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筠点头,主动凑上前去亲吻肖潜。
这种类似于牙一咬,心一横的献身精神让肖潜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安从筠:“……”
于是某只主动的小受在羞愤之极,抬脚把耀朝的皇帝给踹到了。
那必须不可能!
肖潜抓住了安从筠那只不安分的脚。安从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会,这会子早就晕了。
所以那一下踢得必须没有力道有木有!
打横抱起安从筠,肖潜沿着水下的白玉石阶拾阶而上。
安从筠被轻放在铺着柔软布料的大床上,那床的四周都是丝质的帐幕,明显是用来做别的事情的地方。
室内的温度越发高了,肖潜慢慢脱掉了身上已经湿透的亵衣,却见安从筠已经红着脸,把自己埋进了那堆透明的布料里。
肖潜俯下身子,把这只缩头乌龟给挖了出来,“从筠,朕会让你以后都这么快乐。”
“臣萧士则叩见皇上!”
宣政殿里,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躬身下拜。如果不是那响当当的大名的话,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肯定要把这位将军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骚客了。
肖潜从龙椅上站起来,拿过秦安手里捧着的一把佩剑,缓步走下玉阶,直至走到萧士则的面前。
诸位大臣都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纷纷提了一口气,生怕肖潜又不照常理出牌,把这个野心勃勃的萧将军就这么给斩了。
“爱卿请起。”肖潜虚扶了一把萧士则。
萧士则的身形并不怎么高大,站在身形高大的肖潜面前,平白的矮了一截。
“谢皇上。”萧士则还算镇定,只是在暗地里不动身色的弓起了身子。
肖潜看了心里只觉得好笑,扬声道:“来人!把谋害萧贵妃的凶手带上来。”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便推搡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太监到了大殿上。
那女人本来就长得美丽非常,此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妆容,但却显出一丝出水芙蓉的清丽来。
反观那个小太监,一见皇帝和诸位大臣,腿都软了。要不是两边的士兵扶着身子,扔在地上,就成了一滩软泥。
“许主事,这案子是你查办的,如今就由你来给萧将军解释一番吧。”
那许主事今日能上殿来,还是因为顾小悠的那件案子在皇帝面前露了回脸。这会听皇上把这间案子指给自己在宣政殿过问,当即感动的又是一番叩头谢恩。
萧士则脸上带着悲戚,闻言狠狠的瞪向夏太妃。
那夏太妃本来就存了必死的心志,如今被这个文士模样的将军一瞪,竟然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
正愣神的时候,被后面的士兵给踢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夏太妃,听闻你在入宫前,家里曾是医药世家?”许主事的声音尖利,就是一旁别的大臣都能感到一股阴森之意。
那夏太妃也是打了个寒战才反应过来许主事问了什么问题。
“是,家父是小儿科的能手。”
“这么说夏太妃也是略懂医术?”
夏太妃略微迟疑的道:“……是。”
许主事摸了一把胡子,缓声道:“那就是了,我的部下在明月庵里,夏太妃的屋子里,搜出了一些药,其中一种药和萧贵妃经常服食的药一模一样。”
当下立马有小太监把那药呈上来,凡是里的近些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梅花的香味。
夏太妃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另,明月庵里的其他人也都能证明,这些药是夏太妃配制的,而且也见过夏太妃和萧贵妃私下里在明月庵的花园密谈。”
许主事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肖潜抬手示意,赶忙停下话头。
肖潜把手里的剑扔给萧士则,萧士则赤红着眼眶,明显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接了皇帝扔过来的剑,抽出剑刃便一剑刺向夏太妃。
竟然是一剑封喉!
大殿上有些胆小的大臣有些甚至大叫出声。
那小太监则是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爱卿还请节哀!”
萧士则执剑跪下,颤声道:“臣的侄女死的实在冤枉,望陛下能给她一个善终!”
“爱卿的意思是”肖潜装不懂。
“臣请陛下立臣的侄女为后!”此言一出,大殿上一片哗然。
“恐怕要让萧将军失望了。”肖潜一甩袖袍,步上玉阶,然后转身道:“朕可以给萧贵妃一个贤妃的称号,但皇后的人选,朕心里早就有人了。”
不光萧士则诧异,就连大殿上的诸位大臣也都有些惊奇。平日里肖潜对这个话题可是能避就避的,就是最近也没听说后宫里哪个娘娘正得了肖潜的宠爱……
不过——要是安丞相的女儿就有些无可厚非了。
传闻这安侍墨不仅长得非常好看,而且文采超然,要不然怎么能但的上侍墨这个名号。
而且听说前一阵子安侍墨遇刺,皇上更是把人接到勤政殿里亲自照顾。
果然,肖潜挑起唇角,“朕要立安侍墨为皇后!”
诸位大臣纷纷看向安丞相,那眼神别提有多暧昧了。
安丞相心里却惶惶然起来,皇上这么说,必定两人已经……
第 37 章
这日的早朝下了以后,肖潜便带着留个欲言又止的六部的大臣到勤政殿议事。
待肖潜坐定了,刘将军是个憋不住的,直接开口道:“皇上,您今日……”
肖潜不动声色的扫了六位大臣一眼,眼见其他五位的面上也带着不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诸位卿家不必怀疑,朕就是在逼着萧士则谋反。”
“皇上!”刘将军有些诧异的抬头。
“萧士则在南疆独大已经很长时间了,对南蛮的态度也暧昧不明。他不反,朕也没理由剜了他这块烂肉。如今朕便给他一个谋反的理由。”
“即便如此,这种做法也太冒险了。”刘丞相是个保守派,闻言还有些迟疑。
安丞相适时表态:“臣赞同陛下所说,但是如果放任萧士则回到南疆,他若起兵造反的话,派谁前去剿灭萧党呢?”
“是啊,南疆山高树多林间又有瘴气,若是派一般人去,恐怕会没有胜算啊。”季大人对皇帝的做法有些不赞成。
耀朝是个类似于荷叶形的国家,四面相邻这十七八个小国家。
这些小国家有的是耀朝的附属国,有的属于完全独立的国家。耀朝被这么多的国家包围着,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处是要是有一个国家找事,耀朝只需触动很小的兵力就可以镇压。不好的地方是,如果这些小国家在一起搞纵横联合,也会让耀朝陷入顾此失彼的境地。
所以这些年,耀朝对这些小国家实行的多时宽松的政策。但边境上该有的兵力,却一点也不敢马虎。
如今,萧士则在南疆要是谋反的话,难不保一些南疆小国也乘机加入。
“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诸位卿家不必担心,就在昨日,靳将军已经飞鸽传书过来,他已经训练好了两万擅长在丛林中作战的兵。”
嘶,几位大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皇帝的棋子已经早就落在了棋盘上。
只是,靳天是在几个月前才去的蜀中,一想到皇帝这么深谋远虑。安丞相有些不安,“皇上,那这个人选是……”
肖潜轻笑:“自然是楚太傅。”
大臣们:“……”
刘振最先反应过来,“皇上,楚太傅不是已经殡天了吗?”
肖潜拍了拍手,楚回撇撇嘴从屏风后面出来。
几个人里面,只有刘丞相真正见过楚回,这乍一见一个本该进坟墓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木有。
刘丞相很痛快的撅过去了。
秦安带着太医很快赶到了勤政殿,没成想进了门就见刘丞相拉着楚太傅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安:“……”
太医:“……”这人好好的,叫他来干嘛?
……
好不容易打发走六位丞相,肖潜便换了常服,去后殿看安从筠。
安从筠昨日和肖潜在御清池里胡闹了一番,今日的精神便有些懈怠,病了这么长的日子,竟是连话本都没看完一本。
他又有些畏寒,便整日整日的窝在暖阁里。
“在想什么?”肖潜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安从筠转过身子,就被拥入一个略微带着寒气的怀抱。
“没什么,皇上今日怎么过来的这么早?”往日这个时辰,肖潜还在看折子。
肖潜坏心道:“想你了,便过来了。”
满意的看着安从筠的脸渐渐变红,最后竟是连耳朵尖也红透了,肖潜心情大好。
安从筠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在肖潜面前老是掩不住心里的想法,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何时去南疆?”
肖潜却是不回答,握着安从筠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这个吻是安从筠和肖潜相处这么长的日子以来最不带情欲的一个吻,但安从筠却连指尖都感觉到一阵酥麻。
安从筠沉醉的表情明显取悦了肖潜,色心顿起,便啃上了安从筠的嘴。
房里的宫女赶忙全都退了出去。
一吻毕,安从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的羞红了脸。
看到这样的安从筠,肖潜越发不想去勤政殿了。心里却还感叹道: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来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能免俗。
稳了稳心神,肖潜才道:“从筠,这次去南疆,朕会让你带一个人过去。”
安从筠很容易的就明白他说的是谁,“是楚太傅?”
肖潜点头。
第 38 章
“啧,真肉麻。”楚小公子搓了搓胳膊,换来安从筠一个白眼。
楚回略微不服:“本来就是嘛,这都已经离开距离京城几百里了,还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安从筠从帘子外收回目光,终于忍不住给楚回一个爆栗。
“我上次给你的兵书都背会了吗?”安从筠放了大招。
楚回委屈的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嚅嗫道:“已经背了一大部分了……”
“一大部分?”安从筠问道:“是一页的一大部分还是一本书的一大部分?”
楚回抬起头来,瞬间眼泪汪汪:“安大爷,安祖宗,这开不了窍就是开不了窍,你让我背这些,还不如让我直接上战场!”
“你上战场?”安从筠嗤笑,“让你上战场去当大爷还是当逃兵?”
楚回:“……”
安从筠扔给楚回一本书,“把这本书赶天黑之前看完,晚上我要抽查。”
楚回:“!”真是作死的穿越!
“皇上,人带过来了。”秦安轻声禀报。
肖潜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道:“让她进来吧。”
秦安答了声是,躬身退下。
安丞相有些惶恐,他是礼部的人,可这皇上叫他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而且还召了叶贵妃来……
安丞相从矮榻上下去,跪地不起,“皇上,臣……”
“爱卿不必退下,陪朕看场好戏。”肖潜摸了摸下巴,“爱卿啊,你又输了朕三目半的棋子。”
安丞相躬身坐好,“皇上棋力精湛,微臣甘拜下风。”
正说着,叶贵妃裹挟着一阵桃花香进了书房。
“臣妾叩见陛下。”
肖潜道:“爱妃请起!来人,赐座。”
马上有小太监端来一个凳子,叶贵妃谢过后,方才坐定了。
“别人都是未见其人而闻其声,到了叶贵妃这里,反倒成了先闻其味了。”肖潜赞道,顺便落下一子。
叶贵妃头戴琉璃孔雀头饰,珍珠红叶发簪,身穿藕丝琵琶衿上裳,下面是白御寞炎裙,一张清秀小脸被这一身素气的衣服一衬,反倒显出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气韵。
“回陛下,这是臣妾自己做的胭脂。”叶贵妃恭敬的回道。心里却在不住的犯嘀咕,自从她入宫后,只见过皇帝几回,而且从来不在自己这里留宿。
今日怎么会……
“哦,朕怎么听说爱妃和明月庵的庵主关系挺不错……”
肖潜侧过头,淡淡的瞧过来,叶贵妃却觉得心头巨震,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回皇上,臣妾刚进宫的时候,有些水土不服,后来是明月庵主为臣妾抄经诵佛,臣妾才熬过来……”
肖潜打断她,“朕怎么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说的是血虚之症?”
“皇上。”叶贵妃站了起来,却被两边的侍从给拦了下来,那侍从抓住叶贵妃的手腕,一个用力,一柄匕首便掉在了地上。在灯光下,那柄匕首泛着蓝色的光芒,赫然是粹了毒的。
肖潜还没有太大的反应,安丞相却已经坐不住了。
“大胆,竟敢行刺皇上!”
肖潜失笑,“安丞相不必过激,叶贵妃不是还没把刀子亮出来么,怎么能说明她会行刺朕?”
安丞相:“……”
看着呆愣着的安丞相,肖潜收了调笑的心思,难得安抚了一下自己的老部下:“安丞相放心,如果朕没有把握绝对不会让她到这里来。”又抬手把被围困死掉的棋子拿掉,才道:“安丞相再不落子,那这盘棋,朕可是赢定了。”
叶贵妃被死死止住,有些近乎咬牙切齿的道:“狗皇帝,原来你早就知道!”
“朕知道的不多,但是每一样,恰好都可以让你死!”肖潜从榻上下来,走到叶贵妃跟前,两旁的侍从赶紧拦住皇帝。
秦安也在一旁搭腔:“皇上,不可呀,万一这个毒妇身上还带着什么武器……”
肖潜抬手,掐住了叶贵妃的脖颈,“我原想你的狠毒只是后宫妃子之间争宠的不甘心,但是没想到竟然胆敢私通外敌!”
叶贵妃的手被侍从给制住了,气管仿佛被捏碎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让叶贵妃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就在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的时候,肖潜松开了手。
叶贵妃狼狈的咳了几声,抬起头来,“私通外敌?皇上的消息可真灵通,不过,您就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耀朝的将来!”
“你做了什么!”肖潜厉声问道。
“我做了什么?皇上您怎么不问问你们做了什么?”叶贵妃顿了顿,道:“元贞95年,先皇后宫的一位娘娘暴毙而亡,先皇下令严查,最后草草了事。最后竟然将几个无辜的侍从给杖毙了……”
这件案子几个月前才重新被查明,肖潜当然记忆犹新,但是,所有进宫的妃子的资料都要被慎刑思查几遍的,而且下面递上来的叶贵妃的资料里面,并没有什么问题。肖潜不由的问道:“你是……”
“我是那几个死了的宫女中的一个!”
“什么!”安丞相惊呼出声。
就连肖潜,对这个答案也是惊诧万分。
叶贵妃低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线。脸上带着微笑,竟然如同走向末日的花朵一样,凄美却艳丽。
“你用了那块黑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