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浪荡子(林家子 穿越 四)——duoduo
duoduo  发于:2015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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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千万别审,也就是说,就连耶律良才的身份,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且,小林大人的话,那耶律良才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李熙冷哼道:“朕就是要他知道!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能杀了草原的上所有和尚、兽医和游商?他能禁止草原各族屠杀野狼?他能规定不许养山羊?戎狄各部落,各有个的头儿,戎狄王也只能挟制,要完全控制草原,还早着呢!”

李熙用手指在龙案上轻敲:“我们大昌,到底是礼仪之邦,那些手段太伤天和,能不用就不用,而且狗急跳墙咬起人来也疼的很……你说要真把他们的大草原弄得寸草不生的,不更得来抢我们大昌的土地吗?可是要真不用,朕又不甘心,既然有克制他们的手段,凭什么还要年年受他们的气——皇叔你可知道,什么样的刀最可怕吗?”

不等李公公回答,自己便说了下去:“耶律良才不是戎狄王最宠爱的儿子吗?朕不仅要放了他,还要暗助他成为下一个戎狄王,只要他在位一天,就永远不敢动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架在脖子上的刀,永远比砍断了脖子的刀可怕! 皇叔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李公公抬了抬眼皮,道:“老臣明不明白没关系,但是有个人却未必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李熙愕然。

李公公阴阳怪气道:“陛下的这个决定,林大人他知道吗?”

李熙顿时愣住,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不至于吧?”

又怒道:“被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可是朕的儿子!林楠那小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掉呢!朕都不计较了,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是吧?”

李公公看着他不说话——撇开最后那句泄气的“是吧”不提,陛下如果您能不这么怒气冲冲的说话,说不定可信度会稍微高那么一点。

到底还是年轻,虽然大夫说的吓人,但不过将养了五六日,林楠就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此刻河道上的情景也一日好似一日,洪水正渐渐的退去,河道上民夫和军士的抢修技能已经练到满点,便是有什么情况,也快快的就处理了。

这种情景下,林楠的懒病儿又犯了,再不愿去河道上凑热闹,李资也觉得反正有魏将军主持大局,河道上有他没他一个样,索性借口养伤,陪着林楠住在某个知府贡献出来的别院里偷懒。

逍遥住了几日,就有林家的人和李熙派的数十个禁卫一起找了来,目的是接林楠回京,至于李资,将李熙的话翻译成比较浅显的句子,那就是四个字——爱回不回。

从同来的林成口中,林楠才知道,他在修堤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儿,可真不少。

事情要从耶律良才说起。

耶律良才伪装进京,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浏览大昌风光,而是想亲眼看一看大昌政局,不想入境没多久,就发现大昌多了一样新鲜事物——水泥。水泥这东西的出现,对戎狄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戎狄人原就不善攻城,对大昌坚固的城池很没办法,有了水泥这东西,城池更坚固不说,且前一日好不容易破开的口子,水泥一抹,一晚上就能恢复如故,若把人逼急了,直接用水泥把门一封,我让你撞去,还有用水泥造滚石什么的……总归是麻烦多多。

既然对水泥上了心,少不得要打听打听,于是便知道了林郎的大名,而后在宫里初见,林楠的表现也的确让人惊艳,这才有了数次的巧遇。

会写诗词文章、能发明新事物、能把义成王子的脸打的啪啪作响,这都不算什么,最多说明他有学问,耶律良才最想知道的,是这位林郎,到底只是学问好,还是拥有治世之才呢?于是就了关于“乞丐”的试探。

这下是真的震撼了。

虽然戎狄使臣按他的意思,将话传给二皇子的好几日以后,这些乞丐们才被收容,可是那一溜的房子,可是从第二天起就开始修的,那一辆辆的“三轮车”,更不是一夜就能完成的——也就是说,这个不花朝廷一分钱,就彻底解决了乞丐们的生计问题的法子,竟然是林郎一夜之间想出来的!这是何等的大才!

这才动了某些心思。

正好又有人也动了别的心思,于是一拍即合,定下双管齐下之计——戎狄人负责两件事,先制造和林楠交好的假象,如果能有什么真凭实据更好,没有就造假,然后悄悄抓了林楠。而后由另一方出手,向皇上密告林家通敌,当然皇上肯定是不会百分百信的,但如果这个时候又出现“林家大爷得到消息以后,连夜逃往戎狄”的事实的话,皇上还会选择相信林如海吗?等这边林如海林黛玉一死,林楠还不恨死了大昌君臣,岂能不老老实实为戎狄做事?

而这个时候,林如海派去的人还没查出耶律良才的真实身份,但却查到他对林楠的格外关注,于是林楠又被林如海关起来抄了几天书,等知道耶律良才是戎狄王最宠爱的幼子之后,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行刺杀之举,这才解了林楠的禁足,允了他和李磐出门,于是就有了林楠挖坑的事儿。

林楠随手挖了个坑放在那儿,原想着甭管跳进去,李熙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儿来,那人若是笨一点,跑不了一个诬陷罪,若是聪明一点,自言是受人蒙蔽,也少不了要削官降职……反正最起码,也能知道谁在他们背后搞鬼是不是?

不想林如海比他更狠一点,直接在第二天就将坑亮在了李熙面前:那纸条就是戎狄人从林楠手里千方百计骗过去的,谁要是拿了那东西来告林家通敌,谁就是真通敌……

而后一面安排林楠悄悄跟着魏浩去河道,一边安排替身下江南。对李熙只说这是为了保护林楠,其实是想将耶律良才等人引出京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宰了了事。

只可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林如海也没想到耶律良才对林楠的重视远在他的想象之上,为了将林楠平安带回戎狄,耶律良才将明里暗里的人都带了去,是以林福带去的人手居然略有不足,虽然有心算无心之下,还是将耶律良才带去的数十人包括拓跋玉在内都屠杀殆尽,却让耶律良才在手下拼死掩护之下逃了出去。

原本以林福的安排,便是有漏网之鱼,也万万溜不出他的手心,但是耶律良才却偏偏就溜了,他们根据线索一连追错几次,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耶律良才已经找到了林楠。

原本以耶律良才的身手,在众人都疲惫不堪的时候,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楠悄悄打晕带走,再在盐商们的掩护下离开,实在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可坏就坏在当他看见林楠窝在李资的怀里安然入睡的时候,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发出了一声嗤笑,这才引起了李资的警觉,以致功亏一篑。

林如海两面布局,林楠这头算是险胜,京城那边却顺利的出奇,一个二品的都御使一头扎进了坑里,当即就被下狱,刑部日夜审讯,不过直到林全出京,也没审出个什么名堂来。

林楠嗤笑一声道:“那货八成是被人坑了,能审出什么名堂才怪。”

林成愕然:“大爷您怎么知道?”

林楠冷哼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若是耶律良才在我这边没得手,那边拿着一张纸条就能告倒我爹?我在上头有写‘赠戎狄’三个字吗?他凭什么说那纸条就是我通敌的证据?是以若真是幕后之人,必要得了耶律良才的确切消息才会跳出来,若是没有盐商插一脚,林管家自然能布局让那人上当,可是既然耶律良才都被人救走了,他们岂能不知道这边是陷阱?傻子才会继续朝坑里跳。”

林成恍然点头。

林楠冷哼一声道:“反正我就是我们家的软柿子,甭管谁想对付林家,总要先来捏我一把……合着我就这么好欺负是不是?”

林成暗叹一声——不是大爷您好欺负,大约是老爷那边,太不好欺负的缘故吧……

另一头,林如海正和林福说话:“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这还要问我?”

林福点头道:“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办!”

林如海不耐烦道:“办什么办?再去杀几个盐商有意思吗?这件事不用你。”

林福愕然。

林如海道:“那小兔崽子不是有个学生在翰林院吗?听说挺机灵的?明儿请他过来用午饭。”

林福愣愣道:“颜翰林官不过才七品,为官不到半年,根底浅的很,能做什么?”

林如海淡淡道:“这事儿,还就要他这样的去办。”

第 130 章

第二日,颜逸还未登门,李熙便先找上门来,在林家后园逛了半圈,见一颗古槐的浓荫之下,有一大三小四棵树桩锯成的桌凳错落分布,大感有趣,道:“这个倒也趣致,可是你家那小子想出来的?上月的时候朕来逛还记得是石桌石椅……”

“咦?”他刚坐下便觉得不对,道:“这是……水泥塑的?”

林如海在他对面坐下,道:“楠儿甚不喜胡乱砍伐,若当真将百龄老树砍了只为用树桩当个桌子,他第一个便要发作。”

这“树桌”做的极为逼真,粗糙的褐色树皮,不规则的圆形桌面上,年轮宛然,底下更是老根蜿蜒,若不是坐下细看,万万想不到这东西竟是假的,李熙叹道:“真不知道那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林如海知他感叹的非是眼前这一套桌凳,而是不久前林楠在河道上说的那一番话,一时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哪来这些古怪又毒辣的计策,但既然有这等本事的是自个儿的儿子,就轮不到他来担心。

李熙默然坐了片刻,道:“这件事儿,除了你我,就当日在场之人知晓,虽是妙策,但传扬出去,对楠儿的名声却不大好……”

林如海点头不语,李熙话说的委婉,实则和那小子的名声无关,而是这些东西,原就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原就没想过让林楠因为此事得什么封赏,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李熙话音一转,又道:“但他在河道上的成绩,却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能抹杀。不日楠儿就要回京受赏……朕看他在翰林院呆着也无聊,如海可有什么旁的想法?”

林如海皱眉看着李熙——陛下你左一圈右一圈的,到底想说什么呢?

李熙左瞅右瞅回避了林如海的目光,干咳一声,道:“楠儿状元及第,有了这半年的翰林的履历,出身再正也没有了,总不能一直让他在里面混着和人熬资历……最近鸿胪寺少卿出缺,朕想将他调去历练几日。”

林如海皱眉:“鸿胪寺?”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甚实权不说,事情又多又杂——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外吏朝觐、诸蕃入贡等等等等,且还不易偷懒,旁的不说,但凡身有二品官位或爵位者过世,身为少卿就要亲自去主持丧仪,真真能把人琐碎死,林楠若愿意去才怪。

唯一合适的地方,大约就是品级了,林楠现如今是六品,在河道之事上立了大功,正好可越级升为五品。可是以林楠表现出来的本事,户部、工部、刑部,随便去哪个地方都能一展所学,实在不行外放做个地方官也逍遥自在,犯得着去鸿胪寺给人打杂吗?

李熙如何不知道林家这一大一小的品性儿,干咳一声道:“前儿不是抓了个戎狄刺客吗?戎狄总不能不给个交代吧?可是鸿胪寺那些人,满口的仁义道德,让他们同戎狄人谈判,想也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在道理上将戎狄人驳斥的体无完肤,实质上吃亏的还是大昌,完了他们还沾沾自喜,自以为为国争光——鸿胪寺老这种做派怎行?所以让楠儿过去看着点儿,去了也只让他管外番之事,至于其它……他愿意做,朕还不放心呢!”

李熙既然提到耶律良才,林如海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淡淡道:“陛下乾坤独断,臣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熙干咳一声道:“朕知道这件事楠儿是受了委屈,但是朕不得不为大局着想……让他去鸿胪寺找那帮戎狄人出出气也就算了,要不这么着,最后甭管他从戎狄人手里弄多少赔礼,都算他的,朕分文不取!”

受伤、受挟持、受惊吓的可是朕的儿子,完了将人交给你儿子出气换赎金……总不至于还不满意吧?

林如海笑笑不答,道:“臣最近也有一笔生意要做,若是陛下帮忙搭把手,里面挣的银子,臣也分文不取。”

李熙知道林如海这般便是默认了,心情大好,道:“多少银子?”

林如海伸出两根手指。

李熙问道:“二百万两?”若是只二十万两进项,想来林如海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林如海摇头。

李熙精神一震:“两千万两?”

这可就不得了了,两千万两,足以将大堤再大修一次。

林如海道:“只多不少。”

李熙微一沉吟,道:“如海是要动盐商?”除了盐商,旁的地方也掏不出这许多银子来。

林如海淡淡道:“若不是有那些盐商捣鬼,耶律良才如何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楠儿的行踪?若不给他们点教训,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李熙沉吟道:“这些人的确该死,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朕也不好随意打杀……”

林如海道:“陛下放心,臣这次只想做生意,挣他们一笔银子让他肉疼一番罢了。”

李熙狐疑的看向林如海,然后左转右看——也没看见周围有别的什么人啊,这是在哄谁呢?

林如海又好气又好笑,合着他在李熙心里,就是个小心眼又得理不饶人的是吧?

李熙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坐正了身子,干咳一声道:“要朕如何帮忙,如海只管直言。”

林如海道:“问陛下借个人使使。”

李熙讶然道:“借人?借谁?”

大将军魏浩?老三李资?漕运总督于长笺?要不,是他身边的张公公?说不定还是李公公?额,也有可能是要身手好的暗卫……

正猜着呢,一个略略耳熟的名字入耳,顿时一愣:“颜逸?”颜逸是哪个?

林如海提醒道:“今科探花,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李熙愕然,一个区区的七品小官,只要林如海愿意,一份公文过去便抽调了,何以正儿八经的问他来借?

随即恍然,这是借着借人的由头,提前向他报备呢!

一时默然无语。

许久之后,才叹道:“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去郊外闲游,你眼馋一处开的极艳的桃花,我便上树替你攀折,不想惊动了户主,桃花不曾摘到,反被人指使下人趋狗撵的上气不接下气……”

想起旧事,李熙唇边泛出微笑,道:“记得你第二天便得意洋洋的来告诉朕,说你如何将那只狗灌的烂醉,狠狠踹了几脚,又如何用盐水浇灌,坏了他家的一树桃花……”

曾几何时,那个人即使是自己最幼稚最恶劣的一面,也会毫不顾忌的袒丨露在他的面前,可是现在……

叹了口气,道:“那一段日子,实是朕此生,最……”

“陛下,”林如海淡淡打断道:“臣那时年幼无知……这些陈年往事,陛下还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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