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哑巴老公(三)——御水
御水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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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君见邵义和辽医生进入大姐和穆德的病房,他知道邵义是要做什么,为了不打扰他们,宁君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斌子,你去忙吧,我没事了。”知道爱人这会儿肯定有事要做,上面想必也不会允许宁家人被人谋害的事件发生。若不是担心自己,爱人肯定早就走了,因为他刚刚看到了爱人手机的好几条紧急召唤。

“嗯。媳妇,你就呆在这里,我没回来之前,哪儿也别去。”为了以防万一,武斌严谨交代媳妇不要离开这里。

宁君点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媳妇,我走了。”武斌亲了亲宁君的额头,就快步离开了。

宁君目送武斌离开后,就去了贺谦礼的病房,准备陪着外甥,可谁知,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床上居然早己空无一人,他脸色变了变,忙进去査看,无论是哪里都没有外甥的身影,这下子,宁君彻底慌神了!

……

轰隆隆!

昏暗的天空突然袭来一阵狂风暴雨,那不是完全的雨水,而是夹杂着微粒冰雹的雨夹雪。

气温骤然降寒,大风猎猎,犹如刀子刮在脸上,很疼,也很冷。

在帝都东边的一处偏角,有一座专属国家的高级公墓,能在死后长眠于此的人都是常年身居高位的领导者。

而上辈子,外公,大舅,同样也是葬在这里。

周围的夜色漆黑阴森,凛冽如冰。

贺谦礼裹着风衣,身形摇晃地在林立的墓碑中穿梭。

轰隆隆!

又是一道雷鸣电闪,辉映着贺谦礼那张苍白的面孔,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瞳孔正在无限扩大消散,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灵魂般,朗朗跄跄地朝着某个似是熟悉的地方,脚步凌乱地奔去。

但到了那个记忆中噩梦般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旷一片,他茫然地站在大雨中,泪眼模糊,不知所措地喃声喊道:“外公,大舅,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在哪里?外公,大舅……外公,大舅……”

他喊啊喊,喊到嗓子都哑了,却仍坚持又惶恐地扯着喉咙沙沙哑哑地大声呼唤。

直到,另一道匆忙寻来的高大身影出现,他的身体,瞬间就被那人牢牢地拥入怀里。

因为太过焦急迫切的找到他,那人根本没来及拿任何可以挡雨的物品,只能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颤抖冰凉的身子完全包裹起来。随即,他将他打横抱起,就要离开这里,却不料,怀中的人陡然惊醒。

剧烈挣扎,嘶声狂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外公和大舅,他们不见了,我要找到外公和大舅!快放开我!”

邵义防备不及,贺谦礼猛然间从他怀中跳下来,身上的大衣也掉落了下来,雨水哗啦啦地再次淋湿了贺谦礼的全身,显得那张偏白的面容愈发惊心骇人。

邵义忙上前,就要再次抱住他,可贺谦礼偏偏此刻精神错乱,凶狠而又杀怒地瞪着邵义,就像是看待一个仇人似的,手臂用力一扬,啪地一声,邵义毫无闪躲地接受了这一巴掌。

但紧接着,神色异常凛冽的邵义也抬起手,眼中隐忍着心疼和怜惜,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顿时,贺谦礼懵了!也跟着,清醒了。

“哑巴……”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让一直昏昏噩噩的贺谦礼,彻底醒神。

他呆愣愣地望着暴雨中一直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哑巴,一如既往的静默陪伴,一如既往的含满情愫,一如既往的安全可靠。

突然间,贺谦礼终于抑制不住地,猛扑进了邵义怀中,像个受尽万般委屈的孩子似的,放声痛哭起来。

“哑巴,哑巴,哑巴……”他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邵义,邵义紧紧拥他入怀,表情如释负重地缓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弓起,尽量帮他抵挡住来势汹涌的狂风骤雨。

邵义很想对媳妇说:你不用自责,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

邵义还想对媳妇说:妈他没事,穆叔叔也没事了。媳妇,不要哭!

邵义更想说:媳妇,我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人,请相信我!

可邵义无法说出他只能牢牢地将媳妇护在怀里,默默地听着他哭,静静地陪着他淋雨,跟他一起痛苦、一起伤心、一起愧疚。

不久后,邵义就带着哭晕在自己怀中的贺谦礼,快速返回了宁宅。

而那晚,贺谦礼发起了高烧,不管怎么打针喂药,或针灸推拿,或物理降温等各种办法,他的身体依然持续不断地滚烫吓人,让守在他身边的邵义和宁少将,以及闻讯赶回来的宁老爷子和宁君等人,都焦急不己。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的烧才慢慢退下去,可当他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就对着急忙前来看他的宁老爷子等人,说了一句让众人惊愕的话——

“我死过一次,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就重生回来了。”

第一四五章

贺谦礼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的震憾!

尤其是在得知邵义的离奇身份后,以前完全不信鬼神的宁少将和宁老爷子,这对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刚毅父子来说,绝对是一听就无法不信的事实。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邵义、宁老爷子、宁少将、宁君、武斌,在这间大门紧闭隔音效果极强的房间内,怀中惊涛骇浪的翻涌情绪,静静地听完了贺识礼沙哑地陈述着他重生前的种种事变。

“小礼,小舅这就联系国际上最有名的心理医生,小舅觉得你应该……”

“小弟,别说了!我相信小礼的话。”宁少将一口打断脸色苍白的宁君,尽管宁君嘴上这么说,但他知道小弟或许己经信了七八成。

“大哥,可是……小礼说的这些太匪夷所思了!什么我们宁家倒了,爸不在了,你也死了,最后连我都下落不明,这、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噩梦,实在太荒谬了……”

“斌子,把他按下来坐好。”

这时,一直坐在贺谦礼床边的宁老爷子,拄着拐杖闷闷地敲了一声,苍老的面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冰沉。

闻言,武斌忙点头,把成功被老爷子吓得闭上嘴巴的媳妇,扶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然后,宁老爷子回头,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因讲述了一段不可思议的往事而眼神充满仇杀和恐惧的外孙,微颤颤地抬手摸了下外孙苍白的面庞,心钝痛了一下:“小礼,你好好休息,你说的话外公都知道了。你放心,外公绝对会绐你、给宁家、给所有人都讨回公道的。哪怕那都只是一场噩梦,也都只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但我的小外孙却己经亲身经历过,外公和你大舅就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你报仇雪恨的。”

在把所有压在心底的秘密全部倾吐出来后,贺谦礼整个人都是轻松恍惚的,他呆呆地望着外公,滚烫又委屈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看得一旁守在床边站着的邵义很是心疼,可又碍于长辈们都在,他也不适合上前对媳妇做任何逾越的举止,只能皱着眉,担忧地盯着媳妇。

“邵义,好好照顾他。”宁老爷子拄着拐杖,准备起来。

闻言,邵义立即朝宁老爷子点点头。

老爷子从不擅长安慰人或哄人,临起身前,他只能微微倾着身体,疼爱地伸手为外孙擦了擦泪水,随后在宁昀的搀扶下站起来,对着其他人道:“你们都跟我来书房。”

接着,又转眼看了看贺谦礼,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嘱咐:“小礼,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外公和大舅,知道吗?”

贺谦礼仍在哭,眸光湿润地朝外公点点头,嗯了一声。

邵义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这才赶紧转身冲到床边,将浑身颤抖发凉的媳妇,紧紧地拥进怀中。

在得知媳妇居然跟他一样都是重生的,虽然方法不同,可却都活了两辈子,邵义觉得,媳妇的确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而他自己也为未尝不是媳妇的命中注定。

但这些都只是在脑中一闪过过,最让邵义震惊的不是媳妇隐瞒他的秘密,而是媳妇口中轻描淡写地说他是被人用汽油活活烧死的那段话,让邵义从起初的惊骇到现在愤怒。特别是得知媳妇曾经那么落魄狼狈的四面楚歌时,邵义的心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在脑海里烙印下了自己想象中媳妇身陷火海的凄惨画面,不由得一阵怒火中烧,满心仇恨!

活活烧死!

居然有人敢对媳妇如此残忍的下杀手!

简直不可原谅!

邵义神色一片冰冷,就连那双总是盛满了温暖阳光的黑瞳,也瞬间变得深幽阴狠,杀气四溢。

贺谦礼把所有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就像是骤然间卸掉了身体上超负荷的重担,他全身瘫软在邵义安全宽阔的怀抱中,放松思维,脑袋空白,就那么慢慢地阖上眼帘,再次沉沉昏睡了过去。

邵义知道,媳妇这是放下了所有心结,借由睡觉来修复内心创伤和释放精神压力。邵义又抱着媳妇坐了好久,直到确定媳妇真的睡死了,他扔不放心又伸手点了媳妇的睡穴,这才暗暗松口气。

他实在是怕了,怕媳妇再次不见。

这一次的事给了邵义一个心理阴影,他不敢再轻易离开媳妇身边,唯恐今后哪一天,媳妇又给来个突然失踪,他那绝对是承受不了的!

没有亲生经历体验过,不会有人明白邵义的心结,那种在昏天暗地和狂风暴雨中,焦急地寻找自己心爱人的心情,究竟有多么的糟糕透顶。

邵义就这么一直守在贺谦礼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尽管脸上仍带着些许微白,但眉宇间那股总是在无形中聚拢的一抹忧愁,也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完全舒展了开来。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大姐了,她没必要知道这些。”

书房内,经过长时间的凝重沉默后,宁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闻言,宁昀、宁君、武斌三人立刻点头。除了这场车祸,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大姐都遭受了巨大的打撃,特别是穆德的遭受重伤的身体,也会让大姐心力交痒,最好不要再把这么残忍的事告告知大姐了。

“刘家那边,吩咐下去,全力打撃。至于斌子,你和邵义的任务不变,但时间得提前了,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随后去我那里报到。”

“是,爸。”武斌毫不犹豫地点头。

宁君心里一紧,看了看爱人,又看了看父亲,咬咬唇,一句话都没说。

“还有你们俩,等小礼醒了就跟他说,宁家的那些变故,不管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真实发生,这个仇我们宁家记着了。还有,贺氏的事情尽管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事有我给他担着。”说到这里,宁老爷子的脸格外阴沉冰冷,透着一抹怒杀:“哼!区区一对母子,居然害得我的女儿和外孙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伤害,甚至最后还敢对小礼出手!”

嘭地一声!拐杖狠狠地砸向地面,与地毯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

让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也同时神色骤变,眼神冷冽。

“爸,贺毅的亲生父亲似乎并非是一个普通人。但到底是谁,我还没有着手去査,只以为小礼会开口让我帮他。可在此之前,我绝对想不到,小礼他居然经历过这些事情……”

被人活活用汽油烧死!这怎能够让把贺谦礼视为亲子的宁少将容忍!宁昀的眼睛闪过一道血红。

宁老爷子摆摆手,沉声道:“这件事想必小礼比我们的心结更大,看他自己一个人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是想要自己亲自报仇。你只管暗中帮他就是,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小礼觉得心里好受些,就不要理会是什么过程。”

“我明白了。”很显然,宁老爷子不想让大儿子插手此事,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做什么都不适合,尤其是宁家正跟刘家明争暗斗,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地方抓住把柄。

这番嘱咐,让原本心里一团熊憨熊怒火计划着要怎样“回报”贺昌盛和那对母子的宁君,皱眉不满起来:“爸,小礼还小,这件事大哥不方便出手,可我……”

“你不行。刘二的那家娱乐公司,我们己经得到最新情报和证据,你得绐我盯着对方。小礼的事情,谁也不许去管。只要他开心,随便他怎么都好。”

宁老爷子瞪了眼小儿子,成功让宁君的气焰立马熄灭,只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交代完了事情,宁老爷子又看向大儿子:“家里的那些人,该整顿的都再整顿一遍。我前些日子身体一直不舒服,恐怕也少不了刘家的手笔。”

闻言,宁少将脸色冰沉,应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小礼说上辈子宁家被刘家斩尽杀绝,虽然没有任何纰漏的地方,但最清楚宁家内部势力的宁老爷子和宁少将又怎么听不出来,宁家当时绝对是出了内鬼,否则,宁家近几百年的稳固基业,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敌人连根拔起,连个喘息和反撃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都下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宁老爷子挥挥手,让几个人都出去。

等人都走了,宁老爷子慢慢地站起身,拄着拐杖来到窗前,一双充满睿智而又沧桑的眼睛,望着不知名的方向,锁眉沉思地伫立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动弹……

下午,宁老爷子就离开宁宅,继续驻守国家总区。

宁少将召集宁恩和宁承,以及宁叔还有齐叔等宁家心腹,在书房内呆了整整数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而宁君则是和武斌陪着邵义守在贺谦礼床边,期间,武斌叫了邵义出门谈事,宁君就趁机拿出手机,拨通了在公司助阵的宁丰的电话。

不让他帮小礼报仇,又没说不让他对付那对阴险狡诈的母子俩,尤其是那个曾经敢“杀害”小礼的凶手,他宁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还有那个贺昌盛,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若没有他,大妲怎么可能会受到感情的创伤。也是因为他,小礼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屈辱,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贺昌盛那个混蛋逍遥得意!

宁家的人,从来都不会吃亏!

他宁君,更不会白白让人欺负了自己的外甥!

当然,宁少将也没闲着。他在细査内女干的同时,也抽空打了个电话下去,那些曾经参与过伤害小礼的人,哪一个都不能轻易饶恕!

与此同时,邵义和武斌更是心怀暗恨,也在商讨着如何帮媳妇(小礼)讨回公道。

“这次的任务,不仅关系着三年前那个他参与的一场国际盗寳案,更关系着宁家与刘家输赢对决的重要底牌。你能明白吗?”武斌面瘫地看着邵义。

邵义点头,眼中满是冷峻之色:我会全力配合你。不仅是为了宁家,我是为了媳妇。

武斌挑眉,忽然间说道:“你说的不错。虽然老爷子没怎么反对你和小礼的事,但若想要真正通过老爷子的赞许,你还需要一些考验和功勋,来证明你自己的实力。以及,你爱小礼,足以强大到能够保护他的资本。”

邵义表情严肃:我知道。

“计划提前了,三天后,我们就得出发。走之前,你要做好各种准备,金毛儿的身体也逐渐康复,他会为你置办一套专用的电子设备。此次任务,你们特别行动小组都要去,你必须在后天下午之前,回总部报道。另外,你要好好跟小礼说,别让他为你担心。我们这次任务的日期至少需要三个月。”

邵义颔首,一一应下。

武斌说完,就回房间去赵自己媳妇了。

邵义呆在小客厅内静默思考了一会儿,随即,也返回了贺谦礼的卧室。

贺谦礼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才缓缓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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