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期限——忧杳然去
忧杳然去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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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依偎着他,蒋潮偶尔多话、开玩笑的时候也很迷人。

沉溺的,深情的,拥有广袤丰富的世界。

他不可抵达又向往的世界,蒋潮一一传达给他。没有缝隙。

燕西上前吻他,两人在地上翻滚。

两人开始试着谈恋爱,单单被扔在沈梦棠那边,他们出去约会。

吃饭,看电影,逛街。周末跑到郊外玩一玩。

蒋潮卖了一点股份,承包了一个庄园。燕西踩在泥里跟着农家种植,栽树种花,闲时就在这作画。

蒋潮什么都不做,坐在露台吹风,时不时看一下燕西。看他搬着大西瓜滚在地里爬出来,对他灿烂地笑。

太久了,没有身体接触。从拉手、亲吻开始,慢火炖着,压抑着,严格履行规则,搞着奇怪的婚内恋爱。

他们聊天,看电影,一起做饭、钓鱼、养花,蒋潮心火旺盛,抓住他压着深吻。

“什么时候才行,够了吧。”

“不行啊,还有好多没做。”

“真的够了……”

蒋潮上火,燕西也心疼。他也有点想,但忍着,还不到时候。

蒋潮忍不了,也不敢动粗,僵冷着脸装酷。

燕西把鸡蛋和进面粉,做一种新型蛋糕。

蒋潮从背后搂着腰:“穿个围裙吧,里面什么都不穿。在我面前揉一天面粉。”

燕西扭过头:“您有病吗?”

蒋潮看了下手机:“回去。”

“回哪?”

“回家。”

“干嘛啊。”

“给你看样东西。”

燕西还没收拾,就被蒋潮拖上了车。一下从安逸的田园生活跳到大城市。车水马龙,光速超前。

蒋潮安慰他:“以后你是庄园的主人,我们周末就去度假。”

燕西露出了笑容:“嗯!”

车子往市博物馆开去,他们之前也在这边看个画展、艺术展之类,能在这办展的,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大艺术家。

蒋潮带着他往里走,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场。

燕西疑惑地问:“我们不是回家吗?”

“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啊?”

“进去就知道了。”

蒋潮装作神秘闭口不言,让燕西走在前面,他跟着。

燕西懵然不知地进场,蒋潮咳嗽一声,燕西一进去就被满墙满室熟悉的画作震住了!

全部都是自己的画,一间间不同主题不同设计,如同拉出来巡演一般,素描、水彩、油画、设计稿、漫画还有照片……遍布博物馆整个隔间走廊。

有些是那晚撕碎了,不知道蒋潮变了什么戏法,重新做了恢复。有实在不能恢复的,就笨拙地将碎片贴合在画框上。

燕西看得想哭又想笑。

馆里很静,来来往往的人在画作前轻声议论,讨论画里的含义,夸赞其中的天分和才华。

燕西一幅幅跟着游客看过去,有他大学时幼稚的写生,他自己都没有,交上去的作业,不知道蒋潮怎么扒出来的。有他热血为梦想投的画稿、参赛的作品、上课画的局部,也有工作的设计、插画,百年不遇的蓝天,风景花园、庄园,天神麋鹿。

主持人介绍着燕西的生平,艺术理念和作品。

称之为新晋的大艺术家,他甚至涉猎服装、花艺和手工漂染。

在场人人赞许,燕西躲在人群里,脸都要红了。

最后走进一间密室,四面墙壁简单朴素,一目了然都是蒋潮。

手腕、头像、人体,半身像、全身像,站着的蒋潮、睡着的蒋潮,冷漠的、温柔的、深情的、软弱的……

四面八方,汹涌来袭。

全部是蒋潮。

每个表情每个瞬间,捕捉到完美。

压抑地窒息。

燕西在画前流下了眼泪,蒋潮从身后拥着他:“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有我和你。它只属于我们。”

燕西滚下眼泪:“你为什么这么做?”

蒋潮吻了吻他的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在准备别人画展的时候,你躲进暗室的时候,他们看不到你,不重视你,我就要他们看到、重视,欣赏你,认可你。把你放在舞台上,散发你的光。”

“你蓄谋已久嘛!”

“是啊,之前就在准备。你的画不好收集,你们学校找不到,就托了一些关系,还找到你们同学。好在,所有年代都收集全了。我做了整理,挑出作品,联系好这边博物馆。请了这方面的老师,专门为你做次专场。本来,打算施城展后第二天就上的。”

蒋潮笑了笑:“可是,我听到你们的话,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听到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满意,不快乐,我们不合适……”

燕西打断他:“你没听到后面的!我说我爱你!我对他说我爱你!我愿意为你!”

蒋潮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好了,我知道。当时心情很差,从没有过的失败感,我喝了酒,控制不住,事情变得更糟。我承认,我有些怕。怕我一用力会伤害你,我经历过一次背叛,不想经历第二次。在我能控制之前,我只有放你走。你真的很执着,勇敢,一次次往枪口上撞。你知不知道,好几次我忍不住还会再发生一次那晚的事。”

蒋潮停了下来,手有些抖:“后来我发现,比起嫉妒、受伤,我更怕伤害你。即使背叛,我也想你好好的,过好生活。”

燕西哭得停不下:“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早说!明明就爱着,我不怕你伤害我,我怕你不要我,你为什么远离我。我好难受!”

蒋潮抱着他,哄着给他擦眼泪:“好了,我的错。不放你走了,我也不想再看到其他人,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

“你是我的人。”

燕西瘫在地上,缓了半天。外面大概快关门了,他爬起来穿衣服,擦了擦腿间,披着男人的大衣跟着蒋潮出来。

大批记者媒体堵在大厅:“请问您是沈燕西先生吗?”

“这是您第一次个人画展,第一次就这么成功,有什么想说的吗?”

“您是很有风格的新晋画家,年轻,浪漫,画风写实,镜头敏感,我们杂志非常仰慕您,能为我们做个专访吗?”

燕西羞红了脸,被人潮簇拥着,各路媒体纷纷提问。

大家都很谦和,珍惜着天才画家,观众主办方同学朋友围成一片,热议达到高`潮。

蒋潮搂着人往前走:“抱歉,他不接受采访。”

和打仗一样,一路跑出来才透了口气。

“你红了。”

“哈哈哈。”

“开心?”

“觉得他们好好笑。”

“不喜欢他们话筒对着你。”

“你怎么占有欲这么强啊?”

“不知道,想保护你。”

“改天挑个好的采访。”

“没关系,我不想红,哈哈哈!”

燕西被他抱起来,放进了车里。

他曾经掉进感情的深渊,失去过,痛哭过,死掉了。

在蒋潮冷漠的那段期间,有一刻他崩溃地以为还会死。

可是打破赏味期限的秘诀,从来没有巧妙,不关他人,只有一起成长,一起经历。

没有话题挖掘话题,不同世界互相体会。

有心,总不会死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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