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真帅——长乐思央
长乐思央  发于:201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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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一些还不够吗,他并不适合你,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好结果,我希望你能够早点断掉这一段感情,早点脱身才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纪遒和他对望,不是以长辈高高在上的口吻,而是以完全平等的姿态试图说服田品滇。

“之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告诉你爸妈也是想要看一看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如果我不逼你,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总会是我。”纪遒的表情显得有点受伤,不过他的声音起伏不大,只是在非常冷静地阐述一个事实。

“你以前就总是这个样子,我并不强求你做些什么,你也应该知道,要是我真想强制性地把你们两个分开,我完全可以招呼都不打一句,甚至都不需要我动手,就多的是人帮我做好这一件事。”

田品滇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原本也确实打算告诉爸妈的,所以你提前说了我也没生气。然后呢?”

“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希望你找一个性格温顺些的,背景不要太复杂,你知道我拿了常春藤心理学的博士学位,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和你长久下去。”

纪遒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接着跟他分析到,“幻灯片你可能看得不是很仔细,但是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从家庭看,顾柯父母感情在他幼年的时候破裂,还在十年前就相继去世。这种家庭成长出来的人对感情的渴望比家庭健全父母和睦的要多得多,他们意思细腻,对某些言语特别敏感。”

田品滇打断他的话:“那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我生活过得挺幸福的,什么也不缺,正好可以分他一点。”

“好什么呀,我还没说完,你听我说就好了。”纪遒接着补充,“顾柯的性格属于这一部分人群里往歪了的方向走的,他心思细腻,性格属于敏感型,而且对事物的占有欲强烈。这种人,感情浅的话还好说,要是处久了,你要是觉得相处不合适想要谈分手,那比登天还难。”

纪遒站起来俯视着自家外甥:“你们交往的时间还不长,要分手的话还来得及,不然就算到时候你求我,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够帮你摆脱他。”

田品滇也跟着站了起来:“那就不分呗,我觉得相处的挺好的,没有必要分手,就这样过日子的感觉我真心觉得还不赖。”

田品滇的手搭在纪遒的肩膀,眼神真挚地看着后者:“我是不是那种会打落牙齿血吞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要是想去找别的女人自然是提前说开好聚好散,要是那种情况还非得拖着我,”田品滇的声音冷下来,“不劳你动手,我会先废了他的第三条腿,反正跟着我他也用不着。”

“可是他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弱”纪遒仍旧不认同,“顾柯被接回来之后接受的都是继承人教育,除了金融以及企业管理方面,顾家人还非常重视他的身体素质。你看他瘦瘦弱弱的样子,扛起百斤大米上十楼也不会太累的,今天他拦住你爸的时候,要是他真和看上去那样文弱,你觉得能挡的住你爸?”

田品滇沉默了几秒这方面他还真没想过,“你忘了我开店前几年都是在哪里待的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且谈恋爱的话,我觉得计较那么多会很没有意思。”

他平视着对方:“小舅你一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做事情当然喜欢衡量了所有条件之后再去做,整个过程就像是精密的机器一样按照程序来走。但我不喜欢那样,就算会受伤我也想去尝试一样。而且我觉得,顾柯是那个让我想要去尝试的人。”

纪遒和他对视了一会,有些挫败地坐了下来,他从口袋掏特制的打火机点了一支雪茄,然后习惯性地用两只手指夹住它。

田品滇弯腰把那些资料删除,然后把u盘拔了出来。

纪遒看着他的动作,吸了一小口雪茄,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把逗留在腭中的烟雾轻轻吐出,原本凌厉的眉眼在烟雾中变得朦胧

他把还剩一大截的轻放在烟灰缸上,平复了烦躁的情绪之后突然问了句和之前话题没多大相关的话:“刚刚那番话你有没有对姓顾的家伙说过?”

田品滇也坐了下来,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那短时间内就别对他说。”

“我不说”田品滇不由笑出声来,“小舅你这就算是同意了?”

“不然呢,你非要和他处我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我甩张支票到他脸上说要你离开我外甥?就算我想他也不差那个钱。”纪遒面色不虞。

田品滇摇了摇头:“所以他自身家世好也有这个好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不是有人说还有个原因是他自个家里有钱吗,你要对我的眼光有信心。”

“他的家庭比较复杂,现在你是被急剧增加的多巴胺冲昏了脑子,说不定没过几个月你就悔青了肠子要和他分手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话说有一点我不大明白,你是单纯不喜欢顾柯觉得他不合适,还是不管我交往对象是谁,你都不喜欢。曼曼当初交男朋友的时候你的反应和现在可一点也不一样。”

“她当然不一样,她是女孩子,交男朋友是年纪到了很自然的事。社会对同性恋这个群体虽然比以前宽容很多,但多少还是存在歧视的。要是哪天你和他闹翻了分不了手我会尽力帮忙的。”纪遒语气凉凉。

“知道小舅是为我好,不过除了父母的话,我不在乎那么多,本来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可我还是讨厌他,”纪遒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面容上也带了一丝阴郁,“有一点你说的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要是田曼曼也和女人在一起了我也没那么关心,你和曼曼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可是我喜欢,我喜欢这个人。”田品滇绕过茶几站到了纪遒身边,他半蹲下来,双手放在后者的双膝上,他看着纪遒,眼神柔软但又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没有那种惊天动地的喜欢,他也不是我第一个动心的人,但我觉得他值得我去尝试,我就会迈出那一步。”

纪遒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研究心理学最大的后遗症就是我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就是改不了也不愿意去改。觉得你被那个姓顾的给拐骗了,被抢走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滋味我非常讨厌。”

“可我已经长大了,也并不柔善可欺。而且,虽然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但我们之间的血缘隔不断。无论是什么时候,你对我而言都同样重要。更何况,”田品滇抬起头看着他,黑色的瞳孔流溢着耀眼的光彩,“虽然现在我不如你强大,但以前的时候,就一直是我保护你啊。”

纪遒搁在他头顶的手僵硬了一会,然后伏下身来给了田品滇一个拥抱:“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不提的话,我都要忘了。好吧,我向你认输,也会试着不戴有色眼镜去看他,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就算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讨厌他。”

三十三

和田品滇说开之后,纪遒就没在他这里逗留多久。第二日田品滇起床的时候,后者就已经收拾好了为数不多的行李,还非常难得的给他也做了一份早餐,虽然只是非常普通的一碗鸡蛋青菜面,也足以让田品滇觉得十分感动了。

“本来就没准备住几天,我回去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原本是打算你想分手分不了我就改签机票,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真的不要再住几天?”田品滇给他拿了包,一打开门,来接纪遒的司机就站在了门外等着。

“真的不用了,要是你闲着,就和我一起去你外祖母那里住几天。”

“不用了,那我还是送你下去吧。”田品滇连忙摆了摆手。

人高马大的司机帮着纪遒把行李箱拎了下来,小心地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

纪遒上了车之后朝着田品滇挥了挥手就示意司机开车,后者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车子驶出小区门口的时候纪遒还是忍不住往后头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田品滇并没有追上来。他有些失望地转过头来,对着特意把车速放缓的司机下开口:“行了,你现在可以加速了。”

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后退,纪遒看了一会儿窗外,就把车子摇下来开始小憩。其实还有一个秘密,纪遒没有告诉田品滇,这辈子也不打算说出口。

当年他出国,除了国外更加自由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田品滇。纪遒的母亲觉得他对田品滇的感情有些危险,软硬皆施地非要把他送出去,甚至还拿田品滇的前途来威胁他。说什么国外的自由自在,这个才是当年他出国的最大理由。

田品滇虽然是老太太唯一的外孙,但外孙子在她的眼里怎么都比不上他这个儿子,凡是能够危害她这个老来的宝贝儿子的前途的,她总是显得无比狠心。尽管纪遒再三强调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愿,她仍旧不放心,坚持把自己儿子送得越远越好。

在知道田品滇喜欢的是男人之后,她就更加不待见自己的这个外孙子,这也是两个人明明每年就过年的时候见一次面,田品滇还总是不愿意去见她的原因。

对田品滇有没有不该有的感情纪遒自己最清楚,当然在老太太的信誓旦旦下他也迷茫过。他为此特地去选修了心理学,在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他给自己下的论断是:当然没有。

虽然和田品滇的感情是比常人深了些,而且他男女都能接受,但他可以保证他对自己的这个外甥绝对没有什么不轨之心。爱情存在尽管看上去有些像,他也确实对田品滇存在很强的独占欲,但这种感情并不是老太太以为的那一种。

并不是只有爱情才存在那样强烈的排他性,就像你会希望你最好的朋友只是你一个人的朋友那样,纪遒对田品滇也是这种类似的感情。当一个人对你非常好对你而言还很重要的时候,你也会希望自己是他心里头的第一位。

有些独生子女对父母要生弟弟妹妹这种事情表现出极大的排斥也是因为这样的独占欲。纪遒对田品滇的感情自然不是子女对父母的那一种,而且从他搬进来田家的一开始,他和田品滇田曼曼这两兄妹就相处得非常不好,所以后来关系会好成那样纪遒回忆起来也只是感叹人心的其妙……

纪遒年少的时候个性就非常的鲜明,不过他从来不在大人面前表现出来。成绩优异,又尊敬师长,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人能把在学校里的纪遒和在校外的纪遒联系起来。

田家两兄妹就多次看到他跟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甚至还有一次不大幸运的见识了一下他们的血拼。当然和社会上那些黑-帮动真刀真qiang的流氓不一样,他们打架用的基本是拳头,靠的是脑子和身手。

田品滇外婆生下纪遒的时候是高龄产妇,加上没足月,纪遒以前的身体算不得好,因此打架的时候,纪遒只是作为军师,并不动手参与到混战中去。

饶是如此,那也是和社会上的人扯上交道了,老老实实听父母话 ,听老师话也从来不进三室两厅的田家两兄妹对纪遒是避而远之。

本来纪遒也只是大了他们几岁而已,虽然辈分是差了一辈,但他们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凭什么要听一个年龄相仿又不是很熟的人的命令。

那个时候纪遒自身阅历也不足,虽然心思够狠,做事情也够胆子,但身上还没有能够让他们两个害怕的那种气势,他们又没有有求于纪遒,不喜欢这个盛气凌人的小舅舅简直可以说是十分自然而然的事。

在纪遒心里,这两个小辈实在是老实木讷到一定境界,乖宝宝乖过头了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连欺负这两个的意愿都没有。他们对他爱答不理,他也懒得敷衍塞责。

作为母亲和姐姐的田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她和孩子的思想方式毕竟不一样,试图缓和几个人的关系失败之后她也终于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差不多僵持了一年,田家两兄妹和纪遒的关系成没见过几次面的变成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看两相厌的甥舅关系。

关系的转折是从纪遒的晚归开始,田父田母忙于工作,田母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女性,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家务要做,尽管她心思细腻,但是也只能注意到衣服脏了要洗,天冷了要多添件衣服这种程度。

田品滇生病了会开口提,她就会陪着一起去看医生。如果田品滇不说,表现得不说太明显的话,她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对自己的儿女尚且如此,更何况纪遒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因此这个家里第一个发现纪遒不对劲的不是田父也不是田母,而是心思细腻的田曼曼。

田曼曼意识到不正常之后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田品滇,虽然纪遒的脾气不好,不过他出色的外形还是让田曼曼对他保留了相当程度的好感。

她当然也有和田母提,不过在询问过纪遒之后,田母只得到了一个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回答。依着纪遒的性子,他当然不愿意和这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关系又不是很亲近的继姊说真话。

“全当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田曼曼气得要死,决定不再管自己这个讨厌的小舅的事情。

而那个时候田品滇课业忙得很,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直到他某一天因为买东西耽搁太久的时间,为了抄近路不至于晚自习迟到,犹豫再三拐进了学校附近一条据说治安不是很好的小巷子里。

在田品滇出现的那瞬间,纪遒觉得非常的丢脸。他一直认为,在小辈面前他要的是高大上的形象,即使这小辈和他年纪相仿。

虽然有个好得不得了的脑瓜子,但体力跟不上让纪遒还是吃了很大的亏。之前护着纪遒的那老大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身边,乘着纪遒落单的时候,一群流里流气的人就把他堵在了小巷子里。

理由就是那叫啥强哥的人的小女朋友看上了纪遒,那强哥被女人甩了不高兴,就想拿纪遒来出气了。碰上这事情的时候纪遒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在听完那傻大个说的话之后,他觉得那叫强哥的小女朋友要么是心思恶毒上辈子和他有仇要么激素多了那些狗血的口袋小言,才会异想天开他纪遒是她的白马王子,然后突然变得很厉害打趴一群人,把她从恶棍手里解救出来。

前几次的时候那傻大个被纪遒忽悠了几回,只是堵了一会儿就放行了。纪遒虽然回去的时候晚了点,但还算是豪发无伤地离开了。田母问起来的时候他当然说的无事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实话。而且就算田母知道了,也不能给他实际上的帮助。

田品滇拐进巷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十来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人围住一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高中生(学校对初中生没有硬性要求,高中不穿进不了教学楼),他们中还有人拿着棍子,虽然没有拿刀但对田品滇这种乖孩子还是非常危险的。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一米九的壮男,露出的胳膊看得到鼓鼓的肌肉,上面还有田品滇觉得很丑的黑色的老虎形状的文身。

被围住的人在田品滇进来的时候就把脸转了过去,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高个子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小子我们内部问题的事情内部解决,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赶快滚。”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田品滇就准备离开。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后开口道:“我还要上晚自习,麻烦能让一下吗?”

不得不说,田品滇长了一张很难讨人厌的脸,那强哥骂骂咧咧了几句竟然还真的给他让了窄窄的路:“你们这些读书的就是麻烦,要走快走,别耽搁哥几个办事。”

准备从那条小路走过去的时候,田品滇不小心就看到了被围住的人的脸。他差点没叫出纪遒的名字,在纪遒难堪地别过脸的时候,他的大外甥就突然迈开腿来,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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