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怎么不下场？”青晨依旧窝在角落里，进一步确定多多良的死会和周防尊相关，青晨就像是悲哀绝望了似的，做什么都懒懒散散提不起劲。青晨知道他的状况是不对的，应该尽早调整好，可是心里的消极却怎么也无法熄灭。他护了那么多年的弟弟就这样跟人家跑了，明明知道这会丧命，还是不顾一切，真的很像……飞蛾扑火啊！

“哈哈，我都老了，比不得他们的年轻。倒是阴阳师先生你那么年轻，不要跟个老头子似的暮气沉沉，就是有着老人喜好的多多良也比你闹腾啊！”

青晨笑了笑。“多多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安静的人。”

一时寂静，青晨沉默地看着在空地里折腾着的吠舞罗，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草薙出云推推眼睛，很苦恼啊！前几天，多多良拜托他开导他哥哥，又不肯告诉他他们之间闹什么别扭。阴阳师先生这几天的不对劲他也看在眼里，就好像是一直以来的支柱被抽走了，整个人就空荡下来，显得更加没有人气了。

“阴阳师先生，你有什么烦恼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解决的。”没办法的草薙出云直接挑明了话题。

青晨回过神，瞟了他一眼。草薙出云暗地里搓了搓胳膊，阴阳师先生，niiT刚才那一眼很吓人啊！和多多良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为什么让人感觉到鬼眼的阴森，难道是职业原因？

“你这样子，多多良会很担心的。”想着平时间阴阳师先生最重视的便是多多良，所以，草薙出云用多多良来刺激一下青晨。

一提到多多良，青晨就更加阴沉了。

“……”草薙出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让阴阳师先生更加沮丧了。

“呃……阴阳师先生，你要知道你的情绪会传染的。这几天，你不开心，多多良也不开心。”

“嗯！”青晨应了一声，没想到他的情绪会传染到别人。青晨不是那种自己不舒服，就要搞得别人也不舒服的人，所以，青晨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若是不能，就强行将这个低沉阴暗的情绪压下去。

弟弟的性子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还沮丧伤心些什么！反正现在还有时间。

草薙出云抹了把汗，还好将阴阳师先生带出了低落，不然HOMRA的气氛也会冷下去的。其实，青晨在HOMRA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格格不入。吠舞罗都知道青晨是多多良的哥哥，还是一个首席阴阳师。草薙出云私底下也有说过青晨的厉害，像是当初青晨的一道符就将他的诡异治好了之类的。

吠舞罗对青晨是报以尊重恭敬的态度的，就连青晨的沉默和冷淡也被看做高人的深藏不露。而且，在他们眼中，阴阳师什么的就是再亲民，也是高高在上的。若是青晨很哥俩好地下场玩，八田他们反而要拘谨了。

总之，若说多多良是吠舞罗的军师，安娜是吠舞罗的小公主，那么青晨就是吠舞罗的吉祥物……

第86章：K之死亡

“你输了。”

冰冷机械的电子音在青晨耳边响起，使得青晨的动作一顿。没想到最后多多良还是死了啊！得知这个消息的青晨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有的也只是释然和放松。就仿佛是放下了身上所有的重担，一下子解脱了似的。这倒不是青晨恨不得多多良死，而是几年的战战兢兢的保护生涯下来，青晨实在是有些累了。

这几年，青晨一直旁观者多多良跟着周防尊和吠舞罗在外“打江山”。青晨不是没有劝过多多良少露面一点，毕竟他对周防尊和吠舞罗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可是，都被多多良给拒绝了，因为他需要利用他火焰的特质去唤醒那些沉迷于力量的族人，就连身为王的周防尊有时也会暴走。

由于周防尊本身就不喜约束，连带着吠舞罗的大部分也都是嚣张至极，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怨恨。他们自然会千方百计地寻找周防尊和吠舞罗的弱点，这个时候，多多良就走进了他们的视野。青晨时刻呆在多多良身边，自然知道多多良在三年的时间里遭受了多少次有预谋的刺杀和绑架。他的力量对上王那种级别的毫无反抗之力，但是对付杂碎还是绰绰有余的。

刺杀和绑架的力度越来越强，到后来的他想要对付也要花上一番功夫。多多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很安分地呆在HOMRA，剩下的几乎都是在周防尊身边。

“不，我还没有。”他早在两年前就将禁术给完善好了，还拿了几只白老鼠做实验，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以为你的禁术会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存在即是合理。”

“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那又如何？只要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就可以了。”

“那个代价你承受不起。”

青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从系统的话里面听出了系统在生气，还是愤怒到极致的那种。“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他现在也只有灵魂和意识了，就是他的灵魂还有自由，不也是在系统的掌控之下吗？

“多多良他必须死。”

“我知道，多多良一死，周防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周防尊一动，其他的王就不会安分，王的世界的平衡液会毁于一旦。但是……系统，多多良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王者做出来的。”他早就给多多良下了保护，能够突破他的保护的人也就只有王了。幸好，早在禁术研究成功之时，他就给了多多良的灵魂下了一个禁制，使其不能脱离肉体，不然，到时候光是找多多良的灵魂就是一个麻烦事。

哎，这么做也不是没有损害，灵魂被强行禁锢在尸体里，对灵魂的伤害值不小。为此，他还特意在房间里画了一个法阵，用以温养多多良的灵魂和肉体。禁术和禁制是青晨上个世界的记忆，而这个法阵则是青晨在试炼世界中的学习成品。

“……”

“怎么？我说对了吧！”

“本系统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圣母属性！”

“圣母？”青晨歪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为人为己的圣母，只不过这个对象是弟弟罢了。”

“为了弟弟，你什么都可以付出是吗？”

“我现在没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况且弟弟值得。”

“值得，他们有什么值得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的？”

“你不明白。”

“……是，本系统不明白。哪怕你对弟弟的感情都是本系统强制灌输的，也可以？”

“啊，果然如此。”就说嘛，他明明是一个凉薄到没心没肺的人，为什么会为了弟弟做出连他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呢？即使是当初弟弟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他也依旧对弟弟爱护有加。如今想来，这里面的原因不仅仅是对弟弟的感情，更多的应该是当时弟弟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动力。直到他不想继续下去那种生活，或者……找到另一个动力。

“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还要继续这种……愚蠢，不一定成功的行为吗？”

“是啊，即使如此，我还是会继续下去。”这种行为或许在别人眼里很蠢，但是在他看来，却没有什么。他计算过，禁术所需要付出的就是他的生命，是以命换命的做法。但是他失去的也只是这一辈子的性命，他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世界要呆，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你……这么做，就不怕多多良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哈哈，系统，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为弟弟着想了。而且，你这是同意了我的做法吗？”

“不要转移话题，你的做法我依旧不同意，但是你放心，本系统不会从中作梗使得你的禁术失败。”

“好吧，若是可以，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一辈子记住我。”不然，他就太过寂寞了。

“你这么自私冷血，你弟弟知道吗？”

“他们啊！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我在他们面前都是温柔包容的好哥哥。”

“……”

“无论如何，谢谢你，系统。只要你不插手，我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成功。之前，你阻碍我得知王权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嗤，本系统等着你来追究。”

“好啦，话就说到这里了。是时候，该将弟弟带回来了。”青晨一步一步地走在前往HOMRA的路上，浅浅淡淡的月光洒在青晨的背影上，孤单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阴影，显得清冷落寞。

HOMRA里面一片悲伤，多多良的死给周防尊和吠舞罗的打击是不可想象的。

当青晨踏入HOMRA的时候，HOMRA突然安静下来。

最后，草薙出云开口说道：“对不起，阴阳师先生，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多多良。”青晨呆在吠舞罗的原因就是多多良，甚至对方还多次拜托他们保护照顾多多良。青晨有多重视多多良，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们却没有做到……

“嗯。”青晨很淡定的点头。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一人见到青晨这么淡定，反而不爽了，认为青晨对于多多良的死没有任何情绪，他上前一把抓出青晨的衣襟，怒吼：“十束先生是你的弟弟！”

“然后呢？”青晨沉下脸，气势也凝重起来，“如今多多良的死都是拜你们所赐，在当初他成为吠舞罗一员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他的下场。我的悲伤早就在几年前耗尽了！”

“你们无法保护好多多良，在多多良死后，你们就因为我不够悲伤想要对我动手了吗？”青晨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的确对多多良的死很伤心，甚至有的脸上泪痕还没有干。但是，这还不够，不够。多多良的死的确与他们有关，却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们自己还没有反省，他们必须认识到他们的缺点，否则就是日后多多良复生，也还是会为了他们的愚蠢和不在意而买单，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个他来以命换命了。

“千岁，放手。”这个时候，周防尊终于开口了。

抓住青晨衣领的人愤愤地放开手，但是脸上却是写满了不乐意。

周防尊站起身，走到青晨面前，给青晨鞠了一躬，在周围的惊呼声中，说道：“对不起。”

青晨说：“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是多多良。”

“我，周防尊以赤之王的名义起誓，一定会找出杀害十束多多良的人，并且为多多良报仇。”这个时候的周防尊完全睁开了他金色的眼睛，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没有了以往的懒散没干劲。

“希望你能够做到。”说完后，青晨转身走向放置着多多良的长沙发。

微微一低头，就对上栉名安娜沉静的眸子。见安娜张嘴想要说话，青晨将食指竖在嘴前，安娜很聪明地点头。青晨在弯腰抱起多多良的时候，小声地对安娜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安娜细小的声音在呜咽中微不可闻。

“再等等吧，我会让多多良回来给你唱歌的。”

栉名安娜的眼睛亮了亮，却没有多说些什么。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像一樽精致的陶瓷娃娃，安娜这个时候很听青晨的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青晨不高兴，多多良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青晨的动作太小，也太自然，周防尊和吠舞罗没有人发现他对安娜说的话。

抱起多多良，没有理会多多良沾染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径自往外走。

就在青晨抱着多多良踏出HOMRA的时候，周防尊追了上来。摘下多多良耳朵上的耳环，利用能力将多多良的血液注入耳环中，用力一按，耳环就出现在周防尊的耳朵上，那里是……多多良戴耳环的位置。

青晨内心一叹，他不得不承认，多多良真的很厉害，发掘了冲动凶暴的周防尊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多多良以前，恐怕没有人知道周防尊也有温柔的一面吧！哪怕是草薙出云，他也没有发现。就连吠舞罗里面都是肖似周防尊，一群冲动热血的家伙，但是这些家伙都在多多良的面前收敛了自己的脾性，变得温和下来。多多良还是一个成功的驯兽师，只是如今驯兽师死了，被驯服的野兽也要恢复凶性了。

将多多良放在阵法中，青晨的手放上多多良胸前的伤处。灵力输出，多多良胸前的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青晨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还需要一个月，那时候，他的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施行禁术。而那个时候，周防尊和吠舞罗也该找出凶手了吧！

第87章：K之交代

从多多良的摄像视频中，可以得知杀害多多良的人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青晨哂笑，原来还真的是王权者干的。日本相比起其他国家来说土地面积很小，但是要从这么一个小小的土地上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青晨沉默地跟在周防尊和吠舞罗后面，可能是当时，他说的话很不客气的缘故，吠舞罗的人隐隐约约地排斥着他。青晨无所谓，他只是想要找出那个杀人凶手，免得弟弟复生，还要再死一次。

多多良临死前的那个视频被研究了很多遍，从自称是无色之王的人手上拿的手枪，到那个少年身上所穿的衣服，都被一一放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之处。

今天，周防尊和吠舞罗去的那个地方有个卖家所卖的手枪和视频里的那个人所持的手枪一模一样。虽然，青晨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一起去了。果然，那个被揍得满脸开花的中年男人并不认识那个人。

落后一步的青晨使用了搜魂，知道那把手枪的确不是从中年男人的手里出去的。在一个星期前，中年男人即将到手的一批货被劫了，对手却不知道是谁，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在吠舞罗出现之前，他还在怒骂他那些没用的属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青晨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对于身后神色痴傻的中年男人毫无动容之情。

顺着刚才周防尊破出来的洞走出去，看到的便是周防尊带着吠舞罗和对面穿着统一制服，拿着剑的人对峙着。

青晨眯上眼睛，啊，这是……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和他青之氏族Scepter4。转身离开，这里是王权者的争斗，他一个小小的权外者就不必参与了。临走前，青晨能够感觉到身后的视线，疑惑了一瞬，难道王权者与王权者之间的斗争，不用全神贯注吗？

出了大楼的青晨一抬头，就看见了两把巨大的剑悬浮在空中。青晨直直地盯着那把破损得极为厉害的剑，那是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除了周防尊觉醒为赤之王的那一次，青晨就再也没有见过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初见不到任何破损得剑此时竟然缺损得极为厉害，据他所知，剑的外观完整度与王权者的力量成反比，力量越强，剑就越残破。而当力量超过规则所容许的限度时，剑就会落下，毁灭王权者的同时也会波及周遭的一切。

最为著名的例子便是前第三王权者——迦具都玄示力量超过界限引发王权爆发而使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所形成。那造成包括前第四王权者——羽张迅以及大部份前代Scepter4成员在内，70万人死亡。这比试炼世界中的正邪大战还要更符合绞肉机的称号，也因此，青晨对于王权者并没有全胜的把握。

“嘁，又做了无用功。”HOMRA里，八田美咲脸色臭臭地坐在吧台前。

“八田哥，不要这么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