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怎无痕(穿越)+番外——九月雪六月霜
九月雪六月霜  发于:2015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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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提议的确是出人意料,姬冰雁和胡铁花对望一眼,都看向楚留香,等着他拿主意。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两位若是跟着我们,只怕也会被麻烦找上。”

“我虽然不想知道盗帅的麻烦是什么麻烦,但我知道再怎么糟糕的麻烦在我面前都不会是麻烦。”张佩璧温言道,言语中彰显着自信。

楚留香知道她的身手,方才不过是随意一剑便需要他们三人共同出招才可化解,她的自信绝不是没有来由的。

“如此,我就只能谢过二位了。”

张佩璧含笑点头,“哪里哪里,是我要谢谢盗帅才是。”

厉颂风知道张佩璧这样做的理由,她一直相信跟着楚留香能碰上不少有趣的事,说不定能比他们自己去找石观音更有效果。

因为张佩璧和厉颂风的帮助,楚留香五人的难关总算是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几人共同前行了半个时辰,姬冰雁和胡铁花很容易就和厉颂风混熟了,而张佩璧则一如既往地游离在话题之外,但在谈及到自己在意的事时也会加上一两句。

中午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异常的事。

有五匹马夹带着狂沙掠过了他们,从马上跌下四个无比狼狈的人,他们神色惊惧,手中的大刀不停地砍着虚空,像是发了疯。

“这几人不是……彭家七虎吗?”胡铁花惊呼道,“彭云为人不错,我得去救他的儿子。”

可他又哪里救得过来呢?

那四个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胡铁花飞奔了过去,扶起一个人,“喂,你是彭一虎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彭一虎“恶魔!恶魔!”地叫了几声,便再也撑不下去了,姬冰雁把了他的脉,又看了看他的伤口,面色凝重,“脱力,饥渴,中毒,有点像罂粟。”

然后他们猜测害彭家五虎的人就是当年害石驼的人。

张佩璧没有注意他们的讨论,她的目光落在了远方,“有人来了。”

没过多久,二十骑快马便冲了过来,马群向两边散开,似乎要把几人团团围住。

楚留香知道现在不是起冲突的好时机,所以他看了姬冰雁胡铁花一眼,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剑光,一道炫目到极致的剑光!

没有一个人看清了张佩璧的动作,也没有一个人听见她出剑时的风声,除了在烈日下耀目的剑光外他们根本察觉不到她出剑了。

一剑,二十个人中有十九人从马上跌了下去再无气息,剩下的一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留你的命是为了问话,你如果什么也不说我会很苦恼。”张佩璧温和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她说话的样子要多无害有多无害。

“现在你们觉得谁更像恶魔?”

胡铁花压低了声音轻声和姬冰雁楚留香说道。

39.楚留香传奇

在张佩璧的逼问下,那人交代说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一颗名为极乐之星的宝石,并且说出了他们的营地所在。

“要去看看吗?”厉颂风问道。

极富侠义精神和好奇心的楚留香自然是同意的,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带上姬冰雁在张佩璧审问期间从彭一虎身上找到的那颗圆溜溜的宝石。

那应该就是这伙人口中的极乐之星。

张佩璧扬了扬下巴,对趴在地上的人说道,“带路。”

那人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屋,周围静悄悄的,与些许吓人。

忽然,从屋里传来一阵乐声,奇诡艳丽。带他们来的黑衣人脸上一阵扭曲,忍不住手舞足蹈,跟着节拍起舞,没过多久就骤然倒了下去。

而跟从他们一块来的石驼却像发了疯一样向沙漠深处跑去,姬冰雁抓住了他的手臂,却险些被他的气力震开,多亏了胡铁花也来帮手,才把这个又聋又哑的可怜人制住。

在这场骚乱发生的时候张佩璧又拔出了剑。

“客人已经到了门口,主人却不出来迎接,这算是什么道理?”她笑着说道,虚空劈出一剑,浩然剑气将木屋劈成了两半。

屋子里的东西都毁了,地上还洒了一锅肉汤。

但一座垂首含笑的佛龛却完好无损。

“呦,不愧是佛门圣物啊……不知道这一招你又挺不挺得过去!”话音刚落,张佩璧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点点气劲如同数道流星,依着全然不同的轨道向佛龛滑去。

佛龛在剑气到达前忽然消失了,这当然也在张佩璧的预料之中,如果连这招也躲不过去,石观音根本不可能成为她为厉颂风精心挑选的磨刀石。

“我不是眼花了吧。”胡铁花喃喃道,“佛龛居然会动。”

“那根本不是佛龛,而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姬冰雁冷冷道,“也许她就是让石驼那么害怕的原因。”

石驼没有再试图逃跑,他的眼睛因为惊惧而睁得很大,瞪视着眼前木屋的残骸。

“你也看到了,石观音的武功不弱,下次对上她的时候要小心。”张佩璧对厉颂风说道,“你已经见到了她的身法,她却没见过你出手,所以你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应该不需要我补刀吧?”

厉颂风点了点头。

楚留香听见这两个人用这样放肆的口吻谈论着这个江湖上最可怕最毒辣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无奈。

“除了石观音以外,我们还有一个麻烦。”姬冰雁忽然道。

“什么麻烦?”胡铁花问道。

“水和粮食可能不够我们分的了。我和小风可以连续七天不吃不喝,但这样对胃的负担很重,而且很难受。”张佩璧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得快点找到绿洲。”

他们又走了一天,石驼一直弯着身子闻沙漠的气味,试图寻找水源。

忽然,他拼命地挖了起来,挖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把微湿的沙子。

“这附近一定有绿洲。”姬冰雁的眼中闪过了兴奋的光芒。他们沿着这湿润的沙地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一片巨大的绿洲出现在他们面前。

绿洲中有银铃般的欢笑。

“再走下去可就非礼了。”张佩璧拦住了厉颂风的脚步,轻声说道。

“你好像应该提醒得更早一点。”厉颂风看着已经奔到了绿洲中心的三人,无奈道。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张佩璧眨了眨眼,“不过如果是楚留香的话……我打赌被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不会生气很久,以后可能还会很高兴。”

“你倒是习惯这一带的风俗。”厉颂风冷笑道。

“与风俗无关,听这笑声就知道这是一个为自己的美貌自豪的姑娘,沙漠里的女孩子比中原大地上被礼教束缚的女子要活泼真实许多。”张佩璧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笑声传来的地方,“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楚留香会不会被扔到了水里去了。”

楚留香当然没有被扔到水里,这归功于他英俊的容貌和他的巧言。他不仅没有被扔进水里,反而被笑声的主人——一位公主,奉为了座上宾。

“我有一种在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的感觉。”厉颂风感叹道。

“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人可不会有这么冷漠的态度。”张佩璧正好看见了四柄长矛“欢迎”楚留香的情景,“看来真实得多也代表着更加危险。”

位于上首的红袍人大笑道:“本王向来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几位今天能来是本王的荣幸,还请就座,容本王好好款待诸位。”

“方才失礼了,容我来给诸位压压惊如何?”待几人就座后,那位公主拍了拍手,手下的婢女抱上一琵琶,她将其横放于膝上,纤手轻挥,轻灵动听的音乐霎时充满整座营帐。

曲调很美,演奏者也很美,这两个条件已经足够让这场表演悦目,却不够赏心。“你觉得如何?”张佩璧饮尽了杯中酒,以传音入密向厉颂风询问他的观感。

“技巧很高,可惜骄纵难掩。一国公主,难怪了。”厉颂风同样以传音入密的手法回应道。

一曲终了,红袍国王大声叫好,而楚留香也从他的话语中推断出了他是龟兹国的国王。

一个国王说喜欢结交江湖好汉,还不在国土里呆着,而是拖家带口的到这里来,怎么看都觉得是别有图谋……又或是难言之隐。

“本王也是糊涂,过了这么久,竟未问诸位的姓名。”龟兹国王笑着看向众人,“便从这位女侠开始吧。”

张佩璧笑道,“在下张佩璧,这是舍弟厉颂风。”

这两个名字虽然好听,但在江湖上并不响亮,自然引不起什么波动。

楚留香说自己叫“刘向”,姬冰雁除了姓氏旁的什么也没有多说,三人中只有胡铁花说了真名,可惜的是他的真名远不及外号那么出名。

“方才刘壮士已经露了一手,几位若能让小王开开眼界,小王将不胜欢喜。”龟兹王笑道。

“像那四柄金矛那样的身手吗?”张佩璧轻轻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弹了一下身旁的酒杯,就像是温柔的妻子为丈夫弹去衣衫上的尘土一样。杯子轻轻地震动了起来,这震动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最后连带着托着杯子的盘子,盘子下面的桌子,桌子周围的营帐都震动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样大的骚动只是因为一个文雅女子轻轻的一弹!

大约二十个数之后,这样的震动才平息了下来。被弹过的杯子下的盘子碎了,盘子下面的桌子裂了,整座营帐也断了两三根支架摇摇欲坠,偏偏那个杯子完好无损。

“真遗憾陛下,武功不是耍猴,要让看的人比演的人更高兴好像不太可能。”造成这场动静的张佩璧歉意地笑道,“更何况在下实在是一个毫无胸襟可言,半点也委屈自己不得的小女子啊。”

她话语的最后已带了丝丝的凉意,让听到的每个人都如坠冰窟。

这么可怕的内力,在江湖上几乎闻所未闻。

哪怕是名震江湖多年的石观音,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是,是小王失礼了,诸位喝酒,喝酒,我龟兹国的美酒可是不少。”龟兹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再不敢提展示武艺的事。

他身边那几个江湖上有些许名气的高手也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却不敢看张佩璧一眼。

“龟兹王有不妥之处,几位的身手还是藏藏好。”厉颂风趁隙向楚留香等人传音道。

楚留香借着酒杯遮掩动作,微不可见地向着厉颂风点了点头。

一桌酒席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你姐姐脾气真的好大。”胡铁花咂巴了两下嘴,在前往休息营帐的路上说道。

“她的武功出自世家,带着世家隐忍的高傲,像你说的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未经斟酌的话语挑不起她半丝怒火,但像龟兹国王这样实在没什么值得称赞之处的人敢在她面前摆谱,那后果……”厉颂风看了看在他们走远之后终于不堪重负倒下的营帐,“就如你所见了。”

40.楚留香传奇

张佩璧是个怎样的人呢?

哪怕是她的亲弟弟也难以回答。在他最初的记忆中,张佩璧是一个偶尔会犯迷糊的脾气倔强的小女孩,后来她越来越有长姐的风范,知书达理、运筹帷幄,是一个值得交付后背的保护者,其风采绝不下于当年的张盼。

然而,她实质上却像他们的父亲厉若海多一些,她和当年以无情包装深情的黑道枭雄一般,以不仁的杀业成全着自己的仁道。对于一个内心善良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而良知可以用更多生命得到救赎的现实抚慰,因感情而遭遇的伤痛又该如何消减呢?

如果和一个人产生了交情,就很难漠然地牺牲他,所以她从不把过多的感情投注在这些异时空的人身上。这是她的残酷,是她的温柔逼迫出来的残酷。

可惜这种事,厉颂风是永远做不到的。这个雷厉风行的男儿梦想着成为英雄豪杰,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对内心有丝毫的欺骗、逃避。所以他容易被感动,容易心慈手软,且愿意承担自己手软的后果。

如果他真的足够强大到改变两难的局面,他的境界无疑会高于张佩璧,可惜的是他的确还不够强,所以他时常因种种而忧郁困惑,所以他常常被别人责骂“愚蠢”。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差别,但还不能够说清道明,这也造成了两人之间谅解而不理解的情况。

厉颂风尚未踏进营帐,他的第六感就在向他疯狂地示警,他拔出了墨枪,在龟兹王手下震惊的目光刺出了雷霆一枪,强大的气劲将营帐的帘布搅得粉碎,露出了营帐里的情景。

营帐里有一张看上去就很舒服的床,床上有一个美人。

一个用尽华丽词藻也写不出她半分神韵的美人。

在周围的龟兹王的手下已经惊呆了,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个奇迹,半天也合不拢嘴。

厉颂风知道楚留香一定听到了这的动静,他和他的朋友们一定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你的朋友很关心你,可是这也许是他们的不幸。”美人幽幽开口道。

“哦?”

“他们会为了你跑过来,他们也会觉得妾身是对你图谋不轨,对妾身出手,这样一来妾身又如何能坐以待毙,恐怕这片绿洲又要染血了。”女人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十分惋惜。

“说得好像你打算做什么好事一样。”厉颂风冷笑道。

这奇迹般的美丽似乎打动不了他的心肠,就像过去他所见过的上官飞燕公孙大娘等等的美人一样。

“像公子这般俊朗神武的儿郎,妾身还是第一次见到。妾身倾慕于公子,甘愿做那落花,即使流水无情,也要投入河中一试。”她的目光比秋水更美,她清冽的声音比泉水更动听。

可厉颂风能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笑,“谢谢你不值钱的多情,我有喜欢的人了。”

“公子的痴情令妾身感动,可惜妾身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她虽没有说出下半句,但厉颂风已经了解了这个老妖婆的价值观。

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连儿子也不爱,只在乎自己的禽兽。

“你的残忍让墨枪不再有半丝犹豫。”他举枪指着这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第一毒妇石观音,“今日你谁也伤害不了。”

话音刚落,墨枪枪势已起,燎原之势逼退了围观众人,为这场大战打响了序幕。

张佩璧在石观音现身之时正在营帐中品酒,听见外面的动静,她仅仅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出去支援的打算。

她知道厉颂风这一仗打得一定不会痛快,但还不至于败北。

燎原枪法刚猛,石观音却深谙以柔克刚之道,另一方面,石观音招式如梦似幻,厉颂风却心如磐石意志坚定,她也不太可能得手,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战斗。

“你,你弟弟在和那个魔头打斗,你不去看看吗?”因为恐惧而带着女儿和众高手来张佩璧这避难的龟兹国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佩璧轻笑了一声,“你都说了这是我弟弟,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此外……”她忽然随手一甩,呼啸的剑气击在了吴家兄弟中的吴青天身上,“我特别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种满含杀机的眼神……”

“你!放肆!”琵琶公主一下子露出了惊怒的神色,手中的铁琵琶铮铮作响。

“公主,请您下令让吾等杀了这毒妇!”吴白云愤怒地叫喊道,但他的腿却没有迈动一步。

琵琶公主点了点头,手中琵琶射出光芒点点,却是落在了吴白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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