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巧吧，和那老男人好像一个名字。

“你把口罩摘下来。”

文青一指令一动作，摘完了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听话。

连葛朗都不禁自嘲的想这得是怎样的缘分啊。

近看老男人也不算太难看，就是这头发太碍眼，难道医院都不管的。

其实这也实在不能怪医院，只能说文青的存在感太弱而且只要不挡住眉毛眼睛，医院也无权干涉你个人喜好。

沉淀了一会儿，葛朗在和文青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后问了一句，“你是护士？”

显然还不认命。

文青点头。

“唯一的男护士”

文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别的科室不知道，急诊是的。”

葛朗终于放弃了，好吧，他的技术至少没有人看起来那么糟，也够安静。

第十章：奇怪要求

“能不能把头发剪剪？”

葛朗看着一头乱发中的老男人更显苍白清瘦的脸，无关自己的话脱口而出。

不过好在文青也不是敏感的人，对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提要求的患者并没什么多的想法。

摸摸自己的发尾，距离上次理发已经至少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让自己目前唯一的患者舒心一点，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文青点点头，小声说了句，“也是该修理一下了。”

两人沉默着换完了药，文青也有怀疑他的伤口有必要包成阿童木胳膊的样子，不过还是老实的按照之前拆下的纱布样子又重新严实的包扎了，对于vvip，他还没有傻到自作主张。

安静的出去，一天平静的过去，他现在只需要服务葛朗一个患者，而这个患者又真的没太多需要帮忙的地方，所以他难得的准时下班了。

路边摊吃了快餐后，往回家的方向走。

记得路上是有一家理发店的。

看着现在理发店装修的堂皇的样子，文青是硬着头皮进去的，单不说费用，就是形色各异的发型师也让他觉得不自在。

任由发型师说的天花乱坠，文青还是只选择了剪的清爽一点就可以，任何华丽的发型对他来说都不实用，剪的短一点就可以少来一次理发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青感叹发型师果然是手艺人，好像立马有年轻两岁的样子，只是剪短，好像就有很大变化。

高兴的出了理发店，回家还是一头躺倒，和睡神奋斗了一宿，第二天仍旧是抹了把脸就上班。

葛朗看见文青的时候不由感叹，这老男人总是有法子把自己弄的不能更糟，有看出他是听话的理过发了，可是到底是哪个理发店能剪出这么独特的发型。

文青在葛朗一言不发的瞪视中，终于查觉到了异样，借用了洗手间，发现果然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今天太帅了而被盯着看，镜子里的自己头上好像顶着鸟窝。

头发理太短，对于他这种睡觉不老实的就是有这种坏处。

第十一章：谁管的起

文青伸手从水管接了水沾湿头发，不过效果并不明显，但也不能总在病人厕所里窝着，情急之下直接把头伸在水下湿了整个脑袋，治疗巾擦擦干，果然都服服帖帖的了。

从洗手间出来，文青下意识甩了甩湿发，没看到葛朗正在看着自己，自然没注意到葛朗略显满意的视线。

葛朗看着鸡窝进去，乖乖顺顺出来的头发，衬着老男人干净清瘦的脸颊，还是有那么点顺眼的。

文青埋头给葛朗换药的时候，葛朗都不自主的看着文青的头顶，头发现在有点干了，毛绒绒的，感觉摸起来应该不错。

包扎完，文青端着治疗盘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声就走出去了，葛朗看着就这么关起来的门，忽然怀疑自己的魅力难道都消失了不成，疑惑的望向更衣镜，脸还是那张天下无敌的脸，难道是病号服的原因？可之前那些花痴不还是一样的烦人

文青看着第三次闪起的呼叫铃，觉得自己现在照看一个病人比之前不断的接诊还辛苦，关键现在的这个病人真的是前脚他刚出病房，后脚就会被叫回去，到底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说清楚呢。

既让老男人给自己倒了两杯水之后，他现在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新花样了，老男人干净利落的进来麻利的干完活出去，完全看不出一点想多待一秒的样子，惹的他故意一趟趟的找人，他就是这么无聊，谁管的起。

“扶我上厕所。”葛朗抬起完好的一支胳膊，对着刚进门的文青说。

文青心想这次终于不是倒水喝了，现在是水喝多了要去厕所，想着包扎的时候看起来并无大碍的另一支胳膊，还有自己没盯班之前他自己是怎么搞定的疑虑，乖乖的扶起了葛朗往洗手间走去。

第十二章：自然而然

真被老男人这么毫不犹豫的扶着往厕所走，葛朗发觉自己突然就生气了。

“陪病人上厕所也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不论男女”葛朗问出声的音调拔着往上走，吓的低头扶着他的文青一怔。

文青点点头，没看着葛朗，自然没看见葛朗瞬间变的阴沉吓人的脸。

文青点了点头又接着低声念咕到，“不过真让我陪着的这还是第一次。”一般病人都有家属或者护工陪护，真用到他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不说职责之内，单他让自己帮忙，两个大男人，又没什么可害臊的，帮帮就帮帮。

葛朗和唱戏变脸似的，一瞬从白脸变回了红脸。

到了厕所门口，葛朗还是放了文青一马，看在他还是第一次的份上。

看着取回自己胳膊直挺挺步进厕所，关上卫生间门的葛朗，文青第三次问自己，难道自己又被耍了吗？加上之前倒水的两次，明明他都是用包扎着的手在喝水的，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给他倒。

好吧，他是病人。

葛朗从厕所出来，看着还在原地没溜走的文青，满意的伸出了自己包扎的胳膊，文青真的是老实男人，可能也是没注意到就又这么扶着这条胳膊把葛朗送回了床上。

看着葛朗躺好闭起眼睛，文青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葛朗从眯着的眼帘里看着依依不舍的文青想着自己的魅力终于又回温了，哪想着文青只是怕自己还没出门就又被叫回来，安心的休息了。

文青看着终于挺到十分钟还没有响起的铃声，痛快的舒了口气。

又这么两天过去，文青就自然而然的在病房守着葛朗，反正只要他出了病房就会被叫进去，反正他现在也就这么一个专属病人。

所以当白雷和白雨当够了无业游民终于想起自己老大还在医院需要探望的时候，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老虎和小绵羊就这么和谐的共处一室，甚至完全不需要交流就和谐自然的一个倒水一个喝水，一个坐起来就一个摇起床头。

看着笑的一脸无害的那男人，白雷和白雨对看了三次，才说服自己那人是自己雷厉风行的老大。

第十三章：莫名其妙

文青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之前被一直响起的铃声吵到头大，现在安静的过分也让他不自在了，打两个奇怪的年轻人进了病房自己让出来到现在将近两个小时了，难道他都不喝水不看电视不用自己帮忙的吗？

那两个年轻人一看就冒冒失失的，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病人，现在已经是下班的点了，已经有好几个同事问自己怎么还不回家了，看看还是没有动静的病房门口，想着今天大概是不用自己加班了，文青去值班室换回了衣服，慢吞吞的回家了。

这两天从病房出来都要七八点，回家简单的吃两口饭，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要早起。照顾葛朗开始也没有了夜班，生活大致的规律了起来，现在忽然正点下班了，多出的时间他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想着糊弄了两天的晚餐，文青决定今天好好犒劳下自己的胃，真到了菜市场也还是买了常吃的那两样素菜，不过今天主食买了肉馅包子，算是开荤了吧。

旧灶台的抽烟声音出奇的大，等终于炒好菜要出盘的时候，他终于听清打做饭开始就有的伴奏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这实在不能怪他，打他买了手机开始，它响起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正要接听，铃声就停了，看着记录里一长串的陌生号码，他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

忽然门铃就急促连贯的响了。

怕遇见坏人的文青还从猫眼里往出看了下，来的人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开了门，某些人就矫健的窜了进来，完全没有病人的自觉。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葛朗压下脱口而出的你祖宗八代我都清楚的话改口到，“找其他人问的。”

文青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完全没想过科里的同事根本没人关心过他住哪里。

葛朗嫌弃的看着还没有病房大的文青的房间，眉头有点往里挤。

文青反应过来的问着如同回了自己家的葛朗，“大夫说你可以出院了吗？还有你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

葛朗答的随便，文青这慢半拍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反应过来了。

第十四章：登门造访

“住院期间是不能私自离院的。”

葛朗看着一本正经的文青，暗笑在心里，真要问他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他心里也没底，不过看着穿着家居服一脸严肃的不常见到的他的样子，葛朗就觉得这一次是不白来了。

“谁让你自己偷偷跑了的我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

被葛朗倒打一耙的文青想起这两天都是自己买他想吃的给他，忽略了有订餐电话和活生生的两个人在他离开之前都在病房的。

“那你想吃什么？”文青一改严肃，想着他住院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瞬间放软了态度。

葛朗看着这么好骗的人突然想通放过他了怎么可能！

“你吃什么，我也随便吃点什么吧。”

文青看着自己的两盘素菜一个包子，决定还是再熬点米粥给病人，可是让他和自己待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怕医院找不到人着急，先让他自己回去又觉得不是太放心，干脆把菜装了饭盒，带着他到楼下常去的粥铺买了粥一起回了医院。

高档留观病房是有茶几的，文青摆好了饭菜把勺子塞到葛朗手里，又留出了半个包子放到葛朗的粥旁边，才开始默默的吃起来。

文青的手艺对于男人来说真真算好的，至少葛朗是完全认同的，可是这老男人吃的也未免太清淡了，而且唯一的肉包子还分了一半给有粥喝的自己。

“你吃的饱吗？”

文青点点头，表示自己饭量小。

葛朗看着瘦巴巴的老男人，自己狼吞了半碗粥，剩下的要求文青喝掉。文青居然就洁癖没发作的就着包子把粥给喝光了。

吃饱了是容易犯困的，收拾好桌子，文青拎着垃圾出门回家了，这个时间回去洗洗差不多到他休息的时间了。

文青是吃饱喝足的在小窝安眠了，有些人却瞪着眼睛睡不着了，人刚走，他就想按呼叫铃了，可是晚上值班的人不是文青了，他之前说过晚上不需要人照顾，现在有点后悔了。

明天就给院长打个电话，自己行动不便夜间更需要人照顾，这病房都比他那小窝要好的多，他应该没什么不满的。

好容易到天亮，刚要播出去号码，就有电话进来了。

看着白雨大清早的给自己打电话，他想自己这逍遥的日子怕是得暂时结束了，不知道等不等的到老男人上班再走。

第十五章：不辞而别

文青顶着鸡窝头匆忙往医院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他也忘了昨晚的难得好梦是梦到了什么，导致他今天没办法准时起床，只知道自己现在如果五分钟之内不能到达护士站，绝对会被护士长狠批一顿，说不好还会扣他那可怜的薪水。

趁着大家交班人杂，赶忙的换上工作服掺在队伍里，大家可能是看在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逃过了一劫，文青抹抹因为着急而溢出的汗水，暗暗安抚下自己加速的心跳。

上学都没有一次迟到早退过的他，很难得体验这样的感觉。

收拾好治疗盘，查看自己今天的工作任务，发现病人栏里没有葛朗的名字，忍不住翻看了出院日志，是今天早晨，他果然是出院了。

而且这算不算是不辞而别，亏得自己昨晚好心把饭菜分给他，也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不用单独看护葛朗回复到正常工作中的忙碌没工夫给他想七想八，中午又没顾得上吃午饭一直到下午四点才有了空闲让他偷偷念叨现在病人的无情无义，尤其是葛朗这样的。

拖着身子回家瘫在小床上，实在没力气做晚饭，其实肚子早就打起了响鼓，可是身体的疲惫远超过填饱肚子的动力，支撑不了他站起来。

缓了一会儿，想着去楼下买点快餐打发，就摸了摸裤兜，发现自己果然忘记带钱，和手机被一起扔在床头柜上，拿钱的时候下意识的按亮了手机查看，虽然很少有人找自己。

昨天没被自己接听到的电话号码今天又出现在了屏幕未接来电一栏，还有一条未查看短信。

先按下短信：你的电话是装假的啊！我出院了。

时间是早晨7点50分，刚好自己跑出门，而且习惯性的又忘记带电话，所以他还是有点良心的打了招呼的，不枉自己用心照顾他这几天。

第十六章：回拨通话

凭着对葛朗没人照顾的可怜映像，文青回拨了电话，“喂”

“原来你的电话能用啊？我还以为是摆着看的。”葛朗语气十足不满，还没人敢不接他的电话，这老男人两天就犯了无数次。

文青没理睬葛朗的话中带刺，“你有没有吃晚饭？我还没吃。”

葛朗一听老男人还没吃晚饭，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虽说是老妈准备的，不过有他爹吃就不用自己赏光了，吃了这么多年该换换口味了。

“没呢，吃什么？”葛朗在他老妈上下扫视的游疑眼光中坦荡的说着谎话。

文青想自己电话果真打对了，不然他又该没有病人的自觉随便应付了，虽然他只是烫到手，可是依之前所见，他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快饿死了，大概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文青不自觉的诉着苦。

“行，等着。”

儿子光速夺门而出，葛朗妈表示很怀疑，葛朗爸一副了然于胸的光景，当年刚认识孩他妈的时候，他冲出去赴约的速度绝不亚于亲儿子。

找隐蔽的地方停了车，取出之前拆下的绷带胡乱的缠好，得有病人的自觉，才能时刻的被别人照顾啊。

听着不到十五分钟就响起的门铃，文青想葛朗家大概就住这附近，没怀疑过包扎着一支手的人趁着夜深人少把汽车当成飞机开。

“还喝粥吧，昨晚上喝的味道还不错。”一开门葛朗也没废话，开门见山的约人喝粥。

文青表示没意见，他是很愿意吃清淡点的。

俩人就这么一起下了楼到粥铺选了昨天喝的八宝粥两碗，文青说再来两个包子的时候，葛朗执拗的要了一个，明明分着吃就够了。

葛朗觉得这家的粥煮出了一定的风味，之前怎么没喝到过，文青喝着平时的粥，看着葛朗的吃相，觉得自己一定还没好好品尝透。

周遭的几个客人，沉醉于葛朗的举止相貌，觉得明天一定要选八宝粥喝喝，味道肯定不一样。

第十七章：零钱必备

看着老男人吃完最后一口，葛朗拿了钱夹抽出一百块给老板结账，因为文青是老顾客懒得找零的老板就问了有没有零钱，看着文青掏出钱袋结了账，又递回自己一百块的葛朗决定绝对要改掉自己不喜欢带零钱的习惯。

出了粥铺，葛朗拿过文青手里的钱袋，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布口袋的吗？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很适合老男人。

文青看葛朗拿着钱袋左看右看的，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做给我的，用了好多年了。”葛朗点头，继续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