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有悔慕容冲(1)——八窍疯灵
八窍疯灵  发于:2015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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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离家出走

耳中听到那些燕人就在不远处搜索,可是就是没有发现这石头的异常,又过得一会,搜索的人渐渐远去,听得有人向慕容评报道:“已经仔细搜过,谷里再没有人。”又有人道:“已经找过,谷里也并没有新鲜人骨。”慕容评道:“侯大,这事怎么算?”侯大声音道:“我说我没害他,你想怎么算便怎么算,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逃走,我二弟三弟都因他而死,我也正想找出他算帐呢。”他竟是认定了慕容冲是妖。慕容评又向叶延道:“叶延,冲儿跟其他人不同,从小咱们连血也没让他见过,你竟让他落到侯大手里?我告诉你,他要有什么闪失,就算我饶得了你,皇上也饶不了。”叶延声音道:“冲儿的下落我自然会设法查找。”然后听到纷乱脚步声,似乎这两队人陆续出谷而去。等了半晌,侯羯也下令离谷。听得脚步声远去消失了,四周便是一片清静,宋西牛的嘴才被放开,忙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一人道:“汉人。”说着,四人将假石掀开重见天日,宋西牛本来就有些映象,此时打量他们便想了起来,道:“啊,我知道了,你们是东晋恒大司马的人。”说话这人此时站在阳光底下便可瞧出是个青年,大概十七、八岁,却生得器宇轩昂,正是极乐山顶时桓温的随从,道:“不错,我是大司马部将谢玄,咱们奉大司马之令来带你走。”听起来,他虽然是四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这些人倒好像是以他为首。宋西牛道:“我不逃走,你们先将慕容冲松开。”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想慕容冲细皮嫩肉,经不起绑。有两人其实已经开始动手分别给他们解绳,将他们两个都松了绑。解慕容冲这个便是稀奇,道:“瞧这娃儿,都是长的胳膊腿,怎么他的瞧起来就要好看这许多,干嘛用布把脸遮掩起来?”说着便伸手过去拉他蒙面巾,要扯下来瞧一瞧之意,谢玄道:“他既然用布蒙脸就是不想人看,你又何必强人所难?”那人听到,便将手缩了回去。

几人并不出谷,反向山谷走去,宋西牛道:“谷口在那边。”慕容冲也回头望向谷口方向,想是还在寻找慕容评一行人,只是谷外早已没有了人影。谢玄又道:“那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遇上了说不清楚,还是走这边的好。”说着,已到山脚,瞧了慕容冲一眼,把他抱起便往山上爬去,宋西牛见他手里抱了个人,却还跟猿猴一般敏捷轻松,对他这么好的身手十分羡慕,只在后面努力跟上,其他几人瞧他走山路倒还麻利,也不管他,只跟在后面攀爬。到格外陡峭难行处方拎他一段。宋西牛还在想那段疑案,又问:“这么说,侯二首领、侯三首领也是你们杀的?”谢玄没有答,身后有一人有些嫌恶道:“咱们杀人哪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不过咱们倒是见过凶手了,只是他没见到咱们。”宋西牛呆得一呆,只想:原来这谷里还有这许多躲在暗处的人,倒是热闹得紧。侯大只以为守住谷口便无人可以进出,却不知习得武艺身手好的翻山越岭也如同走平地一般。又问:“那凶手是什么人?”后面那人仍然嫌恶道:“不认识,自然是蛮夷,武艺倒真是不错。”

一路翻过这座山头,便见下面有车马接应,有两个大汉牵了六匹马,有个车夫,瞧见他们向车里说了一句,车里便出来一个四十余岁、斜眉凤目的美须青衫文人。谢玄向他道一声:“孟先生。”另外三人更加恭敬道:“孟先生。”姓孟的先生也向谢玄恭敬打了招呼,问:“人带来了?”谢玄道:“孟先生好计策,山谷里另外还去了别人,倒是咱们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来了。”说着,后面的人推了宋西牛向前,孟先生眼光却被谢玄怀里慕容冲吸引,只瞧了便‘咦’的一声,问:“这个是谁?”谢玄道:“听说叫什么慕容冲,好像是个哑巴。”姓孟的微微点点头,仍是多看了两眼,一边道:“咱们见了大司马再说。”说着上车,谢玄把慕容冲也抱上车,宋西牛正要自己爬上去,谢玄将他拎下,道:“孟先生怎能和你这样的小子同车?”宋西牛这才想起好像听说过东晋的阶级观念很强,是不容破坏的。孟先生在车里便道:“非常时期可有非常言行。为免叫人看到生出事端,还是叫他上车好。”谢玄方不再说话,宋西牛本来也有些脾气,只想:不坐就不坐,你道我很稀罕跟这老头同车么?只是一想慕容冲还在车上,需上去保护,也只有忍一忍脾气上车。其余人上马,便是一路疾驶。车上,孟先生仍是盯了慕容冲瞧,眼中疑虑重重,慕容冲便也好奇盯了他瞧,宋西牛只想:这个先生一定也是见慕容冲长得美。果然孟先生瞧了一会,便道:“娃儿,你能不能揭开面巾让我仔细瞧瞧你的模样?”慕容冲偏着头看他,不知他是好意还是歹意,因此一时不能决定。孟先生又道:“你不要害怕,我是大司马的参军孟嘉,善会相面,我瞧你骨骼非常人之相,因此想替你相一相面。”宋西牛只想:原来他是个算命先生。却也好奇心大起,仍是保护慕容冲道:“你会算命么?那你先替我算一算。”车外谢玄笑道:“孟先生和他同车,让他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规矩,将大司马也极为敬重的东晋名仕当成了随便给人相面的算命先生了?”孟嘉也笑道:“他久在北地,自然不懂得规矩,其实他虽然出身不好,面相倒也不是常人之相。”他这么说,倒好像跟宋西牛说话还要格外解释一般。宋西牛只想:瞧起来这谢玄也是名门贵族,他们两个说话比较随便,跟其他人又是不同。孟嘉解释完了,方回头向宋西牛道:“也好,我便先替你相一相。”说着,只用那双凤目扫视了他的脸,道:“你也不是常人之相,虽然早年孤苦,没有什么可以扶助的人,但只要自己奋发,会扭转命运享一段功名富贵,甚或清史留一段美名。”宋西牛听了只想:他只捡好话说来哄我,早年虽然说得象,但功名富贵从何而来?更别说什么清史美名,清史上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名字都好听好看得紧,若在上面添上宋西牛三个字,笑也笑死人了。却是不大相信。慕容冲听了却替他高兴,拍一拍他朝他笑,宋西牛便道:“他骗人的,功名富贵从哪里来?”慕容冲打手势道:“我给你。”宋西牛便想,也是啊,这是燕国慕容族的人,以后给我个功名也容易。想到此处,又见慕容冲此时正高兴,便向孟嘉道:“那谢谢孟先生吉言,等我富贵的一日必不忘相报。”慕容冲来了兴趣,解下蒙面贴,拉着孟嘉要他看自己。孟嘉认真盯了他,身子渐渐呆住一动也不动,神色渐渐凝重,便连眼珠也不转一转了,宋西牛瞧见又想:刚才慕容冲没有解下面巾他尚且专注瞧了,现在解下面巾更美,他自然着迷。只是一般瞧见慕容冲的美貌着迷露出的都是吃惊、欣赏、赞叹等神色,而孟嘉的神色虽然也有吃惊,却越来越显忧虑恐惧,渐渐变了脸色,宋西牛便问:“孟先生,怎么样?”孟嘉被他惊醒,呆得一呆,终于叹了一声,轻声自言自语道:“雌雄不分,乾坤倒转,天下几番纷乱,生灵多遭涂炭,这都是一人之命。”说着微微摇一摇头将头扭开似是不愿再说,面色依旧不大好看。宋西牛便是摸不着头脑,问:“到底怎么样?”慕容冲便也拉一拉孟嘉的衣袖,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孟嘉只是摇头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能说。”慕容冲又拉一拉孟嘉,作出不高兴的样子,意思是:你骗我摘下面巾相面,可是又说不出来,我生气了。孟嘉瞧他模样可爱,面有不忍之色,便道:“总之你记住一句话,不管你将来做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但是世人也都没有错,他们都不该死,错的,该死的是这世道。”慕容冲偏了头听不懂,又拉孟嘉,要他说清楚,孟嘉瞧了他的面容,越瞧越是舍不得,想了半天,侥幸道:“要不然,你跟我去东晋吧?到东晋可以学到最好的学识,将来做个最有学问的人。”慕容冲听了连连点头,十分高兴,就象所有顽童听到要去什么好玩的地方玩耍一般,孟嘉勉强笑一笑,道:“好,那咱们就来试一试能不能避免把将来这天下扰得太乱。”外面有人道:“到了,大司马就在前面。”

说着,前面到了一处馆驿,宋西牛、慕容冲掀了车帘往外瞧去,仍是独孤部的人将他们领进,一路经过正房,这里好像已经驻扎了人马,瞧见院落里几个人走过倒有些眼熟,慕容冲忙放下车帘,好像是怕外面的人瞧见,一行人径到一处下首偏房,孟嘉、谢玄都有些诧异,进了房,桓温正在房里,孟嘉、谢玄等人见过后,便问:“这是怎么回事,独孤钵是怎么安排的?”桓温倒是寒苦出来的,没这么计较,只道:“燕帝也在这里,正房给他们的人住了。”宋西牛听到便喜,悄悄拉一拉慕容冲,意思是他有救了。慕容冲却忙朝他摆一摆手,叫他不要声张。宋西牛虽然不解其意,也自由他。那边孟嘉、谢玄也有些想不到,孟嘉道:“那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走?”桓温道:“不妨事,走到哪里去能比在燕帝旁边更安全?极乐郡已是独孤边境,咱们干脆便邻着燕帝过一晚,明天出了境再说。”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意了。孟嘉一听自然明白,却也是点头在下首坐了。谢玄便向桓温禀告山谷中带出宋西牛的经过,道:“咱们依孟先生之计而行,后来燕国太傅和秦国姚将军、薛将军都去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都不是为宋西牛去的,是另为他人。”桓温便问孟嘉怎么看,孟嘉也不知这其中缘由,因此说不上来。谢玄继续道:“秦国姚将军说是找女儿,燕国太傅好像是在找这个哑童慕容冲。”说着指一指慕容冲,桓温便也望了慕容冲道:“这个是……干嘛蒙着脸?”孟嘉忙道:“这个是我瞧他可爱将他收了做个义子,想带他回东晋教养。至于姚将军说找女儿、太傅说找他我想无非都是暗渡陈仓之计,恐怕目的都还是宋西牛。姚将军丢了女儿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更不至于惊动薛伽也跟着凑热闹,他们说找女儿肯定只是说辞。太傅只怕也是这个道理。”桓温便也点头连连道是。

宋西牛听得孟嘉这话好像是特意要替慕容冲掩饰身份,便是因为知道现在燕帝便在此处,桓温明了慕容冲身份后自然会将他送还给燕帝,而孟嘉似乎当真想将慕容冲拐带到东晋,不叫他回燕。

桓温只望了宋西牛笑一笑,道:“咱们又见面了。”今天却也不多说,只叫人带他们回房休息。到了房间,宋西牛忙向慕容冲道:“你当真要跟孟先生去东晋?”慕容冲点头。宋西牛问:“为什么?”慕容冲做了个‘好玩’的表情。宋西牛又问:“他们是把咱们掳来的,现在燕帝便在隔壁,你不想回去么?”慕容冲认真摇头。宋西牛醒悟过来,道:“原来你是离家出走,那时你跟着你堂兄去吐谷浑,你就是想离家出走?”慕容冲连连点头,表示他说得不错。宋西牛又是不明白了,听说燕国税赋比较重,慕容皇室过得很奢华舒适,皇宫里光童仆就有四万多人,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不解问:“为什么?在皇宫里不好么?”慕容冲似乎有些愤慨,手脚齐用做了一连串许多大幅度的动作表达,似乎有模仿骑马射箭等事,宋西牛瞧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瞧他那么美的身形比手划脚,犹如正在进行优美的舞蹈动作一般,当真好看得紧,便光顾着看了。慕容冲比划半天,见他还是一副不明白的神情,四处瞧一瞧,这驿馆壁上也挂了弓箭,爬到案上抽出一支箭,握紧了箭头到木柱,眼神十分坚定,用力的一笔一画一字字写出,道:“我要做大丈夫。”刻得十分之深,显然是他此时心里最迫切的想法。宋西牛瞧了这几个字更不明白,问:“你难道不是大丈夫么?”慕容冲又是无奈又是忿忿地摇头,指指正房那边,然后过来摸宋西牛的脸蛋,又捏一捏他脸蛋,又抱他,又亲他。宋西牛明白过来,笑道:“你在宫里的时候,他们都抱你亲你捏你脸蛋,只把你当个宝贝,不把你当大丈夫瞧,慕容家人人都会骑马射箭,却不让你学骑马射箭?”慕容冲点头,又比手势道:“我已经长大了,要做个男子汉大丈夫。”

三十五、极乐馆驿

宋西牛便道:“可是外面很危险,很多坏人的,况且你什么也……”本来想说他什么也不懂,想想这话也会伤他自尊,忙吞了下去,道:“你还太小,太危险了。”慕容冲拍拍胸口,表示大男子汉不怕危险。宋西牛满腔忧虑,瞧他纤白、娇嫩、美好,如同深宫里精心保护的珍稀名花,而这外面却是狼行虎踞,枪林箭雨的世界,想要劝他打消离家出走的主意,可是瞧他神色十分坚定,又到木柱前用手指轻轻抚mo‘我要做大丈夫’六个字,眼里露出笑容。不由心里又有些惭愧,只想,他生得这般模样,便是我这个漠不相识,毫无能力的人见到他也不由自主想保护他,恨不得把他能置于高高云彩上面,使他不受一点伤害才好。何况是他家人?这十年来想必是呵护备至,疼爱之极。其实,咱们这么做的时候都早已忘记他不但是个大美人,同样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至于他对艰难世事、险恶人性的无知,正是因为以前受到的保护太多,没有历验的缘故,若是永远这样,这一辈子也不会懂。这是他自己的路,倒要他自己选择才好。因此虽仍有忧虑也不再劝他。

这时,听到窗外传来儿童念童谣的声音,道:“凤凰不生,天下太平,凤凰出世,祸国殃民。凤凰过处,人间地狱,凤凰入宫,国破城倾。”慕容冲听到怔了一怔,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大高兴又有些困惑的神情,跑到窗边向外一瞧,便从窗口跳了下去,宋西牛不知怎么回事,跟着跑到窗边向外瞧去,只见黄昏中远处有一小丛竹林,几个儿童正在竹林里骑着竹马念童谣玩耍嬉戏。慕容冲正是向他们跑去,便也待从窗口跳下,跨出一只脚,领口一紧早被人拎住,回头一瞧,谢玄和另外一大汉不知什么时候一左一右站在身边,谢玄问:“你要做什么?”宋西牛忙着急道:“快放开我,慕容冲跑走了,我去找他。”谢玄看了一眼,道:“你呆在这哪都别去,我把他带回来。”说着也持剑从窗口跃下。宋西牛忙点头同意,其实领口被另一人揪住了也只能点头同意。只和这人趴在窗口往外瞧去,瞧见慕容冲尚未跑近唱歌小童,却猛地停住趴下,伏在草丛里躲了起来。谢玄便也远远蹲在草丛不过去,原来从那边走出来几个持刀佩剑的将士,正是燕帝随从,将那几个小童围了,一个持刀人大声问:“你们刚才念的什么?”有一个大胆些的小童答道:“凤凰入宫,国破……”持刀人一伸手便将他的嘴用力捏住,小童再说不出话,又疼又害怕流出眼泪来,持刀人一手捏了又恶狠狠地看一眼其他小童,问:“这话是谁教你们的?”小童都吓住了,纷纷摇头不知,有几个哭了起来,随从中另外一人道:“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惩治还得了?把他们舌头都割了,再有传这谣的,通通割去舌头。”被捏的这个小童正不由自主张着嘴,持刀人握着刀便径直向他张开的嘴里刺去,刀正到嘴边,一颗石子飞来,正打在持刀人额角,持刀人大怒,扔了小童转身瞧来,问:“是谁?”小童跌在地上大哭。慕容冲从地上爬起,手里还抓了几颗石子,扬手又用力向那几个将领扔过去,扔完转身便跑。燕帝的随从何曾受过这般待遇?估计也反应不过来,都站在那儿傻看不动,慕容冲瞧见,从地上又捡起几块石头,跑近几步又扔去,都打在他们身上,扔完再跑,燕帝随从这才想起朝他追了过去。旁边谢玄瞧了却也傻了眼,刚才瞧慕容冲模样本来应该是想躲燕帝随从的,只是见那几个小童危险,情急之下不顾自身捡石头去扔。然而打了这些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他本来还只当慕容冲是个无知娇弱稚童,此时见他小小年纪扶危解难,不畏强权倒也另眼相看,只是眼下遇难,对手又是燕帝的人,自己却不方便出面与燕帝的人作对,这么一迟疑,眼瞧着慕容冲跑进两排房墙的巷子里去了,燕人也追了进去。便是心里婉惜,过得一会,见那几个随从从巷子里走出来,随意说着话往正房方向去了,谢玄再想救也来不及,只想恐怕慕容冲已经被他们害了,叹了一声,却也是一条好汉,只能去替他收尸,刚走到巷口,却瞧见慕容冲也整手整脚走出来,便喜,问:“你没事?”慕容冲瞧了他摇一摇头,果然完好无损。谢玄又喜又疑,道:“我不是看他们追你追进巷子里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慕容冲指指正房那边,又指指自己,做个拥抱的动作,表示他们是认识的,谢玄想想也是,只怪自己糊涂。慕容冲已经往竹林跑去,竹林里其他小孩都跑走了,只有那个受到惊吓的小童还坐在地上大哭,慕容冲拉他起来替他拭泪,又和他一起玩耍。那小童便渐渐止了哭泣,笑出声来。谢玄也只笑一笑,问:“你是在这里玩还是回去?”慕容冲正和小童骑了竹马玩得高兴,闻言连连摇头,不愿回去,谢玄也不催他,正要走开,慕容冲又指了指宋西牛的方向,表示要他也一起出来玩。谢玄道:“这可不行,他不能叫人瞧见。”慕容冲转一转眼珠,指了一指自己,意思叫宋西牛也蒙了面来玩,谢玄一笑正要摇头,却见慕容冲双目中露出乞求之色,叫人不忍拒绝,竟是不管什么要求都只想满足他才好。想了一想,正如桓温所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燕帝恐怕也想不到宋西牛会在他眼皮底下嬉戏。挺多自己在旁边陪着,随机应变便是,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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