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很安静吗？

“若King和草薙君的事不是你做的话，你会直接否认的！”

“……”青晨还想在挣扎一下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哥哥，King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值得追随。我希望哥哥能够和King相处得很好。”

“……”弟弟，你真是太犯规了，“你明明就知道我对你的请求总是没有办法。”

多多良伸手抱住青晨，轻声说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多多良也是知道青晨对于周防尊和草薙出云并没有恶意，否则就不会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做噩梦而已了。哥哥他只是吃醋了，对King比对哥哥还要好。多多良轻笑一声，可能是因为职业要和百姓接触的关系，哥哥就是不笑也让人觉得温柔可亲。也就只有他知道哥哥他，其实还是一个孩子，会别扭地吃醋，会幼稚地想要报仇。但是，哥哥他还是顾及着他的，哥哥一直都在尽他最大的努力照顾他，给他最好的生活。所以，他才总是绝对是他对不起哥哥，拖累的哥哥，而不是哥哥认为的那样他欠了他。

“我是去和照顾一下生意嘛！”

“嘁，你又不是给他打工的，为什么总是要去啊？还有啊，你还没有成年啊，不能出入那些不正规的场所。”

“哥哥……”多多良觉得额头有些痛，他再一次深刻地了解哥哥吃醋的功力有多深厚了。

“好吧，我们走。”这一次去HOMRA也是有事情的。

……

草薙出云将一杯颜色绚烂的鸡尾酒放在青晨面前，对青晨说：“你怎么有空来？”草薙出云很明白，青晨喜静，对于酒吧这种场所向来是避而远之的。

“我想问一下周防那家伙在哪里？”今天早上，青晨例行占卜，却发现周防尊的命运即将发生重大的转折。在他要进一步细究的时候，他的龟壳碎掉了。这是意味着接下去的事情他不能知道，至少现阶段他不能知道。

“尊？尊他还在二楼睡觉呢！”草薙出云有些疑惑，以往青晨来到HOMRA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多多良，还没发生过这种主动询问的事情。

“哦。”青晨松了一下，人还在就好。多多良整天和他混的那么近，要是周防尊有个什么意外，弟弟他会有什么下场，青晨不敢确定。明明弟弟以前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执着，还是执着于一个那么危险的男人。

草薙出云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毋庸置疑。他从青晨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尊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担心地问：“尊，他是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早上占卜的时候，发现周防最近会有一个大转折，但是不确定是好事坏。”

草薙出云的神色凝重起来，他没有怀疑青晨的本事。不仅仅是因为他亲眼见识过青晨的厉害，还因为在有限的几次聚会中，对方总是会接到不少生意，虽然大部分都被对方给推了。青晨这么说，就不会空口无凭。

这个时候，周防尊懒懒散散地从楼梯口出现。周防尊一出现，就比草薙出云叫到那边去了。青晨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扫描周防尊上下，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征兆，难道这一次转折是大吉？不对啊，为什么早上的占卜却会显示大凶？

青晨摇摇头，草薙出云的神色更加紧张了，连首席阴阳师都看不出好歹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晨一直跟着多多良出现在HOMRA。多多良以为哥哥是接受了周防尊，接受了他追随的对象，开心得不得了。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日下午，周防尊坐在HOMRA角落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多多良则趴在一旁的沙发上午睡。草薙出云拿着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杯子，青晨则是坐在一旁发呆。突然，青晨的心头一悸，端在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青晨却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迅速起身，冲向周防尊所在的角落。周防尊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懒散模样，反而是难得的清醒，睁大的眼睛里是渴望还有迷茫，他的脚下还隐隐出现神秘的图纹。加快速度，青晨将睡在一旁的多多良抱离周防尊。

在青晨刚离开的时候，周防尊就漂浮起来，脚底下神秘的图纹也全部去显出来，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石盘。漂浮在石盘上的周防尊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红色的火焰从周防尊的身体里涌出，包裹住周防尊。奇异的是，令人感觉温度极高的火焰却没有使得周防尊出现烧伤的迹象，甚至连衣服也是完好无损的。

接着，周防尊头上的屋顶不断扭曲消散分解。一把巨大的剑悬浮在周防尊的头顶，巨大的剑身时不时地闪过电花，剑柄中心还有一颗硕大的颜色纯正的红宝石。

多多良这时已经完全清醒，瞪大眼睛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剑，口中呢喃着：“王，王的象征，达摩克利斯之剑。”

青晨的脸色难看到极致，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是语出希腊传说，指在王座上以一根马鬃悬挂的利剑，意喻隐藏在权力与荣耀背后的危险与杀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的出现使得事件不断加快，不一会儿，周防尊便落在地面上，双手还包裹着火焰。

这个时候，被青晨攥住手腕的多多良甩开青晨的桎梏，跑到周防尊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尊敬的赤之王，请让我成为您忠诚的氏族。从今往后，我将用我的生命效忠于你！并且再此立誓，永远不会背弃您。”

周防尊伸出包裹着火焰的手，说道：“十束多多良，握上我的手。”

多多良看上去很兴奋，“谨遵王命。”

青晨是想动的，可是似乎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制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多良的手握上周防尊的手。火焰顺着两人相握的手往多多良身上蔓延，不一会儿，多多良就被红色的火焰所包裹。在青晨和多多良所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红色的印记出现在多多良的左肩胛骨上。多多良的宣誓结束之后，草薙出云这个在青晨眼中温和稳重的人同样对周防尊说出一样的宣誓词，做出一样的宣誓动作，火焰同样包裹上草薙出云的身体。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青晨状似平和地问，谁也不知道他在前一瞬的表情是多么的阴暗，“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先回答的是多多良：“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王吗？”

王？青晨一直以来，以为那是多多良追随周防尊时的一种称呼，而不是……

草薙出云接过话题，说道：“王拥有强大的能力，是体验过这个世界的真理的存在。王的力量操纵着这个国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事。”

青晨的脸色扭曲了一瞬，“那你们刚才的举动……”很想骑士宣誓。

多多良挠挠头，笑得乐观，说：“啊！那是我们成为氏族的过程。”

“氏族？”

“氏族，那是由王赐予力量而联系在一起的团体。嗯……或许比血缘的联系还要更加浓烈吧！”

青晨的脸色难看，不仅是弟弟可能不再属于他了，还是因为这种一听就知道很危险的东西可能会威胁到弟弟的生命安全啊！青晨始终都没有忘记他这个世界的弟弟可是会死去，而他是要阻止弟弟死亡的！

多多良看着青晨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又在想些什么：“哥哥，你不用担心的啦！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而且若是我有危险，King会第一个出现救我的。而且，我有力量不好吗？”

青晨想说，你有力量的确是不错，但是卷入这种强者之间就更容易殒命啊！你更有可能成为炮灰一类的存在，那是更危险，而不是更安全了！

最后，青晨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事情已定，说得再多也没用。而且……他一直没有防备的原因，绝对不是草薙出云所说的“不可能会知道的普通人”缘故。想必，那是……系统动的手脚吧！他所接待过的客人不乏位高权重者，为什么十一年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他“王”的存在？这种巧合在一定程度上就很可疑。

为什么系统会出那么大的力气来阻扰他？难道弟弟的死亡和“王与氏族”有关？难道弟弟的死劫与此有关？

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青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要一个人死亡，真是太过容易了！饥饿、寒冷、地震、洪水……太多太多的天灾一眨眼便能夺取无数脆弱的生命。现在确定了范围，青晨的工作一下子就减少很多，但是也会困难很多，因为王权的角逐并不是这个程度的他所能左右的！

第85章：K之预言

在王权的世界里，青晨只能算是一个权外者。所谓权外者，不被王赋予，本身就拥有力量的人。青晨身上的灵力在某种程度上算的是异能，可是青晨的能力对上功能这个世界的主流强者，这个世界认定的天道宠儿，青晨绝对是完败的。

在这种情况下，青晨在得知多多良的力量是“同步”，也就是将自己的火焰调频，使得自己的火焰和其他人的火焰一模一样的时候，心里就更加紧张了。多多良的力量说起来并不强，甚至比大多数的氏族都要弱，但是多多良却是唤醒他们理智的人。

这个世界类似于周防尊这样的王者还有六个，作为“赤之王”的周防尊力量是火焰，属性是自由，不被束缚。这种属性很容易被力量所迷惑，进而失去理智。从这一点上来看，就可以知道多多良有多重要了。扶着额头的青晨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啊！除非出现第二个和多多良能力相似的人，否则想要打击“赤之王”周防尊的人一定会对多多良下手的，多多良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啊！

面对整天兴冲冲的多多良，青晨没有将他的担心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多多良的反应一定是笑着招手，表示是青晨想太多了。

嗯……他现在十九岁，多多良也是十九岁，周防尊二十一岁，草薙出云二十三岁。离系统所约定的二十五年还有……六年！

这个世界，青晨曾经探索过，没有妖怪，也不允许式神的出现，就是鬼魂也只是小猫三两只。所以，青晨第一时间就将派使式神守护在多多良身边这个方法排除掉。打算贴身保护的青晨还想到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说起来，这还是当初借助系统的力量进入二楼藏书阁时所发现的，是死而复生的……禁术。只要有灵力在，只要有身体在，就能将人从三途川拉回来。这个禁术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可以说是一命换命。不过，青晨不在乎，反正他也不能在一个世界停留一辈子。

翻出记忆里的残留印象，青晨开始尝试着完整那个禁术。

……

“留在那个人身边你会活不长。”清脆的萝莉音传来，青晨的脚步顿了一下。

现在在说话的人是栉名安娜，一个月前，周防尊带回来的，说是他和草薙出云的中学老师栉名穗波的侄女。因为先天性色盲只能看到红色和一出生就拥有预知和探查的能力，媒介是红色的玻璃球，而被某些组织研究利用。

“你说的是真的？”多多良的声音带着震惊，半晌，青晨看见多多良弯腰拍了拍安娜的白色的头发，将食指竖在嘴前用开玩笑一样的口吻说，“感谢你的忠告。但是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说哦。”

“嗯。”安娜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可是你哥哥已经知道了……”

多多良一惊，青晨慢慢走近多多良，没有理会多多良的僵硬，而是同样摸了摸安娜的白发，直视安娜偏红的淡紫色眼睛，对她说道：“谢谢你，安娜。”

安娜面无表情地说：“不用谢，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

安娜透过红色的玻璃珠能够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够例外，甚至她能够看见周防尊身上颜色艳丽的红色，这也是安娜喜欢周防尊，并跟着周防尊来到HOMRA的原因之一。可是，她的能力在看见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一片的灰茫茫。就是偶尔看见的几个画面也是陌生的，却是连脸都换了一张。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人的长相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安娜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会是多多良的后路，因为他和多多良站在一起的时候，多多良的未来会改变……

青晨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掏出一张符纸，还有一条红绳，灵活地将符穿在红绳上，青晨对安娜说：“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你要好好地带着！”然后，就将红绳系上安娜的脖子。

安娜摸了摸黄色的符纸，歪歪头，她能够感觉到在带上符纸的时候，她心里的沉闷感消失了不少。“谢谢阴阳师先生。”

目送安娜离开后，青晨转身看向多多良。多多良有些气弱，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哥哥不赞成他跟着King，如今安娜的预言就给了哥哥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说，让你离开周防尊，你答应吗？”青晨缓缓开口，心里却是不抱希望。

“不！”多多良的回答迅速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反射性回答。“哥哥……”

青晨抿抿唇，他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多多良纤长的手指慢慢爬上青晨宽大的衣袖，如今的青晨即使不在神社工作，还是习惯性穿狩衣和服，好在这里穿狩衣和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哥哥，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跟着King。”多多良的目光很坚定。

青晨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除了多多良本人的意愿，还有一个令青晨无法拒绝的原因，王权的角逐是系统圈出来的战场，他不会，也不允许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哪怕他赢了，也只是获得了一部分的自主权。若是系统翻脸不认帐，他也不能拿系统怎么样。这是一个无奈却残酷的现实！

感觉到哥哥的软化，多多良高兴地笑出来：“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变化呢！”

青晨点头，多多良一把抱住青晨，说道：“还是哥哥最好了。”

转身离开的青晨眸色沉了下来，恐怕他的禁术要派上用场了！他每天都有占卜一次，却发现多多良的死局无法更改。多多良站在原地，同样叹了一口气。是他对不起哥哥，让哥哥为他担心了，可他就是想要任性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最近的HOMRA又多了几个生面孔：带着黑色头巾，将外套绑在腰上的八田美咲，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美咲”，应该是这个名字偏向女性化的缘故；带着眼睛，显得懒散而克制的伏见猿比古，是八田的好友，明知道八田的雷点，却总是用奇怪的腔调念名字惹怒八田；身材微胖，穿着套头衫的镰本力夫；还有赤城翔平和坂东三郎太等

一同组成了“吠舞罗”——赤之氏族。

青晨一直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和羁绊，在他眼中，这群都是刚成年的小鬼头。因为单纯的崇拜而聚集在一起，甚至还不知道日后即将面对的生活。当打架斗殴成为生活的主要组成部分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

草薙出云端着一杯茶放在青晨面前，顺道坐在青晨身边，看着那群青春无限的少年在HOMRA内将热闹一点点渲染出来。

“阴阳师先生，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青晨没有加入吠舞罗，在HOMRA的原因也是因为多多良，属于编外人员。吠舞罗大多叫多多良“十束先生”或者“多多良”，而叫他却是统一的“阴阳师先生”，或许是他的格格不入让他们产生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