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即永恒(重生)——袁若寒
袁若寒  发于:201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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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大碍,但是有些头晕,所以先睡了,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方严不出声,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拦住小狮子不让进。

“可我想和他谈谈,我们刚才有点误会,我想他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克劳德为难地看着这位不太像神职人员的神父,犹豫了一会说:“不会耽误太久,我可以保证,就说几句话。”

“他看上去很累,你应该给他点时间。”泉用身体拦住克劳德,顺手关上房门:“体谅别人能得到上帝的祝福。”

他说完,抬腿就走,懒得继续跟这家伙废话。

在他看来,小猫虽然长得不错,但稚气太重,而且脑袋也不太聪明,总之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所以他无法理解方严的执着,也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和苦苦追寻。他想,即使他做到如此地步,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对方的真心。爱情里掺杂了算计,就不是真的爱,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他摇头,看着手上的烧伤出神。在他左手的掌心,有一块放射性的丑陋疤痕,年代久远,早就不会痛了,但总是存在。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但刻在心灵的伤痕,会持续地痛。

“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走到走廊尽头,他忍不住回头看,克劳德还倔强地站在原地,守在方严的门前不肯离开:“若是真的爱他,就不该用这种手段……”

“两个笨蛋。”他叹气,快速离开。

而此刻,在房内的方严心里很乱。他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手臂上,看着墙壁出神,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克劳德受伤的表情。

也许不该说那样的重话,他后悔,但覆水难收,只能继续走下去。

他躺了一会,有些疲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他即使在入睡时也保持了极高的警惕,所以门外的响动听得一清二楚,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他耳朵动了动,很快分辨出来者,于是按兵不动。那人走到他身边,给他盖了一床被子,然后又悄悄地出去了,来回不到两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门关上了,方严才张开眼,紧紧抓住被子,心里暖洋洋的:“克劳德,快点爱上我吧,这样才能让我们都得到幸福!”

之后的两天,他一直巧妙地避开小狮子,他的态度并不冷淡,但给对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总有话哽在喉头没有说完。这有点放长线钓大鱼的味道,他很明白,倒贴也有技巧,一味地黏上去只会坏事,必须让克劳德主动一点。

“你的头还痛吗?”小狮子带了两杯咖啡,成功挤进方严的房间,但两人的对话总以这一句做开头。

“我没事,谢谢。”每当这时,方严就会垂下眼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你快回去吧,我不希望杰森又误会我们。”

“噢,别提他了,他真是头蠢猪,我们已经两天没说话了。”看的出,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那天过后,他们大吵一架,杰森一口咬定方严别有用心地安排了一切,而克劳德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话。两人各执一词,从争论到对骂,差点大打出手。最后是杰森首先屈服,他讨好地说甜言蜜语,甚至还想求欢。也许他认为对待克劳德应该像对付女人一样,把他弄到筋疲力尽,就能把一切问题都解决。

但是,尽管小狮子在两人的关系中扮演女性的角色,但他并不是真的女人,所以他不吃这一套。

回应杰森的,是愤怒的一拳,和两天的冷战。

这期间,他没和他说一句话!

“作为局外人,我不该讨论你的私生活,但身为朋友我不能不管。我只问一句,你真的喜欢他吗?”虽然他嘴上抱怨对方的种种不堪,但方严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克劳德的心还在那个人身上。他说到杰森时,口气欠佳,但眼神里依然带着不寻常的光芒:“恕我直言,我认为你对他的感情也许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太好了,你还当我是朋友,我很担心你会因为杰森的事一辈子不理我。”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用兴高采烈来掩饰尴尬。

“克劳德,别岔开话题,你害怕我分析你吗?”方严拍他的后背,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我认为你对他的依赖大过爱情,或许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你的潜意识里需要一个能给你安全感的男人,像父亲、像兄长、像前辈,但不是爱人。杰森扮演了这个角色,尽管并不称职,但你忽略了坏的部分,所以一直无条件地容忍。这不好,你明白吗,你总得成长,必须独自面对一切。”

“你认为我是需要母鸡照顾的鸡仔吗?”也许是被踩到痛处,克劳德愤怒地站起来:“你的脑袋真的被打坏了,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能清醒一点。”

这次谈话不顺利,以克劳德摔门而出告终,之后,他们再也没碰面。

到1月2号晚间,天气转好,航班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方严乘坐的那班飞机将在23点准时起飞,上机前,他看到杰森陪克劳德在免税店购物。他们似乎和好了,一路有说有笑,气氛很和睦。他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足足有两大袋,不知是什么,但小狮子脸上的笑容表示他很愉快。

方严看了一会,觉得眼睛很酸,赶快扭过头,好分散注意力。他心里暗暗发誓,买吧,到了柏林,你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克劳德会是他的,绝对!

他们乘坐的不是同一航班,方严先走。他随着人流走到登机口,最后回头看来一眼他的爱人,他在笑,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一起般,无比耀眼。就算那笑容是为别人,他依旧感觉心中最坚硬的部分都被击碎了,只剩下柔软的希望。

重生四日,他已从开始的痛苦不堪中走出,渐渐充满美好的期待,为今后的生活。

他上了飞机,向漂亮的空姐要了一床毛毯,头等舱的空间比较大,适合长途旅行中补眠。这两天他没有休息好,一直在监听克劳德房内的动静,窃听器是他悄悄装上的,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控制不住自己。

他很害怕他的爱人在别人的身下喘息,这种折磨比古罗马的酷刑更残忍。

幸运的是,他们吵架了,没机会做那事,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从刚才的情形看,心软的克劳德似乎已经原谅了杰森。但方严不怕,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他们连一点温存的时间也没有!

给克劳德留下了联系方式,目的是让他走投无路时能找到自己。

“克劳德,一定要来找我。”握住他送的钥匙扣,不信神的方严第一次这么虔诚地祈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爱上我,我们可以彼此相爱,直到永远……”

午夜,雪还没有消融,机场的灯光把附近照得像白昼一样。他侧着头,注视那些越来越小的景物,随着飞机的上升,最后真正进入一片黑暗。他拉下窗帘,不再看那些模糊不清的云层。

现在,他不再惧怕,就算是无边无际的黑,也有露出曙光的那一刻!

第8章:幻想

到柏林后,方严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找了间旅馆,痛痛快快地洗了次热水澡。雾气弥漫的卫生间不太大,镜子却占了一面墙壁,他用手擦掉水雾,仔细观察自己。

这时的他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克劳德,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我不完美,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不能把你让给别人,因为只有我才不会伤害你,不会让你痛苦,这世上只有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并且拼了性命也要帮助你实现愿望……”他喃喃自语,深情地望着前方,坚定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了一切。

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

他跨过了层层阻碍,超脱了时间和空间,死而复生,回到过去,只为让克劳德再爱他一次。他眨了眨被水汽熏得模糊的双眼,看到镜中的场景渐渐变化。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他的爱人面带微笑,矗立镜中,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看我吗?”他温柔地笑了,大方地展示自己。

他的爱人就在那儿,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他!

方严专注在煽情的挑逗上,连呼吸都充满诱惑。他用手抚摸自己的身体,缓慢地,从锁骨到前胸,滑到侧腰,一直向下……

他的手指在身体上游移,碰触到的是年轻的肉体,紧实的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活力。他轻轻地喘息,纤长的手指盖在尚未完全勃发的男性象征上,半软的肉块很快有了反应。他的手指缠在柱体上,慢慢滑动,摩擦带来的生理刺激让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虚幻的克劳德。

他舔舔嘴唇,轻声问:“你喜欢我这样吗?”

“你喜欢,你一直喜欢主动的我,不是吗?”他沉默了一会,轻轻说:“只要你喜欢,我都会满足你。”

他把额头贴在镜子上,冰冷的表面并没有让他的热情冷却下来,他开始喘息,并且尝试发出甜腻的声音。如果这样能让他的爱人感到愉悦,他愿意学习,并且能做得很好。

重生前,方严不喜欢表露情绪,即使在性事上也非常克制,所以克劳德总抱怨他在床上像死人一样。现在,他必须改变这种沉默,让自己充满吸引力,要让他的小狮子为之疯狂。他从脑海中翻出一些电影片段,学习主角的动作,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些低吟,不断抚摸自己。

诱惑,并不太难。

他再次握住自己的东西,颜色和硬度都很优秀,对亚洲人来说,这个尺寸也很雄伟,但他不是很满意。

毕竟,和杰森那样的美男子比起来,他太平凡了。

方严不高,只有175,胜在比例不错,所以看上去还算高挑。但在身高超过180,而且还在继续生长的克劳德面前依然矮一截;他有一双修长结实的腿,肤色很均匀,平坦的腹部没有一点赘肉,这很加分,只是肌肉练得不太好;虽然能看出大概的线条和轮廓,但他缺乏结实的充满攻击性的身体,体毛也比较稀少。

这让他很沮丧,因为他知道克劳德喜欢肌肉男,特别是毛发丰富的成年男性。

小狮子对同志杂志上那些穿着低腰内裤,露出肚脐下面修剪得整整齐齐毛发的男模毫无抵抗力。他总是夸张地发出赞叹,流着口水说那样十分性感!

“也许可以擦点生发剂……”方严低头,掬起自己的东西,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

“我真是疯了!”他幻想了一下自己浑身肌肉,长着胸毛腹毛的摸样,立刻打了个寒颤,那真是恐怖的画面。使劲摇头,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想把那副摸样从大脑里赶出去:“要是变成野人,就算长了张天仙脸也不会有人看。”

他扭开热水,让自己置于温热的滋润下,很快把荒唐的念头抛在脑后。

也许是为了方便寻欢作乐的情人们,洗漱台上居然放着两个避孕套,还有一只唇膏大小的润滑剂,是克劳德很喜欢的牌子。方严拿起那个小东西,还是旧包装,不能挤压,必须像牙膏那样挤着用。他涂了一些在手上,乳液特有的香味迎面扑来,引诱他把手探向身后……

这时,他的身体还没有被任何人开发过,有点紧,但不碍事。

他深呼吸了几下,放松那里的肌肉,缓缓推入食指。进入一个关节后,他旋转手指,让入口的肌肉松弛,好容纳更多。

他记得这种被侵入的感觉,克劳德总是用他修长的手指帮他放松,然后无比温柔地进入他。他喜欢反复亲吻他的耳朵、眼睛、脸颊,用鼻尖摩擦他的脖子,在锁骨上留下一个个吻痕。他开始晃动之前,一定会用无法拒绝的声音问:“严,可以吗?”

然后,他会整个埋进他的身体,用一种充满野性的力量进行占有!

“克劳德……”他双颊绯红地趴在冰冷的瓷砖上,轻轻呼唤爱人的名字,细碎的喉音在雾气弥漫的浴室中回荡。

他用力握住自己的男性象征,另一只手在已经变得柔软的入口探索,手指在充分润滑后能轻易地进出。在指关节摩擦前列腺的瞬间,他像触电一样发出轻微的颤抖,仰起纤细的脖子喘息,不能自己。作为一名身心健全的成年男性,他当然也有需求,他自渎过,但用到后面还是第一次。他加快摩擦速度,手指也放得更深更多,令人战栗的快感像潮水一样袭来,势不可挡。

他卸下面具,坦然面对自己的渴望,他再也不会压抑情感和需求。经过这一切,他已经明白,只有抓住眼前的幸福,才不会后悔!

用手擦掉雾气,他久久地凝视镜中的自己,他不再是冰冷的摸样,竟然变得风情万种。

激情中的方严是美丽的,尽管他没有漂亮的脸蛋,但他略带羞涩的表情很诱人。

他依然跪在地板上,用四肢着地,抬高臀部的姿势自我安慰。过多的润滑剂顺着大腿流到地面,滴滴答答的,发出淡淡的兰花香。克劳德之所以喜欢这个牌子,就是爱它的香味。不是那种刻意的香料的味道,更像下雨天养在院子里的兰草,伴这清新的风发出自然的芬芳。

在克劳德的思维中,兰花代表中国,代表方严。

空谷幽兰,是他学会的第一个成语,用来形容方严再适合不过了。

除了方严的沉默有些扫兴外,他们的结合还算完美,彼此都能尽兴。他不太喜欢奇怪的姿势,但熬不住克劳德的哀求,偶尔会挑战一下高难度的动作。

小狮子很爱新鲜的玩法,他体力充沛,喜欢在过程中不断改变位置,乐此不疲。但无论用什么方式,他在每次攀上顶峰前,总会换成背后位。他喜欢扶住方严的腰,从后面贯穿他,大幅度地晃动。

他会把胸膛贴在爱人背上,反复低吟:“严,我爱你。”

“克劳德,我也爱你。”回忆让方严眼眶湿润,他轻轻回应记忆中的爱人,露出一个虚幻的微笑。他用了大概十五分钟来抚慰自己,然后把炙热的液体洒在手心,乳白的液体很快被水流冲洗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有些无力地跪着,任凭温水洒在背上,被一种悲伤击溃,不能站立。

激动之后剩下的只有无止尽的失落,还有寒冷。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居然像动物发情一样渴望克劳德,在幻想中自渎,多么可悲。

而他的小狮子心里根本没有他,只有那个人渣杰森。

“方严,站起来,你这没出息的懦夫。你得让他爱上你,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幻想安慰自己!”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和疼痛让他从虚幻中回到现实。他很快站起来,发疯一样搓洗身体,胡乱抓扯头发,在浴室中嘶吼

癫狂的发泄后,他回到房间睡了五个小时,直到快中午才爬起来。

“先生,他们的行李到手了,给您送过来吗?”吃午餐时,方严接到泉手下来的电话,紧接着两个高大的男人送来一堆行李。方严查看了所有的行李箱,只留下克劳德的东西,吩咐道:“把杰森的东西送回去,按计划行事。”

“遵命,先生。”来人很快离开,他则从行李箱里找到一本日记。

厚厚一本笔记,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空白页,密密麻麻记录着主人的心事。

“我可爱的小东西,你还写心路历程吗?”方严会心一笑,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第一页上用工整的字迹写着:我尚未鸣,只是在等待,直到我的时刻来了!

下面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小男子汉,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

“你的时刻即将来临,你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车手,每个人都会崇拜你。”他捧着日记本,歪在沙发上阅读,脸上带着笑意。里面都是些生活琐事,就算在街上看到一只长得很像拖把的小狗,或者吃了一碟新鲜草莓,他也会写上整整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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