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 上——第五U米
第五U米  发于:2015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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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清跟林治道完晚安,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发现沐白站在门外。

“有事?”

“至清公子是打算在花炎城多留几日吗?”

“恩,想多留几日,那位姐姐的病,我想再去仔细诊诊。”

“好。那我想与少爷说说达奚烈烈。”

“烈烈?她怎么了?”

“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但我还是想同少爷讲讲。”

“好,我们进屋谈。”

林长松在屋里待了一刻钟,发现沐白还没回来,于是就想着去找林至清。象征性地拍了两下门,林至清还没应,他推开门一脚就踏进来了,当他看到他们三人坐在那似乎在谈事情,顿时觉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吧,我们只是在闲谈。”

“嘻嘻,好啊。我本来也想找你们聊聊天来着。”

“沐白大哥,你说吧。”

“恩。想必赫连公子也是知道些,我要是说的不对或不详尽的地方,还望赫连少爷纠正。”

赫连灼点头。

“什么事,什么事!”

沐白望了林长松一眼,林长松赶紧捂住嘴,表示自己一定不多话不插嘴。

“公子可还对乌竺教有些许印象?”

“是那个异邦人的教派?”

“对。”

“听说他们的教主都是女子,被尊称为圣女。”

“是。虽然教主是女子,但他们教中人多数还是男子,不过教里的女子都是一些掌握教中大权的人。”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乌竺教的圣女是由在任的圣女指定的,在指定之前会有三到四个继承人,掌握着乌竺教的分舵,叫做待圣人。而达奚烈烈就是上一任的待圣人,分管球耳分舵。”

“哇,原来达奚烈烈这么厉害!怪不得是灰眼睛,我还以为是得病了,原来和赫连灼一样是异邦人。”

“他们是车师后国人,是我们卑陆后国的邻国。他们教派不信天地,不信父母,只信圣女。平时都不怎么在世人面前出现,比较神秘。”

“的确,如果不是四年前达奚烈烈突然离去弄得球耳分舵上下一片混乱,到处在找她或者说是在抓她,估计也没几人知道球耳堡里有个乌竺教。据说,她本来是最有望被指定为圣女的。她离开后,被指定是达奚炎炎,是达奚烈烈的双生妹妹。”

“那个阿力呢?也是个烟灰眼。”

“武功不错。”赫连灼淡淡地说到,林长松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看他的身手,应该不是普通的车师后国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是乌竺教的人,之前和达奚烈烈是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达奚烈烈的亲信。”

林至清思考了一会儿:“达奚烈烈为何突然离开乌竺教,又为何在此出现?”

沐白摇摇头:“这些就不清楚了,估计他们乌竺教也没几人知道前因后果,而且她们好像四年前就来到这花炎城,就一直没走。自达奚炎炎当上圣女后,她就下令不让人再追查达奚烈烈。”

“所以她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达奚烈烈。”

沐白点头。

林长松向左瞅了瞅沐白,又向右瞧了瞧林至清:“原来你们也这么八卦,这么无聊啊,大晚上的说这个做什么?要是想知道明天去问她本人不就行了?我觉得达奚烈烈挺好相处的,我们问她,说不定她就告诉我们了呢?”

“噗,的确,大晚上的说这个是挺八卦挺无聊的。我也觉得达奚烈烈豪气爽快,说不定自己就会告诉我们。还有那个叫做子柔的病人,看她与达奚烈烈的关系甚是亲密,今日我只是匆忙诊治一番,我想明日再去仔细看看。”

赫连灼皱眉:“今天还没看好?”

林至清摇头:“今天的病是看好了,没什么大碍,可是她还有其他的病症,我需要再仔细瞧瞧才行。”

“赫连公子,至清公子他做事向来都要有始有终,尤其是病人的事,他更是要把事做得彻底才会安心。”

赫连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至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沐白,长松,真的很晚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沐白告退。”

“那我们回去了,明天见!”

“明见。”

赫连灼把林至清的衣服挂好后,自己也脱了衣裳挂好。林至清见他走过来,就往里挪了挪,赫连灼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打算在这待几日?”

“恩……待个四五日吧。长松喜欢热闹,让他多玩两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下次再来。”林至清侧过脸接着道:“你急吗?”

“不急,我同你一道。”

“那就好,那你也可以好好玩几天。”

“我才不像林长松那样孩子似的。”

林至清轻笑出声来,把身子也侧了过来:“到底谁是孩子啊?你可是比我们小了整整四岁。”

林至清伸手轻捏了一下赫连灼的鼻子,刚要松手,就被赫连灼抓住了:“下次不要像今日这般,不说一声就自己先走了,我很着急。”说着还拉着林至清的手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林至清张开手,贴在他的胸口上:“好。”顺势把头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灼灼好梦。”

赫连灼闭上了眼睛,一直抓着他手。

第十八章

花炎城繁花似锦,火红似火,似霞,似女孩们害羞的粉红脸颊。

“这花炎城果然就是花多啊!看着还真是挺漂亮的,赏心悦目啊。怪不得花炎城的人都这般爱笑,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心情都变好了!”林长松还是嘴不能停,不是说就是吃。

他们今日起得晚些,用过早饭后林决岷就陪着他们逛着花炎城。昨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花草,白日里出门一看,就看到了街道两旁,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摆满花草,姹紫嫣红,仿佛让人以为这是春日。

林决岷解释道:“花炎城气候温暖湿润,很适合这些花草生长。花炎人性情淡泊,爱花,故爱养花,渐渐的出现了不少的养花高人,这里的花就出了名,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来到花炎城做养花卖花的买卖。”

林至清道:“这个我也略有耳闻,听说,那钱家的钱庄主就是养花的个中好手。”

“的确,钱家是独门大户,是世家,所以外人都知道最会养花的是钱家。其实不然,钱庄主也只是我们花炎城最好的养花人之一,还有不少的养花高手,他们有些是无名小辈,有些则是不喜名利而隐姓埋名。”

“哦?那这些人决岷大哥能寻到吗?”

林决岷对林至清笑了笑:“当然是可以,虽然很难,但只要有心,终究还是可以找得到,不过他们愿不愿见我们,这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林至清也笑了:“也是,我们去扰了人,想必只会讨来怨愤。”

“小公子要是感兴趣,我们不妨到钱家的花园看看。”

“啊,那钱庄主……”

“小公子放心,钱庄主是个很和善的人,也爱广交好友。”

林至清转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人:“你们呢?”

赫连灼不假思索地走上前,跟在林至清身侧;沐白也跟了上来;林长松转动着眼珠子,似是在思考。

“我们就去看看,不会呆太久,午时就出来,怎样?”林至清知道林长松好动好吃,必定是想着去食为天海吃一顿。

林长松咧嘴道:“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快走,快走!”

林至清他们刚到钱家门前时,就看到门前有辆大马车,刚好有人从里边出来。

林决岷迎了上去:“钱庄主请留步,决岷未递拜访帖便上门叨扰,真是决岷失礼了,望钱庄主莫怪罪。”

钱常在留着长须,面容却比林决岷看似年轻些,笑得真诚:“诶,决岷怎么这般客气,和兄弟说话就不必多礼。”

钱常在扶林决岷起身:“不知决岷找我为了何事?”

“不瞒常在兄,昨日傍晚林家的林至清小公子就到了花炎城,他听闻钱家的花园最是夺目,故今日想着拜访庄主,想去钱家花园瞧瞧。”

“哈哈哈,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我今一早就听说了林家医馆来了位林家公子,正要去拜访呢!决岷,那位林至清小公子也已经到了吗?”

“是的,已经到了。”

钱常在随林决岷到林至清他么跟前:“鄙人钱常在,是钱家庄主,见过林小公子,见过各位。”

“幸会幸会。小弟林至清冒昧前来叨扰,请钱庄主多谅。钱庄主唤我至清便可。”

“哈哈哈,我本来也是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与我倒是心有灵犀,刚要出门就碰上了,缘分啊!哈哈哈,快快随我进屋吧!”

赫连灼在钱常在说“心有灵犀”时就瞪着他,可钱常在没有察觉,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待他转身带路时,就幽幽地嘀咕到:“果真就是个只会种花的,词都乱用。”

“什么?”林至清没听清,侧过头来。赫连灼不答,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林至清看着莫名其妙闹别扭的赫连灼,拍了拍他胳膊,就跟着进了钱府。

钱常在又与他们客套了一番,因有急事便匆匆离去,并让管家领他们去了钱家花园:集芳园。

集芳园并不是在钱府内,而是在花山脚下,一直绵延到半山腰,山脚下绕着一条人工凿成的水渠。钱家花农根据地势、土壤湿度、气候以及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手艺来种植这些花草树木。

色彩斑斓,锦绣繁华,千姿百态,很是热闹,远远望去,就似花山穿上了锦缎制成的衣裳。走在园中,花香扑鼻而来,脚步声惊起忙碌的蜜蜂和在舞蹈的蝴蝶,还可以隐约看到三两个花农在修剪护理花草。

林长松好奇心强,眼又尖,一看到他不认识的或者造型奇特的花草就跑过去,问东问西。钱管家很尽职的一一作答,林至清偶尔还补上一两句,道出这些花草在行医上一些鲜为人知的功效。

忽然,一抹粉色倩影飞速窜入园中,落在一株桂花树上,她搂着树干,踮着脚张望。

赫连灼和沐白注意到了,对了一眼,赫连灼走进林至清身侧。

“长松,别乱跑,碰坏了花草,你就留下来给花园做花农!”沐白大声喝斥道。林长松立刻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们,挪着步子回到他们身旁。

“无碍,无碍。这里的花草没有那般娇贵。”

“那你们那些珍贵的花草是种在哪?啊,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要说。”林长松问道。

钱管家笑笑:“那些花草也是养在园中。其实也就是对生长的环境要求比这些苛刻了些,才显得珍贵,平日里需要时刻注意气候和泥土的变化,因此都会有人时刻看守着。老爷说了,这里所有的花草,少爷公子们要是想看,都是可以的。”

“我……”林至清刚要说想去看看,衣袖就被拉了一下,是赫连灼。

“我们暂时还是不去了,等钱庄主回来,再一同去看看也不迟。”

林至清的话语刚落就听到园中一阵打斗声,紧接着一个粉红身影就朝着他们这边窜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豆青色的身影。

“丘童奚!你给我站住!偷花贼!”

赫连灼在丘童奚朝林至清方向飞奔而来时,掂了一下脚就跳了出去,制住了她。

“呀,你快放手!”丘童奚还在挣扎时,钱蓁蓁已经赶到了。

管家急忙快步走到她跟前:“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钱蓁蓁看着也就比丘童奚年长两三岁,长得也俏,就是面目很凶。

“这几日来我发现钟穗花地里有几株花被踩踏了。起先我以为是家里的花农不小心踩坏的,可他们否认了。于是我便想着暗中观察几日,说不定就能知道是谁。果然,还真是有人来偷花了。钱蓁蓁多谢这位公子出手将贼人逮住。”

“呀,钱蓁蓁,我没偷!钱我不是放在木桶旁了嘛。踩坏你的花是我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前天来看见了钟穗花,很是激动,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不过我又扶起来了,而且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花苞被踩坏了,枝叶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这叫活得好好的?还有,谁稀罕你的钱,再说,我们都没有说卖!你凭什么把花取走?没我同意你就自取,这就是盗!”

赫连灼早已放了手,所以丘童奚一手抱着花,一手叉着腰,也大声吼道:“我没有!你明明都没有挂牌!而且你这花种好了既不给人看又不让他人买回去养,这花岂不是很可怜!长得好又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人去欣赏她爱她,你这是不疼惜她!”

“那你自己还踩坏了两株呢!你这难道是爱惜吗?我不挂牌是因为这是我家花园,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出。你闯进我家花园前得到我家人同意了吗?你这就是偷花,就是不对,把花还我。”

钱蓁蓁一说完就飞身向丘童奚冲去,丘童奚一手要护着花,拳脚不能完全施展开,只能虚挡几招就赶忙左躲右闪。钱管家急得直转悠,眼神投向林至清时,林至清已经让沐白出手制止。

丘童奚躲到沐白身后,沐白拦着钱蓁蓁,不让她抓人。

“你干什么!快给我闪开!”钱蓁蓁迅速扫了其他人一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花园里?为什么要护着她!难道你们是一伙的?”

“钱小姐,你误会了。在下林至清,与这位丘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并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地取了你的花。钱小姐何不先平静下来,听听她道明缘由,在处置也不迟。”

“林至清?”

“啊,三小姐,这位是林家的小公子,是老爷的贵客,是老爷吩咐老奴带林小公子他们过来看花的。”

钱蓁蓁皱眉,思索一会儿:“那好吧,就看在林公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丘童奚,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钟穗花。”

丘童奚转头望着林至清,泪眼朦朦,很是无辜:“林大夫,我姐姐这几日病了您是知道的。我看见她总是闷闷不乐的,老是望着西边出神,觉得她一定是想家了,于是乎我就想到钟穗花,这是我们那儿特有的,姐姐也最是喜爱。所以我就想着找来这花送给姐姐,或许她能高兴些,病也能快点好起来。”

丘童奚低头看了看抱着的钟穗花,又道:“我打听到钱家有养这花,就想去买来,可是他们家的店铺没有一家有卖的,于是我就自己跑来集芳园来找,没想到真的有。林大夫,我真的不是要偷,我有留下银两了的……”

钱蓁蓁皱眉:“你姐姐是不是来赌的丘子柔丘先生?”

丘童奚瞥了她一眼:“是啊……”又猛地抬头瞪着她:“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和姐姐没有关系,不许你说我姐姐!”

林至清开口道:“钱小姐,丘姑娘说的的确是真是,我是大夫,昨晚就给丘姐姐看过诊。”

“丘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好了些?”钱蓁蓁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有假。

“丘姐姐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是常年积累下来的顽疾,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方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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