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书(穿越 女变男)+番外——宿世书
宿世书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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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采微出了殿。还没走一会,几位公公就走来了。说是皇帝陛下有令,召几位大臣重臣去凌苍殿商议国家大事。

凌苍殿?作用相当于御书房吧?采微摩擦了下巴,皇帝陛下野心不小,凌苍啊……

至于国家大事,是咱提出的科举制吧?

作为御史大夫,且又是科举制的提出者,采微自然也要参加这件国家大事的商议。

同行的还有几位紫服大人,连安子言也一同来了。安子言金刀大马地坐在采微身旁:“采大人,下官三军都尉,安子言见过大人。”

都尉,好大一只武官,其职位仅次于将军,《陈涉世家》有言:陈涉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

他想了想:“安都尉何需多礼,你我于朝堂之上是同僚,于庭下是陛下的子民。若不介意,你我便以兄弟相称。”

其实吧,采微挺喜欢这只都尉的。刚刚殿中有不下百人,而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说不感动那是鬼话。

安子言是武将,性格十分耿直,听采微说完,露齿笑:“如此甚好,那么日后我便唤你微弟如何?”

还好不是“踩地”,采微心里一乐,笑曰:“安大哥。”

到了目的地采微才发现:他娘的原来这里就是凌苍殿。

咱昨天还以为只是间不重要的鬼屋,还顺带闹了个笑话,皇帝陛下没看出什么吧?

采微位列三公之一,自然是走在最前面与几位官职相当的同僚一同进去。此时皇帝陛下已换下朝服,穿上便服,多了几分宜室宜家的男人味道。

见到领导,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开口:“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这两句话都成几百代官儿的口头禅了,采微边说着“谢陛下”边在心里默默吐槽。

皇帝陛下之所以召众人前来,如采微所想是为了他所提的科举。

他说:“众爱卿想必与已经听闻采爱卿所提科举一事,朕昨日听罢,深觉十分有利于我大幽千秋万代的繁荣,故特命采爱卿任御史大夫一职。”

左相大人因在早朝上吃瘪,十分不喜采微:“敢问陛下,这科举为何制?”

皇帝陛下再开金口,又一次将采微推向风口浪尖:“朕惭愧,昨日虽听得十分详细,却未能牢记于心。采爱卿,如若不介意,可否替朕详叙?”

咱不答应能成么?采微泫然欲泣,本以为暂时没咱啥事,混蛋黍离却再一次把咱抖落出来。

黍离你是故意的吧?是吧!咱就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娶老婆怪我,现在记不住事还怪我!去你他娘个擦!咱不就是差点儿打着你了嘛?你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这官咱不做了,不做了!

采微咽了咽唾沫,认命地开始为这群古人讲解科举制:“所谓科举制……其实科举一制,说白了就一句话:让天下有识之士能有个实现抱负的机会。”

到最后,采微发现自己已无唾沫可咽,自然也就没出现什么唾沫横飞的不雅场面。且大少爷的嗓音天生好听,吐字无比清晰。

众人听罢,皆是大惊,褒贬不一。

贬方自然以左相为首:“不可,若是如此,那岂非是低贱之人亦可入仕为官?”

呵,采微冷笑,咱貌似也不是贵族出身吧,这位左相大人未免太伤人。

他眯了眯双眼:咱的确不能对皇帝陛下无礼,但对你这个同等官职的左相大人总可以吧。

微微思量片刻后,他说:“左相,敢问你平日衣食住行由何人负责?”

“自然是家中奴仆。”左相想笑,这小子傻了吧。

“那再问,左相的衣服由何人所制?左相所食之粮由何人所植?左相所行之路由何人所铺?左相所居之屋由何人所建?”

左相大人这才知道采微问话的目的,冷哼一声:“自然是粗鄙之卑贱之民。”

“粗鄙?卑贱?左相好口气!若是没有这些粗鄙卑贱之人,大人觉得此刻你会在何处?让本官来猜猜,左相不会制衣,不会种庄稼,不会做饭。只怕左相是要片缕不着身地饿死街头吧。既然左相看不起这些人,又何至于请他们入府。”

“本相乃冷家嫡长子,天生比他们高几等,请他们入府是瞧得起他们。”左相大人一脸傲娇。

拿身份说事是吧,采微跪向皇帝陛下:“那比起陛下如何?”

左相大人脸色微白:“陛下乃是天子,采御史怎可如此折煞本相。”

“好,左相说的好,正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是大幽是陛下,大幽所有的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在陛下面前一律平等。左相在陛下面前如此大言不惭,是否觉得陛下宽宏大量不会与你计较这犯上之罪?

可是左相,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左相还不是天子,只是陛下的臣子。而今陛下只是说出对科举制的认同,左相你就怒言反对。如此这般,是以为你冷家的势力大过陛下足以反对,还是认为你左相一职地位高过陛下!”

左相大人冷笑:“本相从未觉得自己比陛下高贵,仅仅是认为采御史所提科举一制实在不妥。”

“有何不妥?左相无非是自认为高人一等。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哪日冷家犯事,陛下革你左相全族,你左相可就不见得比那些粗鄙之人高贵。”采微眸中泛冷,声音极冷。

这,左相看向皇帝陛下,那张高深莫测的俊脸不忧不喜,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

皇帝陛下很怀疑,采微真的是商人之子?

左相大人跪地:“老臣惶恐。”

他很清楚,在大幽并不只有冷家是百年世家。若皇帝陛下起了杀心,那冷家即将面临的,很可能就是灭族之灾。

左相的服软让采微明白,他明面上不会再反对了。

当然,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于是说:“其实各位同僚无需如此,科举制不过是本官所构想,并未有过先例。咱们可以先在几个地方试行,若结果于国家社稷有益,再推行至全国不迟。”

要是这都不成,咱就真不做这劳什子的御史大夫了,咱可是将祖国颁新政用的法子都给搬来了,这群榆木脑袋!

因着采微的让步,又有左相的先例,反对者也不敢叫嚣。

再看皇帝陛下那幅模样,明显是偏袒采御史的。而且采御史的家里,可是全国首富采河当家。采河这人,口碑又甚好,众位大人明显不想得罪这位掌握他们衣食的采老爹。

于是众位大人纷纷开口:“臣等以为此计可行。”

事情至此,采微知道,咱赢了。无比欣慰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捅他的腰,回头一看,他身后的某位大人正指着对他扬眉的安子言。

安子言无声地张口:真精彩!

刚才他真为采微捏一把汗。

采微无比受用,对着他比出一个剪刀手。安子言虽然不懂其含义,但也回以他一个剪刀手。

周围的大人们面色不改,皇帝陛下的脸却黑了,冷冷说:“那便依采爱卿所言,众卿先回吧。”

早就想走了,采微笑眯了眼睛,待会咱可以好好吃一顿,再睡一觉。

随着众大人一起出殿,安子言凑过来,搂着他的肩说:“微老弟,刚才实在精彩。说真的,我也老早看左相不爽了!”

咳!虽是男儿身,但终究是个女孩子。采微沙着声音说:“安大哥,小弟体格不若你一般强健,能否将手拿下来?”

噢!安子言立刻垂下手,他也看得出来,采微的身子底子确实不大好。忽又皱眉:“你,你的嗓子怎么了?”

这一刹,采微好想抱着安子言泪诉皇帝陛下的种种恶行,双眸泛泪,声音更加哽咽:“我好苦……”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余息一句:“御史大人,陛下有请。”

有请……有请你爹啊有请!他紧握双手,眉头打结:到底去不去?不去就是忤逆圣意,说不定明天就得虎头铡伺候;去的话,咱好担心会忍不住对皇帝陛下抱以老拳,明儿个依旧得虎头铡伺候。

他想了好久,终于决定向恶势力低头,语重心长的拍安子言的肩:“风萧萧兮易水寒,采微一去兮不复还。安大哥,你定要照顾好我家中高堂,小弟,去了。”

抱着赴死的雄心壮志,采微跟着余息踏进凌苍殿。

留在原地的安子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微弟刚刚说了什么?

声音太沙哑,语速太快,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第10章:乔迁新居

凌苍殿中,两位极为俊美的男子一坐一站,彼此对视。

坐着的是皇帝陛下,他黑着一张脸,十分不快。

站着的是采微,他也黑着一张脸,亦是十分不快。

采微蠕动樱唇,好像冲着皇帝陛下大喊:黍离你个混蛋!

可一想到自个儿沙哑的声音,着实没多少杀伤力,便又作罢,只好冷冷望着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瞅着采微,方才他的表现堪称精彩绝伦,但最后居然和安子言那小子眉来眼去。

皇帝陛下想杀人,对象是安子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采微冲别人笑,而所谓别人,就是除了他以外的人。

本来是不想把采微叫来的,他知道采微累了,但他就想看见采微。

看见那开心会笑,生气会怒,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人,他就觉得满足。

可惜的是,采微不想看见皇帝陛下。咱现在好渴,好饿,好累,咱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边泡澡边喝鱼汤吃鱼肉。

算了算了,谁让咱面对的是皇帝陛下呢。跟他作对,吃亏受委屈的是咱,何必呢。

嗯,不得不说,采微现在学乖了,变聪明了,会识时务了,是俊杰了。

他动动干涸的嘴唇,试着发声:“陛下若无大事,臣先退下了。”

声音沙哑地几乎让人听不清他说什么。

事实上,皇帝陛下确实没听明白,他皱皱眉说:“来人,上茶。”

额?采微陡然发怒,拼着变哑的代价怒吼:“你吖的混蛋!老子为了你,嗓子都喊得冒烟了。你还喝茶,喝你妹的茶啊!这官老子不做了!老子告!老!还!乡!”

不过皇帝陛下除了知道采微很生气很生气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见采微将头上代表御史大夫的官冠摘了下来。如纯黑丝绸般的青丝瞬间散开,配上那张堪称完美的脸,风华绝代也比不上他此时的风情。

他将手中的官冠往地上用力一丢,披头散发地转身离去,皇帝陛下眉头一挑:“站住!”

正好这时有宫女送茶水来,采微想:破罐子破摔。

顺手将那杯茶拿过来,往嘴里大灌。

噗!啪!

杯碎声伴随着吐水声响起。

烫烫烫烫……烫死了!这么滚烫的茶水,谋杀啊!

好在嗓子湿润了一些,采微吸着冷气说:“陛下,草民已经辞官了,您要为难草民也不必再急于一时。草民只求陛下开一个恩,是草民得罪了陛下,希望陛下莫要迁怒于草民的家人。”

咱不犯贱,不会赶趟子地给人羞辱。皇帝陛下摆明了是将咱当玩物,呵,咱没资本,玩不起,不玩了行不行?

大不了一死,死有何惧,当咱没死过啊。

辞官?他说辞官?刚刚一长串的话说的是辞官?皇帝陛下觉得额角有东西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外突。

但采微性倔,这在他们初见时皇帝陛下就有亲身体会。平复心绪过后,皇帝陛下开口:“辞官有这么容易么?渡玉你先下去。”

那位被采微吓得花容失色的宫女,也就是渡玉姑娘,她惊魂甫定地转身。

新任御史大人真是太、太威武了,而且无比俊美。哎呀,好羞人。

殿内又只剩下皇帝陛下和采微,采微这回连看一眼皇帝陛下都嫌多。

皇帝陛下第一次如此无奈,比那次在长宁街还无奈,走下来捡起官冠递给采微:“为什么,要辞官呢?”

为什么?哈!采微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去他的虎头铡,去他的满门抄斩,去他的株连九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皇帝陛下打出一记酝酿了好久好久的虎拳:“为什么?混蛋,老子告诉你为什么。你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无视人命?”

“……”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男孩啊,就因为我逼着你道歉你就变着法地折磨我。你不娶媳妇怪我就算了,我贡献个千古良策给你,你到好,将所有的刀子往我身上引。”

“……”

“我,我为了你嗓子吼得都快冒烟了,你不让我回家也算了,可你,你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喝茶!你真当我欠你的啊!你真当我是圣母无怨无悔呐!”

越说越激动,采微想反正咱也活不长了,再上去给他两拳会更赚。

不过皇帝陛下是个武功极高的高手,采微所谓的虎拳于他无异于挠痒痒。末了,他说:“发泄够了?”

什……什么意思?采微将数日来的怨气吐了出来,这心里是畅快了,但刚刚凝起的胆子也没了。抬眸看了眼面瘫皇帝陛下,心中十分懊悔:冲动你这个魔鬼!

死,死就死吧,咱反正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他大无畏的说:“不,不是的,不是发泄。”明明就是摊牌。

皇帝陛下不语,捞起采微的长发,细心束好。最后戴上官冠,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将青丝固定住。

皇帝陛下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忽略掉采微那见到外星人的惊讶表情,冲他暖暖一笑。

天神啊!皇帝陛下的灵魂莫不是也被换了?咱刚才没打他的脑袋啊,咱可是故意找男人最结实的地方揍,就怕把他给打坏了。

还有,话说,皇帝陛下还随身携带玉簪?

“莫要耍脾气了可好?”皇帝陛下淡淡地说着,显然十分无奈。随后大力拥住采微,下巴抵在他的额角,“朕很累,你乖乖的。若是不想替朕分忧,也莫要调皮,可好?”

要,要死了。他被个男人抱了?理论上说,咱是女儿心,心里是没啥子关系,而且皇帝陛下这么帅;但现实上……咱是个男人啊!

要不要推开呢?采微想了好一阵,最后决定还是不要了,咱刚刚不仅骂了他,还打了他。

可是嘴巴好痛哦,舌头也痛,该死的茶水,那么烫做什么?

咦?皇帝陛下身上的味道……甜甜的香味,就像……牛奶。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有奶香味?这位皇帝陛下不会还没断奶吧?还是说他用牛奶洗澡?

良久,皇帝陛下放开了采微,见他一脸呆傻,心下好笑:“微卿是想回去?还是先在这里用些点心?”

“臣,臣,弥儿还在等臣,臣不想让她久等。”咱自然要先回去,难道要留在这儿给你吃豆腐?

“也好,微卿就回去吧,余息昨日可与你说朕已为你择了新居?”皇帝陛下又恢复了招牌的面瘫表情。

“回陛下,余息已经说过了。”咱昨儿个已经知道余息是大内侍卫的统领,是高手。

“既然知道,今日便搬过去吧。”皇帝陛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昨晚余息已经将地契给了采微,那是一所离皇宫很近的府邸。他本来是打算拖几天再搬过去,但今早的惨痛教训告诉他:还是早点搬过去吧。

不吃早饭就上班,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采微思忖了会点头:“臣告退。”

安子言是条汉子,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为何这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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