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想着就往猪圈的方向跑着，收拾猪圈一直都是三儿和他二哥王五六的工作，王存广闲这事太臭太脏不乐意干，正好这个猪圈两天没收拾了，我看你们怎么进来，进来了就弄的你一身一脸的猪屎，我恶心不死你。

可以说三儿真的是个滑不留手的，崔国红站在猪圈外边大喊大叫“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你还学会跑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在给我跑，出来，你给我出来”

大哥王存广不得已只好进到猪圈里面抓三儿，不过看他翘着脚，像个娘们一样还能抓的住我？

三儿也不闲猪圈脏，也不闲猪屎臭，顺手抓了一把就往王万众的脸上扔去，可以准头不怎么好扔到了王存广的头发上，三儿再接再厉，这下子直接扔到了脸上。

只听着王存广撕心裂肺的一通嚎叫，跟死了妈似的，可见真的是气的不清了，也不管脏不脏了，就往三儿那边扑过去。

三儿岂是个能吃亏的，两个人就在猪圈里面滚开了，你往我脸上摸猪屎，我就往你嘴里塞泥巴，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这一仗打的可谓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猪屎满天飞啊。

眼看着大儿子吃了亏，崔国红也不淡定了，急忙的就要往猪脚里面进，其实不光是这兄弟俩打架，里面的猪仔们，也被自家主人的气势给惊吓着了，照实踩了这俩人好几下，大部分都踩到了王存广身上，甚至脸上还被猪蹄子给踹了一脚。

就在这时候三儿爹王万众他们也陆续回来了，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猪声，喊杀声，女人喊声，生声声入耳。

“你们都在干什么”王爹再也不淡定了，直接叫出来，这下子院子里面是真的安静了，连落叶的声音大概都能听得到了，大概吧！！

31.猪屎满天飞（下）

“你们都在干什么？”老爹听说家里又出事了，当时就震了，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结果看见了什么？

自己的老婆拿着擀面杖在猪圈外边使劲的嚎叫，跟呐喊助威似的，自己的两个儿子在猪圈里面打滚，天，这是要干嘛，要干嘛。

看看看看，满身的猪屎，身上还有猪蹄子的印记，这就是自己的孩子？这是要干嘛？要干嘛？这难道要造反吗？

“你们都在干什么？”

这下子我娘也不咋呼了，我哥也weinang（胆小懦弱了的意思）了，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我当时就哭了，张着个大嘴，还不敢使劲抬头，也不敢长得太大，就怕一不小心吃了一口猪屎，要不然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腰毁于一旦。

我也不说别的，把脸上给稍微擦了擦，身上就这么着吧，我才不管呢，哭着我就卖出了猪圈，本着我爹的方向就开始哭。

我爹大概是习惯性的反应要保住我，但是看见我满身的猪屎，还是没有报下来，可是我才不管，你不抱我我就像你的怀里飞扑过去，我抱着你总行了吧。

我我啥也不说我就哇哇的哭，这个时候我说什么，我说什么都不对，其实我爹就是个护短的，他才不管是不是我错了，只要是我哭了，那就是别人的不对，就算是我娘也不行。

我绷着我爹的腰说什么也不撒手，大概真的是太臭了，把我爹熏的够呛，我二哥直接就站的远远的了，没良心的一个个的，闲我臭，看我以后还对不对你好了，哼哼，三儿现在直接就转战到不讲理状态了，痞子式女王气场全开，完全无视逻辑了，其实三儿爹也真心的想要挪开自己身上的儿子，实在是太臭了，是谁他都受不了啊，奈何三儿抱的太紧了，压根他就挪不开。

你们想想啊，猪圈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里面就算没有猪屎的时候，还有很多的烂泥，猪没事还喜欢在稀泥里面打个滚，猪槽里面有不少家里人吃剩下的东西和外面打的草伴成的猪食，再加上两天没打理的猪粪，这个气味这个颜色样子。

真心的不是人看的。

这个时候王静带着姨奶奶也过来了，其实相比较来说还是姨奶奶家离得近些，只隔着两条街，但是老人家人老了腿脚就不灵便了，到底还是跟着王万众前后脚的来到了院子里。

老人家是一千一百个看不种崔国红的，要说她有多喜欢三儿，那也犯不上，但是要是三儿娘想要打孩子，老人家可是会拄着拐棍桥崔国红脑袋的，你还不敢反抗，不敢还手，这才是三儿让自家大姐去叫老人家过来的原因。

“您来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能行吗？我们家的孩子都快被人给打死了，看看，看看一大早上的成了个什么样子”

“静儿，赶紧的抚着姨奶奶去屋子里做会”

“还坐什么坐，气都气死了，这是要干嘛，要反了天吗？好好的孩子说打就打，还用擀面杖，不知道孩子病刚好吗？”

姨奶奶一这么说，王万众才想起来，是呀，自己的老儿子这病才刚好呢，好家伙又弄的全身湿乎乎脏兮兮的，可别再着了凉。

“静儿赶紧的烧一大锅热水，五六领着他俩去给衣服换了，好嘻嘻，这臭死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给我进屋去”王万众当即发挥了一家之主的权威谁也不敢放声，三儿还在哭。

姨奶奶也不嫌弃三儿一身的脏臭，擦着三儿脏兮兮的小脸蛋，“姨奶奶的三儿不哭了啊，跟姨奶奶去换衣裳，姨奶奶给你拿好吃的啊，乖啊”其实姨奶奶当时就是个不同意送走三儿的老人家，当时老人家都放了话，要是两口子不想要三儿了就她来养，就当自己多了个亲孙子，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可是到底还是被这两口子背着偷偷的将孩子送走了。

姨奶奶当时就生了气，好多年不让这两口子登门，过年都不让进门，这几年好歹是缓了缓，知道三儿回来了，老人家才对这两口子有了笑模样。

其实姨奶奶想的也很简单，主要是不想让自家的孩子随了别人的姓氏，古代也是，不到万不得已，谁家会让自己家的孩子过继给别人。

其实以前三儿都是不知道这些个事情的，也许知道但是因为年纪小而渐渐忘却了，但是现在他却是记着这些个恩情的，老人家对自己确实是有那么些个怜惜之情的。

三儿也不说话，哭的直打嗝，跟着姨奶奶就回了物资，在外屋把衣服什么的都脱了个精光，就穿着个小内裤就进屋了，好在早上的时候做饭，都是需要烧火的，炉子里面火还没有被熄灭，炕上还是会有些个暖和，三儿就这么坐在炕头上，虽然光着膀子，但是屁股下面火热热的一丁点儿的也不冷。

相比较三儿被众星捧月般的被哄走了，王存广可没那么大的好运气，压根就没人管。

“你还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回去换衣服”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是再生气，也先记挂着孩子的身体。

王存广哼哼唧唧的从猪圈路面出来了，脸上，身体上，一面疼痛，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都觉得恶心，当时怎么脑袋抽了竟然还能跟着三儿一起在猪圈里面打上滚了，自己一定是脑袋抽了。

崔国红也不叫嚣了，磨磨蹭蹭的回了厨房，饭还没做完呢。用现代的话说真是杯具啊！

王老爹也赶紧的回屋子里面去换衣服去了，没办法往三儿蹭了一身，不换也不行啊。

早上的闹剧，到这里好歹算是完了。

32.洗完白白又是一条好汉

就着早上做饭还没烧完的炉子，王静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王六五也去井里提溜了一桶一桶的凉水，这个年月可没什么澡堂子，就算有为了省钱的人家也是不去的，花那个没有必要的钱，那可真的是有钱烧的。

王存广和三儿被领到了一个屋子里面去，没办法这要洗澡，还是在屋里还不知道要弄得满屋子都是水呢，怎么可能将这两个人分开，还不得再收拾一个屋子，而且家里孩子洗澡基本上都是在厨房隔壁的物资里的，一人一个澡盆子，三儿的略小些，说是澡盆子其实也不尽然，就是个大一些的盆，平常用它洗衣服什么的。

夏天的时候，打上一盆子井水，放在太阳下面一晒，晚上回来用这个擦身子或者是洗澡都正正好。其实这个盆子也就跟现代的几个月的小孩子用于洗澡的盆子差不多时异曲同工之妙。

一身的臭猪屎，没有几个人会想要上三儿他们俩身前，但是不洗又不行，脱了的衣服扔到墙边，自有王静过来收拾，王老爹换完了衣服也过来了，这下子他可没在蠢得传什么长袖的衣服，一件老头衫，和大裤衩子，嗨，倒霉的还是老爹过来给这两个小崽子洗澡。

进了屋子就看到自家两个小子已经换了第二遍的水了，身上虽然还是有臭味，但是好歹没什么脏东西了，两个人都泡在盆子里，上半身都露在外面，三儿一见着自己爹眼圈就红了，三儿爹叹了口气认命的过去帮老儿子洗澡。

其实来之前已经问过了自家媳妇这一早上的鸡飞狗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媳妇也就把王万众说的话给学了一遍，老爹就不由的叹气，要说自家孩子的品行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尤其是老儿子，谁投钱也不可能是老儿子，还说老儿子出去摆摊，真是瞎扯淡，王万众是不相信的，自己儿子才几岁，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出去摆摊？

要说没事去生产队偷点铁什么的出去卖，赚点零用钱买点好吃的什么的，自己还相信，但是这么大的事绝对不会是自家儿子干的。再一检查发现自家的钱真心没有少，崔国红也就蔫蔫的不说话了，坐在自家炕头上开始摸眼泪。

一边摸眼泪一边还说着自家小儿子的不是，什么从来不知道在家里干活啊，什么没事出去疯跑啊，什么不好好上学总是逃课啊，不孝顺啊等等。

其实三儿爹真心没觉得自家孩子不孝顺，自己是个偏心的，现在是刚取消了粮票了，以前总是偷偷的给自家老儿子点钱和粮票，让他买点猫粑粑什么的吃，但是这孩子孝顺，总是给自己买回来桃酥，一次就能买那么丁点，还全部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后来不需要粮票了，自己就看到了好几次自家老儿子去卖铁，卖破烂攒钱，竟给自己买好吃的了。

谁家当父母的不心酸不难受的，那也是自己真心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孩子，就这么周末的时候跟着自己出去，自己出摊，孩子就去捡破烂，一天才能赚几个钱，都贴补了自己，风雨无阻的给自己送饭，就把饭冷了，都悄悄的藏在衣服里面去，烫的自己的小胸脯通红通红的。

也别怪王老爹偏心自己的老儿子，一巴掌都不舍得打，就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谁家孩子能这么疼自己的父母呢？他还这么小呢。

三儿这正被老爹舒舒服服的伺候着洗澡呢，小眼神也没忘了顺便瞟瞟自家老爹的眼神，看着老爹眼圈都有些个红了，脸上也没什么生气的神情，自己的心也就放下了。

其实这次真的是好险啊，听着自己老娘拿着擀面杖过来要打自己的时候，自己真的有些个蒙圈了，家里的钱自己肯定是没有拿的，但是摆摊的事，是怎么被传出去的，又知道了多少，那都是自己想不通的问题。

不过好在是上个礼拜存货都卖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想去进货还没来得急，看样子自家大哥也就是听别人说说，幸好是没有去求证，要是自家大哥跟着自己去摆摊的地方看了，那可就不是这么容易能够说得过去的事情了。

也是现在的孩子小和单纯个，要不然来个稍微jingxi点（聪明的意思）那就是个现场被抓包啊。

看着老爹这个伤感的小眼神，指不定又想到了哪里去，其实自家老爹就是想得太多了。

真是的情况是什么样呢？为啥三儿周末还去捡破烂，那就是象征意义上的，其实人家压根就没咋捡，那是奔着捡漏去的，这个年月人们还都不知道古董什么的，不是又这么一说么，很多报纸啊新闻的都说过有的是捡破烂捡到了宝贝，自己也就本着将来会捡到宝贝发大财的心里，去捡破烂的。

也算是给没事买点好吃的给自家老爹开小灶一个借口，要不然自己身上的钱哪里来的？怎么说的清啊，老爹本身前些年劳累的身体就不好，这眼瞅着就要四十了，自己再不给自家老爹想办法补补，将来来了可不是得身体不好不是。

送饭烫胸口这事，可真的是一丁点的不掺假，三儿有多在乎自己老爹的胃啊，怎么可能让自家老爹吃冷饭，那怎么受得了，不过三儿到是真心抱怨过为嘛现在没有保温饭盒啊，都是那种铝的，扁扁的方形的大饭盒，三儿真心想自己可真不是有什么出息的，哪像别的什么人重生啊，又是写文的，又是能发明创造的，能够赚那么多的钱，三儿真心觉得自己弱爆了。

什么彩票号码，什么股市，什么网络的，三儿压根他就不知道也不懂的。三儿从来都是个脚踏实地勤勤恳恳的人，彩票也买过，但是真心记不住哪期大奖的号码，最高也才中了两百块，没买过股票，可以说压根就没注意过，自己那个时候还在拼搏吃饭钱呢，哪有买股票的闲钱，网络什么的自己道士用过，但是也就是会在上边打个滚子，真心不懂什么微软什么扣扣哪一年创办，什么时候需要资金入股，那完全就是扯淡。

要是自己知道了，还用这么天天撅个腚一样的出去摆摊，赚那么点钱？现在想想三儿真心觉得自己弱爆了。

这边父子俩伤感着呢，那边大哥王存广却突然哭了，父子俩也是一惊，好家伙这才发现爷俩真心将这货给忘到了米国了，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了。

其实王存广几年也才十来岁，但是三儿真心觉得自家这个大哥实在是太极品了，我去要不要这么阴险，没事就盯着自己找自己的小尾巴，就算没有尾巴三儿都觉得自家大哥会自己编造一个尾巴出来，其实说到底大概是嫉妒了。

嫉妒自己回来以后抢走了父亲的疼爱，抢走了自己的好吃的，虽然这么说感觉挺像一个吃货的，但是在这种想要吃肉必须要过年的岁月里，这个真心是个大问题。

还有自己一回家就联合了自家的二哥大姐，不让大姐给大哥洗衣服袜子，其实大哥真心的很过分的，哪有让自家妹妹给自己洗内裤的啊，这么贴身的东西，他都能团吧团吧弄成个球，而且坏到什么样，全都塞到床底下，每次自家大姐给他洗衣服都得拿跟棍子在床底下捅来捅去的，他还坐在床上哈哈大笑。

其实我真心的替我大哥担忧，他就不怕自己的小鸟被感染上什么脏东西，咳咳倒不是我丧门（诅咒的意思）我大哥，你看着这多不卫生啊，家里就他睡得是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火炕多好啊，虽然有些个硬，但是不容易得颈椎病啊什么的啊。

这个年月衣服啊家务活啊，大多都是女人在做，很多的老爷们在外面吃喝嫖赌的回来还欺负自家勤勤恳恳干活的老婆，我们家因为家里女人少所以有的时候我和我二哥也稍微帮着洗点衣服什么的，但是绝对不能姑息我大哥的这个臭毛病。

后来我就联合了家里的兄妹造了一次反，给大姐出主意。你不是愿意团吧仍床底下吗，咱们别的衣服照常给你洗，没没办法谁家女孩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内衣什么的坚决不给洗，我看你没有内裤穿了，你光腚可怎么办，看你的裤子会不会刮得你的小鸡鸡生疼，告状也不怕，就说没看见，结果这事到底是个板过来了，以后我姐再也没给他洗过内裤。

不过看着这个大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脸上头上还有没洗干净猪粪的大哥，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特喜感，这小造型，小胸脯的，怎么那么囧啊，噗哈哈。

三儿一个没忍住，也就笑场了，难得的三儿爹培养起来的那么点子伤感也就消失无踪了，老爹使劲瞪了三儿一眼，又过去看了看自家大儿子，到底也是刚忽视了。

三儿心里虽然不想让老爹过去，但是都是亲生的，自己能说啥，老爹其实也是疼他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

这边老爹过去给大哥洗澡，那边我又换了第三次水，这回我二哥就没出去，帮着给我洗了洗，然后我就换了衣服跟着哥哥出去吃饭了。

玛德，这一早上折腾的，我擦，前胸贴后背的好伐，饿死人了。

姨奶奶也没走，坐在厨房帮着我姐烧水呢，我娘却去生产队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