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琴师 上——肖停云
肖停云  发于:201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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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纹扫视一圈,发现琴子们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忍俊不禁。

祝纹笑道:“今天我已经自我介绍了,对于你们也有浅薄的一些了解。不如第一堂课,就让你们互相介绍自己,如何?”

此话刚出,坐在第二排靠左的一个个子高高,皮肤偏黑的琴子就“刷”地笔直站立起来,声音坚定:“祝夫子,我希望可以请您直接传授知识,至于认识同窗,我们私下可以做到。”

祝夫子微笑,眼睛弯弯的:“好,请你坐下。”他看了看其他抿唇不语的琴子:“你们认为呢?”

钟仪刚想反对:开学第一天就上课多不好玩啊。

结果幸好钟仪只是这么“想”,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刚才祝夫子话音刚落,钟仪周围的同窗们都齐声说:“同意!”

钟仪低头惭愧:“……”

祝夫子点了点头,看着面容不太自在的钟仪,微笑道:“钟仪,你认为呢?”

钟仪抬头,做出一副颇为赞同的模样,点点头说:“我也同意。”

祝夫子笑眯眯地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就为大家上第一堂课吧。今天我们先学习这本《琴师礼仪守则》,你们在书桌的抽屉里可以找到。”

望着祝夫子从他的讲台里拿出的那本厚厚的白皮书,他们听话的打开书桌肚子,成功发现一大摞书。

祝夫子说:“现在这些书就是你们的了,记得写上姓名。”

他们恭敬地回答:“是。”

祝夫子显然是效率很高的那种年轻夫子,看他们找出《琴师礼仪守则》,就开始负责详细地授课。

听了一刻钟,发现是比较基本的东西,在家里耳濡目染和爹爹的教导之下,钟仪都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钟仪看了看左右那两位严肃的表情,只好一面端着严肃听课的架子,一面在心里泪流满面:理论课,真的不好玩!

祝夫子是那种在教学授课方面很认真的那种,表情柔和,解说到位,说实话,就这么对着祝夫子发呆,还蛮赏心悦目的。

祝纹停下,看了看钟仪定住良久的眼神,心想:莫非是我授课过于枯燥了吗?

祝纹立马提高音量,更加投入地讲了进去。

纵使这样,钟仪还是处于发呆中。

祝夫子只好穿插了一句:“大家认真听讲。每一学时过后都会有测评的,这会纳入每个学期的最终考试成绩的。”

钟仪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

课堂上一直很安静,这六个琴子大多数是经过培养的,对知识的把握能力都很不错。

祝夫子检查完之后,非常满意地夸奖了他们。

不一会儿,古老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

传到了学堂里来,祝夫子就拍拍手掌,微笑道:“今天上午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这是放学的意思吗?

钟仪看了看周围的同窗们,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了几丝松懈。

祝夫子走出门之后,他们行礼:“夫子慢走。”

下楼的时候他们依旧沉默,按照座位顺序有序下楼。

天知道为什么他们怎么这么安静,钟仪现在十分怀念的小同窗们。

深呼一口气——看来,要想和他们玩斗蛐蛐,是不可能的了。

钟仪下了楼,站在大厅里。

回味着祝夫子说过,他们这栋楼是“知琴楼”,分为三楼。是专门供每一届琴师选拔的琴子上学的地方。

总共三年,学完之后会有总结考试,优秀者甚至可以保送去有“琴师之乡”之称的锦和城学习最高琴技。

目前没有碰见楼上的同窗,或者没有放学?

比起书院的其他学楼,知琴楼布置精巧,草木清香,并且明亮宽敞,的确适合练琴。

按理说,在这里任职的爹爹应该知道这里,希望他知道自己会在这里等他。

现在将近中午,太阳发出的阳光更加炙热。

没想到在秋天还能感受到温暖,钟仪舒服的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大厅的前方就是宽敞的过道,又不少学子路过。

钟仪无聊的蹲在一簇花旁。

暖暖的日光下,什么都变得美好。

所以当好久未见的王散因出现在钟仪面前的时候,钟仪觉得他的面容居然显得柔和几分。

王散因穿着华贵的紫色,反而不显得老气或者无法驾驭,一袭紫衣配上他冷冽的气质,高挑的身材,以及非常吸引人的墨黑星眸,钟小仪只觉得,他很傲气。

王散因打量了一下大厅,便抬步上楼。

不过,他前脚刚迈,后脚就被刚好反应过来的管事的挡住了。

大厅里很安静,所以钟仪毫不费力,光明正大地偷听着。

长着一双眯眯眼的管事的说:“请拿出玉牌。”

王散因淡定:“玉牌,什么东西。”

眯眯眼:“……”

钟仪暗自感慨:似乎阿礼,王散因这类人到哪儿似乎都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眯眯眼用肯定语气说:“你不是云英书院的学生。”

王散因依旧淡定:“我是。”

眯眯眼不信。

钟仪也不信:散因大哥,你明明是的好不好……

王散因继续淡定地说:“你不信么。“

眯眯眼肯定的说:“玉牌是云英书院学生的凭证。”

王散因仍然淡定:“我目前没有,不过我要上去看看。”

眯眯眼看他那么坚决,有些好奇:“为什么你非要上去?”

王散因停顿一会儿。

钟仪竖起耳朵:有机密!

王散因看着眯眯眼的小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猫,爬上去了。”

眯眯眼:“……你的猫?咳咳,怎么爬上去的?”

钟仪觉得眯眯眼肯定是惊讶:哎哟喂!!你这种性子还养小动物?!

王散因目光不变:“顺着藤蔓爬上去的。”

眯眯眼、钟仪:“……”

最后的结果是,王散因慢悠悠地上了楼。

钟仪严重怀疑,眯眯眼是不是因为无语的次数过多,导致他不想再无语了……

王散因上去干什么?他真的养猫?

强烈的好奇感油然而生。

正当钟仪犹豫上去或者留在原地等爹爹回来的时候,王散因已经下楼了,同时在喝茶的眯眯眼瞪大了双眼。

哦?原来眯眯眼能睁开眼睛?!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各种冷傲霸气的王散因的臂弯里真的卧着一只长相白净柔弱的雪白猫咪!!

钟仪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散因稍微融化了他的冷冰冰的脸,哄弄着受惊的小猫。

就在这时,钟仪听见爹爹的声音:“小仪?”

钟仪连忙回头答应:“爹爹,我在这儿。”

钟函看见了钟小仪,便面带微笑的快步走来。

钟仪拉着钟函,示意他看那一袭紫色背影,眼睛圆亮:“爹爹,你看,是散因哥哥。”

钟函顺着目光看去,真是王贺的儿子。

王散因其实早就看见了钟小仪,只是没有与他打算搭话。大厅里本就安静,而钟仪的声音并不小。

于是,王散因抱着雪华回身,向钟函行礼:“钟叔。”

钟函点头微笑:“散因,来这儿有事?”他看到了王散因臂弯里的雪白小猫,有些讶异:“你养猫了?”

王散因低头看了看因为陌生人而有些瑟缩害怕的雪华,回答道:“钟叔误会了,这是我表兄的猫。”

的第一名抱着他表兄的猫出现在云英书院的知琴楼?

钟仪好奇,抬头道:“散因哥哥的表兄在这里上学吗?”

因为身高差,王散因俯视着钟小仪:“不,他是这里的夫子。”

钟仪不得不仰着头问:“夫子?教琴子的夫子?”

王散因点头,用白皙的手安抚着雪华,开口道:“表兄姓祝,名纹。”

钟仪呆愣:好熟悉的名字……那他不就是刚刚才告别,教我的祝夫子?

王散因看透了钟小仪显而易见的心理:“你认识我表兄。”

钟仪点头微笑:“真巧,他是我的夫子。”

王散因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

钟函笑着问:“快到用午饭的时辰了,散因,要不要去钟叔家里作客?”

王散因委婉拒绝了:“多谢钟叔好意,我应了表兄,晌饭就去他那儿了。”

钟函点头:“既然你有约定便去吧,回家向你爹说,他好久没来钟仪这儿作客了,无事时就来我家坐坐。”

王散因点头,便告辞离去了。

之后,爹爹牵着钟仪往家里走。

第十二章:云英书院(六)

王散因点头,便告辞离去了。

之后,爹爹牵着钟仪往家里走。

在路上,钟仪向爹爹说明了第一节课的不好玩以及同窗的“怕生”。

爹爹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钟仪的头。

钟仪拉拉爹爹的衣袖:“不过我有些喜欢我们的祝夫子,他笑眯眯的模样真好看,感觉好亲切。”

爹爹笑了,侧头问钟仪:“就是你爹爹,我觉得那只白猫和我们祝夫子很像。”

爹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拼命止住笑问:“为什么?”

钟仪很认真的说:“那只猫很白很乖,又很斯文,不像我的花田……”

到家门口,爹爹开着玩笑:“都说宠物的性子随主人啊。”

钟仪知道爹爹意有所指,气哼哼地说:“花田有时候也很乖的!”

阿礼站在门边接话,笑的坏坏的:“没错,刚犯完错时是很乖的。”

钟仪:“……”

然后钟仪使出降龙十八掌将他逼到了庭院里,打打闹闹间,听见娘亲喊:“小仪回来啦。”

钟仪立马收手,跑到娘亲身边撒娇。

花田从房里懒洋洋地漫步出来,围着钟礼的小腿打圈绕。

钟仪抱着娘亲,软软黏黏地说:“娘亲,我上学去了你想不想我……”

娘亲笑着说:“当然想了。不过,你阿礼哥哥比娘亲更想你,老早就到门边上候着了。”

钟仪装作没有听见,斜眼看着正想往阿礼身上扒的花田。

阿礼顺手将花田抱在了臂弯里,花田顿时满足状。

钟仪:“……”

才半天未见,花田就叛变了吗?

不过看着一人一猫的姿势,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王散因抱着小白猫的模样。

娘亲让钟仪回房换衣服,准备用午饭。

钟仪和阿礼并肩往房里走。

钟仪忍不住将新闻告诉阿礼:“你还记得散因哥哥吗?”

阿礼夸张的一皱鼻子,故意学着古怪地调子:“叫那么亲热,还散因哥哥。”

钟仪无语:“……”

钟仪推推他的肩膀:“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阿礼摸了摸猫,侧头看钟仪:“我当然记得,王散因,王员外的儿子。”

到了房内,钟仪作出神秘状,压低嗓音:“你知道吗?今天我看见他抱着一只乖乖巧巧的白猫咪!”

阿礼坐到软椅上,将花田放下,看着钟仪扬了扬眉:“他还养猫?”

钟仪见他有反应,双手撑桌凑近他:“是他表兄的,你知道他的表兄是谁吗?”

阿礼喝了一口茶:“你的夫子。”

钟仪语塞:“……你,你怎么知道?”

阿礼轻描淡写的吹吹茶:“猜的。”

钟仪撇撇嘴:“你真无聊。”

阿礼说:“你不换衣服?等一下就吃饭了。”

钟仪双手叉腰,故意说:“哼,我又不是你,天天就想到吃!”

阿礼突然笑的浑身发颤:“哈哈哈哈。”

钟仪疑惑地与受到惊吓花田对视一眼:“你笑什么?”

阿礼将茶杯放下,起身:“你知道猪喜欢发出什么音吗?”

钟仪鄙视看他:“我又没见过猪,怎么知道猪喜欢发什么音。”

阿礼很认真的点头:“我以前见过。猪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哼哼哼’。”

钟仪觉得他很无聊,再次斜眼鄙视:“哼,你可真够无聊的。”

阿礼再次笑出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阿礼不怕死的无视钟仪杀人的目光,继续说:“而且,猪都喜欢天天吃,无论脸多么的圆,身材多么的肥……”

钟仪冷笑。

阿礼脚底抹油开跑,钟仪抄起背包就砸。

砸空了,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

钟仪想起来里面还有自己的那本厚厚的《琴师礼仪守则》,果然,知识就是力量,下次用这边书来砸他好了。

会不会把阿礼砸晕?

钟仪一边换上居家服,一边脑补阿礼鼻青脸肿的模样,觉得身心舒畅了很多。

他在衣柜里面翻找,发现里面新添了几件长袍。

嗯?新衣服?

于是钟仪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衣服去吃饭。

刚刚蹲在地毯上的花田立马起身,晃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钟小仪后面。

钟小仪猛地止步。

花田一个趔趄,它摇晃了一小下,不满的抬头:“喵嗷——”

钟小仪转身,严肃地看着花田。

花田不由倒退一猫步:“……”

想起自己一回来花猫就绕着阿礼撒娇打转,身为主人的钟小仪心里不怎么舒服。

钟小仪弯腰,假装生气:“好你个花田,你是谁养的啊。”

花田连忙瞪圆眼睛装无辜,伸出爪子,试图往钟小仪身上蹭。

钟小仪伸手,手掌按住向前的猫脸:“别试图撒娇,无用。”

花田委屈:“喵——”

钟小仪心感不满,不由自主地想哼哼两声,尔后发觉正是因为这个才被阿礼嘲笑过所以钟小仪硬是生生的将哼哼止住了。

于是,钟小仪嘟着嘴捏捏花田的三角耳朵,“胳膊肘儿往哪儿拐呢,往哪拐呢!”

花田抖抖耳朵,伸出雪白的猫爪坚定不移地指着钟小仪:“喵!”

“哼哼……”终究还是没忍住哼哼,钟小仪都怀疑这是他的语言习惯了……

看着花田的忠诚表现,钟小仪还是弯腰将它抱起,“算你识相,以后看见本少爷,都得先来请个安。”

花田乖巧(无奈)地应了:“喵……”

钟小仪到了饭厅,发现爹爹娘亲阿礼都坐齐了。

娘亲娇嗔:“把花田放下来,让阿蓉给你擦擦手。”

在这种问题上,钟仪是无法辩驳的。

于是花田溜下到地毯上去,用粉红色的鼻子四处嗅嗅,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猫食盆,幸福快乐地吃了起来。

阿蓉递给钟仪一条软毛巾,钟仪在阿蓉的犀利目光下,将手擦拭的干干净净。

钟仪抬头看着阿蓉:“可以了吗?”

阿蓉巧笑:“行了。”

钟仪将软毛巾递给阿蓉。

爹爹夹了块八宝鸭给钟仪:“小仪,祝夫子有没有给你们发新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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