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心与我爱你+番外——非法输出
非法输出  发于:2015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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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勋的微博名叫柳勋很乖,除了柳勋这个大众化的名字已经被注册外,还因为他的粉丝叫乖乖牌,于是几个人从小勋喊到小乖,又亲昵地叫他乖仔。

我眼红地看着六个站在一起随时能组男团的大老爷们欢乐地滚作一团,笑得比旁观的人还抽风,心里又冒出了小疙瘩。这期我几乎没有露面,还因为人手不够被临时呼作场工,跑跑腿,举举道具牌,估计有几个镜头会扫到我,但不知会不会被后期剪掉。陈亚信守诺言,开拍之前确实想给我加戏,但无奈这个选题好,里头能做改动的地方实在太少,不像上回有点情景剧的味道,能随意地安插无关人员。

我大度地表示一切以节目效果为重,于是真就沦为了杂工小弟,和谢雨凌峰一起在越下越大的雨里整理道具。

柳勋和其他五个人在避雨的棚里稍作休息,我则在旁边的泥地里收拾他们刚刚留下的器材,包括一些已经被泥土埋得很深的玩具,和几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包裹。

阵雨越下越大,劈头盖脸打得我好疼,我的余光与柳勋撞上,他抿了抿嘴,和周围的老乡要了几把伞,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与他对视,感觉他走过我的身边,先把伞递到了同样没穿雨衣的谢雨手里。谢雨受宠若惊,头发乱得不成样子,抱着伞还傻乎乎地不知道打开撑,这时候其他几个人也走过来了,陈豫钟撑着伞对她说:“小姑娘,先进去躲躲雨,过会儿再收拾也行。”

陈慑没有说话,直接挽起袖子,帮她把剩下的几个东西都从地里挖了出来。其他几个人看到,也纷纷和凌峰他们说先回去避雨吧。

我站在最角落,而谢雨他们则在我的对角。

柳勋的绅士风度往往表示着他开始忍不住散发荷尔蒙,我胡思乱想着,有些不是滋味。

一把伞在我头顶打开,是柳勋来了。

他撑了一会儿,觉得不方便,于是把伞收起来,和我共撑一把:“先回去吧。”

我弯着腰,扭头看他,突然觉得伞的阴影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又温暖人心。

“行吧……嘶!”弯腰这个姿势保持太久,一挺身觉得从头到尾都噼里啪啦地作响,柳勋一把扶住我,语气关切地说:“回去换身衣服,淋雨会感冒的。”

苦肉计没有在陈亚面前生效,他一看到我们活都没干完就回来了,一句话都没说,把手头的文件一抛,自己走到了雨里帮我们收拾烂摊子。我们见状,也不得不重新跑进大雨中。

唉,怪不得跟了他好几年的那几个师傅,冻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坚持要把活干完才休息。

还好有Plan B,剩下的几个活动就在室内解决了,有陈豫钟这样经验老道的人在,不怕节目平淡无味,几个人嘻嘻哈哈边做简单的游戏边闲聊,还顺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八卦。

最后当然是全体过关,等雨势小了点,我们又一路摇晃着下山,乡亲们热情地还要我们捎上几袋子特产,那正好做了第一名的奖励,陈豫钟掂量了一番,说是家里正缺这几样菜。

没有休息的时间,我们要赶回鸿城,六个人被助理接走,又开始赶下一场活动。最近节目大热,本属于二三线的江陈笑和陈慑都有重新火起来的趋势,通告和出场费也比之前多多了。

柳勋一如既往地忙碌,我甚至没和他好好说几句话,就已经目送他上了保姆车。

去往机场高速的路上,我收到柳勋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最近都在鸿城吗?上次我回家,你都不在。”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他:

“陈亚帮我在鸿城租了房子,我想等这个季度都录完后再回去。”

隔了好久,他才又回我:

“是这样啊,那好吧,工作加油!”

我不知道还可以回他什么,索性退出了应用,开始听歌。

最近的选秀节目又推了几张新面孔,可是辨识度似乎不是很高,一般出了一张OP后就销声匿迹了,运气好的可以在偶像剧里混个脸熟,如果有人看中了这些小鲜肉,出钱出力捧,那未来就是锦绣前程了。

我回忆起我们那一届的几个兄弟,好像混得不赖的也就只有柳勋了,还有两三个和我相熟的,不是转行做主播和幕后,就是干脆离开这个圈子开家小店或继续读书。大家这几年的联系也少了,只是朋友圈动态里依然能看到他们过得如意或迷茫。

我很少更新社交网络的动态,因为没什么可炫耀和发牢骚的,上期节目播出后,有几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留言说我又帅了不少,身材更结实了等等,我只是礼貌地回个笑脸,却不想回应他们的言外之意。

已经好久没有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我猜他们想这么说。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还出名吗?还有人气吗?

我猜他们想这么问。

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个骗局我早几年就悟透了。现在我还有合约在身,又加入了这个新团队,一时间也没工夫去想着退圈之后该怎么办。

车到山头必有路。我还相信这句话,决定等这季度的节目结束拍摄后再好好打量一番我的职业规划。

暂时,我的未来里没有柳勋。

第16章

谢雨那个混蛋在我打瞌睡的时候拍了一张我的照片,头歪得像个癫痫人员,大张着嘴打着小声的呼噜,全无形象。我气得想挠死她,她还非说要收着珍藏,提醒自己看脸没用,再帅的帅哥也有丑得不忍直视的一面。

凌峰好歹还对我恭敬些,把我当兄长那辈的人对待,而这个疯丫头好像从来就没把明星大牌放在眼里,从第一天见我就和我打闹不说,见了陈豫钟他们第一眼也是流着哈喇子冲上去要签名。

尽管如此,他俩工作起来的时候,会像变了一个人,专业老道,手脚麻利,能说会道。

我自叹不如。

回到鸿城,我才觉着比起后期制作,到大风大雨中拍摄还算是轻松的了。我怀疑是不是想当个好导演都要有严重的强迫症和神经质,即使只有几秒的镜头,他们也要精准得没有一丝差错,哪怕一秒钟的尿点都不能出现。

所有人紧张地坚守岗位,反反复复地审查片子,甚至还要注意那六个人有没有快速而小声地爆粗口,免得审核不通过。

六个人的脸我都要看吐了,闭着眼睛都能背出他们曾经说过的话。陈亚说到做到,真的用非常严格的标准来对待我,我觉得自己甚至比谢雨和凌峰都要苦逼。

春风料峭,多亏了春节过年这个古老的传统,我们得以停工两周。第二期的收视率依然很好,听说那个偏僻的村庄成了热门景点,不知怎地,竟然有点失落,总觉得人一多,那种宁静的感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回了趟老家陪爸妈,两位老人家也很乐呵,把我硬生生喂胖了三斤。妈妈常常拉着我的手,一脸关切地问我感情方面的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伴没伴似乎都不能让她满意,于是只好说谈过几个好的,但是不合适,就分了。

“妈妈也知道这条路难,所以我们愿意站在保护你的角度,体谅你,支持你,但是这个圈子鱼龙混杂……”

“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还有啊,妈妈说实话你不要不高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电视上红的都是些小年轻,虽然妈妈觉着你比他们都帅,都好,但是……”

天啦,现在连我妈都要逼我接受我过气……或者根本没红起来的现实。

我本想再狡辩几句,但是一对上我妈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是签给了公司十年吗,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吧。”

“是,但是……”

“没有但是!”一直坐在远处沙发上看新闻的老爸突然大声打断我的话,语气是罕见的坚决,“还混不出来,就踏实地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规划。”

要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失败。

爸妈委婉的话,无非是想这么告诉我。

这个年我过得狼狈至极,应付完爸妈的殷切期盼,还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明嘲暗讽,还有同学聚会中无形对比,我身心俱疲,丢盔弃甲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和柳勋联系,大过年的大家好像连社交网络的个人动态都懒得更新了,电视里也懒懒地重播着惊天动地的战争和哭天抢地的爱情,和几个记不清名字但是令人呵呵一笑的综艺节目。

《接受挑战》这时候便显得高冷了,也许也是怕过度重播会令人生厌,自打播出那天夜里重播过一次后,便在电视以片花的形式当广告投放,想再次看全片,就得到指定的媒体平台查找,也算变相地互利共赢吧。

我在家宅了两天,狠命地健身,想把爸妈硬塞给我的脂肪甩掉,第三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对面敲门,可惜柳勋不在,估计还在外头忙,或者也回家陪父母过年了吧。

说起柳勋的家庭,也算挺多灾多难的,原本美满,爸妈又都是能挣钱的主,可是高三那年他爸出轨被抓,不久就净身出户,带着小三重新白手起家。柳勋他妈也是心高气傲,大学里头博学而知性的老师,特别低调,不声不响把所有手续办完了,才来和柳勋说:

“嘿,儿子,我和你老爸离婚了。”

现在两个人各自过得都不错,柳勋没有晒过父母的照片,也很少谈起他们,只是过年的时候三个人依然会出来聚一聚,吃顿饭像举行什么仪式一样,拘谨又尴尬。

这些都是我刚认识柳勋的时候他和我说的,我见过他妈一面,同样长着娃娃脸的女人看起来冷酷又无情,板起脸就像随时能让我尿裤子的童年噩梦。

天知道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会有多大,反正柳勋这奇葩的性格似乎跟谁都不像。

我还没开始担心柳勋到哪里鬼混了,微博上就有了他的消息,不过,并不是好消息。

有人爆料说他住院了,伤情严重。接着有人说是因为出了车祸,助理差点死了。

网络上大部分是无稽之谈,我也看过不少,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紧接着,越来越多人开始转发,三人成虎的力量不容小觑。

我坐不住了,从收到的群发祝福短信里随便选了一条给柳勋发了过去,等着他回复,不过那个非工作状态手机不离身的家伙居然一直没回复我。我又刷了他的微博和朋友圈,最新消息刚好停留在网传车祸的前两天。

我开始不安,甚至打电话给望哥问这件事。

望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你不知道?那你联系他助理吧,公关稿可能过一会儿就发了。”

“那……他助理电话多少啊?”

柳勋是真的出事了。我刚存好他助理的电话,推送消息就自己从菜单栏弹了出来:

“柳勋车祸,同行一助理重伤,疑是酒后驾车。”

我的手居然有点抖,拨号的时候按错了几个键。

心头的万千烦絮在柳勋助理接起电话的那刻凝为重锤,一下一下击打出心跳。

“喂,我是严苏安……”

“哦,小严哥啊。”这是他的女助理,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妥,“找柳勋吗?”

“是啊,他……怎么样了。”

女助理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她让我稍等,然后戴上了耳机回我:“我现在在医院外头给柳勋买饭,他没什么大事,就是……”

“什么?”我有些急切地打断她的欲言又止。

“柳勋他被车玻璃划拉了一下,可能会留疤,就在脖子和脸附近的部位。”

我心里的锤突然不打了,噗的一声又分解成铺天盖地的飞尘,洋洋洒洒地,遮住了一切。

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停地在客厅的穿衣镜前徘徊,此时挂了电话,我抬起头,刚好直视镜中的自己。

我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

镜中的人,居然咧着嘴。

在笑。

第17章

我一直以为只有爸妈躺在里头,医院才会让我望而却步,别人的生老病死一律不必太放在心上,毕竟到头来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柳勋的伤情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公司只说伤得不重,但一时无法继续工作,具体的细节被遮掩过去,车祸这种事可大可小。

柳勋的助理有好几个,我唯一认得的那个就是一开头就跟了他的,现在还在昏迷,伤得比柳勋重多了。

柳勋除了对自己的音乐作品,其他都不是太在意,几个助理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也几乎不会和他们有争执,或者对他们有过多的关心,大概算得上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可是现在我还没把手搭上门把,就听到他在和女助理小声地争辩,语音压得很低,怒气却不小。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两手空空地来有些不合适,于是又匆匆到楼下提了个果篮上来。

消息封锁得不错,几乎没有人知道柳勋在这个医院,公司也没大动干戈,只有几个助理守在走廊,没引起过分的骚动。

单人病房又重新安静下来,女助理不知躲哪里哭去了,柳勋这个人,平时温温和和的,一旦真的动了怒,损起人来毫无情面可言。

病床斜对着我,柳勋靠在床上,一手收在被窝里,一手伸出来举着手机,光线正好,照得他的侧脸完美无瑕,看不出丝毫有被玻璃破坏的痕迹。

他盯着手机玩得入迷,我不得不敲了敲门板让他注意到我:“嘿。”

“啊,”他被吓了一跳,眉梢上挑,把手机收到了一边,“阿琳告诉你地址的?”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把手里的果篮放到桌上,“我刚刚听到你说她了。”

“啊……”他讪笑一声,“她很多嘴,我就说了她两句。”

我没有过多追问,而是歪头打量他:“怎么?伤到哪里了?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嘛。”

柳勋原本明亮的脸突然随着外头日落后的天色一同暗下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毁容。操,真是倒霉。”

他又低声碎碎念了几句,大概是在抱怨那天路况不好司机又开车不小心,才出了这档子倒霉事。顺着他的话,我慢慢地把视线挪到他的脖子上……

在另一侧的颈部偏上段,有一道明显的细长疤痕,不规则地延伸到下巴附近。

柳勋见我盯着他的疤痕看,有些不自然地拿手挡住,语气不善地说:“很丑是吧,医生说我是疤痕体质,这个伤口会越长越大。”

我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向他更靠近了些:“其他地方有事吗?”

“唔……上次骨折的地方又裂了,轻微脑震荡,没了。”

我叹了口气,说不清该高兴还是难过。刚接完电话我以为柳勋的演艺生涯算完了,还因为自己恶劣地幸灾乐祸而批斗自己的人格,如今看来根本屁事没有,除了以后拉近镜拍摄的时候会有点不美观,其余的伤害对这二货根本构不成什么影响。

他却不这么认为,手掌不安地来回抚摸伤口。估计是缝针后刚拆线,上头的结痂还没有彻底掉落,看起来确实有点丑陋。

“别看了!”他突然有些不耐烦地挥散我凝聚的视线,试图把话题带向别处,“外面情况怎么样,我这几天都没法出去,刷手机都刷出茧了。”

“没事啊,公司可重视你了,消息封锁得死死的,媒体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我随手把果篮拆开,拿了一个苹果走到水池边清洗,“你别告诉我你真的酒驾了。”

“胡说!你觉得有可能让我开车载助理吗?”他今天火气不小,说两句话就着,“是杨姐非拉着我去应酬,那天下大雨我隔天还要赶别的活,我又只带了小王一个人,他一边开车一边要顾喝醉的我,才不小心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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