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犬游记(穿越)下+番外——黑白喵
黑白喵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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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小县城出了桩大案子,甚至惊动了京城里面派人下来查——然而派下来的人过来之前,那件案子已经被两人作为比赛场地给解决了。

那个京官人品倒是不错,非但没有抢功,反而把这个功劳大大渲染了一番,于是一纸调令,包县令成了包州尹——附带一个对自己落败耿耿于怀扬言要跟着他方便下次比试的师爷。

然后就在上任路上,包州尹误入强盗窝,在那里邂逅了义薄云天的展大侠。

此后的事情自然更加顺理成章,一桩更大的案子(包拯稍微疑惑了自己是不是八字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到哪儿哪儿出疑案大案要案)出现,包拯继续破案,展大侠仗义施援手,案子破了……官也升了。

至于升官路上又捡了四个亲信这种事,包拯已经习惯了。

误打误撞着,庐州城里的黑炭头成了名满天下的包青天,爱乱跑乱跳的小鬼成了打坐在开封府的包龙图——日后想想,包拯觉得自己的运气确实是相当不错。

若不是当日遇到了公孙策,他大概也不会被逼着用那么快的速度破了案子。

若不是遇到了展昭,或许他已经被另一个案子里面狗急跳墙的凶手给宰了。

有人赞过他不端官架子,和部下之间也很亲近,包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要当“包拯”,他一个或许也够了;可要当那个能为天下人申屈洗冤的包青天……

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大人,这个月的账我已经算完了……”公孙策的声音打断了包拯的沉思,也象征他难得的安宁时间已告终结,“来来,我前几日想出一道极好的谜题,大人可有兴趣?”

我能说没有么?包拯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对了,展侍卫那边的案子已经解决,他不日就要赶回来了……”

也好……

“白侍卫则是刚到。”

……说错了,一点不好。

哎哎……

看来不仅是他,整个开封府也快没有安宁了。

包青天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那边志得意满走进门来的公孙策,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却又带点心满意足的笑。

哎哎,算了,这样……也挺好。

只要……

“大人,我要出题了……”

“是是,我听着呢……”

第五章:庞统番外·我是个好人

“其实我是个好人。”

前大宋飞星将军,后来的大宋殿前司督指挥使,现在的无业游民,庞太师之子庞统手捧香茶,忧郁地开口道。

可惜他面前空无一人。

“哎哎……”放下茶盏,庞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是谁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是谁说的子承父业老子英雄儿好汉?

是谁说的……女干臣的儿子,就要么是飞扬跋扈的衙内,要么是阴险狡诈的女干臣第二?

庞统记事时,他的父亲,也就是未来的庞太师已然成为了朝内颇有分量的人物。而当他成长到可以从外人的语气中察觉出那些细微的恶意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成为了权倾天下的权女干。

所以庞统少年时曾经很是青葱的忧郁了一段时光,那惨绿的少年时期他曾经放纵过堕落过自暴自弃过……然后他发现他这么做并不能收到任何效果,在那些对他充满敌意的人看来,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作为庞太师之子应该做的。

应·该。

年少时的庞统最讨厌的,便是这两个字。

于是叛逆期少年做了一件大事——离家出走,到宋辽边境从军。

当时的庞统雄心万丈,觉得自己就是那受命于天之人应该带领着大宋走向富强……好吧就算不带着大宋富强,也至少也把辽国打到灭亡。

过程并不算太一帆风顺,没有任何背景只有实力的人最可能变成的是筹码而不是做庄的人。庞统的运气不错,他擅长发觉别人对他的恶意,而且他无师自通了韬光养晦之道。

于是几年过去,他的前途逐渐光明起来,慢慢成了那个名震宋辽的飞星将军。

当然,也很是认识了一批好友——大都是一起刀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彼此救过性命换过誓言,所有人都是极为相似的不知天高地厚。

然后那一天,庞统见到了家里派来的人。

而那一天之后,庞统是庞太师之子这件事,从秘密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公开的秘密的意思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

于是庞统忽然发现,他又一次孤独了——曾经与他浴血作战的同袍与他疏远,其中一些甚至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变成了一些巴结奉承他的小人。

那是庞统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甚至超过了那段自我厌恶的少年时光。

好在那时的他已经不是孩子,经历过生死的心学会了自我保护——于是他在真心的外面构筑起了厚厚的墙,在脸上挂上了温和有礼的笑。

他对小人虚与委蛇、他对那些不再信任他但仍然会服从他的命令的同袍下达合适的命令、他对父亲说放心吧孩儿会照顾好自己、他对畏惧他同时也不得不依靠他的哥哥尽可能表达出“兄弟”的温和……

庞统一直觉得,就算不当这个将军,他也能当好一个商人——他对每个人,都能摆出他们最需要的“庞统”的样子。

庞统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庞统”这个名字会被史官们以保守的语气评价一通——他好歹也曾经救民于水火之中,就算不能与卫青李广之类比肩,总能有个好些的评价吧?

——不过就算没有,他似乎也不能怎么样。

但后来,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是他那位哥哥——作为孪生子的两人本来并无所谓谁兄谁弟,但不听话的幼子离家总比长子离家好听些——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畏惧变成了……掺杂一些隐约的至高气昂。

仿佛在极力隐忍着等待着什么……

庞统微笑着应付完了兄长,然后对手下说,去,把一切查清楚。

庞昱的府中他安插了不少人手,但庞昱这次确实不是一般的小心谨慎——他多方打探,得到的最明显的情报也是不久之前庞昱曾与襄阳王会面过,以及庞府中多了个人。

襄阳王……

庞统承认,他不喜欢这个人——一种同类的彼此抵触。

他们两个很相似,一样如商人般对待着旁人,一样……在平静的外表下包藏着不同的心肠。

但庞统清楚,他藏的,是昔日庞统不知天高地厚的热血,而襄阳王……

庞昱这家伙……是在玩火啊。

庞昱之后的所作所为庞统知晓个大概,他试图插手,可庞昱的态度异乎寻常的强硬,甚至威胁他如果不想被暗算就不要插手此事。

庞统苦笑。看来,不仅是他一直处于父亲的阴影下,他的哥哥也差不远——只是他的阴影,不仅是父亲,还有自己。

然后事发,那位赫赫有名的包青天驾临陈州,查案,水落石出。庞昱被那位包大人用龙头铡铡成两段,陈州百姓弹冠相庆。

庞统并没有介入这桩案子的打算——庞昱玩火自焚,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他只是替自己的兄长收了尸。

我会让那个导致这一切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是他在庞昱坟前作的承诺。

庞统并不意外的接到了一纸调令,让他进京。

朝中党派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只不过他这一走,怕是边疆不宁。

庞统有些自傲地如此想着,做了些布置后便带着几个亲兵上京。

出于某些恶劣的心思,庞统选择了和那位“包青天”同一时间的同一条路线。

就算不能做什么……稍微吓唬一下他们,也好吧?

当然,其实还是有些好奇的心思的。

庞昱的卫队中有些庞统派去的人,他们曾经提到过,那天钦差仪仗进陈州时,那个让自己飞扬跋扈的哥哥退让的……开封府尹座下走狗。

而事实证明,百闻不如一见——那个人,确实是……很有趣。

不错,很有趣。

感觉很像是他的外号一样,忠心护主的小狗——平时只是见人走近就炸毛龇牙,却始终克制着不真的做什么,但如果真的越过了那条界线……

庞统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试探某人底线这件事,成了庞统暂时性的乐趣——而由于他的职位是“殿前司督指挥使”,所以如这般的乐趣,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庞统没想到,庞昱自己死了不算,还要连累他。

看了下手上那份足以让庞昱本人掘坟鞭尸锉骨扬灰、让包括他在内的庞家人斩首示众内眷发配与披甲人为奴的信,庞统长叹一声。

他的麻烦来了。

襄阳王似乎很满意庞统这个靶子——他对皇帝态度轻慢、曾手握重兵、还是朝中最大党派的头目之子。

怎么看都像是写着“我要谋反我要谋反啦啦啦~”这类的文字。

襄阳王这人,爱好就是藏于幕后操纵一切,然后在前面顶个有苦说不出的靶子。而庞统本人,也很是无奈的受着一致的怀疑——倒不是没想过辩白,只是估计会越辩越黑。

唉唉其实我是个好人啊……

在接受了自家老爹一场名为谈心实为试探(不得不说庞太师本人其实一点谋反的冲动都没有——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拼着把头上最后那人掀翻了又能君临几天天下?)的谈话后,庞统憋屈得差点真跑去谋反了。

好在他的理智阻止了他,并且给他指出一条出气的好方法——去开封府,在某个倒霉的侍卫身上发泄——

庞统不得不承认——看那家伙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剁碎了喂狗却不能真的动手的样子,很适合出气。

当然,此时的庞统并不清楚,那个被他当成出气筒(虽然对方完全不清楚)的家伙,居然会在襄阳王的计划中,牵扯得比他更深。

所谓命运弄人……

后来的事情,大体没什么意思。

襄阳王私底下动作的时候庞统的动作不比他的少,襄阳王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庞昱其实有记日记的好习惯,而把日记藏在什么地方,是那对兄弟年少时少有的共同回忆。

拿到日记弄清楚那要命的信到底有几封,庞统在事了之后第一时间把所有信烧成了灰,再把其他痕迹彻底掩埋。

好吧,或许是掩埋不完的——但眼下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又有谁有耐心斤斤计较呢?

即便是那些有耐心斤斤计较如包拯之类的,此时也在担心旁的事——于是庞统就这么侥幸的混了个引咎辞职,从此做个无所事事的败家子。

好吧,其实这样也不错。

虽然做不了名垂青史的名臣名将,可总算不用看别人的眼光了。

说到底,那好坏是非善恶忠女干——

不过是,绕在旁人舌尖上、与己无关的玩意而已。

第六章:说书人番外·猜猜我是谁

醒木轻敲小扇翻,

胸饶野乘口成篇。

与君一夕评今古,

占毕诗书胜十年。

醒木一响道开场。

“话说,这大宋仁宗年间,开封府出了些怪事,出了些能人……”

他舌灿莲花,妙语如珠,直听得一众人连连点头,沉浸在故事之中,不闻外事。

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的呢?

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似乎是很久以前吧,夫子在上面讲课的时候,他不爱听那些难懂拗口的大道理,倒是对史书上那些故事很感兴趣。

当然,故事未必有多么有趣——说那些故事的夫子尤其不懂讲故事的方法,好好的一个可以讲得妙趣横生的故事说得忒也无趣。只交待了一下年月日,谁和谁交好谁又杀了谁,干干巴巴,半点滋味也无。

没奈何,他只能自己在脑中幻想……好吧,用后世人的说法,大约该叫YY。

从夫子那枯燥无味的言语里面,幻想出千军万马的雄壮、幻想出千古帝王的霸气、幻想出倾国红颜的妖娆……

这么学习,自然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所幸他并非长子,头顶上有个又听话又懂事又能干的大哥,没谁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于是他便自得其乐,在自个儿脑中将那些枯燥无味的故事渲染开去,描绘得生动无比,然后在休息时候讲给别人听。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故事很受欢迎——就连他那位不苟言笑的大哥,都会偶尔驻足,听他口中的故事。

而他,也是第一次,获得大家的瞩目。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有朝一日能把自己心里的故事讲给很多人听,让很多人随着他的故事或惊叹或愤怒或伤感,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所以,不久之后,当他发现世界上还有“说书”这么美好的一个职业的时候,着实好好遐想了一番——然后因为不小心说漏嘴,被夫子好一通训斥。

被罚抄书思过得他很是哀怨——反正家里的事情有大哥负责,他去说书怎么了?

好歹也是门手艺啊……

当然,后来,在他明白了事理之后,这个“志愿”也就随着他不可能再来的童真时光随水而去,再不相见。

于是他开始向着父母的期待努力:温良恭谨、谦逊大方、从头到脚都被包裹成标准的“君子”,于是他终于可以告别夫子。

然后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切都是大哥的,然后他只能要大哥赠与他的,而不必考虑有什么是自己应得的。

他会产生这种有些危险的念头自然也有个原因——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养出的温润,让他一见倾心。

然而那不是他的,而是大哥的。虽然他无法遏制住自己接近那美丽女子的心情,也无法忽略她眼中对自己的淡淡情意。

那不是他的……

他明白自己无权抢夺,更不希望这件事情变成一件风流韵事让那些说书人传唱,于是他赶在一切发生之前,退下。

说故事是很好,可自己变成故事里的人,可就不那么美好的。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旧藏了一个影子——一个无法被岁月抹去的影子。

他与她的缘分,也不过是那一个下午,一个故事,一场欢笑罢了。

如此,足矣。

可惜他不曾想到,日后,自己会以另一种方式再和那个女子产生纠葛——甚至成了一个注定会传颂后世的故事。

命里有时终须有,他无可奈何地感慨了句。

不过为了保险,他并未避嫌不讲那个故事,而是抢先把整个故事说了出去——这种事情,说得最早的人自然有资格决定来龙去脉,为了他——还有那名故人——的清誉,有些事情,还是早定了的好。

如他所愿的,那个故事里,他虽然是个重要角色,却仅仅只是个配角。

与她,几乎毫不相关。

现在他的最大爱好,就是说书——若是他那位曾经的夫子得知这个“脑子发热”的小徒弟居然真的达成心愿,想必会气得狠狠吐上两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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