死要面子，不顾儿子的生活。几句话就受不了就自杀了。到了十几岁我发现是有解决方法的。农村虽然是宅基地不可流通，但可以卖给本村人。房子盖的那么好，稍微亏点儿，跟人家换房子拿回一部分损失，也够我长大了。当时的物价比现在还低，你看晓莲姐带着熊远，不也熬过来了？我家条件比晓莲好多了，舅舅一个劳动力可以下田的，她就做做饭得了。”说着叹了口气，“换我在那样的情境里，仨孩子都带大了。她一个也带不了不说，还跑去一根绳子吊死。家里死人这么晦气，我坐拥一整栋楼的房产，居然换不了钱。几十万啊！她死后能卖的话，我跟舅舅也不至于此。”

杨进喜当天就在混战中死了，也不知谁打的，没抢救过来。余文佑恨的连尸体都不肯收，也不知火化扔哪儿了。这时候肯叫一声舅舅，其实心里还是同情的吧。

余文佑又道：“长大以后遇到很多事，才知道有那么多好女人。可惜阴影已成，改不掉啦。我的性向问题大约是想找个依靠吧，一个人撑的实在太辛苦。懦弱的很。”

“什么懦弱啊？”卓道南笑道，“现在讲究团队精神，不单打独斗才是正途。”

余文佑停下脚步问：“我是天生如此，但你并不是。你才可惜了。”

“不可惜，我很幸运。”卓道南道，“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的国家还不允许我在大街上大喊我爱你。”

余文佑绽开了笑容：“上天很公平，让我遭了那么多罪，但也让我遇到你。”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前二十年没尝过，但老天补了他后六十年，他赚了。

第91章：埋伏

包晴天打开门看见余文佑缩在沙发上敲键盘，伸头一看是在发长微博，便问：“写什么呢？”

“啊？你回来了？”余文佑道，“把老卓做菜的步骤成品拍下来上传，再写一些点评，很多人爱看呢。”嘿嘿，他现在有不少粉丝啦。

包晴天抽抽嘴角：“你真无聊。”说完立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给反锁在家里还能让人怎么个有聊法？便补了一句，“你的钢琴呢？怎么不练了？”

“今天练过了。”

包晴天挨着余文佑坐下：“有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余文佑道：“有菜没有饭，不过有馒头，要先垫一下吗？”

“快快，馒头也行。”包晴天饿疯了。

余文佑从空间里拿出小份的冬笋炖牛肉、高汤四季豆、一条香煎黄花鱼和两个山东大馒头。包晴天去厨房拿了双筷子，一顿风卷残云后才有空道：“正好一个人吃，你囤东西都小份囤的？也不怕洗碗。”

余文佑笑道：“老卓说一大份放进去，吃的时候又要分。所以他起锅的时候就先装小碗了。”

“我去，那小子真是明察秋毫。做刑警不埋没！”包晴天调侃，“他们俩都上哪去了？出外勤了？”

“年底犯罪活动增多，我起来就没见人，老卓也没来接我，估计半夜出警，又端什么窝点去了吧。”余文佑觉得警察真够郁闷的，堂堂警察局长，一到年底有电话也得爬起床滚去上岗。当然穆景明半夜出去的不多，但因为他的缘故，卓道南要半夜出警得把他送上来，照样得吵醒穆景明，心塞。

包晴天长吁一口气：“没错，我刚出任务回来。”

“闻出来了，一股硝烟味。好激烈的枪战。”余文佑说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简直玩命！

包晴天嗅了嗅衣服：“是有一股味道，我去洗澡。今晚他们俩要是不回来，我带你出去玩去。窝在家里不好。对了，有没有坚持锻炼？我都没功夫管你。”

余文佑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管那么细，正牌后妈！”

包晴天爆笑：“是，是，你山寨后妈管的更细。”

“可不是！”余文佑开始数落，“你们当兵的都习惯早起，连累我每天六点半跟着那两位跑步去。”

“六点半？比我晚多了，老娘5点40起。”包晴天鄙视他们。

“老卓差不多，他起来先做早饭。穆哥先在家打拳，回头才带着我跑呢。”跟穆景明俩货住在一起后，才知道神马叫做人民解放军啊泪流满面。余文佑是有晨跑的习惯，但没变态到这个份上，当年没去考军校是无比明智的选择，那不是人类可以生存的环境。

包晴天一身清爽出来就嚷：“走，走，姐姐带你买衣服去。你一身什么鬼？”

“我平常都穿制服，常服随便了。”余文佑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你该买衣服了，怎么不穿裙子？”

“穿裙子怎么带枪？”包晴天拿一块毛巾擦着短发，“我们跟边境的帮派都是老熟人了，哪天穿裙子目测没带枪，非得被他们灭了不可。我们是上班休假一个样，所以不能带你走远了。不然他们玩个声东击西我一个人顾不上你。唔，果然还是警局安逸啊。”

余文佑：“……”就你敢说警局安逸……

正准备出门，余文佑接到快递的电话：“余先生吗？我是快递，有一捧鲜花麻烦你签收一下。”

“鲜花！？”余文佑疑惑，“你送错了吧？”

快递道：“你是余文佑先生吗？是的话没送错。”

“可是我没定花呀。”真奇怪，余文佑嘀咕，“老卓最近忙疯了都，谁那么无聊。”

包晴天一凛，用手捂死话筒，悄悄道：“说你在厕所，要他等十分钟，口气客气点。”

余文佑先打开免提，按着包晴天的话道：“那个……对不起啊，我在洗手间，暂时不方便，可以等我十分钟吗？”

快递不耐烦的道：“行，快点。送的人要求一定要送到本人手上。”

“抱歉，请你稍等。”余文佑挂了电话。包晴天已经拨通穆景明：“在警局？”

“附近？立刻去我们小区派出所看监控，有人莫名其妙送柚子花，快！”

余文佑反应过来：“包子姐……”

包晴天拍了拍余文佑的肩膀：“别紧张，有我在呢。”时间滴滴答答在走，余文佑目瞪口呆的看着包晴天居然火速换了一套十足女人味的装饰。将近十分钟时，快递又来了电话：“余先生你好了没有啊？大冷天的我们不容易。”

包晴天点了点头，余文佑道：“好了好了，对不起。我立刻下来。”挂了电话，余文佑心中碰碰直跳，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浮上。

包晴天微微错开三四步路，装作顺路的街坊跟着余文佑出电梯。一直走到小区门才看见一个拿着一大捧鲜花的快递员，正吸引着无数路人目光。包晴天不紧不慢的跟在余文佑边上，拿着电话有说有笑的模样，茶色眼镜后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余文佑十分紧张，签收时的字写的妞妞歪歪。突然一声枪响，一个人翻身避过，就往这边冲过来。

一双有力的手扣住余文佑的脖子，耳边响起那个噩梦般的声音：“亲爱的，好久不见。”余文佑脑子一懵，差点吓晕了过去，游鹤轩！

迎面追过来的是持枪的卓道南：“不想死的话，放开！”

游鹤轩微笑：“我若不放呢？被你抓到还不是一个死，卓队长当我三岁小孩？”

“砰！”又是一声枪响，包晴天用更淡定的声音道，“可由不得你不放，三岁小孩都没你蠢。”

游鹤轩肩胛的血喷溅到脸上，余文佑感觉禁锢一松，几乎连滚带爬的逃向卓道南身边。游鹤轩剧痛之下还未待反应，已经被包晴天铐上。穆景明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结结实实的一脚踩在游鹤轩的弹口处：“你mb，还敢出现！”

游鹤轩忍不住痛呼出声，更让他觉得痛的是余文佑扑在卓道南怀里，抓着他的衣襟。那曾经是他的柚子！是他的！

包晴天挖鼻：“艾玛，年底的送老娘一大礼，嘿嘿，老天爷都觉得老娘要升中校的节奏啊。”嘴上说的嘻嘻哈哈，脚却极阴狠的一踹。其力道之大，连远处的卓道南都觉得菊花一紧，卧槽，穆景明是勇士！穆景明更是感同身受，恨不得以手捂裆，尼玛这女人的凶残程度与日俱增。

“怎么？”包晴天挑眉，“听说我虐囚了？”

穆景明干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没看见。”

包晴天笑的极假：“穆同事有觉悟！”说完再补上技巧十足的一脚，游鹤轩的小腿骨应声而断。

槽！是武警中队的包晴天！太大意了！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游鹤轩咬牙死死盯着余文佑，眼里全是复杂。他没想过挟持，只是刚打听出来余文佑的下落，送一捧花远远见一面而已。没想到余文佑反应快到这个地步！上厕所只是托词吧？居然短短十分钟，以身为饵，三面埋伏，就这么恨吗？更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恨，即使因他被抓，也没办法恨。看着把脸埋在卓道南怀中的余文佑，无限悲凉的想：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

游鹤轩是毒枭，归包晴天管，不一会儿武警其它人就赶到了。中枪受伤又被铐的游鹤轩并不是超人，对上包晴天胜负就已经两可，加上穆景明和卓道南更无胜算，何况大部队抵达。不想当场死亡的话还是别反抗为上，配合的被人架着走了。包晴天自然跟回队里，余文佑看着押送队伍消失在尽头，声音还有在抖：“要不是包子姐，我今天算完了。”

穆景明拍拍手：“包子不在家也没事，你能出门么？知道我把你反锁在家的意义了吧！”揉了揉余文佑的头发，“回吧，今天运气好，我跟卓道南正在附近，顺便从包子手里沾光了。我不认识游鹤轩，不过卓道南你丫枪法太差了吧喂！那么近都打不准，是不是武警出来的啊？没练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