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洪炉(瓶邪 同人)上——梦里说往昔
梦里说往昔  发于:201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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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一听这话心知要糟,赶紧闪开一步,只见一个汤汁淋漓的面碗向自己这边飞来,正中胖子胸口。看着一身面汤的胖子,他在心中暗暗庆幸多亏自己闪得快,同时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不知这事要怎么收场。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汤水,却是抚掌喝起彩来:“好痛快,这才是江湖人的做派。”说罢只见他脚下微动,单手扣住桌缘一抬,便将那张木桌掀翻在地,一时面汤与茶水齐飞,不仅这一桌坐的人被溅了个正着,就连另外两桌也不能幸免。

顿时十数个镖师同时站起身来,人人手按兵器,对胖子和吴邪怒目而视。

吴邪心中暗暗叫苦,暗骂这死胖子找茬也不挑挑对手,那群镖师个个看起来身形精悍,又有十数人之多,这可是真真找着硬茬了。正想出声打个圆场,却见那群镖师中有一个看似头领模样的站起身来止住众人,说了一句:“这位兄弟嘴确实厉害,但好歹是我曹某人疏于管教,弟兄们失了礼数,我向您陪个不是,咱们各退一步吧。”说罢抬手招呼众人在那两张桌子上坐了,将另一张桌子扶起,让与他们二人。

那摊主之前只当他们要动手,吓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见风波止息,便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给吴邪和胖子倒了两碗茶。

吴邪也松了一口气,在桌旁坐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胖子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何苦这么咄咄逼人。”

胖子冷哼一声,故意高声说道:“胖爷我生平最恨镖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惯会做些欺软怕硬没行止的事情,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那群镖师本已不再计较,听了这话那掌旗的先跳了出来:“你这人好大的口气,今日便让你看看惯会以众欺寡恃强凌弱的趟子手到底有几分能耐。”说完腰间单刀出鞘,放下手中大旗便向胖子砍来。

胖子叫了一声“来得好”,一手拎过药箱挡住刀刃,另一手端起桌上的热茶,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那人脸上。

那旗手被烫得惨叫一声,扔掉单刀捂住脸滚倒在地,指间露出的皮肤颜色通红,显然是烫伤了。这一来,边上的几个镖师高喝一声“好贼子”,便抄起家伙赶上前来。

胖子兀自笑道:“看,这般禁不得念叨,这就来倚众凌寡了。”一面说,一面手上不停,将一只药箱舞得虎虎生风,那几人一时竟近不得身。

此时只见那位姓曹的镖头站了起来,喝了一声:“住手。”

听到领头人发话,那几名镖师一齐住了手,垂手立在一旁听候命令。

曹镖头走上前来,面沉如水:“你这人好不知进退,我们岂是怕了你?不过是有镖在身,不愿多事。如今对你一让再让,你还要怎样?出门在外多少给别人留条道,若真有化不开过节,改日到扬州府太平镖局,我曹某人一身相陪,今日就此为止我镖局上下都承你一份情,如何?”

胖子放下药箱,收起嬉笑的神态,正色道:“既然镖头这么说,若再和你们计较就是我太小气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大家各自吃饭赶路吧。”

听他没有再找茬的意思,曹镖头拱了拱手,带着几个镖师,扶着被烫伤的旗手走了回去。

3、(下)

两边正要坐下吃饭,忽闻茶摊外传来一阵疾风破空声,随后就听到几声惨呼,镖车旁的两名看守已然瘫倒在地。曹镖头面色丕变,大喝一声“不好,快护镖”,说着便要往外冲。谁知还未曾出得茶摊的棚子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那群镖师一时找不到遮挡之物,只得架起两张桌子躲在后面,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疾射过后,只见几个蒙面黑衣人正手持弓弩慢慢退去,另有数个做民夫打扮的人驾着镖车策马疾奔,已经跑出十丈有余。

那群镖师毫不犹豫纵身急追,刚跑出茶摊又是一阵箭雨射来,跑在前面的几人被当场射中,倒地不起。剩余的趟子手纷纷抽出兵刃,一边挡开箭矢,一边退了回来。如此一来二去地折腾,那强人早驾着镖车跑远了。

丢了镖,那群镖师个个面色凝重,曹镖头更是脸色黑得宛如锅底一般。

胖子和吴邪也被这场骤变惊呆了,待反应过来,胖子立刻拍着桌子喊道:“就这么给那帮贼子跑了?你们还不赶紧追?”

那群镖师此时羞怒交加,哪里听得进去,一人高声说道:“这两人刚才就一直在找咱们的不痛快,说不得便是那些贼子的帮手。”

胖子自是不怕他们,冷笑道:“你爷爷若要劫镖还要什么帮手?就你们这些银样镴枪头,胖爷我一人便足够。”

一名趟子手怒喝一声:“我看你这厮就不像好人,若不是与方才那帮贼子是一路的,时机怎能如此凑巧。”说完便抽刀在手,直直一刀捅向胖子。

胖子毫不畏惧,也不多说,只一伸脚就将那名急红了眼的趟子手踹翻在地。

他本是无心再闹,却不料这一脚直如踩翻了马蜂窝,群情激怒之下,只听那一名镖头虎吼一声:“欺人太甚!兄弟们,并肩子上,先拿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胖子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抽刀便要开打。

一见胖子拿出长刀,那曹镖头心中一动:“那群贼子有用军中弩箭的,此人使的也是军中器械,恐有干连,拿下他也好问出主使。”于是便向手下吩咐道:“拿下他,且莫伤他性命。”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究竟是谁才要手下留情,你看好了——”长刀一摆,将那曹镖头也笼入一片刀影之中。

那曹镖头见胖子刀来全然不惧,提起四尺来长的铁剑,与胖子的斩马刀正面相击,刀剑碰撞之下竟是胖子小退了半步。但他虽退不乱,见身后众人持兵进逼,收腹运气,环身刀幕绝技再现。那些趟子手却是经验丰富,又听镖头所言并没有杀死胖子的意思,故而方才也未太过急进。这一环刀幕之下,侥幸无人丧生,只是五六把兵器脱手,更有数人伤了筋骨。胖子见此情况,嘿嘿一笑,暴喝一声“再来”,转腰拧身朝着曹镖头的方向踏前一步,足下立马,重心低沉,拖在身后的斩马长刀借腰腹之力自下而上撩起一道罡风。那曹镖头道一声“来得好”,踏步沉身,手中铁剑如泰山压顶再度迎上。胖子借得全身之力挥出此有心争胜,却不曾想刀剑刚刚相接,正要发力,侧腹一痛,日前旧伤迸裂,一时竟使不上力。眼睁睁看那铁剑扑面而来,心想“胖爷这次死得冤了”。

曹镖头见情况突转,功夫丝毫不乱,手腕一振,铁剑堪堪撩过胖子身侧,连着斩马刀一起撞向一边。同时欺身而进,一肘击在胖子脸上,又趁着胖子门面受创,蹒跚后退之际,口中暴喝一声“倒”,一脚踢中他后膝,胖子便如被放了血的肉猪一般轰然倒地。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胖子已被制服,剩下吴邪一人却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几个趟子手问道:“曹镖头,剩下这小子怎么办?”

曹镖头说道:“这小子不声不响,恐怕也就是一跟班。我们这里也死了几个兄弟,正好拿他相抵。”

听闻此言,几个未曾受伤的镖师趟子手便恶狠狠地围了上来。

吴邪这时方才明白,几句话间他的生死竟已被人如此草率地决定了。心下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就此配合送命的意思,他双手一抱拳,说了句:“对不住,我家一脉单传,我死了便没人给我那老父和两位叔叔摔盆扶棺了。”话音落地的同时,只见他袖中飞出几根条状黑影,向靠过来的几个镖师脚边窜去。

那几个镖师趟子手本来心中就有所轻视,一时之间竟同时着了道,皆被那东西缠住了脚腕。此物绕住脚腕之后并未停止,宛如怪蟒缠身盘旋直上。吴邪又一抬手,掌中喷出一片水汽,那奇物得了水汽滋润越勒越紧,如同真正的巨蟒一般将那几人缠倒在地。

曹镖头见此情形,暗道一声古怪,见可用之人已不多,便吩咐左右:“你们看好这胖子,且仔细照料着周围,待我来会这小子。”

吴邪一击得手,心中多少有些兴奋,便是见那镖头武功高强,他一时也未曾想到逃出这茶摊,反倒是生起了玩闹之心。只见他左掌一翻,一道三尺来长的火光直扑曹镖头面门,口中高呼:“看我三昧真火。”

曹镖头见此火来得古怪,不敢大意,手中铁剑横直挡了这道火焰。却不想这火中伸出一只怪爪,似要将这铁剑夺去。好在他此生对敌无数,临机反应极快,竟在险险脱手之时握住长剑,只觉得对面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于是腰马沉身,舌下如绽春雷:“撒手!”他这一用力,却见一个遮天蔽日的黑影劈头盖脸地朝他笼罩过来,一时间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只得将那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指望不要被打得太惨。却不曾想这片黑影似密实疏,打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分量,只是一些茅草夹杂着木块。再定睛看到对面那小子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老脸一红,整个茶棚竟被他拉倒了半间。显然是那小子使了个障眼法,火光中伴着飞爪装作要夺他铁剑,谁知那飞爪已绑住在茶棚支架之上,被他一扯之下塌了半边。曹镖头心中又惊又怒,却也带着几分庆幸,幸好那小子没有趁机下手,不然少说也要吃些苦头。

吴邪见此招生效更是玩心大起,右手并指如剑,指着那曹镖头高喊一声:“再看我遁龙桩。”

曹镖头心下一凛,心想那小子花样百出,莫再中了计策,赶忙向前急冲两步,却不想踏步之间忽觉地面有些松软,暗道一声“不好”,却已迟了。一阵钻心啮趾之痛自足尖处传来,低头一看,脚上已遭了小号捕兽夹的暗算。他心中又羞又怒,连忙运剑斩破樊笼,再看那小子又一抬手,不知要使出何种花样来,心中真是又羞又惧,暗道:“这小子身上还不知有多少古怪,如此折腾下去,保不准兄弟们都得折在这里。”心下一狠,使出了撒手锏。他咬破舌尖拼起一身功力,怒喝一声:“去!”手中铁剑如同流星赶月,直奔吴邪飞去。

此剑来速极快,吴邪眼见此物由远及近,只来得及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有道是:生死刹那,江湖危急。吴邪这一遭是否能逃出生天,且看下回分解。

4、

上回书说到吴邪与胖子欲往婺州,在路边茶摊遇险,四尺铁剑破空而来,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吴邪眼睁睁看那铁剑飞来,心知这次真是九死无一生,谁知剑还未到身前,已有两只奇长的手指斜刺里探出,将那铁剑夹在指间。来人一手探指引力,一手揽住吴邪,身形斜转了半圈,轻轻巧巧将剑上巨力卸去。吴邪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之际定睛一看,但见那人一身藏青道褂,面无表情,却是在严州府便与他分道扬镳的张起灵。

“小哥,你怎么……”他有心问个明白,忽然记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把剩下的半句又咽了回去。

张起灵放开吴邪,将指间铁剑掷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抬眼淡淡地看向曹镖头。

那曹镖头与一众镖师瞠目结舌,便是连些场面话也说不出来。那铁剑长四尺有余,重不下几十斤,又是曹镖头全力扔出,便说是蕴含千钧之力也不为过,这名道士年纪轻轻,又生得一副白净文弱的样子,虽是借巧劲接下飞剑,但仅用两根手指就毫发无伤地做到,不说眼界之高用力之准,单就年纪来说这一身内力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半晌鸦雀无声,张起灵见那些镖师没有再出手的打算,拉起吴邪就要离开。

吴邪急道:“胖子,胖子还在他们手上。”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一眼扫到胖子坐在地上,捂着侧腹呲牙咧嘴,身边几个镖师手握兵器紧盯着他。张起灵放开吴邪几步走过去,目不斜视只将那些镖师当做透明一般,而那几个镖师见他走来,纷纷握紧了兵器如临大敌,有胆小的更是惊得后退了一步。张起灵走到胖子身边,伸手握住衣领往上一提,助他站了起来,然后又目不斜视地走回吴邪身边,如出入无人之境,胖子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

眼看他们三人就要走出茶摊,那曹镖头再也忍不住,叫了一声:“请阁下留下名号,太平镖局上下三百余口好记得阁下大恩大德。”

张起灵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连脚步都没停。

吴邪回头说道:“我们与劫镖的不是一伙,你莫冤枉了好人。”

言毕也不再多话,牵了马和骡子就走回了官道。

直到离开茶摊有段距离之后也没见人追来,吴邪才算把心全部放下,立刻向张起灵拱手道:“多谢小哥救命之恩。你不是还有事待办么?怎么会走到这里?”

张起灵张了张嘴,正欲回话,忽地眉头微蹙,轻轻咳嗽了一声。

胖子脸色微变,说道:“不好,刚才那一剑去势凶猛,你这朋友怕是受了内伤。”

吴邪闻言大急,一把拽住张起灵胳膊:“怎会如此?小哥,你是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不碍事。”张起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我来取暴雨梨花钉。”

“啊?”吴邪一愣,“你不是把它给我了么?怎么还要取回?”

“尚有用途。”

“这……我这几日都忙于照顾这死胖子,还没顾得上看。不知小哥是否能再宽限几日,待我仔细研究之后就还给你。”

张起灵略微思索了片刻,轻轻点头,说道:“我等你。”

那胖子是个话唠,听他们你来我往说得热闹,早憋不住了:“二位,二位,这儿还有胖爷这么个大活人呢,别当看不见呐。我说小吴,你这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刚才那一手可真漂亮。”

吴邪与张起灵此番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哪里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说:“他姓张,叫张起灵。”

“原来是张道长,”胖子拱了拱手,笑道,“幸会幸会,在下王凯旋,江湖中人都叫我王胖子。不知张道长宝山何处,师承何人?”

张起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管埋头往前走。

胖子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敢发作,只得拉过吴邪小声嘀咕:“小吴,你这朋友有些古怪啊。”

吴邪横了他一眼:“人家刚救了你,你还嫌他古怪?有没有良心?”

胖子撇了撇嘴,又道:“你小子江湖经验尚浅,胖爷不和你计较,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瞧见他那两根手指没有?要不是天赋异禀,得多少年才能练成那样?刚才他接剑的时候就用这两只手指,那铁剑有多重?他接得那叫一个轻巧。纵是这里面还有门道,但这人的来历也绝对不简单。”

在这之前吴邪根本没留意过张起灵的一双手,听胖子这么一说,再看时才发现还真是不同寻常。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特别长,从刚才那一接之力就能看出指上力量极大,若非从小练起断不能有这样的威力,其过程定然也是苦不堪言。想着想着,又记起胖子说他怕是受了内伤,顿时心下不安,快走几步赶上前问道:“小哥,你的伤要不要紧?我们还是赶紧赶到婺州,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张起灵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胖子不干了,装模作样地哼哼了几声说道:“小吴你忒偏心,就记得这小哥受了伤,怎么不想想你胖爷我是伤上加伤,这会儿血还流呢。”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茬吴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活该,要不是你不留口德,咱们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亏得这次我命大没死,不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胖子哈哈一笑,仍是满不在乎:“行走江湖图的就是快意恩仇四个字,我也不怕对你说,就是胖爷我知道结局,这个霉头也一样要碰,看他们以后还敢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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