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从他们的形容中发现一个共同点——一只怪物!
当然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常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恶魔化恐怖化,在他们眼中的怪物堪比有三头六臂,速度极快,浑身的皮肤都是铁皮做的,甚至一个据王陆了解是中央前战地记者的疯子在他们问及那个怪物的长相时,在形容过程中还时不时蹦出几句专业术语,整出一个肩扛火箭炮,背负的大量弹药,腰间别了两桶火药,双手还各持一把冲锋枪的全副武装双枪老怪物= _ =
看过这么多的思维混乱且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当看到一个正常的看似非常正常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安静的拿着一本书看的“疯子”,倒觉得他是个异类了。当王李开口和他搭话时便更加正常的怪异。
“你好,请问……”
“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扶了一把金丝边圆框大眼镜,抬起头和王李对了一眼,转而偏过眼神盯向呆在一旁冷着脸的王陆,慢条斯理地说,“刚才询问隔壁的是这位小哥儿吧,你来问我,我就告诉你们所有想知道的。”
王陆皱眉再次打量了一遍屋内的青年,的确第一次见面,按理说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纠葛:“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就凭我没疯。”
见他如此自信,王陆也不矫情,越过王李走到窗前,正要开口,只见青年倏然站了起来,凑近窗户,在触不及防之下抹了把王陆的脸颊,手指还有意无意划过他的嘴角,之后便掐着时间毫不留念的退后一步,精准的避开了王陆的攻击范围。
王陆黑着脸,深呼吸做了两三遍这才平静下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呆在这儿?”王陆瞥了眼青年的手,“很明显你没有疯。”
“我嘛,爹妈给起的名儿叫万福,不过更多人叫我万教授,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万哥。”万教授一勾唇整个人便充满了一种邪气,就像电视里那种坏坏的被女人爱到骨子里,却也渣到骨子里的男人。他俯身从床底下摸出一本小本子,丢给王陆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儿,显而易见我被关在这里了。当然和他们不同,我是自己走进来的。这东西你拿去看,事情结束了也不必回来找我,这地方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要走时谁也拦不住我。”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再次看了出来。
王陆直到拉着小弟再去找路,也是一脸的黑线,那人不会是游戏里的nρC吧,达成条件便给你个游戏通关必需品,时候也不必再费时费力的回来找他,只不过这个条件是坑爹的吃玩家豆腐= _ =至于那个小本子,王陆粗粗的翻了下,厚厚一本都写了潦草的一些化学方程式,元素什么的专业知识,甚至还有许多是草稿,涂涂画画什么的,外行果断合上,非常安心的放入口袋,丢了也很少有人能看懂,安心的很呐~~
章 40、悬崖边的山洞
天色渐晚,月上梢头,段科一行人终于找到了那个位于森林边缘一个悬崖边的山洞。段科抽了抽眉头,无语的说道:“确实挺隐蔽的,问题是我们怎么下去啊= _ =”探头望望,在九十度绝壁的悬崖下好几尺的地方,有一个被丛生的杂草遮蔽着的小山洞,四周也没什么能够好落脚的石块,这家伙不是来找山洞是来找死的吧,还拉上自己这个垫背,不过按现在他们俩的体位来看,或许这家伙才是垫背?段科不禁脑抽的想到。
“这问题是我应该考虑的才对。”温贤萱再次颠了颠段科,喘了口气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蛮重的。”
“那还真抱歉,我没能长得像蝴蝶一样轻。”段科趴在背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呛道。
“没事,反正我有心理准备。”温贤萱想要耸个肩,却因长发被段科拽在手里,被狠狠的摆了一道,疼的只抽气,无奈的说,“别那么幼稚成吗?”
段科面不改色的放下作案工具,非常自然的转移话题:“你干嘛往回走?洞口不是在那吗?”
“你觉得那边我背着你下的去吗?”温贤萱侧过脸问道,顺带解释了下,“之前我逛过一遍那个山洞,在这附近似乎有个地洞,肉丁你也仔细找找。”
小尾巴乌朗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的却是段科,待段科点头后,这才赏了温贤萱一眼,好像在说:能让我帮你那是便宜你了。温贤萱全然当做没看到,只是之后差遣乌朗的力度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实施打击报复。段科看不过去说了几句,温贤萱又以背着他不方便活动为由反驳了回去,背上的累赘心虚的眼神游离,突然觉得对方的话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肉丁乌朗尽职尽责的在四周转悠,凭借儿时的野外找兔子洞的经验,虽说没找到真正的地洞,但老鼠洞兔子洞倒是被他端了不少,大概那些里面森林死亡之前逃出来的幸存者都在这里面了吧。这窝肉嫩的兔崽给段科,这窝难民小鼠崽卖相难看估计段科也不会吃,那就自己吃好了,乌朗美滋滋的想着。至于那个温贤萱的晚饭,乌朗小心眼的表示他是谁?阿姆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于是渐渐的乌朗忘却了真正的任务,转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投入到地毯式的灭种行动之中。等他细细的扫了一遍再次转回来找段科他们时,却发现原本记忆中段科他们应在的位置,此时却空空无也。震惊无措的情绪一闪而过,或许他们让自己到外围搜索只是一个摆脱他的借口,多年的独自生活,他看惯了不辞而别,也见多了虚伪欺骗。不过这次他的心不知为什么会抽痛的如此剧烈,完全不似他之前以为的钝钝的麻木,一时间竟有种当年和阿姆生死分离时被抛弃的绝望。
仍抱有一丝幻想的试着喊了声,没成想还真的得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声音,只不过……怎么感觉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收起难得的玻璃心,乌朗跑向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承想还没来的及再次开口问,突然脚下一空,在空中停留半刻后直直地坠了下去。烈风呼呼地扇过耳旁,乌朗还真佩服自己能够抽空向下方望一眼,确定不会扑倒压坏柔弱的伤者后,这才安心的等待空投着地。
也就一瞬间的事,当乌朗落地后由于里外的光线差异眼前一片黑暗。候在一旁的人趁这个机会,径直攻了上来,丝毫没有因为乌朗是个小孩而放水留情。
一个稚儿对上一个成年人,本来在体格上就丝毫不占优势,而唯一可以傍身的敏捷也因为狭窄的山洞过道以及丢失的视力也一并发挥不出来,偏偏对方还是个高手,没几下便败下阵来,手脚都被绳子束缚了起来,随手丢到了一边,不再理会。神秘人转身再次走回乌朗掉下来的位置,挑挑拣拣了几只窝在角落里簌簌发抖的肥兔子回来。
等神秘人再次回来时,乌朗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洞内的昏暗,看着温贤萱拎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回来,瞬间对号入座:“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我从没说我是啊。”温贤萱找了个合适的石块便开始着手烤兔肉的一系列工作,头也不回的接话道。
“你!”乌朗打量了眼不大的山洞,虽然简陋但明显还是能够看出来有人住过的痕迹,虽然那痕迹看起来已经非常久远。但山洞的结构历史什么的并不是乌朗打量的目的所在,“你把段科藏哪了?”
温贤萱按部就班的准备着篝火,拿着从段科身上搜刮下来的匕首将兔皮完整的剥下,清理内脏等,再将一些食用盐涂抹上去,直到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他才漫不经心的答应道:“他可是我的宝贝,当然得藏好一点啦。”
这时的段科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谈论,他也完全顾忌不得了,腰部还在传来阵阵的疼痛,每次呼吸抽动肌肉的时候,整个人都疼的直颤抖。由于方才坠洞后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现在段科还有些迷糊。
之前还在地上找洞时候,温贤萱说是要找洞,所以总会探下身去拨开丛生的杂草,而段科自己也被迫的脑充血,腰部还被温贤萱的背顶得抽痛,之后找到洞口后没来得及做个心理准备,便整个人处于一种自由加速度的状态。重归地面的时候,段科已经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知道温贤萱将自己放在一张床上用镣铐将自己的手脚分别锁在床的四角,这才幽幽的反应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石门合上的厚重的回音。
身累加心累,段科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被子,以及镣铐内部细细安置好的棉花,虽然不知道温贤萱要抓自己,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大的恶意,没再多想,头一撇便昏睡过去。
段科不知道的事,这里的一切其实并不是专门为他布置的,而是多年前便布置好却最终没能够投入使用的未出厂产品,他只不过是一个试床的人罢了。
段科?……段科!别走……回头看看我,好吗?我想跟你一起,别离开我!……段科!
库沙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脑袋,单手撑地坐了起来,重重的喘着粗气,片刻后又陷入沉思: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发现湖底的那个奇怪的圆盘型装置,自己跟着湖水被吸进去之后似乎是后脑勺磕到了装置的边缘,晕死了过去。
环顾四周,似乎是一个水底的洞穴,由于奇特的构造,并没有溢满水,之前和自己一并吸进来的湖水沿着地上的槽缝形成一道道的小溪流,在一片清水中猛地出现一道暗红,引起了库沙注意,没直接杀过人还没见过杀人放出的血吗?库沙缓缓从地上爬起,按着仍在不住抽痛的后脑勺,决定顺着血溪的流出的方向去看看,洞穴的深处到底有什么玄机……
章 41、迟来的拒绝
看似不大的洞府,里面却内含玄机。库沙先前还得弯着腰,擦着石壁前行,待拐入第九个直角形的转角之后,过道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许多,甚至连石壁都变得光滑起来。入口处还贴心的插着一个可燃的火把以及一对打火石。黑色打火石入手,除却凉意之外还有些许的潮湿,库沙低头嗅嗅其中一块打火石,除了预料之中的湖腥味,萦绕鼻尖的还有股淡淡的中草药的清香。
库沙推断出之前有人来过之后,慎重趴到地上,将右耳紧贴在地面,数着自己的心跳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聆听地面传来的声响。半刻后,库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略有些生疏的将火把点亮,火苗带来了光和热,也顺带给库沙捎来了一丝尴尬,方才在黑暗中他还没怎么在意自己赤果的身体,如今整个洞府都被照亮,连带自己的身体也被一并暴露在空气中,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当然以上只是在猝不及防之下的反应,下一刻库沙已举高手中的火把,照亮石壁的顶端,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人仅仅为了美观将整个洞府的石壁给打磨光滑,果然他再次以他精准的直觉发现了洞府的奥秘之一。
弧形的洞顶描绘着一些奇异的抽象画亦或是抽象的字符,毕加索在此也只能甘拜下风,恐怕除了书写本人,也只有鬼画符传承者——开方医生能够大致了解其内容了。
由于身上没有能够快速摄取图片的工具,库沙只得不知其意的死记硬背下来,待到有条件时再默写下来,也幸好虽然他不爱学习,但爹妈给的脑子好使,心中默记两三遍便基本能够不看这图像在心底描绘出其形象。靠着这个脑子他才能够勉强跳了两级,和段科一起上学读书,这曾一度被自己挂在嘴边冲段科炫耀,每次英考段科靠直觉,自己就靠前一个晚上背字典的强化应付过去。
继续沿着血溪弯弯拐拐走下去,便又花了约莫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尽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通顶的石门,石门一如石壁般光滑,根据看过的一些类似的电影场景,库沙在石门上以及附近的石壁东摸摸西摸摸,可惜没有任何隐在的机关可以移开这扇门。库沙又试着用身体使劲往里顶了几下,石门纹丝不动。不得已,库沙再次俯下身,研究从石门底部流出的血溪,暗红的带着一股子的血腥味流水源源不断的从地面和石门的凹槽中流出,库沙探出一根手指缓缓地靠着槽底伸了进去,缓缓地,缓缓地整跟没入……突然库沙的浑身猛地一颤,迅速召回了正在前方探路的小兵。
所谓看不见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虽然库沙历经风雨,但如此没防备的突然被一个温热的柔软的,还自带触点的不明物体舔咬还是吓了他一跳。将小兵押至自己眼前,入目的是墨绿色还带着些气泡在翻滚的不明粘稠液体,由于是将手指放于火把上方,一滴的液体坠落,迅速准确的没入火把芯,火把倏地被熄灭,没将打火石带在身边的库沙只得放弃取火,将手指上的粘液尽数抹在了火把上,之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火把弄散,将几簇稻草和着一根铁皮围成的小棒编在一起,形成手指一般粗的稻草绳,再次捅进那个小洞。再次被咬之后,库沙仍不断往里捅,直到整根没入为止,感受着手中的稻草棒那端愈发微弱的动静,在心中静数十秒,再次缓缓地将稻草棒拔出来。小洞再次通畅后,暗红色的溪流越发流的凶猛,虽然不清楚石门里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在这种宛然和整个洞穴融为一体无法打开的石门内的不知名生物是如何生存的,但这引导他前来的血溪便无疑是由它倾情赞助的。
捏着那根沾满粘液的稻草棒,库沙再次原路返回,再次回到那个获取火把道具的过道,就是在这里这溪流开始分岔,这里共有六处洞穴,方才他进入的便是最靠左边的那个洞穴。
方才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头顶的这片鬼画符或许就是选择洞穴的提示语,这么看来修整这洞府的应该是个记性不大好的人吧,库沙无聊的猜想道。现下他反正也暂时找不到出路,干脆全部逛一遍好了,就当观光旅游,毕竟这种隐秘洞穴一日游的体验在现代社会可不多见,即使要藏东西什么的,也大多没点情调的丢进保险系数更高些的大型银行或是私立贵族银行。这么想来这个幕后黑手倒像是个有情调但记性不好的老头儿,要是老头儿就是之前来的那个人的话,那还可以贴上细心和身体不好两个标签。库沙一边神游一边以一种逛大街的心情逛着其余的五个洞穴,要是能够给他一套合身的衣裤那就更好了╮(╯▽╰)╭
在他观光旅游的同时,另一处的洞穴迎来了迟来多年的贵宾。
“温贤,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就是要见我吗,出来说话。”花觉印此刻还不知道他心心挂念的故人的儿子还活蹦乱跳的果奔着,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担心失去的悲痛,整个人都不复几天前在化工厂地下室里的鲜活,只见他疲惫的双手撑地坐在地洞旁,中年人的疲态在此时尽显无疑,下垂的眼角上的皱纹让他更显沧桑。这句似是自语的话语并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花觉印叹了口气,仰头望着蓝白相间的天空,不在意的絮叨着,“虽然不清楚你在哪里,你听见也好,没听见也罢,下面这些我只说一遍。当年我一直以为那封情书和别人一样,是让我转交给奎因的,他也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我不是给自己辩解,只是在陈述事实。当然要是当年我知道这事,我也一样会拒绝你,恐怕现在我们连师兄弟都做不成了。
温贤,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那个冷冷的寡言少语但是内心却十分温柔的大男孩,那个学化学也是为了更好的研究中医的小师弟。虽然我不清楚为何你一定要从我这里夺走那个技术的资料配方,但我相信你不会将他们用在害人上……”
花觉印讲完这些话,也不说段科他们的事讲完自己想说的话后,便重新转身走了回去。
外面已经安静了有一段时间,地洞正下方仍杵着的一个仰着头一动不动的男人,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停留在形式上放任地面上的人离开。明明心里急切的想将他留下,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都紧张的燃了起来,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见都没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