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踩到时，林谷刚想问这样行不行，突然后面传来金鱼的声音：“林谷，你后背中枪。”

“啊？”林谷应声转身，金鱼做着持枪的姿势朝他胸口开枪：“现在胸口中枪。”通过这样的情景再现，林谷脑海中的东西抓住了，但是他不敢相信。

温润走到金鱼旁边，手指指向刚刚发现的黑色圆点说道：“这应该是李成的血迹，旁边的这个是董鑫打出的子弹的痕迹。还有所谓的火拼，两人都在这里受伤，枪战的痕迹只有这一处。”温润点点墙面，没继续说下去。

金鱼和温润没有顾林谷的惊讶，只是按照流程取证。采集证据的时候金鱼看到温润兜里一直有灯在闪。“你手机一直在闪。”金鱼提醒道。

温润淡淡地回答：“我知道。”然后还是没有理会。

所有事都忙完后已经是中午，林谷不知道温润他们接下来要干嘛，小心问道：“要回局里吗？”

温润稍微想了想：“太饿了，吃饭去吧。”

林谷更纳闷了，不能理会他们的查案方法，但是待客之道还是懂的。“回我那里吧，我挺会做饭的。”

金鱼知道采集的这点证据连让他们正式审问李成的权利都得不到，还不如好好吃饭，吃饱了再想办法。

无异议，三人开车回到林谷的家。在林谷先上楼后，金鱼小声问温润：“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证据不足啊。”

“你难道不好奇董鑫是怎么查到贩毒团伙的吗？”

金鱼听后还真觉得挺好奇的，据他们所说，董鑫是以一人之力查到的，她有这么大本事？

温润小声说道：“吃饱饭后我们也可以试试。”

金鱼纳闷，不知道温润说的试试是试什么，追着他问，可是温润就是不说。

本来以为住处不像是酒店里那样宽敞舒适，最起码吃的要算是合心意吧，温润打算亲自下厨。晃悠到厨房，扫一眼还真是意料之外。厨具一应俱全，最关键的是调味品很多，温润略览一遍，还发现了鱼露，并且看起来还是经常食用的。

林谷笑呵呵的，手动着铲子在锅里翻着，扭过头来：“马上就能好，你快出去吧，这的油烟大。”

温润嗅到从锅里飘出的香味，还算是满意，就出去了。午餐也没有辜负他，尤其林谷对鱼露的使用简直是出神入化，大部分菜进了金鱼的肚里，最后金鱼连一滴水都喝不下去才算完。

下午，两人出去，金鱼的肚子还是圆的。

温润美眸瞟着金鱼的肚子：“还行吗？”

“什么还行吗？”

温润：“我担心你撑得走不动道，要不我自己调查？”

金鱼：“……呃……。我走得动。”

俩人回到洗衣店，温润在周围走走，被金鱼叫走。金鱼找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只要随意翻找就会发现大量加工中的毐品。这些毐品完全没有被销毁的迹象，其他的原料工具都没有拿走。一切如常，只是没有人。

温润二人按照林谷给的地址，找到董鑫居住的地方。两人拿钥匙开门进去。房间很干净，回顾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温润看向电视下面的影碟后，动手打开柜子，抽屉，不出所料的内在要比表面乱很多。洗手间里基本没有化妆品，卧室也没有，倒是看到了健身用的器材。

温润坐到椅子上，对着桌上的电脑，只是注意力没全放在电脑上。桌子是靠墙放着的。坐在这里看着，墙面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温润起身用手摸着墙面，掉了几块墙皮，不是很明显。但温润确信这里是用胶带粘贴过一些东西的。

嘴角一勾，电脑已经开机，就算是删除了我要看的东西，我也能翻出来。

温润纤细的手指敲着键盘，一会儿又插了个U盘上去，很快的，董鑫经常浏览的被删掉的东西恢复出来。

金鱼凑过来，电脑上显示出董鑫做的记录还有拍摄的照片。

“哇，她居然还跟踪。”金鱼在一旁感慨着。

过多的摄像头引起董鑫的怀疑，大胆的她几次装作送干洗的衣服去调查，还跟踪一位洗衣店的职员。温润浏览着董鑫每次的记录，知道她大致是怎么查到的。最后几张的交易场面都被拍下来了，估计就是这几张照片才让全局出动的。

金鱼的脸离开电脑屏幕，站直身子：“唉……她做的太好了，就是可惜警局里有他们的人。”

温润：“调查的这么好，也不能辜负了。金鱼，刚刚那个老窝你有什么看法？”

金鱼不似平时的不正经，仔细地思考：“他们一点都不像是转移阵地，而是人暂时离开，避避风头，会回来。”

温润心想着不光如此，但没有和金鱼说。

温润把照片发给双胞胎想让他们找人，可是那边就是没动静，不知道死到哪里玩去了。温润无奈，只能靠自己。

下载B县的地图，开始满县乱转。金鱼就当是温润在找人，虽然他不知道温润是怎么肯定人还在这里的。

晚上8点多，温润和金鱼走进一个很小的火锅店，里面就有两桌客人。金鱼走了几个小时累坏了，进去后瞧了眼最里面角落的位置有三个年轻人坐着，就转向了另一头靠里的位置坐下。

“累死了！”金鱼特别没形象的坐着，动动领口，出了很多汗。看着温润很平常的坐下，并且额头上一丝汗都没有，金鱼郁闷了，“看你这体型也不像是比我强多少啊。”

温润拿笔随便勾着要的东西，很快递给在一旁一直犯花痴的服务员，还不忘打击金鱼：“我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比如你腰上的赘肉。”

金鱼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下一秒真的吓到自己了，原本不算结实的腹肌变成了无比松软的肥肉，真该减肥了！但要先吃饱这顿，以后再减。

等着上菜的时间里，金鱼小声笑道：“你还真是受欢迎，这整个小饭店的人无论男女都看着你。”

声音虽小但是地方也小，其他人或多或少听到了这话，有些尴尬的笑着转过头去，但是目光还是不停的往温润身上瞟。靠近门口有4个中年男子，本来喝酒喝的高兴，吵吵嚷嚷的，但温润一进来就都没声音了。其中一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润。

一直盯着温润的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个子很高，尤其是他还很胖，虎背熊腰的，黑天看不清很可能被误认成是一头熊。同饭桌的人笑呵呵地看着他走到温润身旁。

第五十三章：黑夜里的烟花

金鱼的位置是面对着那桌喝酒的中年男子们，看着那人晃晃悠悠地过来，流氓般的眼神让人真想揍他几拳。

那人靠近温润，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体毛尤其重的手掌就要搭上温润的肩膀。温润轻轻转身当做是发现他然后看着他便躲过了。只是转个身面对着，但那个人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眼前人更远了。挪动肥臀往前蹭蹭。

温润：“有事？”

看着美人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同自己说话，靠过来的人肥厚的嘴唇都要咧到耳根子了。又往前蹭，不管温润一直向后躲。

“小兄弟，以前没见过啊，外来的？”

温润的眼神有些许变化，没有说话，不愿理会搭讪的人。动动筷子把刚上来的肉往锅里放。

“熊哥，都不搭理你，你行不行啊？”那人同桌的开始起哄。

温润不搭理，熊哥也没生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远来是客，晚上去我那？我可有很多乐子。”

金鱼在对面看熊哥流氓的样子看的要吐了，心想着温润的身手不差，怎么就不扇他两巴掌呢？

温润很明显的轻蔑一笑，斜视着那人：“你有的，我也不差。”

熊哥这一看是被小瞧了，顿时有些不好受，原本驼着背凑近温润说话，现在挺直后背。不止温润，就连金鱼都知道这是要自夸了。果真熊哥立马表现出小瞧的模样：“你的那些能算什么。”胸膛更挺起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都是我熊哥的！”

温润停下夹肉，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显然是听到想听的了。

“唉，熊哥喝多了，拉回来，拉回来。”一个喝的脸红红的但是眼神并不涣散的人说着。其余两个人听话的去拉他回来。

熊哥这还不愿意离开，眼里就只有这不多见的美人。可温润完全不给面子了，尤其是熊哥再一次靠近，温润直说离远点，这完全惹火了熊哥。

“靠，我过来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一瞧你要么就是小白脸，要么就是被人干的！”这么说着，手也很不老实的直接去抓温润。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大饼脸就结结实实的接了餐盘子的伺候。手停滞在空中，被打完，两眼直冒金星。

“你干嘛拿盘子？这都打坏了，要赔的！”金鱼在对面表现的看不下去，但是遮挡不住的嘲笑出卖了他。

温润说道：“他的脸也好恶心，不想碰。”

熊哥晕着但还知道破口大骂，上来拉他的人也清醒些知道要打架。剩下的一人也过来帮忙。

金鱼看这是四对一啊，自己得帮忙了。不过不光是金鱼站起来了，剩下的那桌三个年轻人也站起来，其中还有个是女生。不过他们三个没有立刻上前。

温润无奈，放下夹着羊肉的筷子，小声嘟囔着：“麻烦事真多。”保持坐着的状态的温润一脚把突然扑过来的人踹到跪下。然后把还没有放下的腿稍抬高踢中脑袋，直接踢晕。

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就这么被一个不知小他多少的人踢晕了，观战的几位难以置信的眨着眼睛。温润等着那些帮忙的人冲上来，结果剩下的人倒是有冲过来的趋势，但还没前进两厘米，就统统被甩到另一边撞到墙才停下来。

没了三人遮挡温润的视线，动手的人也看清了。周政现在完全没有好脸色，天生的霸气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连他们的熊哥也不管了。

温润努力避开周政灼人的视线，但那只是徒劳。夜宵也甭吃了，灰溜溜的被周政拎到车上。

“我都和你说了我要出差，你来干嘛？”温润先开口。

周政气的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但你没和我说你查的都是和那个叫约翰相关的！”

温润叹气，瞒过周政，但是瞒不过舜管家，肯定是他说的。这次的出差正好是发生这样的事然后主动申请的。原因就是在调查约翰在狱中以及出狱后的去处来往的人中发现了他的一条毐品脉络。

约翰对温润的挑衅有作用，但温润并不单纯的认为他这么无聊，约翰要是想报复，他的进攻绝对是致命的。既然他想要个对手，温润又不想他呆在周围，只能这样做了。

温润这样想着，但心脏有力的跳动在警告着他：对于有这样一个对手，是兴奋的。这样的想法让温润觉得可怕，憧憬的制裁犯罪，破获谜案，心里对一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却是称赞，并且每次失去这样的人自己都会感到很无聊。

温润神游出去好半天，周政说话：“觉得这是你的事，我没必要插手吗？”温润张张嘴想说是，但又咽回去了。

周政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青筋凸显在手背上：“那你也查到了他和黑社会是勾结的，现在我的地位有可能受到影响，这不光是你的事了。”

又是一阵沉默，车内的气氛很不正常，温润的神情变得极其冷淡，脸上再无一丝笑容，但这样的他看起来又很适合，好像温润的天性就是这样般。

温润看向窗外，缓缓开口：“我不喜欢人过多的介入我的事，无论是谁。”头转过来和周政对视，周政震惊的看着温润，试图在温润的眼里找到一丝平时的温暖，可清冷的让人觉得他太陌生。

温润下车，留下的周政被气到了极点，回想和温润的种种，温润和他在一起并不是认真的思想充斥着大脑。

周政一开始遇见温润就欣赏他，到后来想得到他，但那时并不认为有多认真。不断的接触，才发现危险，已经完全沦陷，已经深深地爱上温润。现在温润的感情很不明确，他整个人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有种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感觉。

周政现在被温润的冷意气到，一脚油门离开了。温润没有回头看，只是转向另一边，开车回住处。

金鱼看他下来了就从小火锅店里出来，感受到温润周围的低气压没敢说话，默默的跟着上车，睡觉的时候都很老实的靠边睡。

温润抱膝坐在床上。周政一直飙车发泄。今夜这两人注定不眠。

凌晨两点，金鱼的鼾声打的正响，被温润掐醒。用一种无辜，无奈，无法儿的眼神看着外套都穿好了的温润。

“去找证据。”

明明睡前还是冰冷的脸现在充满着莫名的笑容着实让金鱼打心底里觉得吓人。可还是被拖走了。

私家侦探绝对是温润的本行，警察是他的副业。一路带着金鱼躲摄像头，翻墙走捷径，最后爬上一个二层楼的房顶。

金鱼体力吃不消，喘着粗气：“你想干什么啊？”

温润叫他小声点，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块儿石头，抡起胳膊把它丢出去，精准的砸到对面的玻璃。

金鱼赶紧贴在屋顶上，温润说：“不是要帮董鑫抓那帮人吗？我分析他们一定在这儿，但计划有些纰漏，没料到他们没开灯。”

金鱼立马抬头：“你他娘的！”突然意识到可能被发现又把头低下，瞟了眼对面，里面住的人吵吵嚷嚷的开灯看怎么回事。“凌晨两点谁不睡觉啊！”

温润心想着：失眠我也没办法，与其一直无聊的在床上坐着，还不如干点有用的事。

温润没说话，金鱼也没办法，来都来了。温润拿着相机开始拍。

“这是他那伙人吗？”金鱼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屋里的人。

温润笑着：“是，董鑫不是拍了照片吗，我记得。”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温润：“随机发现的。”

金鱼：……

上班时间，温润两个人坐在局长办公室里表情严肃。局长赵仁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打印出来的资料还有照片。

“我们的调查都已经整理好，本来是要回去上报的，可事件太恶劣，我们在昨晚就报上去了。赵局长，抓住那伙人要紧，上头也会派人来支援的。”金鱼劝道。

赵仁为难，认真想着办法，不一会儿，把资料往前一推：“贸然出动有可能像上次一样有伤亡，而且你们怀疑的人，我也怀疑，并且我不认为警局里就只有一个内应。”

金鱼想说话，可赵仁又接着说：“可早你们之前市里就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一定不能放过这些制造毐品的人！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行动，我要用全部警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金鱼立马呼应：“好！我们两个也是可以的，请您让我们加入这次行动。”

赵仁点头同意。

温润幽幽开口：“局长，这次怎么确定不会有人报信？”

赵仁：“不是武警支队都来了么，在外面卡着，谁能逃出去？”

事已确定，虽然人都逃不出去，但李成还是要先关起来，还有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赵仁怀疑的都先关了起来。

“平安夜注定不平安啊！”金鱼出来就开始感慨。

温润：“那你还那么热血，说要帮忙。”

金鱼挠挠头：“不是信任你嘛。”

入夜，街道并没有看到装饰的漂亮的圣诞树，只是偶尔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窗上粘贴的‘圣诞快乐’字样。圣诞前夜并没有多大的节日氛围。

温润和金鱼都穿好防弹衣，小心跟着队伍往前，逐渐分散开来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