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出国留学,然后不会再回来了。”
23
“发什么神经呐?”世勋竟是想不到自己哽咽了,“你家是破产了是不是?机票都买不起吗?留学就留学,不再回来是几个意思?”
“留学期间不再回来嘛~嘿嘿。”朴灿烈咧着嘴。
吴世勋翻了一圈的白眼,“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年级第三文科为什么那么差了……表达能力有问题!”
朴灿烈没心没肺地笑着。
不敢再提问,害怕哪个问题都是地雷。
高考越来越接近。
当吴世勋了解到伯贤的成绩要考进那个学校有点距离的时候,自己总是有心无意地在帮边伯贤补习,有心无意地给他讲解那些练习题。
当然,俩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尴尬。
有天,学校给高三来了个模拟考。
给世勋补习过的伯贤成绩有提高不少,给家教补习过的黄子韬成绩也上去了。
唯独朴灿烈,那个一直保持年级第三的朴灿烈,这次却下滑到第五名了。
伯贤关心道:“灿烈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还是还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没有没有,是家里有些事要处理,是太累了。不关伯贤你的事~”灿烈给了边伯贤一个放心的表情。
“嗯嗯,第五名也好呐!我都触不可及了……”伯贤的小狗眼显得楚楚可怜。
“智商问题,嘿嘿。”灿烈开着玩笑。
发现灿烈能开玩笑了,边伯贤也不客气地和灿烈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
高考结束了,毕业册也印刷好了,大伙算是解放了。
在毕业典礼前一天,朴灿烈只和世勋道了别。
说是正好要在毕业典礼那天就要走了,就不去参加了。说不敢和伯贤道别,怕会哭,怕会舍不得。
灿烈要吴世勋答应自己,不要和伯贤说自己还没放下他。
吴世勋答应了。
然而,毕业典礼那天……
该到的都到了,可是灿烈呢?伯贤想。
伯贤到处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还是去问吴世勋了,“灿烈还没来吗?典礼都快开始了。”
吴世勋欲言又止,“额……他、他可能睡迟……西!”编不下去的世勋爆了粗口,“伯贤,你还想不想再见灿烈一面?”
“蛤?”边伯贤呆头呆脑。
“毕业证书我帮你领,去机场吧,灿烈要走了。要去留学了!不回来了!”
“他、他去哪……”
“法国。”
伯贤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以后,奔跑着离开了校园。
真的吧?只不过是因为思想保守而拒绝灿烈,但其实心里是喜欢他的。吴世勋想。
“XX机场!”
坐上了计程车的伯贤从口袋掏出手机,接着就是拨通灿烈的电话。
冷冰冰的声音很无情。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边伯贤暗叹一口气,“死朴灿烈!不是说好一辈子朋友的吗?哪有朋友分开不道别的?!真是不够意思……”说着说着,伯贤滴下了眼泪。
他舍不得灿烈,真的舍不得。
即使最多只是朋友,但伯贤也承认,对灿烈有动过心,但他清楚地知道,感激多过喜欢。
感激他总是能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帮助自己。
感激他总能对自己笑。
感激他总是在自己身边转,让自己不孤单。
……
而动心,却只为他的笑容。
就像之前对灿烈说的,“别总是那么殷勤地对人笑,别人会误会的。”
而自己就是误会过的那个“别人”。
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从深渊里爬出来了,灿烈却掉进去了。
24
那天下雨了。
到机场以后,伯贤下了车。
却没有进去,突然他想清楚了。
如果想让灿烈忘了自己,也许灿烈的不告而别才是正确的。
想到这,伯贤还是返回毕业典礼了。
在路上,伯贤看着天空,呢喃道:“我最后能说的是……灿烈,再见。”
没有人能告诉伯贤的是,刚到机场的灿烈看到他了。
没有人能告诉伯贤的是,灿烈笑着哭了。
没有人能告诉伯贤的是,灿烈永远都不会取下手链的。
没有人能告诉伯贤的是,灿烈是真不会再回来了。
……
带着失落和雨水的伯贤回到了学校,却没去到典礼那里,而是先回了更衣室。他打了电话给韬,对方却关机,想起今天早上韬还问自己借过手机,韬手机没电了。
不得已,伯贤打给了吴世勋。
伯贤现在是真不想参加毕业典礼,想找个肩膀哭哭。
而接到电话的世勋感到奇怪,伯贤怎么回来得那么快?
“边伯贤?”吴世勋第一次进个更衣室都那么小心翼翼。
闻声望去,伯贤的双眼早已湿润。他不管是谁来,都希望抱住那个人,放肆地哭一场。
世勋被边伯贤这么突然的熊抱给吓傻了,他就像被点了穴一般,不能动弹。
吴世勋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脖子被边伯贤的手臂环住,他能感觉到边伯贤的下巴抵着自己左边的肩膀,他们心靠着心。
“我对着天空……和灿烈道别了。”伯贤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这句那么伤感?!灿烈没死啊。】
“天空?”吴世勋无头无尾地问道。
“我没有……”说到这,边伯贤吸了吸鼻水,“没有和他见到面,我没有去找他的身影,我没有在机场流连忘返。我只知道他是对的,不见更好。我怕我的立场会改变……”
“你有什么立场?”
“喜欢与不喜欢。我怕我见到他以后,就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啊,其实那场雨下得真及时,淋醒了我……哥你知不知道灿烈对我表白了?”说着,伯贤松开了对吴世勋的拥抱。
也是这几天以来,伯贤叫回吴世勋“哥”了。
“呃?嗯……”世勋应得心不在焉。
“我拒绝了。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搞不清楚……我和他到底适合当兄弟还是恋人。不过现在清楚了,我是喜欢他的……”
“伯贤呐……”世勋有气无力地打断了伯贤的话,“喜欢就在一起吧,说不定他就是你这辈子只有一次的感觉了。”
边伯贤握紧了世勋的手,“哥。听我说完。我是喜欢他的……我喜欢他这个兄弟。我哭,是因为舍不得他这么好的兄弟,我也相信,他会找到他更喜欢的另一半。”
“讲、讲、讲话不要断断续续啊!”世勋恼羞成怒。
伯贤鄙夷地看着吴世勋,“你还口吃呢!”
吴世勋抿了抿嘴唇,抬手拭擦了伯贤脸上是泪水,“灿烈可是个黄金单身汉,你就不用操心了。追他的可以站满整个学校,他会好好选择的。不过,边伯贤,你可是他的初恋哦。”说着,停下了拭擦伯贤眼泪的手,尴尬地放下,“你自己擦!”
“切!……还以为你转性了。”边伯贤对这哥的反反复复不爽道。
典礼已经快结束了。
不过好在吴世勋赶上了上台受表扬,接过校长递来的毕业证书。
真的毕业了,这个假期就让我好好怀念一下中学的生活,好好怀念一下那个万年不变的同桌兼兄弟——朴灿烈吧。
吴世勋想。
25
我暗恋一个,叫“时光”的家伙,它却越叫越走。
“呀!伯贤,你去哪了?吴世勋和朴灿烈也不见,要不是刚才吴世勋上台受表扬,我以为他不来了呢,灿烈人呢?”韬愤愤地问,一场毕业典礼,怎么谁都消失?!
伯贤敷衍解释,随后现行回了家。
半个月后。
伯贤填的志愿大学录取了他,也意外地发现世勋哥跟他依旧同校。还有就是韬,也同校,还是同系。
待在家里的边伯贤时不时常在感叹:我暗恋一个,叫“时光”的家伙,它却越叫越走。
伯贤自己都想不到,大学生活来得那么快。
朴灿烈出国以后,他俩之间就少了联系,甚至一个星期,连一条简讯都没有。
从毕业典礼以后,两兄弟的关系恢复正常,甚至是更好了。
两人能够在空闲时间,侃侃而谈,还有说有笑,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世勋哥也许已经接纳我了。边伯贤想。
能休息的时间从事过得那么快。不是不觉,就到了去大学报道的时间了。世勋和伯贤都选择了留宿,不打算奔奔波波的上大学,因为那所大学离家里有点远。
报道那天,兄弟俩难得地开着玩笑,你打我,我捶你地下了楼。
“哈哈。熊猫眼。”吴世勋经过边伯贤时,嘲笑了一句。
“昨晚上是你弄得我一宿没睡呐吴世勋!”伯贤愤愤地说道。
“是你没那个技术,还非要赖着我。”世勋冷酷地回应。
“今天晚上再来一局!”
“今天是报道的日子,还想着游戏?带好你的行李,入了大学,你跟我就不是同宿舍了。”说到这,世勋有些失望。
边伯贤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穿上鞋子。
“你宿舍几号?”世勋打破沉默。
“506,听说有一个室友。”
“嗯……我是412,离你不远呐~你室友欺负你了,跟哥说哈~哥帮你收拾他。”
伯贤笑了,“就你那小身板?”鄙夷了瞄了一眼世勋的身材,“哥,除了高,你就是太瘦了。”
“哈。瞧不起我?我虽然瘦,可都是肌肉。跟我说就对了。”
“哦哦。”伯贤敷衍了事,先出了门,“门外等你。”
和煦的微风打在脸上,穿了两件衣服,还是有些凉凉的,不过这种天气很舒服。
看来秋天真的来了。
爸妈又开始了第三趟的旅行,本想说来送我们去大学的,但无奈航班错过了,世勋哥也就叫他们不用赶着回来送我们,等旅程结束了,再来看我们也不迟。
伯贤闭着眼享受着风的洗礼的同时,世勋出来了。
看着边伯贤的背影,世勋有个冲动,就是去怀抱住他。当然,世勋只是想想。
“喂。出发吧。”
++++
他俩在宿舍区门口就分开了,因为伯贤是506在第五栋,世勋在412是第四栋。
伯贤感到惊喜的是,韬不仅和自己是同校同系,现在发现了还是同宿舍!黄子韬就是伯贤听说的一个室友。
“韬啊!!哈哈哈哈哈!!”
“伯贤!!哈哈哈哈哈!!”
两人激动地十指紧握,笑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们两个真的是……缘分呐!”韬眉开眼笑。
“嗯!今天我还担心室友是不是不好相处的人来着,是你呐~~好说好说!”
说着,两人再一次击掌。
26
大学的生活悄悄开始了。
千万别被那句“大学的生活很轻松”的话给骗了。
忙碌得很……
伯贤也在这忙碌的时间里,交到了更多的朋友。
金俊绵、金钟仁、吴亦凡什么的……
伯贤是个不忘本的人,即使人缘还是那么好,即使大家都比较喜欢和他玩。但伯贤也不会因此冷落韬,反而是让韬也融入进去。
两兄弟不同系的,更是很少见面。
不知道哥的朋友有没有变多?不知道哥还是不是在别人面前总是高傲的样子……
伯贤每次都想打个电话给吴世勋,可无奈他搞不懂自己。自己这是在关心恋人的节奏吗?!
于是,他还是放弃了。
有天,506寝室。
韬最近都很晚回来,虽然下课的时间一样,但总是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这不,都晚上八点了,韬才回到寝室。
“韬呀韬呀~你最近总是很晚回来?交女朋友了?”
韬的表情有些藏不住,但又不说话。
“不打算跟兄弟说说?”伯贤不放弃地问着。
“我……兄弟啊。我有喜欢的人了。”黄子韬把这句话说完以后,懊恼地低下了头。
边伯贤好笑,“呵!有就有啊,怎么那么一副心烦的样子?还有,居然现在才跟兄弟说……你哦!”
“伯贤呐~可她拒绝我了……”
笑到一半的伯贤语塞。
“我这些天晚回寝室是因为送她回家。前些天倒还好,但我这不心急嘛。一表白,她就拒绝了……”
见伯贤久久不说话,便推了推他,“伯贤?”
“额?嗯……你急什么嘛?”
“我发现她可能只是指望我当司机……恋爱什么,不可能。”
“干嘛对自己那么没信心?”说着,伯贤站了起来,拍了拍韬的肩膀,奢望能给他安慰。
“唉算了算了。伯贤你那怨妇脸我说不下去啊……我倒想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事?”看着边伯贤那副嘴脸,幽怨又自责的嘴脸,韬只捡重点问。
伯贤别过脸,“我能有什么事?一切正常啊……”顿了顿,又问,“被拒绝。是什么感觉?”
“嗯……”韬想了想,“痛不欲生、欲哭无泪、心如死灰……这么问,你小子没被拒绝过啊?”
“是我没心急过!再说,我也没喜欢过人……”
“初恋还在?!”韬又惊又喜又好笑道。
边伯贤瞟了一眼,“我是干净无瑕的男人。”
“哈哈哈哈嗯……”因为伯贤想杀人的眼神,韬把自己的笑声抑制了下来,“好吧,不笑了。千万别随便拒绝人,好伤心的。特别还是会当面向你告白的女孩子,人家脸皮都很薄的~”
“男孩子呢?”
被伯贤的提问吓得撑大了双眼,“你再说一遍!”
“额……没有。”
“伯贤!”
边伯贤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嘴怎么那么快……
“某……某某男生跟我告白过,我拒绝了。我是不是很坏?”不想暴露灿烈身份的伯贤,选择用“某某”代替。
“谁嘛?”不死心的韬继续问着。
“不能说!你就说我坏不坏……”
“坏!男孩子……男孩子跟你告白更不得了呀。我想他是考虑过很多的,你就这样拒绝人,你太坏了。”
“可……可我不喜欢他,不是说讨厌他,只是没想过和他有恋人的关系。”伯贤委屈地说。
“把名字交出来,我帮你分析!”韬依然不死心。
伯贤又瞟了黄子韬一眼,然后倒头就睡,装睡。
“起来啊,边伯贤!伯贤呐~不是说兄弟吗?信任哪去了?伯贤呐~说呀……交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