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做什么？”莫无心小心翼翼的问。

“请宿主拭目以待。”修真系统003号并不愿意多说。

莫无心心中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在修真系统003号面前，莫无心不需要隐藏什么心思：“003号，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严苛了！像一个暴君！”

“宿主想多了，我是系统不是人，怎么可能像暴君！”修真系统003号缓慢的旋转着：“至于宿主感觉到的严苛，不是错觉，是真的。”

“……为什么？”莫无心有些不解：“原来的步调不好吗？”

“因为我察觉到了其他系统的苏醒。”修真系统003号也没有隐瞒。

“其他系统？”莫无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什么样的系统，是003号的兄弟姐妹吗？”

“宿主用词错误，不是兄弟姐妹，是同一批次。”修真系统003号纠正道。

“那是什么系统？”莫无心心里的好奇怎么都压不下去。

“御妖系统009号。”

第五十五章

在接受了几乎撕裂灵魂的痛苦后，一个黑色的圆球出现在百里卉的眼前，黑球的身上环绕着螺旋形状的白色光圈，；牢牢的将黑色圆球锁在里面。

百里卉眼前的圆球操持着一口机械口音：“宿主你好！我是御妖系统009号！如果宿主没有意见请签署宿主眼前的协议！本系统立志于分辨出普通人中的神经病，将宿主培养成神经病中的战斗机！啊呸，不是！是强大的御妖修真者！进而走上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称霸宇宙的道路！”

百里卉手上的镯子已经布满了血丝，那些血丝形成了一副百碟戏花的图案，在百里卉的身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线条，连接着她身上的九条通往丹田的经脉，一百零八个关窍。

“第一，你是什么东西？”对于眼前这个自称为御妖系统009号的奇怪的机械产物，百里卉抱有十分重的戒心。

“第二，请把你的协议转换成简体字。”

“第三，我不需要白富美也不想称霸宇宙。”

“第四，说实话。”

御妖系统009号仿佛是感受到了百里卉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御妖系统009号学着人类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但是它的机械音让它的这个发声异常的怪异。

“宿主，您好，让我重新介绍自己。”御妖系统009号赶紧说道，它害怕百里卉一个不高兴就把它给捏爆了。

“长话短说。”百里卉继续向御妖系统009号发出指令。

“……”百里卉忽然觉得御妖系统009号的话语里带上了哭音，只听御妖系统009号带着怪异的哭音委屈的抱怨道：“宿主，我已经憋着一千年没有见过活人了！就不能多让我说说两句吗？！宿主可以人道一点吗？！宿主明明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板着那么一张严肃的脸！我的小心脏是很脆弱的！请宿主和蔼一点可以嘛？！我可是能帮助宿主走上人生巅峰的独特存在！宿主难道不想做人生赢家吗？难道不想称霸宇宙吗？”

“不想。”百里卉忽然觉得有点脑袋疼，百里卉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在百里卉看过的小说里，其他人的系统一般都是严谨的、成熟的、非常强大的……而为什么，她的系统确实一个话唠二货？

“而且。”百里卉面露杀气，盯着御妖系统009号：“你都是009号了，算什么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御妖系统裹着螺旋形白光的黑色圆球身体在半空中弹跳了两三下，就像人类气得跳脚的模样：“虽然还存在什么修真系统003号啊，魔修系统007号啊等等之类的，但是御妖系统真的真的真的只有我一个！宿主一定要相信我啊！请看我真诚的双眼！宿主我真的没有骗你！宿主我真的可以帮你走上迎娶白富美称霸宇宙的巅峰道路 ！所以宿主就签了这份协议吧！宿主拜托了！”

“如果你话少一点我可以考虑。”百里卉现在恨不得拿上两朵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堵上，这御妖系统009号不仅仅是话唠，而且十分的聒噪：“作为一个排行009号的系统，你能强到哪里去？”

“求宿主不要打击人……”御妖系统009落下了两三分的高度，显得十分的失落，语气显得无比的委屈，让百里卉怀疑这创造御妖系统009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才能把御妖系统009号塑造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性格。

百里卉不由得在心里抱怨道，呵呵，怪不得说网络小说不靠谱，过往看过的那些如何与系统打交道的指南，现在统统用不上了。

见到御妖系统009号几乎要贴到地上去了，百里卉叹了口气：“把你的协议书拿来。”

听到百里卉的这句话，御妖系统009号立刻就恢复了精神，一下子蹦跶到了百里卉的眼前，一块显示着白色方块字的黑屏出现在百里卉的眼前，从上到下，在协议上一共写着七个要求。

第一，宿主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第二，宿主不可以凶系统，要听系统的话。

第三，宿主不可以剥夺系统说话的权力。

第四……

第五……

第六……

第七……

百里卉仔仔细细的阅读了手中的合同三遍，其中有四条都关于御妖系统009号的利益，至于御妖系统009号口中的好处，百里卉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的好处呢？”看完御妖系统009号给出的协议的百里卉并没有忙着按下同意的按键，而是看着御妖系统009号挑了挑眉毛：“你作为一个系统，连一点好处都拿不出来，怎么证明自己有用？”

“我本来就很有用。”

“话谁都会说。”百里卉轻哼一声：“实际行动在哪里？”

“而且。”百里卉目露凶光，瞪着御妖系统009号：“你都称呼我为宿主了，这就证明不论是你还是我，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之间已经主动或被动的形成了契约关系，既然如此，那么这份协议是怎么来的？嗯？”

被百里卉瞪着，御妖系统圆滚滚的身体不自在的抖了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远离百里卉紧紧挨着墙，语气里都带上了哭音：“宿主好可怕！宿主好可怕！宿主好可怕！宿主太可怕了！为什么我的宿主真的是个神经病！天道我真的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啊！你为什么给我找了个真的神经病宿主！而且为什么？为什么宿主的智商要比我高！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天道你坑我。”

御妖系统009号的话语让百里卉感到自己的脑袋又疼了，当即说道：“闭嘴！”

被百里卉这一吼，御妖系统009号立刻反射性的不再说话，而且原本有些歪斜的圆球也一下子变得笔直，紧紧的挨着墙，就像一个罚站的小男孩儿一样。

“你的协议我不是不可以答应，但是，必须更改，还有追加条件。”

见有商量的余地，御妖系统009号立刻冲了上来，停在百里卉的跟前：“宿主的条件是什么。”

“给我一支笔，把这些条件抹去。”

在接到百里卉的指令后，原本的黑色光屏散去，出现在百里卉跟前的变成了一块白板，白板旁放着一只黑色的模拟光笔。

百里卉拿起了笔，斟酌了一下后，写上了第一条。

第一，善待御妖系统009号。

看到百里卉写的第一条，御妖系统009号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它就知道自己的宿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只是百里卉迟迟没有写下第二条，见百里卉在思考问题，御妖系统009号也没有去打扰，在写下“第二”两个字之后，百里卉抬起头来看着御妖系统009号：“009号，你还没有给我解释一下御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咦？咦？咦？宿主还没有看那本和本系统呆在一起的小册子吗？”御妖系统009号一下子凑了上来，语气里充满了疑问和不可思议：“那本册子上应该说得很清楚了吧，御妖也是修真的方式之一，通过收服妖怪，然后在作战的时候像召唤宠物小精灵一样的召唤他们出来作战帮助宿主，在平时它们还能当宠物讨宿主欢心，强大的妖怪甚至能幻化成人形成为宿主身边的得力助手，那本小册子后面应该还有一些还在统辖之内的妖怪才对呀。”

百里卉冷哼一声：“一个狐狸面具，一截木棍，一只萨摩耶，这就是你说的妖怪？”

“怎么可能？！”御妖系统009号立刻尖叫起来，在整个房间里飞奔：“当年我御下可是有上千只妖怪，还组织过声势浩大的百鬼夜行！现在怎么可能才有这三个弱鸡！而且怎么会有萨摩耶这种外国血统的东西？！我大华夏妖怪的血统怎么能容得异邦蛮族的吸血虫之类的怪物玷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宿主把册子给我看看！”

对于又发疯了的御妖系统009号，百里卉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适应了它的聒噪，人类的底线果然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退的，人类的忍耐力居然是能够增长的，对于这一点，百里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百里卉立刻就把那写着《御妖》的小册子拿了出来，按照御妖系统009号的说法，这本书应该是非常厚的一本书，但是现在，薄薄的十页的小册子，让百里卉真的很难相信御妖系统009号说的事情是真的。

这本《御妖》小册子的前七页，有三页是介绍这本书的来历，后一页介绍什么是御妖，最后三页则是《御妖》心法，使得修炼者在增长修为的同时能够具备与不同种族的妖怪沟通的能力，妖怪有妖怪自己的语言，连妖怪的语言都学不会，谈什么“御”字？

正如百里卉所说，后三页，第一页是一截带着一片叶子，有一只眼睛的木棍，那眼睛还会眨动，在下面写着这只妖怪的名字，不过是用妖怪的语言写的，百里卉看不懂，看起来有点像小篆。

而第二页比较好认，就是一个脸上带着花纹，左耳朵下有红色长线做成的吊坠狐狸面具，狐狸嘴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好似在微笑一样，看上去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第三页则是一只白色的狗，和萨摩耶有些像，只是却和二郎神似的有三只眼睛，从额头连接到尾巴的那一丛毛却是红色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百里卉从御妖系统009号的话语里听出了崩溃的情绪：“其他的家伙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只剩下三个弱鸡？小木棍你怎么这么弱，弱到连这本书都逃不出去，臭面具你就是等着看我的笑话的对不对？哼！还有你，小白啊小白！你叫小白就算了，为什么你的智商和你的名字也一样白？就在这书里躺了一千年的时间？！你们要走就走得干净一点吗？留下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让其他妖怪笑话我吗？呜呜呜……我的命好苦！辛辛苦苦养育你们不说，现在还要被你们看笑话！”

见御妖系统009号有大哭的趋势，百里卉赶紧叫停：“会回来的，既然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宿主，那么，就必然会让你恢复往日的荣光，让你有朝一日，再带着他们重现百鬼夜行的盛景。”

听到百里卉这话，御妖系统009号狠狠的吸了吸并不存在的鼻子，带着哭腔奔向百里卉：“宿主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一定会帮你迎娶白富美称霸全宇宙的！”

“我不需要白富美，我也不想称霸全宇宙。”百里卉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是提到修真界了吗？既然是修真，那我短阶段的目标就定位为与天齐寿，长生不老好了。”

“……宿主，你胃口好大……”

“呵。”百里卉轻笑一声，再也难以掩盖内心的澎湃：“既然天道选择了我，我也不好意思辜负它老人家的美意，我原本以为我就是个宅女困顿一生的命运，既然得到了这样的机缘，那我就要与天一搏，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宇宙的最高点，俯瞰这个由光与暗交织的无穷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盛景。”

“宿主……我感觉你的胃口更大了。”

“不大，009号你想多了。”

接着，百里卉写下了第二条——善待妖怪。

第五十六章

在离开山村的夜里，莫明德内心总是惶惑不安，修真者强调第六感，尤其是像莫家这样看风水测祸福的家族，因为这个缘故，莫明德花费许多时间在每一个村民的家里都做了隔绝法阵，尤其是在村委会的大院子，而在莫无心和他呆着的刘祥民的家里，则放下了包含防御和攻击双重功能的法阵。

就算已经做了这些所有的准备，莫明德还是不能安心，它有预感，今夜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莫无心早早的结束了打坐，被修真系统003号扔进了实战训练空间当中，面对着比往日严苛了无数倍的环境，莫无心心中压力倍增：“003号，我怎么感觉难度加大了。”

“没时间了。”修真系统003号说道：“不说今夜会有两颗彗星坠落在地球上，而且御妖系统009号那个家伙挑人的眼光向来很准，从来不与神经病、精神分裂、中二病以外的人为伍，宿主要知道这几种人很好相处的几率是很小的，所以宿主必须在实力上压过御妖系统009号的宿主，尽管宿主现在处于残疾人的状态，但是要在气势上胜过他们！”

“神经病？中二病？精神分裂？”听到修真系统003的评价，莫无心有些汗颜：“怎么说也是同一批次生产的，003号你对009号有点刻薄呢。”

“不是刻薄。”莫无心总觉得003号提起009号有着咬牙切齿的错觉：“它的智商注定它是我们这些系统之间的耻辱，宿主我真的不想承认它和我们是同一批次，本以为它不会再苏醒了，没想到天道还是如此厚爱它，不过依靠它那点低下的智商，如果现在它手中剩下的妖怪还能超过三只，我就可以高看它一眼。”

听了修真系统003号的解释，莫无心恍然意识到，原来系统之间也是存在着爱恨情仇的！而御妖系统009号则是一个十分闹腾的，让修真系统003号它们头疼的存在，不过莫无心心中也有些疑问：“003号，为什么009号会产生特殊偏好？”

“因为正常人是没有办法统御上千只妖怪的。”修真系统003号说道：“在从前修真鼎盛的时期，有过一个专门靠御妖修炼的门派，它们虽然属于道修，但是却被所有的修士，不管是道修魔修还是佛修公认为神经病，好在他们这个门派人丁一向不兴旺。”

从修真系统003号咬牙切齿的表述中，莫无心深刻的感受到了修真系统003号对到御妖系统009号的态度，只是莫无心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明白：“003号，彗星坠落的事情不是更重要吗？为什么003号却把009号看得比彗星坠落还严重？”

“就算彗星坠落下来，也不会危及宿主的性命，但神经病是不可理喻的！”修真系统003号显得异常的严肃：“而且，彗星的坠落地点将会是南极圈与北极圈，不会掉到宿主的头上来，所以宿主可以将自己的心脏放平一点，然后尽快完成今天晚上的训练。”

每次进入实战训练空间，莫无心的落地地点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尽管他如今的左脚已经彻底罢工，但修真系统003号却没有一点要放水的意思，出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一根粗壮平滑的原木，计时也依然是那么一丁点儿时间，而莫无心不得不带着他的拐杖从这根独木桥上走过去，接受负重十公斤野地徒步三千米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