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下——令珑
令珑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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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源实在听不下去了,在旁边无声地说:“你就去吧。”

妈妈蛋,老纸的约会之夜!好容易改善伙食,你们要不要这么会挑时间?!

贺景瑞再会推搪,无奈独嘴难敌众口,外加一只珍惜大熊猫。最后大喵只得暂时放弃嘴边的肉餐,去陪老爷子吃晚茶。

原以为贺景瑞吃完夜宵还会回来,沈清源便随便吃了点儿东西,边看书边等他。

等到晚上十点多,贺景瑞发信息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沈清源先睡。

沈清源有些奇怪,吃个晚茶能吃多久?想起贺景瑞的包还放在这里,他就打电话过去问怎么处理。

电话刚通了一声,就被掐断了。

沈清源怔了怔,略微有点担心,主要是怕贺景瑞跟家里人起冲突。

紧接着贺景瑞的信息就来了【我这里不方便说话。有事吗?】

【你的包没拿。】

【先放着,我今晚要回来的,不过你不用等我。】

【好。要是喝酒就别开车了。】

贺景瑞回了他个笑脸。

沈清源关了灯睡下。

身上还有粗暴欢爱后的疼痛和惬意,筋骨像是揉软又被抻直,绵绵的使不上力。枕头和床铺上残留着贺景瑞的喵味儿,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野性,闻着既亲切又充满蛊惑。

他觉得体内有只手在上上下下地挠,挠出一种叫寂寞的东西。

沈清源钻进贺景瑞盖过的被窝,把他的枕头团在怀里抱着,想象着抱的是大喵,有些遗憾地阖上了眼。

第二天,沈清源醒来时,发现贺景瑞确实回来过,但是又走了。

桌上仍旧放着他特意买来的爱心早餐,还有张纸条,无非是叮嘱沈清源注意身体云云。

沈清源捏着纸条,开始后悔自己昨夜睡得太死,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还被他给睡过去了。

之后又是不长不短的等待。

而这次等的要格外漫长一些。

原本两周一次的团聚,因为贺景瑞有事来不了,被无限延后。

小鞋匠失望沮丧之余,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贺景瑞只安慰他说家里有事,过几天解决了一定好好陪他。

第九十章:斗智斗勇(二)

沈清源老见不到贺景瑞,心情略差,阿敏想开解他,叫上他去给程浩买衣服顺便请吃铁板烧。

食物确实是很好的安慰剂,他俩大块朵颐一番,肚子都吃得鼓出来,沈清源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吃完出来,他们一人拎了个大包,散步消食,一路慢慢地走回家。

阿敏正讲笑话,忽然打了个咯噔,再接上去的时候表情特别不自然,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沈清源顺着他的脸望过去,就看到街对面贺景瑞正在帮一个女的开车门,还特别绅士地拿手挡在门框边沿上。那女的坐上车时似乎说了什么,贺景瑞微笑了一下,又斯文又温和,半点没有平日赖皮兮兮的样子。

阿敏紧张地瞅着沈清源,生怕他不高兴。

小鞋匠直盯着那辆车走得看不见踪影,才淡淡是说:“走吧。”

“小沈,可能是朋友或者同事。”

“我没事。”沈清源侧头对他很浅地笑了笑。

回去后,阿敏很注意沈清源的反应。要说有事吧,像他这样心情全写在脸上的人,他的表现堪称平淡;要说没事吧,他说话做事总有那么点儿心不在焉,精神也不是太好。

阿敏悄悄把这事跟程浩说了,问程浩:“你说贺景瑞会不会顶不住家里压力去相亲?”

“这个,很难说。”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沈都不急,你急个啥劲儿?”

“我是觉得小沈太不容易了,想帮他一把。也不知道贺景瑞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在阴沟里翻船?”

“贺景瑞应该不会离开小沈,”程浩摸着下颌说:“估计他是装样子敷衍家里人。你当他以前是白混的?”

程浩猜对了,贺景瑞真是在敷衍家里人。

那晚说是到新餐厅试吃晚茶兼家庭聚会,家里人竟然叫了位姑娘,明显是相亲的节奏。

贺景瑞当时就炸毛了,把他从床上软磨硬泡地叫来,居然是干这种事,忒没人性了!

问题是有老熊猫坐镇,他有多大火也得压着,那种甩手走人的事他再干不出来了。

于是,他跟那姑娘吃完晚茶,又去喝冷饮,喝得肚子都疼了,还得送人家回家。

等他回到清瑞,沈清源已经睡着了。

看到小鞋匠抱着他的枕头,头埋在他被窝里那招人的睡相,贺景瑞都要流鼻血了,又舍不得叫醒爱人。只得对着爱人撸了一炮。

之后他恨家里那些出损主意的亲戚恨得要呕出血来!

这些人一掺和,准没好事,以后就等着接招罢!

他那晚上都没怎么睡,一晚上想应对的办法了。

没过几天,各种相亲接踵而来。

贺景瑞开始疯狂加班、累成狗回到家倒头就睡,用行动表达了“我为贺氏忙成这样,你们忍心不让我休息、不让我睡觉咩?”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把自己搞成工作机器,他爸则变成了身娇体弱病号一枚。

看老爷子一脸便秘样靠坐在床上,满脸不情愿地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脚疼的装,他又不忍心。

不过没关系,恶霸之名也不是白混的!

相亲可以啊,他先把安排的姑娘都看了一遍,然后挑了周老四,说只看上周妹妹,其他一个都不合适。

选周妹妹是有原因的,他跟周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属于青梅竹马的感情,两家也早有联姻的打算,因此选她没人会质疑。

可人家周妹妹不喜欢他,仅仅把他当朋友看,任他浪子回头接他哥的班,周妹妹就没法儿对他来电。相亲也是被逼着来的。

贺景瑞悄悄跟她商量,俩人假装处一段时间,免得迫于家庭压力去相亲。等处一段时间了,再说不合适分手了,情伤的样子一摆,又能糊弄一段时间。

为了表现逼真,他忍着没去找沈清源。

他算是煞费心血,就想在老父跟爱人之间寻找一个平衡。

每天跟家里人斗智斗勇,他容易么?还好小鞋匠既不会怀疑他,也不会跟他闹。

终于熬到跟周妹妹“分手”了,他找个机会偷偷溜到他二叔附近,故意装作跟以前狐朋狗友打电话,大声在那儿说,分手了心情不好、生活没意思、每天累成狗辛苦死了、自由也没有不想干了巴拉巴拉。

把他二叔吓得,跐溜一下就跑没影儿,巴巴地去向贺成功汇报。

等他跟贺成功说要出去放松几天渡个短假,二叔使劲给他爸使眼色,他爸勉勉强强答应了。

他发现过去的黑历史原来也不是一点儿用没有,家里人多少有些顾忌他是“回头浪子”不敢逼太紧。

但是这种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觉得心酸觉得自己忒么辛苦。人嘛见子打子比较好,想太多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才不干这种傻事呢。

沈清源睡得正迷糊,听到楼下悉悉索索有声音。他警觉性高,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顺手抄起扫帚躲到门后。

一条人影偷偷摸摸地推开门钻进来,沈清源手起扫帚落狠狠地打在那人背上。不等那人有反应,噼噼啪啪就是一通揍。

那人被打得满地乱蹿,嗷嗷地叫:“停下,是我是我……”

沈清源正打得热血上涌,忽然听到熟悉的喵叫,手上就慢下来。

那人赶忙往前蹿开,抱着头回身道:“你问都不问就动手啊?!”

小鞋匠揉揉眼睛,就着窗外的星点夜光看清是贺景瑞,感觉很像做梦,梦呓似的回答:“我没想你会来。”

贺景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着粗气说:“我加班嘛。再说清瑞的门那么牢实,一般贼也进不来。”

沈清源终于完全清醒了,他是真没想到贺景瑞会半夜到来,半梦半醒的听到响声就以为是贼。

现在看贺景瑞坐在面前,他来不及高兴,忙着去拿药油给大喵擦伤。

他下手挺重的,贺景瑞背上都打出了瘀伤。把小鞋匠心疼坏了,一面卖力地擦药,一面嘘寒问暖。

“这么晚还加班呀?”

“我要休几假,得把手上的事儿处理完。”

“你休假?”沈清源瞪大眼看着他问。

贺景瑞就喜欢他这种惊喜的劲儿,捧住他的头狠狠亲一口,笑道:“宝贝儿,我要休五天假,这五天都陪着你,高不高兴?!”

五天呐!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整天在一起了!

沈清源当然高兴了。不过高兴之余,仍不忘问:“你爸同意你假期都在外面?”

贺景瑞一挥手:“我已经搞定他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小鞋匠,这次“搞定”让他死了多少“脑细胞”。

把朝思暮想的小鞋匠揽到怀里,他埋在爱人颈间用力吸了几口熟悉的气息,低声问:“想去哪儿玩?”

“在家里看看电影、一起吃饭就挺好。”

“好,在家,一起睡觉睡到自然醒!”贺景瑞忍着背上的疼痛,咬牙抱起小鞋匠直奔大床。

大约因为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两个人亲热完了都睡不着觉,胳膊腿缠成一团的聊天。

“我那天看见你了。”沈清源轻声说。

“?”

沈清源报了时间,说:“在仁爱路,我看见你和个女的在一起。”

贺景瑞想了想,那天好像是陪周妹妹吃饭。

说到周妹妹,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是哑巴吃黄连不说也是一脸血。还有家里让他去看心理医生,如果让沈清源知道,还不知小鞋匠会被怄成啥样?!

他简单地说了说相亲的事,亲着小鞋匠的额头说:“我是没办法,老爷子不能动气,就装装样子,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我相信你。”

“我这段时间不来找你,也是为了应付这些事。”

“嗯。”

贺景瑞笑了,故意逗他,揪揪他的鼻头问:“真的一点儿不气、不怀疑?”

“有一点点儿。”沈清源抿着唇,想了一会儿才蚊子似的哼道。

“是不是吃醋啊?”贺景瑞笑得更贼。

“嗯。”这次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我还以为你这个圣父不会吃醋呢?”

沈清源辩解道:“也不是吃醋,就是有点儿不舒服。”

“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呐。”贺景瑞抚着他光滑的背脊,又叹了口气。

“家里如果再让你相亲怎么办?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可我不能像我哥那样,都走了我爸不得被气死!我就想慢慢做工作,要是实在做不通,就拖着。拖到我爸没力气闹了,我就去整个试管婴儿,那时候他可能就接受了。”

“那得等多久?你拖得了么?”

“嘿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歪主意儿是我的长项。想当年成天撒谎,那是一个套一个,还不能搞混了,跟算账一样费脑子。”

沈清源扑哧笑出声,捶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

贺景瑞把他抱得更紧一些,笑叹道:“确实不是好事儿,可也不是一点儿用处没有。”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沈清源主动亲了他一口,说:“我心里是相信你的。只是好久不见你,突然看见你和女的在一起,有点儿不得劲儿。”

在他的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贺景瑞嘟囔道:“理解万岁。”说着就翻身压住了小鞋匠。

次日沈清源开了店门,又回来跟贺景瑞睡回笼觉。一觉睡到中午1点多。也不想做饭,向程浩订两份饭在床上吃了。

两个人在一起,真是不用费心出去玩,在床上就能躺一天。

下午,贺景瑞爬起来洗个澡,又躺回床上去。

沈清源是劳碌命,非得则跟在后面打扫浴室。

冲洗梳子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了梳子上有一根白发。

他昨天洗还没有,肯定是贺景瑞的。

他当时就难过起来。

就凭贺大喵那种没心没肺的脾气,这是漕了多少心把白头发都操出来了?

细细回想,他说的那些关于相亲的只言片语,沈清源终于可以体会他的难处。

他想弥补这些年对父兄的亏欠,所以他无法任性,他连当面顶撞的锐气都收起来了,一味想两全。好容易家族爱人都兼顾了,独独为难了他自己。

第九十一章:结婚纪念日

贺景瑞难得有个假期,五天都呆在家里未免有些浪费,但去远处旅游时间又紧张,所以他策划了一个小小的结婚纪念日活动,也算对冷落小鞋匠好些天的补偿。

这次活动他早一个月就在悄悄准备,等他领小鞋匠出门的时候,沈清源还以为只是出去吃饭而已。

贺景瑞来到一位朋友名下的pub,拉着沈清源的手直接上顶楼。

“我们在这里吃饭?”沈清源奇怪地问。

“是啊。”

“这是pub,有什么可吃的?”

“方便面。”贺景瑞神秘地一笑,道:“放心吧,待会有你吃的。”

俩人十指紧扣,一起走进一个黑洞洞的大厅。

大厅里只有中央吧台开了一盏彩灯,吧台那一圈有光亮,四周都是黑的。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影子,似乎除了吧台和大门口的两名服务员外,再无其他人。

“这么早就喝酒?”沈清源又问。

贺景瑞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说:“给他来份炸鸡和啤酒。”又对沈清源说:“你先垫着肚子,待会儿有其他吃的。”

怎么看这里都不是个吃饭的地方,贺景瑞又卖关子不肯说,坐了一小会儿就跑得没了影儿。

沈清源满腹狐疑地吃了几块炸鸡,大厅里忽然响起舒缓迷幻的音乐。一束柔和的灯光打到侧门。

沈清源循着光亮望过去,见门边倚着一个人,看轮廓很像贺景瑞。

他正揉眼睛,那人往吧台慢慢地走来——还真是贺景瑞。

只是大喵的休闲西服和体恤呢?西裤呢?啥时候换了破洞牛仔裤和黑色透视衫?透视衫的扣子还解开了三颗,恰到好处地露出健壮的胸肌。再配上垂到眉心的头发,和魅惑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是肯尼的同行。

沈清源好容易合上险些掉下来的下颌,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穿、穿成这样?”

贺景瑞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嘴唇上,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能请我杯酒么?”

“……”沈清源呆呆地点了点头。

服务员将一杯马提尼推到贺景瑞面前。

“空肚子别喝酒。”沈清源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玻璃杯时醒过神,大叫了一声。

贺景瑞的手停顿了一下,遂放下酒杯。

小鞋匠在他的态度影响下,不由自主变得殷勤起来,巴巴地递上炸鸡块。

“谢谢。”贺景瑞对他微笑道谢,拿起一块炸鸡放进嘴里。

大喵啥时候学会狐狸的放电神功?

不但眼睛会放电,连眉梢、嘴角、浑身上下都带着强劲电力,在小鞋匠眼前霹雳啪啦擦着火花。而且他发的电和周狐狸还不一样。周狐狸总是笑微微的,让人很想亲近;此刻的大喵则是带着内敛的野性,张扬又神秘,十分性感。

认识贺景瑞快三年了,沈清源何曾见过这样的他?

在黑暗陌生的pub中,吧台是唯一的背景,面对既熟悉又陌生的爱人,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像梦境又分明是现实。

“愿意和我交个朋友么?”贺景瑞面向他举起酒杯,眼眸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的色泽,瞳仁有一点明丽的光彩,像深邃天幕上的闪亮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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