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水族物语 上——七兮绿猗
七兮绿猗  发于:201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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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喜欢看一些民国剧,苏于溪自然看不懂,只是默默陪她坐着,听她偶尔念叨几句其中的剧情。

没过多久,苏乐放学回来了。

“哎呀额滴妈呀!”将书包往玄关随手一扔,苏乐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一头,叫苦连天,“变态!老师都是变态,那么多卷子做死我算了!”

苏母一听直皱眉,“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话呢?”

苏乐冲苏于溪吐了吐舌头,伸手捞过茶几上的遥控器,二话不说就开始调台,“唔……这个!这个好看,哇塞!都演到这儿了!”

苏母满脸无奈,苏于溪悄悄戳了戳苏乐握着遥控器的手,苏乐转头看见苏母明显不乐意的神情,眼珠子一转,缠赖上去抱住母亲胳膊,撒娇道,“好妈妈!我在学校都这么辛苦了,就指着这个电视剧能给我带来点儿心理慰藉,您就不能发扬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让女儿我先看看?”

苏母假装不理她。

苏乐嘟嘴,“再说您瞧,我都好几天没碰过电视,这都快演到大结局了,我要再不看肯定会特别遗憾,特别遗憾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考试就会失误,考试失误就……”

“好了好了。”苏母实在拿她没辙,站起身,“我去给你们俩做个果盘。”

“耶!爱死妈妈啦!”苏乐嘴上热烈欢呼,眼神却早已经被电视上的情节勾引走了。

苏于溪在旁看着,不觉莞尔。

苏乐看的是现代都市情感剧,通俗而言,就是现代偶像泡沫剧,不过不管哪一种说法吧,都是讲的现在这个时代的故事,为了尽快实现身份接轨,苏于溪秉承虚心好学的精神,也跟着认真揣摩起来。

苏母端着一盘水果出来,就见苏乐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那劲头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似的。

而反观苏于溪——

“小溪,你怎么了?”

苏于溪眉心紧皱,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极端纠结中,苏母不忍心他伤神,赶紧放下果盘,坐到他身边。

苏乐也听到这句问话,分神看向自家哥哥。

苏于溪望向苏母,又看了看苏乐,一脸懵懂,“刚才电视上那个鱼缸好漂亮,我在想它是怎么做成的……”

“……”

“……”

苏家母女面面相觑,他这个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太特别了一些?不过苏母看苏于溪努力思索的神情,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咱家社区花园的早市里,好像就有卖鱼和鱼缸的,小溪你明天要不要跟妈一块儿去逛一逛?”

苏于溪眼睛一亮,正要点头答应,旁边苏乐已经忍不住猛翻白眼,“不就是几条鱼,至于这么高兴么?”

苏于溪看向她,好看的眉毛微微扬起,似乎在问,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苏乐点头,一脸严肃——很,相当,十分明显。

苏于溪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恢复从前的矜持内敛,他发现,面对这家人,他总控制不住流露“真性情”。

苏母看不懂这兄妹俩的暗潮汹涌,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苏于溪心情很好,她还记得上次去观赏鱼博览会时,他也是这样跃跃欲试,但并没像今天这么直接地表现出来。

苏母觉得,这变化是她一直期盼却又不敢奢望的,她的儿子终于肯对他们敞开心扉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天还没亮,苏于溪就起床了,苏母却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着做早餐。

苏于溪朝客厅看了一眼,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爸昨晚没回来?”

苏母叹了口气,“半夜回来的,这不,五点没到就又走了。”

苏于溪没再说什么,转而帮苏母打下手,洗点小米准备熬粥,两个人动作迅速,很快厨房里开始弥漫起蒸腾的水汽,还有淡淡的小麦香。

苏母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粉红色的小保温包,包里装着两个玻璃餐盒,一盒盛上粥,一盒装两个小馒头和咸菜,外加一个煎鸡蛋。

苏于溪注意到,连同做饭的时候也是,苏母动作都刻意放得很轻,似乎是怕吵着还在睡觉的苏乐。

母子俩默默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去早市了。临走前,苏母想了想,又在保温包下面塞了一张留言条。

早市六点开门,九点基本上就结束了,所以想要买到新鲜的蔬菜水果,必须得趁早。苏家所在的社区年代比较久,住户大多都是老相识,看见苏母提着篮子来赶早市,都免不了招呼几声。

似乎街里街坊对苏于溪不是很熟悉,看见他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苏母尽量三言两语岔开注意力,不想让儿子感觉不自在。旁边有几个跟苏于溪同龄的孩子,不时朝这边指指点点,苏于溪只装作没看见。

早市上摆摊的,都是c城远郊的农户,卖的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新鲜的生肉等等,还有捣鼓一些手工小玩意儿的。现在才早上七点,流水席一样的小摊前面却已经人头攒动,全都是社区和周边的住户,包括骑自行车专程赶来的老大爷们。

苏母带着苏于溪随便看了看,挑一家熟悉的水果摊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然后就近又买了些白菜西红柿之类。

“好了,省的一会儿来都被抢光了,”苏母满意地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购物袋,再看看苏于溪的,确定自己这个比较重,才总算放下心,“走,妈带你看看卖鱼的去!”

苏于溪自然求之不得。

鱼市算是早市里比较冷清的一隅,只有两三家小摊,不过也已经有五六个人在开始跟摊主谈价钱。

“苏姐,老久没见着你了!”远远的,一位摊主看见来人,热络地伸手打招呼。

苏母看见,立时满面笑容地走上前,“是有一段儿时间没来了,对了,我听老苏说你有意转行,还想着兴许今天来见不着你呢。”

“哪儿能啊?我倒是想转行,可惜没机会啊!”

摊主瘦高个儿,但面相却是方额阔嘴,给人感觉干练又亲切的样子,年纪似乎比苏家父母还要大几岁,这会儿他也注意到了苏母身边的苏于溪,先是一愣,又仔细打量片刻,这才不确定地问,“这……难道是你家小溪?”

苏母骄傲地点头,拉过苏于溪说,“小溪,这是郑伯伯,你爸的老兄弟了。”

“郑伯伯。”苏于溪礼貌地唤了一声。

老郑心里暗暗讶异,他是见过苏于溪的,不过也已经是十几年前,那时小孩儿才那么点儿大,就已经叛逆得不像话,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这孩子倒感觉乖巧了许多,老郑毕竟不知道苏家这些事,所以也就只当是苏于溪长大懂事了,没作他想。

这时又来了一个主顾,老郑就先去招待。而苏于溪看见小摊后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缸,早已经按捺不住,苏母哪有不明白的,就任他自己看着,她则找了一个凳子在旁坐下。

小摊完全露天,算来也不过几个平米,摆放了大概七八个方形鱼缸,每个鱼缸放着不同样子的几种鱼。

这一次,单向水语技能并没在第一时间发挥作用,周围人不少,说话声音比较嘈杂,但苏于溪隐约觉得,并不完全是受环境影响这么简单。

为了试一试自己的猜测,他选择最靠里面的一个鱼缸,缸里的鱼和在护士站看到的体型差不多,不过颜色是纯粹的鲜红色,苏于溪想了想,将右手食指缓缓贴近这鱼缸的水面。

电光火石,几个嬉闹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传来。

苏于溪浑身一震,立时就明白了,上次在医院湖边,他也是先用手舀了一捧水,才听到锦鲤的声音,看来这单向水语,果真是要以水为媒介的。

可又是为什么,第一次在护士站,他并没有碰那缸水,也能施展水语者的技能呢?

莫非那次是有什么力量在故意引导他?

暂时想不明白,不过关于刚才无意中听到的那个内容,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摊主。

苏于溪站起身,对苏母悄悄说了一句话,苏母虽然显得很惊讶,但她还是对老郑转达了这个内容。

原来那缸里,有一条幼鱼生了针尾病,这是一种致死率极高的鱼类传染病,由于鱼的数量太多,老郑并没看出来,但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那一整缸鱼都难以幸免。

老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起先一点都不相信,继而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甚至把苏于溪说的那条鱼单独捞出来,才勉强觉着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是……

老郑抬头看向苏于溪,虽然他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苏于溪还是感觉到,那目光里的探究和怀疑。

回去的路上,苏母忍不住问,“小溪,你这么确定那条鱼是生病了?妈怎么就看不出来?”

苏于溪笑笑,“应该是的。”

苏母无奈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呀,我看你郑伯伯脸色都变了,终归他是做这个生意的,你这么说到底不好……”

苏于溪却是一脸神秘,“所以我才让妈悄悄跟他说的呀,而且我觉得郑伯伯脸色虽然不好,却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关心他的鱼。”

苏母听他这么说,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由再次对苏于溪刮目相看,“小溪你说得对,我怎么把你郑伯伯想得那么小心眼儿了,他这人我是知道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希望他那些鱼没事……”

“放心吧。”苏于溪点了点头。

趁着老郑专心研究那条鱼时,苏于溪又试着“听”了一下那缸里的声音,他相信危机应该是暂时解除了。

不过可惜的是,那本《水族物语》仍旧没有出现。

第13章:校庆

已经是出院后的第三天,苏母的公休假马上就要结束,本来她还担心苏于溪一个人闷在家里会很无聊,却没想到苏爷爷得知消息,已经自告奋勇要来当苏于溪的“玩伴”——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说辞。

“爸,你们注意安全。”

苏父表现平静。

“爸,真的没问题么?”

苏母心头惴惴。

“爷爷,你带我哥出去,必须是出去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得什么样,否则……哼哼哼……”

苏乐磨刀霍霍。

当然这些都阻挡不了我们考古学家出身的苏老爷子伟大的冒险精神,他决定,这次不仅要将苏于溪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而且状态一定要更好,才能弥补上次事故让他在这家人心目中造成的信誉打击。

目标,校庆典礼。

北辰大学即使在全国范围内也能位列前十,是c城最负盛名的高等学府。而历史学系,因为现在愿意报考的人数实在太少,所以算这所大学里比较偏门的小学院了,但就是在这样一所小学院里,也名副其实出了几位资深专家。

而北辰大学前几届有位风云人物,还与这所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历史系虽然冷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却也称得上热门。譬如现在,苏爷爷走在红毯上,跟另外几位元老一起,接受学校大小boss们的前呼后拥,倒十足惬意得很。

而这等特殊待遇也福荫到了他的后人——此刻苏于溪坐在观礼台靠前的vip贵宾席上,看着苏爷爷意气风发上了礼堂,作为特邀嘉宾之一与校领导同台而坐,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丝毫没有半分掩饰,全然不似旁人矜持稳重。

随着开幕时间越来越近,苏于溪周围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低低的说话声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你看台上,那是苏老师吧?”

“是啊!还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不过我就喜欢这样没架子的老师!”

“你这人,就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么喜欢他还翘他的课?”

“喂喂,我说的是喜欢老师,不是喜欢历史系那些老掉牙的公开课,你别理解错了。”

苏于溪微微一笑,身边两人并没注意到他,继续小声议论。

“反正随便说说谁不会啊,你看看人家程大学霸,上苏老师的课不说,还把整个历史学都辅修了,门门儿拿优秀,学分绩妥妥4.0,那才是真喜欢!”

“是是是,人家是学霸,俺们是学渣,不过我就见不得程奕那种的,学习好就好呗,做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程奕?

苏于溪眼神一暗,怎么会这么巧,他们所说的这个名字,难道与他所知的是同一个人?

却还没等他再听清楚,眼前明亮的光线猛地一暗,竟然是前排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侧翻过座椅靠背,眨眼到了说话的那两人面前。

由于背对礼堂灯光,苏于溪看不清那人长相,只感觉他个子高而挺拔,双手抱在胸前,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喂,你们俩,说谁坏话呢?”

这一声质问虽然带着些许痞味儿,却中气十足,明亮的声音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就像贯穿而行的江河之水,直接而又充满力度。

这下,不仅仅是他面前的那两人和苏于溪,临近几排差不多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那两人半是窘迫半是光火,其中一个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反驳道,“我们聊我们的,你偷听还好意思说三道四?”

这明显有些强词夺理了,苏于溪想,不由将目光转向那突然冒出来的人,他有点担心这家伙打抱不平之前,是否有为自己的处境想过。

毕竟他每多站一秒钟,就有更多的人在关注这里发生的异动,说话的嘈杂声逐渐变小,周围也越发安静了。

“嘁!”却听那人轻哧一声,无所谓地甩了甩右手,“真无聊,本大爷长这么大,还真不怕承认自己偷听。”

“你……”完全瞠目结舌,那两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攻回去。

“得嘞!什么破会,完全不对胃口,”那人嘟囔一句,好像突然没了争吵的兴致,右手扶住身后座椅,一个翻身回到自己座位,却并没有再坐下,而是捞起外套转身朝过道走去。

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对他座位旁的一个黑衣男子俯下身,拍了拍对方肩膀,“我说程大学霸,瞧瞧你那些风评,以后啊,还是好好做人吧,我可懒得再替你纠正形象了!”

这话有意无意拔高了声调,又或许这人讲话本就这样爽朗无害,但却令刚才参与到此次事件中的人都大吃一惊,包括苏于溪在内。

前排那个“程大学霸”,此时微微侧过脸,对替他出头的人似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人却是大喇喇一挥手,“算了,这么没意思的会,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晚点老地方见吧,我走啦!”

随后那人就跑远了,很快从过道尽头的侧门闪身出去。苏于溪看着,突然有些如坐针毡,侧前方不过两米的距离,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静静坐着,仿佛方才的事件都与他无关。

几分钟后,坐在苏于溪旁边的那两人也起身走了,估计到底感觉尴尬。苏于溪望向主席台上的苏爷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站起来,朝相反方向的过道离开了会场。

出门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会场的喇叭响起热烈的鼓掌声,然后是悠扬的乐曲,苏于溪暗暗松了口气。

北辰大学依丘陵而建,校园里的道路少有四四方方的,多是曲径通幽,不熟悉的人很容易找不着方向,这是苏爷爷早在来的路上就跟苏于溪强调的重点之一。

所以苏于溪不敢走远,只在礼堂旁边随意转一转。礼堂位于校园的中心,后门五十米范围是一个活动广场,广场右侧建有一座小白楼,看去有些年月,墙壁上斑斑驳驳爬满了藤蔓植物,不过因为已近深冬,大片叶子都开始枯黄凋萎,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藤茎,乍一瞧就像墙壁清晰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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