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天真 下——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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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渊脸都绿了,一言不发,一把抱起康天真,走到床上压了下去,在他的脖子上不断亲吻。

康天真躺在床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问,“他真的不会再来了吧?”

宋文渊二指夹着一个套套,在他面前晃了晃,“到底做不做?你再纠结这个咱就不用做了。”

“做做做,”康天真猛地抬了下上身,把套套从他指尖叼走,心里想老子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爽过,今天就算洪阳坐在旁边看活春宫,都拦不住老子大干三百回合!

两人从北京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亲热,体力充沛,相互压榨着对方的精力,好像要把积攒的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康天真搂着宋文渊的脖子,两人一边做着一边接吻,他对这种唇舌纠缠的亲密行为有着上瘾一般的迷恋,时时刻刻都不愿离开对方。

两人从天黑做到半夜,床单都被他们的液体浸湿,康天真浑身软得像水一样,带着哽咽喘息着,眼角不住地流出生理性泪水。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着身上驰骋的男人,满心都是无法控制的爱意。

宋文渊抱他去洗澡,在浴缸中又做了一次,康天真无意识地痉挛着,爽得瞳孔都涣散了,宋文渊看着他狼藉的身体,爱得心都快要化了。

回到床上,尽管很累,可是康天真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和宋文渊抱着聊天,宋文渊被他缠得哭笑不已,“早点睡吧,你今天不累吗?”

“累啊,”康天真哑着嗓子,“可是我想跟你说说话。”

宋文渊强打起精神,“好吧,说什么?”

康天真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

“……”宋文渊失笑,“还是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康天真失望地闭上眼睛,听着旁边绵长的呼吸,忐忑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刻都离不开宋文渊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花痴病吗?还有的救吗?怎么感觉好像很悲惨的样子……

他越想越悲惨,感觉自己好像得了奇怪的相思病一样无可救药,然后就在对绝症的悲怆中,三分钟内睡着了。

宋文渊扭过头来,借着月光看着他餍足的睡颜,轻轻笑起来,戳了戳他婴儿肥的腮帮子,满心都是逐渐发酵的爱意。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去逛古玩市场,洪阳边走边摇头,“当年金山寺文宗阁也是江浙三阁之一,怎么就一本像样儿的古籍都没有留下呢?”

宋文渊道,“虽说作为存放《四库全书》的藏书阁按理说应该举足轻重,但是咸丰三年就已经被太平天国焚毁,前后不过存世74年,距离现在时间太久了。”

在古玩市场逛了一个上午,购得几本文革时期的抄本稿本,三人就在附近的面馆解决午饭,康天真夹起一片水晶肴肉,“你们知道这一块肴肉要多少道工序吗?”

洪阳狼吞虎咽的塞了满嘴,含糊道,“我只要好吃就行了,不需要知道它咋做的。”

“庸俗!”康天真斥责,“仅仅满足了果腹之欲,这是对食物的侮辱……哎,大叔,你有事?”

一个穿着旧工作服的男人腼腆地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低声问,“看你们几个小兄弟对古董十分有研究,我家里也有些老东西,都是祖辈留下来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来看一下。”

康天真和宋文渊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初在湖北被仙人跳的事情,宋文渊清了下嗓子,“不如您就把东西带来这里,我们看看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东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总不能一股脑全拉开吧。”

他们正在说着,面馆服务员端着餐盘从旁边路过,看到男人,不悦道,“老王,你怎么又来了?快别打扰我们客人吃饭,你那几本破书,不值钱!”

宋文渊敏感地捕捉到一个字眼,“破书?你指的古董是书?”

“还有别的,”男人一见他感兴趣,立刻激动地说,“还有花瓶,有椅子,红木,可值钱了!”

洪阳借故上厕所,走到后厨,拉住那个服务员,“嗨,大美女,那个老男人你认识?”

“这附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服务员没好气道,“祖上是当官儿的,应该是传下来不少好东西,他不务正业,家产都败坏了,还剩下点破木烂朽的,整天在附近拉人去看,有这点功夫干啥生意不挣俩钱啊!”

“就是,”洪阳笑着和她聊了一句,回到餐桌边,给宋文渊一个眼色。

宋文渊了解,对男人温和地说,“那既然你说有好东西,我们就去看一看吧,只是我们三个年轻人毛都没长齐,懂得倒也不是很多。”

一直埋头苦吃的康天真抬头,“我毛长齐了。”

“……”宋文渊沉下脸来,“你闭嘴!”

第56章:捡漏元版书

男人的家就在古玩市场附近,三个人跟着他左拐右拐,走进一个破旧的短巷,四下里对着鸡笼、垃圾筐,康天真回头看了看巷外干净的街道,显然没有想到相隔短短几步路,这里竟然脏乱到这种程度。

“城市规划不好,只顾着粉饰外面的太平,”男人讪笑着骂了两句政府,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三位小兄弟请进。”

一踏进门,康天真就更吃惊了,刚才还嫌弃外面脏乱,没想到这个人的家里竟然脏乱得更上一层楼。

洪阳点燃一根烟,烟气冲淡了屋里的霉味,他叼着烟在室内转了一圈,和宋文渊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上他妈当了。

这屋里横七竖八放着三把红木椅子,没一件是真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釉里红瓷器,安徽仿烧的,墙角还有一只青铜四羊方尊,跟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那个一样一样的……

男人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套保存完好的古书,洪阳吹了声口哨,“嗬!《礼记正义》,看这存放的架势,得是宋版书吧?”

“南宋,建本,”男人严肃地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在我家收藏了至少有八百年,看这些收藏印。”

宋文渊轻笑一声,“那咱们至少得有一方是穿越的。”

男人愕然,“怎么?”

“大叔,”宋文渊手指轻轻敲着木匣,淡淡道,“这是影宋,就是照着宋版书的模子复制出来的,年份不超过光绪,”他笑着看向男人,“你说在你家有八百年了,不是穿越是什么?”

“呔!”男人见谎言被戳穿,懊恼地坐在小马扎上生闷气。

宋文渊也不急着嘲讽他,平静地坐在桌边翻阅这本影宋版《礼记正义》,康天真闲得无聊,在屋里踱步,好奇地里里外外地打量着。

“小兄弟,”男人开口,“就算是影宋,这也是光绪朝的古董了,你看这价格上……”

宋文渊好脾气地看着他,笑问,“怎样?”

“十万块钱,”男人将木匣推到他的手边,“连同这个楠木匣送给你。”

宋文渊失笑,“大叔,你这个匣子是樟木的。”

“呃……没什么差别,”男人摆手,“就是这么个意思,买书,搭匣子。”

洪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根烟抽完,低头又续上一根,慢慢吐了个眼圈,眯起眼睛笑道,“咱不带这么欺负小孩的,就你这书还能值十万块?别说搭匣子,你就是把自己都搭上,也不值啊。”

男人嘿嘿地笑,“搭个我还不如搭匣子呢。”

洪阳大笑,递给男人一支烟,“大叔,咱们几个刚刚开始做生意,囊中确实也羞涩,你这么狮子大张口,实在是不够尊老爱幼啊。”

“那你看多少钱合适?”

洪阳和宋文渊对视一眼,伸出一个巴掌。

男人狐疑,“五万?”

“……五千。”

“好家伙!论二十倍的砍啊?”男人大怒,“你这孩子不厚道,就算是初出茅庐,也不带这样砍价的。”

洪阳嚷嚷,“那你看多少钱合适吧。”

“五万。”

洪阳拍了拍宋文渊的肩膀,“走了,哥们儿,这老头儿还说咱们不厚道,我看,最不厚道的就是他了,五万买这个?我不如留着拍场上去拍真宋版。”

男人一看他们要走,连忙拦住,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两万,给两万就拿走。”

宋文渊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万现金,干净利落地丢在桌子上,“就这些,行就行,不行就算。”

“!!!”红艳艳的钞票闪得男人狗眼要瞎,这样直观的刺激让男人有点把持不住,挣扎半天,心一横,“成交。”

宋文渊将《礼记正义》放进木匣中装好,招呼一声,“天真,走了。”

“等等,”康天真紧皱眉头看着角落里一个镜台。

宋文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时一张清朝榆木宝座式镜台,镜台上堆着几本旧书,脚边放着一个竹鞭形高低几,布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康天真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宋文渊心头一凛,不由得认真起来,他围着镜台转了一圈,伸手揩了一下灰尘,仔细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做旧的。”

“嘿嘿,”男人讪笑一下,他已看出来这三个人虽然年龄不大,眼力却都不一般,便也不诳他们,笑道,“虽然是做旧,但是以假乱真啊。”

康天真沉不住气,“我说的是那个……”

“那个小几吗?”洪阳一把按住他,指着镜台脚边的高低几道,“大叔,这个小几有不少年头了吧?”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竖起拇指大赞,“这个小兄弟好眼光啊,”说着蹲下去将小几拖出来,顿时灰尘乱飞,康天真捂着嘴咳嗽两声,宋文渊抬手挡在他的脸前,皱眉,“灰尘也太多了,你好好擦擦。”

“稍等,稍等,”男人眼神飘了飘,随手扯起镜台上一本旧书,撕下一页,粗暴地擦了擦小几,露出漂亮的花纹,顿时惊艳地大叫,“影子木!这是影子木啊!三位小兄弟,今天可叫你们捡着大漏了!”

洪阳蹲下来在小几上摸摸敲敲好几分钟,嗤笑,“狗屁影子木,大叔你是存心喂我们吃药啊?这要是影子木,那黄花梨得哭死。”

“怎么说?”宋文渊问,“看出是什么木料了?”

“这就是民间最普通的杂木家具,”洪阳一脸嫌弃地说,“应该是桦木的,不过看这样式该是个老物,造型挺别致的,有点收藏价值。”

男人颤抖着双手,抚摸小几,满脸是忆古思今的惆怅,“虽然它不是什么好木材,但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这个家里我放在心尖儿上最最疼爱的东西,”他抬头扫视众人,眼中噙着热泪,“这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

康天真扯扯宋文渊的袖子,小声道,“他好像哭了。”

“不,我这不是哭,是对我母亲的缅怀,”男人擦了一把泪水,哽咽着说,“一看到这个小几,我就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我坐在这个小几上喂奶的样子。”

康天真肃然起敬,崇拜地说,“你真厉害啊,吃奶的时候都有记忆了。”

“……咳、咳,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总有点偏裨,”男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之,这个小几是非常古老非常值得收藏的一件珍稀古董……”

宋文渊打断他,“开个价吧。”

“八万!”男人手指比划一下。

宋文渊微笑着看他,没有搭话。

男人立刻变换了一下手势,“六万。”

宋文渊露出遗憾之色。

“六万已经不贵啦,”男人悲戚地喊,“这可是家传的古董!我姥姥的姥姥留下来的,传承有序,家传之宝啊!”

说着,泪水就哗哗得流了下来,那感情充沛得不像是卖古董,反倒像是被打劫。

宋文渊淡淡道,“六千吧,这个价格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

男人眼泪一抹,“八千。”

宋文渊琢磨了一会儿,和洪阳凑在一起商量片刻,然后敲了敲那个镜台,“八千可以,但你得把这个镜台搭上。”

“你不嫌它是做旧的吗?”

宋文渊淡淡道,“你不也说以假乱真吗?”

男人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小兄弟你看上去是个老实人,骨子里竟是个女干商,佩服啊佩服,这家伙你要是能当真的给卖出去,那可就是真牛逼咯。”

洪阳蹲在旁边翻那几本旧书,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废话怎么这么多啊,今天真是白费力气,你这儿可一件真东西都没有。”

男人腆着脸,“刚才不是还有一件宋版书吗?”

“你那是影宋,”洪阳站起来,将旧书随手丢到镜台上,“这几本连环画我还没看完,也搭进去吧。”

男人眼珠一转,“那你得再给我二百块钱。”

“钻钱眼儿了啊?”洪阳没好气。

“话不能这么说,”男人笑道,“谁跟钱有仇啊。”

宋文渊不愿多废话,付了钱,男人颠儿颠儿地去找了个三轮车,把镜台和高低几都放上去,一股脑儿拉走,路过锅盖面馆,那个大姐服务员正倚在门口嗑瓜子,朗声笑道,“你们还真买了?”

宋文渊笑笑,“没什么特别值钱的,这几件还算有收藏价值。”

“嗨,看样子你们还挺懂的,”服务员笑道,“懂就好了,刚才你们跟他走了,我还真怕上当,他虽然祖上好东西很多,这么些年,可也倒腾了不少假货。”

“多谢大姐提醒,”宋文渊寒暄了几句,几个人将东西用三轮车拉到酒店。

关上房门,康天真立刻扑上去,从几本旧书里捧出一本,嚷嚷,“我勒个去,元版啊,我的亲爷爷……”

宋文渊笑笑,“多亏你眼力好,那屋里光线那么差,都能看出元版书来。”

“可遇不可求啊,”洪阳兴奋地说,一脚将镜台和高低几踢到旁边,凑在康天真身边,“来,再给我看看。”

三个人对老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传家宝的镜台和高低几连看都不看,围着那本旧书,小心翼翼地欣赏着。

宋文渊感慨,“元朝存在不到一百年,元版书的珍稀程度可丝毫不亚于宋版,更何况这是科举闱墨汇编,对元朝文化的研究太有价值了。”

洪阳捏捏康天真的腮,“还是多亏真真啊,你真是我们的吉祥物。”

“沃特???”康天真大怒。

“不不,你是祥瑞,是祥瑞,”洪阳连声恭维。

“祥你大爷!”

“别闹了,”宋文渊踢开洪阳,“早跟你说过别嘴贱招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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