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和姐姐等了好久的。”莫云晴忙上前接过他们的衣服。顾衍卿笑着坐下了，玄凛也是在莫云晚红着脸接过衣服后坐下了。

“玄大哥，给。”莫云晚红着脸，一副少女娇羞的递过碗筷，玄凛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开始吃起来了。不免的莫云晚心中一冷，他对谁都是这么冷淡吗？除了他。

“你们也坐下吃吧。”顾衍卿看见莫云晚的尴尬，出声调和道。桌上有四只菜，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样式，可是玄凛吃的很好，顾衍卿本以为像他这种人应该很厌恶这种平民吃的东西，不过他倒是意外的很喜欢。顾衍卿在心中暗暗的疑惑，玄凛也是在心中思考，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按理说他应该接受，至少也不会如此冷淡，或许是该考虑考虑他和顾衍卿的关系了。饭吃的极其安静，吃完之后，顾衍卿去了一趟药房（暂时称呼放药的房间），又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个镯子出来，镯子通体呈水蓝色，是飘忽不定的液体夜色，上面有用金线刻的花纹。

“云晚，云晴，你们既然是我妹妹了，那么，这镯子就给你们吧。”两人接过镯子都是爱不释手的带上显摆，因为两只是一样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显摆的。

“这镯子虽然用处不大，但至少，你们要是找不到我了，可以给路边的乞丐，酒店的老板看这只镯子，他们就会告诉你们我的所在。”

“谢谢顾大哥。”莫云晚感激的说。

“哇，好漂亮的！谢谢顾大哥！”莫云晴则略显激动的感谢到。

“嗯，那么早些休息吧。”顾衍卿和玄凛回了房。

“云晚很喜欢你。”顾衍卿几乎是用陈述的语气在和玄凛说话。

“吃醋？”玄凛好笑的抱住他，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问。

“不是，只是觉得，云晚，或许以后会带来麻烦。”顾衍卿说的淡定，也对，玄凛的态度就可以看清，他只和自己一个人亲，所以完全不需要嫉妒。

“嗯，我知道，会留意。”玄凛的手开始不老实，伸进顾衍卿的衣服里，抚摸着他滑腻的肌肤。

“你！你干嘛啊？”顾衍卿推开玄凛，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住，露出两只眼睛，红着脸问他。玄凛看着心里头越发柔软。

“卿儿，你真可爱。”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叫他，顾衍卿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我是男的，哪里可爱了。”玄凛坐到他身边，连着被子一起搂住他，蹭了蹭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在顾衍卿的耳边说。

“我想要。”顾衍卿一愣，推推他，没推开，红着脸说。

“如果你想死，就要啊。”看着顾衍卿越发严肃的脸和语气，玄凛只好作罢。不过他还是笑着从柜子里将凝霜膏拿了出来。

“看我还准备了道具。”

“道具你个头！”顾衍卿猛地将枕头砸过去，玄凛笑着躲过了枕头，突的，觉得有什么不对，皱皱眉，看着手里的凝霜膏。

“有人动过我的凝霜膏。”

“嗯，还翻了东西。”顾衍卿离开被子，看了会四周，其实柜子里的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只是柜子常年不用，不免积了很多灰，他们也没打扫，那些人再离开前忘了再放层灰上去。顾衍卿笑着想。

“没丢什么，我们以后小心些。”顾衍卿说。

“不要换个地方？”玄凛皱着眉问。

“会打草惊蛇的，就这样吧。”顾衍卿的话说的是对的，玄凛也就只好作罢，放好凝霜膏，抱着顾衍卿睡下了。

十四、死

几天就这么在无聊的寻找中度过，顾衍卿和玄凛终于找到了值得兴奋的东西，雪莲找到了，红莲子也是采集到了不少，如此算来只剩下紫霜露和水了。这天两人上雪山时，决定以飞鸽传书，告诉墨迹元药的事。

“姐，现在动手会不会早了。”

“现在时机刚好。顾衍卿他们已经开始信任我们，东西必须拿到手。”

“好吧。”莫云晚和莫云晴开始翻找她们要的东西。

“找到了姐！”莫云晴举着手中的白羽秘籍，笑着对莫云晚说。莫云晚也是笑着朝她点头，忽的看到了什么，眯起了眼，脸色也变得严肃。

“云晴，你拿的是什么？”

“白羽啊。”

“我说的是另一只手。”另一只垂着的手上拿着的赫然是玄凛的药。

“姐，我在想，我们拿了东西，顾衍卿他们肯定不相信我们了啊，何况把这些药交给师父说不定能以此要挟玄凛呢，这样你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莫云晴笑的天真，莫云晚一愣，她的心中有疑惑和不确定。

“不行，玄凛少了这些药，说不定还没归顺就死了，把药留下。”

“不要，我既然拿了岂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莫云晴拿着东西，施展轻功就跑了。

“云晴！”莫云晚跑出小屋，只好一路追着莫云晴。两人因为都是用的轻功，所以跑得很快。等逐渐感觉冷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雪山的一处悬崖前。

“云晴，把药给我。”

“不要！姐，你是追不上我的。”莫云晴笑的开心，全然未发觉身后的悬崖，一直不自觉的后退。

“云晴！回来！危险！”莫云晚看着莫云晴一脚踩空吓了一跳，忙想冲上前去救她。不料，莫云晴先是回头望了望悬崖，然后一跳，落在了对岸的一棵树上。莫云晚一时竟是无语，看着莫云晴有些无奈，只得隔着缝隙朝她大声说道。

“罢了，你若不肯给就算了，姐也不逼你了，不过你赶紧回来，这儿太危险了。”

“真的？不骗我？”莫云晴在另一边开心的问。

“是的，快过来。”莫云晚也是无语，还是等到再想办法吧。莫云晴细细端详了一阵莫云晚的表情，知道她对自己很无奈，然后就开心的打算在蹦回去。突然，山摇地动，还没来得及去想，莫云晴就被一道大雪冲进了深不见底的缝隙里。

“云晴！”莫云晚也没料到会发生雪崩，想来使她们说话太大声了，不过现在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云晴掉下去而毫无办法。

“姐！”在沉落的那刻才后悔也晚了，莫云晚奔到崖边，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白雪，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底。莫云晚心中极其后悔，她与莫云晴自小相依，这份情无人可以代替，但如今，她会因为雪崩而沉落悬崖自己的责任很大，但又能如何呢？她只能蹲在崖边哭。

“谁！”虽然难受，但是最起码的警觉总是有的。那人翩然而来，站在她身后，不声不响，轻功深不可测。

“师父！”莫云晚跪了下来。那人带着帽子，脸被黑纱蒙住，看不见样子，但是却意外的显得极为仙风道骨。那人走到悬崖边，一动不动的望着下面，看不见表情，一袭黑衣更是神秘的不可测。

“师父，云晴她……”

“不必说了，为师知道，为师自会派人去救她。”那人说的话很轻。

“谢谢师傅！”莫云晚感激的磕了几个头。

“师父，白羽，在云晴那里。”

“嗯，你先回去吧，免得他们起疑。”

“师父，还要回去？”

“嗯。”

“……是。”莫云晚虽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拱了下手，担心的看了眼悬崖边的人，最后还是只能离开。很多事，她是不懂得，或许她们的师父是在利用她们，但是有恩必报，她也没办法。

回到家里，将物品打乱，自己凝聚内力于掌心，一掌打在自己胸口，然后晕下去了。所以在顾衍卿和玄凛回到家的时候看得到的是凌乱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人翻动过，而莫云晚则口吐鲜血躺在地上。

“云晚！”顾衍卿一吓，忙将莫云晚扶起，一探她的脉，才发现她被人用内力打伤，伤了经脉。顾衍卿就将莫云晚扶到她房中，运给她一些内力，又用了些草药来护住她的心脉。玄凛则开始在翻乱的房间中寻找线索，顾衍卿做好一切之后，就去找玄凛了。

“他们拿走的是白羽。”玄凛说的很淡定。

“嗯，看来我们的想法是对的。”顾衍卿点头赞同，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幸好的是，他们已经将白羽准备了副本，所以即使被偷走，他们依旧可以练，至于莫云晴偷走的是真是假，就不多言了。

“嗯？这儿……”

“怎么？”玄凛看着顾衍卿蹲下身细细的看着地面。顾衍卿用手抹了一下地面，放在鼻下闻了闻，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这味道，是云晴和云晚手镯上的香料。”

“药，不见了。”玄凛又仔细的看了眼柜子的深处，极为淡定的说。顾衍卿一愣，站起身，看了眼柜子，忍不住皱起了眉。

“该死！”玄凛揉揉顾衍卿的发，安慰道。

“没事，药还是可以在找的。”顾衍卿看着玄凛低声道。

“我只是怕你撑不住。”

“我没事，不必担心。”顾衍卿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去了莫云晚的房间，看来有些事要说清楚了。

“卿儿，这香料是怎么回事？”玄凛也追了上来，柔声问道。

“我就不放心她们两个，本来只是怕她们走失才特意加的一味无色无味的香料，因为只有我闻得出，所以她们也没有发现，只是，却不想，这是我发现她们两个才是小偷的证据。”玄凛只能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发，什么也不能说，他是知道到的，顾衍卿还是很在乎这两个妹妹的。

莫云晚很早醒的，看到床边的顾衍卿和玄凛，眼泪就开始落下了，通红的眼睛，微微颤抖的肩膀，本市让人看了也心疼的人，但是对面的是顾衍卿。顾衍卿眯起眼看着她，叹了口气，坐到莫云晚身边问道。

“云晴呢？”莫云晚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啊？我也不知道，我被打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走后，就有一帮黑衣人冲过来，然后就开始四处翻找，说是在找什么白羽，还要挟我和云晴，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又不会武功，所以我被人打晕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莫云晚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顾衍卿皱着眉，又问。

“所以，你不知道，云晴在哪里喽？”莫云晚心里微微有了些警觉，但依旧是哭着点点头。

“既然你不知道云晴是生是死，你哭什么？”莫云晚一愣，半响无话。

“把药给我，其余的你们拿去就可以了。”顾衍卿突然逼近，莫云晚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看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我们去找云晴，如何？”莫云晚又是一愣。

“好。”莫云晚只得同意。

十五、心

三人虽然说是随便走，但是因为有莫云晚和香料的引导，所以还是找到了那座悬崖。

“这儿是悬崖。”顾衍卿皱着眉说。很安静，可以说忘下去什么也没有，顾衍卿走了回来，来到莫云晚跟前。

“莫云晴呢？死了？”莫云晚看着他说的冷酷，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知道，但是因为雪崩，所以她掉下去了。”

“东西都在她那？”

“……是的。”顾衍卿看着她，然后举起手扇了上去。

“啪！”连玄凛也愣了一下，不过对于他的生气，玄凛还是表示理解，所以也没说什么。莫云晚则是摸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走吧，这儿已经容不下你了。”

“顾大哥。”无论是因为什么莫云晚还不想离开，也不能离开，但是很明显，顾衍卿容不下她，玄凛，就更不可能会帮自己了。

“走吧。”莫云晚又开始落泪。

“顾大哥，我是真心想跟着你，你不信任我没关系，你可以防着我，你可以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啊，何况我不会武功，顾大哥，我本来就是只有妹妹一个亲人，顾大哥，求你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说的越发伤感，玄凛看着顾衍卿的表情就知道他快撑不住了，在一会就要感动到痛哭流涕了。

“……罢了，你要留下也可以，不过，玄凛的药，你也要上山采，若是冷或觉得苦，你可以随时离开。”顾衍卿叹气的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剩下玄凛和莫云晚。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伤害他。”玄凛冷眼看着莫云晚。

“玄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我的哥哥的。”玄凛不说话，正欲离开，突然莫云晚站了起来。

“玄大哥，我喜欢你……”玄凛身形顿了顿，未说什么。

“玄大哥，我知道你喜欢顾大哥，但是你要考虑到你的身份，百姓们不会接受一个男的皇后的！”这次玄凛的身形不再只是顿了顿，他转过身，冷眼看着她，然后突然伸手掐住她。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声音冷的犹如这雪一般。

“……我不能说，但至少玄大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玄凛还是没有松手。莫云晚能感觉到，手臂的力道在变小。

“玄大哥，你不可能永远在这的不是吗？你也不可能真的把顾大哥带回宫啊，就算你带回去了，臣子，百姓，或是顾大哥，应该都不会希望你有一个男宠吧，玄大哥，或许在你们分别的时候我可以帮忙。”玄凛看着她，但又似乎不在看她，眼神有些迷茫，但是随后还是松了手。

“这件事，不要和他说。”

“嗯，玄大哥放心。”莫云晚看着玄凛远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

玄凛去找顾衍卿了，之所以不马上去找，是因为他知道顾衍卿很难过，无论是亲人的背叛，还是亲人的死亡，他需要一个人静静。不过，玄凛没想到的是，莫云晚居然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出宫的人不多，看来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虽然莫云晚说的不错。这些天无意间的他也考虑到了这件事，顾衍卿绝对不可能同意以他的男宠身份和他回宫的，可是神医或是御医，也都无法长久相见啊，确实很麻烦。想着想着，就找到了顾衍卿，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玩着手里的树枝。玄凛心中还是软下来了，走上前，坐到他旁边，将他揽在怀里，顾衍卿也不挣扎，两人很安静，也很和谐。至于躲在他们身后的莫云晚无意识的捏紧了手，她的心里她自己也不明白，或许哪天，她会亲自打还那巴掌。

之后的几天自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了，幸好丢的是雪莲和红莲子，那百花草被他们一块带上山了，所以没丢。所以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在山上，偶尔有什么下雨天，下雪天，除了莫云晚，顾衍卿和玄凛还是会上山，只是时间短了。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两个月，药才算是勉强找齐了，也幸好没先通知墨迹元，否则太丢人了。之后的几天，玄凛都是抱着顾衍卿一天到晚的睡觉，很纯洁的睡觉。

“凛，你有和墨迹元说了吗？”顾衍卿在玄凛怀里翻了个身，有些迷糊的问。

“嗯，我们三日后就去锦城。加上你的他已经集齐了材料。”玄凛从后面搂紧了顾衍卿，有些像在说梦话一样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