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下——令珑
令珑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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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职员还有年假,我这个总裁连续几年都没休息过。”

“那一样吗?贺氏以后可都是你和小瑞的。”

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硝烟弥漫。贺景辉坚决要休假,贺成功则坚决不同意。

贺棉裤难得一次跟父亲抬杠,本来一件很小的事,他俩却非要争出个输赢来。

作为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贺景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卷进战火中去。

他觉得大哥也怪可怜的,当惯了贴心大棉裤,偶有一次违逆父亲,贺成功就暴跳如雷,非得把他拍服帖了。老爸多出来的那份偏心,分量不是一般的重,幸亏没落到自己身上。

眼看贺成功要跳起来了,一直不出声的筱琴轻轻按住贺景辉的手臂,劝道:“算了,我们改天再去尼泊尔也可以,我明天去把飞机票退了。”

饭桌上出现了一刹那的沉默。

“好吧。”贺景辉终于满心不甘地妥协了。

贺成功向筱琴投去赞许的目光。尔后,开始吩咐她:“过几天要重修家里的墓碑,你去盯着。小舅的媳妇刚生了双胞胎,你有空去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把。”

筱琴低眉顺眼地答应了。

老爸这是要培养未来儿媳妇的节奏呐,贺景瑞暗想。

贺氏是个传统的大家族,贺成功相当于这个家族的族长,而作为长子的贺景辉就是未来的族长。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就要学会照料管理家族里的各种事务——这就是贺成功对长子媳妇的要求。

贺景瑞在心里替筱琴默哀,妹纸你的自由到头了。

第七十八章:都是得意惹的祸

沈母出院那天穿了红色毛衣,披着那件红色羽绒服,尽管很憔悴,脸上却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特别是当贺景瑞同她说话时,那笑容就会加深。

她对贺景瑞的态度也有变化。先前虽说接受沈、贺的关系,但并非心甘情愿,态度是客气而疏离的,多少还带些审视。而现在,审视被真心的关怀欣赏取带了,那种亲密就像对自己儿子一样。

因为张奶奶说过,贺景瑞被爱人赶出家门、爱人让往东不往西,老太太一直以为贺景瑞被儿子管着,属于被压迫阶层。所以,但凡沈清源说话声音大点儿,语气重点儿,老太太就以为他在“欺负”贺大喵,忍不住站出来维护大喵。

贺景瑞那叫一个得意,在沈母面前越发殷勤外加卖萌,沈母前脚走他后脚就化身恶霸,平时不敢对小鞋匠提的要求都敢提了,小鞋匠忍气吞声地一一满足,他不但不满足,还变本加厉地加紧“迫害”。

俗话说兔子急了要咬人,小鞋匠急了也暴起咬了大喵一口。咬的还重,手都咬青了。

大喵要向岳母告状。可岳母看不见小鞋匠的罪证,于是他把手包成粽子,故意到老太太面前晃悠,装模作样地用粽子手端茶递水。

老太太终于发现异状了,一面关切询问,一边把他的手拉过来检查。摸到粽子手的时候,老太太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

“没什么,就擦破点儿皮。”大喵矜持地回答。

他愈这样说,老太太就愈发认为他伤得重,肯定不是破皮而是掉肉的级别。

沈清源鄙视地看着他,说:“你就装吧你!”

大喵以一种又委屈又痛心的口吻,颤巍巍地叫:“清源,你,唉……”

一声叹气,听得老太太肝都颤了,转头就说儿子:“小源你不要因为小贺总让你,就欺负他!”

“我,我哪欺负他!”小鞋匠有口难辩,急得都结巴了,“您、您问他,我为什么咬他?他他他都干些什么?”

“我就是让你给我‘按摩’,没干什么啊。”贺大喵无辜地说。

一提昨晚的“按摩”,小鞋匠就脸红了,眼睫羞涩地垂下,嘴巴变成了紧闭的蚌壳。

“小贺工作忙,你给他按摩也是应该的,你咬他干嘛?!”老太太没理解所谓“按摩”的意思,一个劲儿数落儿子,“小源,我说你对小贺也太凶了,两个人过日子不能太霸道。要互相体谅、互相忍让,有矛盾各退一步……”

“妈,我哪有霸道了?都是他在闹!”小鞋匠有口说不清,只能狠狠地瞪大喵。

他的眼神再凶狠,对大喵却没任何杀伤力,只当他在送秋天的菠菜,心里倍儿滋润。

“我怎么觉得是小贺让着你?”沈母认为儿子是被大喵宠坏了,恃宠而骄了,她有必要为女婿讨会点儿权力。

眼看小鞋匠垂头丧气地被岳母数落,大喵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丢了一个“看吧,谁让你不配合我”的眼神。

有岳母保驾护航,贺大喵到晚上更嚣张了,非要让小鞋匠去学瑜伽。

“瑜伽?就是女孩喜欢的那种,把自己拧成麻花的健身操?”在沈清源眼里,凡是可以锻炼身体、需要做复杂动作的,统称为健身操。

“那不是健身操,也不是只有女孩学,好多瑜伽大师都是男的。”

“我不学。”想象在电视、图片上见过的,各种劈叉、把脚放在头上等高难度姿势,小鞋匠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去学学嘛,对身体有好处。”

“要锻炼身体,我不如去找浩哥练拳,学那个干嘛?”

“学瑜伽可以让身体变得更柔软。”

沈清源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怀疑地瞪着他问:“说实话,你想让我干嘛?”

贺景瑞抱着他,赖兮兮地说:“你要变软了,我们可以用更多的姿势做了。”咬着他的耳朵,大喵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我早就想把你的腿按到肩膀上试试。”

小鞋匠的脸被火烫的温度染红,不好意思地嗔道:“怎么不把你的腿放到肩膀上?”

“我在上面呐,我负责出力,你负责配合,咱两各司其职嘛。”

“尽想法儿作践我呢!”小鞋匠用撒娇的口气埋怨。

“这哪是作践你?那个姿势可舒服了,进去的特别深。”贺景瑞循循善诱。

“你怎么知道?”

“你不看看我是谁,我当然知道了。”

“你试过?”小鞋匠的眼里流露出怀疑。

“嘿嘿,宝贝儿,你去练瑜伽嘛。我保证你到时候爽死。”贺景瑞嘴上避重就轻,手也不闲着,在沈清源身上作乱。

“那个好难。拧来拧去的,男的真练得了?”

“当然可以!”

“我不信。”

“不信?你问肯尼呐,他就练过。”他一心想说服小鞋匠,头脑分神,不小心踩到了沈清源扔在他脚下的雷。

小鞋匠的眼神霎时不善起来,“他是不是练得可以把腿放到肩膀上呐?”

“是啊。还有更难的都可以做……”话没说完就被踹了个倒仰。

“滚蛋!找你的啃泥、啃土去吧!”小鞋匠拉起被子盖住头,赌气不理人。

“?”贺景瑞忍着肚皮的疼痛爬起来,想去抱人,结果又吃了一记佛山无影脚。

他盘腿守着小鞋匠,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太想尝新鲜了!好好的提肯尼干什么?!当初那些事,沈清源是咬着牙原谅的,那就是扎在心里一根拔不出的刺,随便碰一下都疼,更何况是去比较?!

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对不起,宝贝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顺嘴乱说。”贺大喵可怜巴巴地道歉。

他不说话还好,小鞋匠听到他的声音,邪火腾地就冒上头,掀被坐起身,开始扒他的黑历史。各种揭露,各种批评,还越说越气。

贺景瑞也觉得自己乱说话罪有应得,认罪态度相当好,诚恳地表示只要小鞋匠不生气,让他干啥都可以。

小鞋匠就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淡淡地说:“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原谅你。”

“?”贺景瑞掏掏耳朵,生怕自己没听明白,“什么?你再说一遍。”

“让我上你一次。”

贺大喵脸都绿了,讪笑道:“这当然没问题,可宝贝儿你没经验……”

“那就算了。”小鞋匠丧着脸要往被子里钻,誓将冷战进行到底。

“你别,我的意思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弄伤了不好。”贺景瑞连忙拉住他解释。

“你歧视我没上班啊?!”

“我没歧视你!你怎么钻牛角尖呐?!”大喵急得抓耳挠腮。

“你就让我上一次!”小鞋匠对推倒大喵变得十分执着。

大喵瞅一眼生气的小鞋匠,又瞅一眼……最后把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好,就让你上一次!”

小鞋匠平素对1或者0并不在意,不过压倒贺大喵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当即就变了脸,高高兴兴地做准备。

大喵想到即将把自己后面的第一次,献给没经验的小鞋匠,不由得害怕起来。当初他帮人开苞儿少有不流血的,如今轮到自己头上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还没准备好,就被沈清源猛地一下扑倒,拉开他的腿用力往上推,推得骨头都响了。

“哎呀,慢点儿!这是腿不是面条!”

“你刚就想这么弄我!”

“不待这样报复的!我只是想,还没施行,最多只能算未遂!”贺大喵边直着脖子反驳,边用力蹬动被压住的腿。

沈清源看他呲牙咧嘴像是疼了,就放开他,采取比较轻松的背后式。

贺景瑞紧张地叮嘱:“多用些润滑剂,扩张要做到位……进去的时候对准点儿,争取一杆进洞,长痛不如短痛。越磨蹭越受罪!”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罗嗦。”小鞋匠被他说得很紧张,润滑剂挤得到处都是,笨手笨脚搞了半天还没搞好。

长时间的等待让贺景瑞的神经绷紧到极点,像弓弦拉到极致稍微用力就会断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后面,感觉被放大几倍,指甲刮一下都好像被针扎似的。

“好了没?”他颤抖地问。

“马上。”

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因为恐惧而收缩发硬,沈清源有些下不去手。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咬着嘴唇用指尖比划一下,瞄准后,猛地发力,一杆进洞。

只听到贺景瑞“嗷”的一声,发出无比凄厉的嚎叫,比邻居家的哈士奇发情时叫得还瘆人。

沈清源吓得拔出手指,他又嚎了一声,音调拖得很长,半途戛然而止,好像被人生生掐断似的。

“你、你没事吧?”

“妈呀,疼死我了!”大喵脸色煞白地趴在枕头上,要断气的样子。

小鞋匠吓得去看他后面,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伤。

“我还没进去,只是帮你扩张……”

话音未落,老太太在隔壁喊话了:“小源你是不是又欺负小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那可是家暴!”

被老娘批评的小鞋匠,彻底失去了反攻的兴致,丧气地说:“不弄了!睡觉!”

贺大喵感觉自己捡了条命似的大口喘气,庆幸之余又蹭过去哄爱人:“要不等妈回去以后,再让你来一次……好宝贝儿别生气行不?”

沈清源裹着被子不出声,大喵像条虫一样拱了半天,终于钻进被子里,把他抱住。

软话说了一箩筐,最后小鞋匠消气了,警告他说:“以后别再让我去练瑜伽!不准再提你以前的破事儿!”

贺景瑞哪有不答应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小鞋匠悻悻地说:“妈现在对你比对我还好。”过了一会儿,又愤愤不平地下结论:“你太娇气了,还没那啥,就叫得跟杀猪一样。你折腾我的时候,我哼都没哼过……你就是看我皮实……”

贺大喵嘴上唯唯诺诺地否认,其实在心里偷笑——亲爱的,那是因为你太心软了。

第七十九章:往事不要再提

春节前,沈母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就由钟秀林陪着回老家。

她说好今年春节在杨柳村过,沈清源不必回去,钟小弟回去就好。为此,贺景瑞特意放了钟秀林一个月的假,反正他是做兼职,少来一个月并不影响工作。

贺景瑞给沈母买的飞机票,亲自开车送沈母他们去机场。分别的时候,沈清源同母亲依依难舍,老太太更是千叮咛万嘱咐。按理说沈清源出来的早,生活能力早锻炼出来了,可沈母对他比对小弟还放不下心。

直到时间实在不能再耽搁了,沈母把贺景瑞喊到面前,说:“小贺,我把小源交给你了。”老太太的紧紧攥着他的手,脸上是郑重的希翼。

“妈您放心吧。你是知道的,他把我管成啥样。”贺景瑞开了个不着调的玩笑,想冲淡离别的伤感。

“嗯。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说他。”沈母微笑着说,“两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你们俩更是。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要轻易放弃。”

“妈,我贺景瑞说话算数,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

他语气坚定地说出这一句,令老太太想起了那场大雨里,自己掏心掏肺地倾诉,和这个年轻人的誓言般的承诺。

“谢谢你,小贺。”老太太拍了拍贺景瑞的肩。

贺景瑞则张开双臂给老太太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畔飞快地悄声说:“保重身体,记得吃药。”

沈母的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俩人同时笑起来。

那是一种默契,只有两人明白、共同保守一个秘密的默契。这种默契令他们之间有种秘而不宣的亲昵。

以至于送走母亲后,小鞋匠奇怪地问他:“你和我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景瑞用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诡秘地笑道:“宝贝儿,这是,秘密!”随后他发动汽车,说:“下午难得我休息,去哪儿玩玩吧?”

“这么冷的天气去哪儿玩?”

“要不我们摆摊去,你不是有旧书要卖吗?卖废纸还不如卖给学生呢。”

“大冷天摆摊,你受得了?”

“唉,这算什么,下雪的晚上我都摆过摊。今天我们就忆苦思甜一把。”

他当真把车开回家,带上要卖的旧书,载着小鞋匠到某大学门口摆书摊。

这时间,学生大多数放假了,来往的人不多。贺景瑞穿着西装、羊绒大衣往街边一站,特别扎眼,而穿旧羽绒服的沈清源站在他身旁,就像他小弟似的。他也不怕臊,扯着嗓子吆喝,结果书没卖出几本,倒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摆了两个小时,卖出两本书。他们正准备收摊的时候,来了个人,在书摊前仔细翻检。他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头戴羽绒帽,瓮声瓮气地问价格。

贺景瑞没认出他,可沈清源一眼就认出来,心情复杂地注视着面前的李邺。

听沈母说,李邺的老婆跟他离婚了,他不但一分钱财产没分到,还被从公司里踢出来。他不得不辗转人才市场找工作,混得很不得意,甚至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他春节不好意思回家,李邺爸只得进城来看他——本来准备跟沈母一起回去的,沈母留下住院,他就先回去了。

眼前的李邺瘦了很多,露出的眼睛下阴影浓重,尤其是那双眼,以前是意气风发,现在是无精打采。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比较接近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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