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幽灵船。”塞壬的声音闷闷的，昏昏欲睡的样子。

幽灵船！⊙▽⊙钟离的脑中顿时冒出了一堆美国恐怖片。

“一定很刺激。”钟离刚想问问塞壬更多关于幽灵船的消息。结果回头一看，那家伙居然睡着了。

“累成这样……”算了算了，钟离叹了口气，睡一会就睡一会吧。

13.

第二天 。玛丽安号已经换了一个方向航行。现在他们开向的是最繁华的港湾，圣保罗。

作为最发达的沿海城镇，圣保罗的集市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各种新鲜的海货，水果，美酒。异域风情的物品，香料，首饰。

各种肤色的姑娘带着面纱，露出比宝石还要灿烂的眸子，纤细的腰肢被华丽的衣裙包裹住，展现出柔美的线条。修长的手指握着新鲜采摘的鲜花，臂上挎着满满一篮的水果。（众船员：（ˉ『ˉ））

最大的酒馆以及最大的……嗯……红灯区。每天客似云流。

一到达圣保罗，被安排采购的船员和允许下船的船员都好似脱缰的野马奔向心中的天堂。

“好久没出来玩啦！喝酒喝酒！（^V^）”曼森撒开蹄子就想随着船员一同奔向酒店。却被身后的罗杰一把抓住。“船上有的是酒，现在我们要去看武器。”

“就喝一杯？”曼森想讨教还价。

“不行。”罗杰一口拒绝。“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喜欢浪的船长，所以才会有一堆同样喜欢浪的船员。”罗杰拖着曼森的衣服把他渐渐拉离了酒馆。

曼森：“Q_Q，（>_<），o>_<o”

罗杰：“够了，别卖蠢，等回回来再陪你喝。”

“~\（≥▽≤）/~大副最好了！”

“……”罗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船长和大副都离开了船，钟离自然不会再闷在船上，钟离打算约着安去看看集市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结果安一脸兴致勃勃地说：“听说圣保罗的妞都很正点。”

“就算歪点也不管你的事啦，娃娃脸。”钟离对灯红区不敢兴趣。

“我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安握拳对钟离信誓旦旦地说。

“好好好，成功，成功。”钟离点点头说。

“哎！伊恩！”安突然看见了伊恩从船舱出来，连忙招呼道：“一起去找乐子嘛！亚瑟不愿意陪我去。”

那是因为我不想见再你被当做小屁孩扔出来了←_←

“找乐子……”伊恩的脸突然通红。“不，不了，我不大习惯那种地方。”

“好不容易到一次圣保罗！”安拉过伊恩，不由分说将他带下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带你玩的。”

“（。/////。）啊，哦，好。”

真的是很不放心啊……

怎么办，钟离朝四周忘了忘，好像找不到组团的了。

“别找了，我在这里。”柔软的银发披散着，塞壬似乎没睡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发。蔚蓝的眸子带着几分慵懒的倦意。

“谁说我在找你的。”我拒绝和海产品组团。o（￣ヘ￣o）

“我来过几次圣保罗，这里有好几家不错的餐厅，烤鱼排个柠檬派味道一流。”

“你请客？”

“当然，附赠免费语言翻译。机免费语言翻译。机不可失。机会只有一次。”塞壬自顾自走下了船。

~\（≥▽≤）/~“去！当然去！”钟离蹦蹦跳跳跟上了塞壬。

20

“亲爱的修，好久不见。”面前的男人胡子雪白，面颊通红，手里举着满满一杯的酒。

“巴德，你又偷喝酒了？”塞壬似乎和巴德很熟。“不怕艾米丽发现？”

“艾米丽……”巴德眼神有些暗淡，“艾米丽去世很久了。修，我们都老了，你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艾米丽……”塞壬抱歉地说。

“没有关系，快进来吧。”巴德挥了挥手。

这是一家生意有些冷清的餐馆。临近中午，店里的人依旧不多。

“老位置。”巴德带他们上了二楼，这里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大海。巴德熟练地掏出记账本问：“点些什么。”

“柠檬派，苹果酒，烤鱼。”

“你倒是还记得这里的招牌，稍等，马上就送来。”巴德在记账本上草草写了几笔就下了楼。

二楼只剩下塞壬和钟离两个人。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你是怎么认识巴德的？”钟离希望借着聊天缓解一下气氛。

“艾米丽救了我。那时候我还小，鱼尾被划伤，被迫上了海岸。”塞壬淡漠的语气，仿佛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艾米丽是谁？”

“巴德的妻子，她酿造的苹果酒是最好的。”

钟离还想问些什么，但巴德已经端着菜走了上来。

蜜色的苹果酒带着气泡，淡黄色的柠檬派切得整整齐齐摆放在盘子里，不知名的鱼类躺在盘子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钟离的思维已经完全栽在了食物上。塞壬抿了口苹果酒，微笑着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钟离。

巴德放下附赠的沙拉，举起盘子挡住嘴，用很轻的声音问：“那个男孩是你喜欢的人吗？”

“不。”塞壬摇摇头，“他是我的爱人。”

巴德一脸我懂得模样，转身离开。

塞壬回过头，发现钟离抬着头正看着他。

“怎么了？”

“我爱你妹的人……”

“你不喜欢？”塞壬想了想，“那么伴侣，丈夫……或者你们东方人不是喜欢叫什么……相公？”

“不！那是打麻将专用术语。没有任何特殊含义。”钟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吃饭吃饭。”钟离拿了一块柠檬派塞进塞壬的嘴里。

塞壬没有再说话，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用过了餐，钟离和塞壬下了楼。

“你们要走了？”巴德送钟离和塞壬出了门。

“还有事要办，柠檬派很好吃。”钟离同巴德道谢。

“下次来，再和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巴德爽朗一笑，答应了下来。

钟离和塞壬转身要离开，巴德突然偷偷拉住了钟离。“一点小礼物。”

钟离手中多了一张纸。

“我的妻子很喜欢画画。”巴德朝钟离神秘德得笑笑。

钟离会意，点点头。

14.

展开了纸。

良久，钟离猛地合上纸。钟离小跑着跟上了塞壬。

“巴德和你说了什么？”塞壬问。

“没什么，没什么。”钟离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张你小时候的画像。

钟离深深看了一眼塞壬，不得不说，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还乖萌小正太啊！现在这个又变态又妖孽的东西是什么啊！（>_<）

⊙▽⊙哎，不对不对，自己怎么跟个怪蜀黍一样。

塞壬奇怪的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钟离。

巴德究竟给了他什么……

21

圣保罗的确很热闹，甚至有不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新奇玩意儿以及一大堆的神棍。

“想知道您的未来吗，只需要一个铜币，一个铜币！”

“来自神秘大陆的食人花，入场票只要十个铜币！”

钟离忍受不了无止境的推销，便打算和塞壬一起回玛丽安号。

走到海边，才叫真正傻眼，可怜的玛丽安号淹没在了无数的船只中。

“我记得……曼森把船停在了比较偏远的地方。”钟离努力回想，下船的时候好像船前有很多卖鱼的摊位来着。当时只顾着跟着塞壬走，都没来得及记路。“你不是很熟吗？快找！”钟离把手里的画纸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塞壬皱眉站在原地不回答。

“喂喂喂，好歹也是你把我带下船的。”

塞壬依旧不回答，只是皱着眉看着一艘艘形态各异的渔船。

“等等……你不会不认识玛丽安号长什么吧！路呢！你不认路？”

“忘记了。”

你是根本没记住过吧！人家脸盲，你船盲！居然还外带路痴属性，你究竟是怎么在茫茫大海生存下来的。“会不会不是你爸不要你，而是你自己记不住去亚特斯兰蒂的路……”钟离无力地问道。

塞壬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怎么可能……走吧，总会找到的。”塞壬淡定地领着钟离在大大小小的船间穿行。

“不是这艘，也不是这艘。”钟离跟在塞壬后头，目光扫过一艘艘船。

经过一下午的寻找。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不仅如此，钟离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居然离来闹市区有一段距离了。别说鱼摊，连个贝壳都没看见。

天色但是毫不留情渐渐阴沉了下来，看情况，好像是要下雨了。

“下雨了……玛丽安号今天不会开船了。”这起码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有多一些的时间来找船。

海风呼呼作响，海上的天气最是变化无常，天空上一秒还算是明亮，下一秒就彻底阴沉了下来。云层中仿佛有千万只困兽在嘶吼，咆哮。海浪开始翻腾，以决绝的姿态冲击着海边的礁石，海边不断泛起白色的泡沫。所有船只都收起了帆。整个世界刹那间只剩下了雨声以及雷声。

“现在怎么办？”钟离抹了把脸上的水问塞壬。

塞壬同样没有好多少，银色的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着海面。

“怎么了？”钟离向海面眺望，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黑沉沉，压抑的海面。“没东西，快去躲雨吧。”

“嘘，你听。”塞壬现在原地纹丝不动。

钟离闭上嘴，静下来，细细听四周的声音。风声，雷声，雨声，海浪声，还有……歌声。怎么会有歌声？

“又是海妖？”不对，没有海妖的魅惑，歌声反而更加雄浑有力。

“也许“也许……”塞壬抬起手指向远方。“今天是我们的幸运日。”

不远处的海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大船正乘风破浪而来。因为大雨，钟离只能隐约看见一面黑色的旗帜，一只鹰牢牢抓住一个骷髅。

曼森曾经普及过，这个标志，是属于一艘实力颇强的海盗船，伯莱号。只不过这艘船，在三百年前的一场海上风暴中，销声匿迹。

15.

雨越来越大，海上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幽灵船已经靠岸，斑驳的船身布满绿色的青苔，一眼望去，船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帆的桅杆静静伫立在暴风雨中。黑色的旗帜系在桅杆上，被雨打湿，却依旧透着一股肃穆。

“幽灵船？”钟离打量了一番，没错，和海绵宝宝里的那艘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上船。”塞壬干脆利落，拉着钟离就朝幽灵船走。

钟离被吓了一跳：“我还没准备好啊。喂喂喂！”

钟离挣脱不开，直接被塞壬抓着拖到了岸边。

刚刚走到岸边，一个绳梯自己就落了下来。

“上去。” 塞壬示意钟离往上爬。

钟离无奈，只好抓住绳梯借力爬上伯莱号。

钟离翻上了伯莱号，塞壬跟在后头也上了船。

“好脏的甲板……”好难受，好想擦。钟离满脸嫌弃地看着伯莱号的甲板。破破旧旧，不仅都是青苔，还有各种黑乎乎的海藻和鱼虾。“怎么都没有鬼？”

船上黑漆漆的，加上现在的倾盆大雨，船在海里摇摇晃晃，钟离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了甲板上。

塞壬拉起了钟离：“小心点。我们进船舱。”

“哦。”钟离抓着塞壬的衣服站了起来。

雨实在太大。塞壬和钟离加快加步冲进了船舱。

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的一片。钟离抓紧了塞壬的衣服，不敢松手。黑暗总会给人不安定的感觉，何况他们身处的是一艘幽灵船。

“卡擦……卡擦……卡擦”耳边不断想起细小的声响。船舱忽然亮了起来。四周的火把和灯不知被谁点燃。

“你不害怕？”塞壬见钟离一脸淡定地看着火光亮起，略微有些失望。

“小意思啦，小意思。”怎么说，我们也是看过幽灵船，恐怖游轮，幽冥鬼船，死神来了的人啊。这些套路都快用烂了。

火光照亮之处，皆是一片富丽堂皇，盛满美酒的酒桶，满桌的丰盛美食，黄金的饰品与各种珍珠宝石散落在地上，桌上。连放置的桌椅，挂着的雕花灯，墙上的古画的画框，都是圣保罗集市上的新款。

“我们是海盗

凶猛的海盗

左手拿着酒瓶

右手捧着财宝

我们是海盗

有本领的海盗

美丽的姑娘们

请你来到我的怀抱

我们是海盗

自由自在的海盗

在骷髅旗的指引下

为了生存而辛劳

我们是海盗

没有明天的海盗

永远没有终点”

“去看看。”

雄浑有力的歌声再一次响起，钟离和塞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推来右手边沉重的木门，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歌声是从走廊的尽头传来的。

走廊两边挂着很多

画，大多都是围绕一个中年人。棕色的卷发，眉目间带着戾气，长得倒是很端正。

“伯莱号的船长，安德烈。”塞壬为钟离解释道。“他曾带领着伯莱号占领了很大一片海域。没有人能赢得了他。”

“我们这次不会遇见他吧。”钟离有些担心，两人孤军作战，不对，其中一个还是一条，“啊嚏！”人鱼。

钟离揉揉鼻子，突然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粘糊糊的很不舒服。风一吹，都快冻僵了。

“脱了。”

“什么！”钟离抬起头，看向塞壬。

“衣服脱了，不然会发烧。”塞壬一脸认真。

钟离情愿裹得严严实实“可是没有衣服穿。不脱！不脱！”

“我帮你脱。”不是征求意见，塞壬直接动手扒衣服。

钟离完全抵抗不过，最后只好自暴自弃，任由塞壬把他扒得只剩一条裤衩。

湿衣服直接被扔在脚下。

钟离整个人冷得直打冷颤。“冻……冻死了……”

“得给你找些干净的衣服。”塞壬看向走廊尽头，如果没有错，那里面应该是伯莱号的船员。

塞壬握住钟离的手，意外的，塞壬的手很暖和。

“为什么你不用脱衣服？”钟离咬牙切齿地说。

塞壬带着钟离走向尽头的房间，回答道：“我是人鱼。”

对啊……他是人鱼。钟离看着水珠顺塞壬的发梢滴下，淌过脖子，再滑过锁骨，再到胸膛，最后没入衣服中。蔚蓝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抿紧，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钟离突然觉得塞壬这一刻如鱼得水，该死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