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没养成就吃了 下+番外——泠萸
泠萸  发于:2015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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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孩子的感情,杜君浩那因为喝了太多酒而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部队是同性恋的滋生地,杜君浩在周展进Z1之前就接触过同志,开了酒吧之后见到的就更多了,他不敢说自己十分了解这一群体,但他所见过的同志里只有周展池洋这一对是以感情为前提交往的,如果孩子真如池洋所说是天生的同性恋,该怎么办?打骂逼迫他肯定舍不得,就算舍得也不见得有用,放任他忠于自己,去那条路上跌跌撞撞吗?他觉的自己做不到。

“爸……”孩子嘤咛了一声,又往他怀里贴近了一些,似乎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似的。

杜君浩从未对孩子表现出的亲昵依赖心生反感,被需要的感觉甚至会形成一种微妙的满足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守着他,护着他,做他可以无条件信任依赖的人,可是,放任他过份依赖自己好吗?如果恋父情结真的是导致他同性倾向的源头,那他是不是真要狠狠心,让他去学校住一段时间?

昏暗中,杜君浩不知是无奈还是惆怅的轻叹了一声,算了,明天再想吧。

杜君浩觉的自己才睡着就被吵醒了,隔壁那个祸害“嗯嗯啊啊”的叫的好像要死过去似的,音量毫不克制,吵的杜君浩心烦意乱,简直想一枪一个毙了他们。

冗长到让杜君浩快要克制不住杀人冲动的一段时间之后,夜终于静了,杜君浩吐了口气,把被路希压麻的胳膊撤了出来,换成枕头,自己平躺在床上,渐渐入眠。

“爸。”轻软含笑的嗓音投入耳底,轻轻的敲击在耳膜上,杜君浩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路希趴在床边,白皙青涩的小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几点了?”杜君浩问。

“还早。”路希越过他爬上床,盘膝坐在里侧,长发柔柔的垂在身后,怀里抱着那只银灰色的玩具熊。

杜君浩拍拍身侧:“再躺一会儿。”

孩子言听计从的挨着他躺好,尖耳朵因为被摸头微微后拢,像只心情愉悦的猫。

杜君浩伸出一条胳膊,孩子把头放了上去,长发拨到身后,头挨着他的颈窝,轻声说:“爸,你别不要我。”

“不会。”杜君浩有点心疼,池洋错了,其实孩子是怕他的,怕被他抛弃。

孩子慢慢的凑过来,极为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嘴唇:“爸,我爱你。”

杜君浩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倒影着他没有排斥,没有惊怒,反而莫名柔和的脸,孩子放开怀里的玩偶熊,小心的环住他的腰:“爸,我爱你,你不知道有多爱……”

孩子不索爱,似乎只想告诉他,他向往他,依恋他,需要他,孩子害怕被抛弃,因为他是孩子的全部,孩子把自己看做他的一部分。

柔软的舌尖恳求般的轻触杜君浩的唇瓣,长长的睫毛似乎骚到了杜君浩的眼睛,他闭上眼,抱住孩子,张开嘴唇,接纳了他柔软的唇舌和虔诚的感情。

“畜生!”一声嘶哑的叫骂倏然响起,杜君浩猛地的睁开了眼睛,天没有亮,黎明前的黑暗让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池洋在隔壁哑声骂周展,孩子睡在一旁,天亮时发生的那些并没有发生,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荒诞到令杜君浩心惊的梦。

part 49

情人节,零零星星的飘着雪花,对于情侣来说这样的天气很浪漫,可周展宿醉加纵欲过度,眼睛还被池洋揍青了一只,那造型就像家有贱狗里那只牛头梗,当然池洋也没好哪里去,他也是宿醉加纵欲过度,全身酸疼的要命,还窝着一肚子火,过个屁的情人节,他过屁股劫还差不多。

早饭过后,路希给了花卷一个煮鸡蛋,给了周展一个煮鸡蛋,花卷吃的很嗨皮。

周展摇头:“饱了,不想吃了。”

路希道:“敷眼睛,消肿化瘀。”

周展了然,把鸡蛋摁在了眼眶上。

路希道:“不是这样,要用鸡蛋滚,多滚几圈淤血就散开了。”

周展握着鸡蛋开始滚。

花卷吃完自己的鸡蛋,脑袋跟着周展手里那个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忽然怒声道:“汪汪汪……”不给就不给,你特么得瑟个屁啊!

周展一脸茫然:“我没惹你吧?”

路希蹲下摸着花卷的头说:“别叫,池洋还没起床。”

话音才落,次卧就传出一声怒吼:“闭嘴!”

周展倏然反应过来,跳起来,冲到花卷近前,一把捏住狗嘴,对花卷凝眉瞪眼,低声恐吓:“再叫揍死你!”

在霸气侧漏的狗熊面前,花卷可耻的怂了。

路希拍开周展的手,夺回鸡蛋,没好气的说:“凶什么凶?不给你用了。”

小东西跟他爹一个毛病,护短,周展想笑没笑,故意凶恶的瞪住路希:“再横一个我瞧瞧?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嗯?!”

路希一缩脖子。

周展差点笑出来,伸出大手要捏路希的脸蛋,路希缩着脖子道:“我爸会揍死你的。”

周展动作一顿,把捏向脸蛋的手上调了一点,落在了路希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叔叔和你开玩笑呢,这孩子,不识逗。”

路希:“……”

浴室门锁咔哒一响,被宿醉+荒唐梦+吵闹折腾的心情阴郁的杜君浩出现了。

路希把晾在茶几上的白开水递给他,道:“我去热早饭。”

杜君浩道:“别热了,不饿,周展,你怎么还在?”

周展道:“洋洋还没……”

杜君浩放下水杯,发出“哒”的一声细响。

不详感油然而生,周展倏然住嘴,眼神戒备的看着杜君浩,就像在看一只随时会发难的怪兽。

杜君浩淡道:“不过节了?也好,楼下开了家道馆,跟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杜君浩上次说这种话还是在几年前的部队里,但周展至今记忆犹新,不要问他为什么,实在不堪回首。

周展倏地跳了起来,冲到门边道:“洋洋,快起床,回家了。”

池洋哑着嗓子骂街,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杜君浩回房拿了大衣,一手拎着大衣一手拎着周展的衣领子往外拖,周展扒着门大叫:“我不去,我骨头好好的,不用活动,唔唔,放手,我不和你玩儿……”

“你用。”杜君浩用力一拽他的衣领,把一米九的大块头从门上拽了下来。

“宝贝,救救叔叔,叔叔会被拆成一堆零件的!”周展向路希求救,那神情就像要被拖去砍头似的。

路希时常听他说杜君浩凶残,可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过,无法感同身受,周展表现的又过于夸张(在他看来夸张),他还以为周展在开玩笑,于是笑着挥挥小爪说:“玩的开心点。”

周展简直要被这蠢孩子气哭了,开心你妹夫啊!你以为你爹是温顺可爱的小猫咪吗?丫是白泽啊,白泽懂不懂?昆仑山的猛兽懂不懂?!摔!

杜君浩不是拿周展撒气,当然吵的他一宿只睡了仨小时,他也是生气的,但让他不想待在家里的主因是路希,那个匪夷所思的怪梦让他不太想面对路希,他觉的吵醒他的那声“畜生”就像骂他一样,路希是他儿子,是个孩子,就算是做梦他也不该做那么畜生的梦。

“我不玩儿了!”被单膝压住后腰的周展大叫,像特么开了挂一样,谁玩的起谁玩,老子不奉陪了。

杜君浩收势,翻身坐到一旁,伸腿踢踢趴着装死的周展:“起来。”

周展哼唧:“血槽已空。”

杜君浩让他气乐了:“跑尸。”

周展有气无力的吐槽:“都特么跑八回了,耐久都掉没了,你给钱修装备啊?”

杜君浩坐了一阵,就势躺在了红蓝相间的地垫上,吐了口气:“老了,速度体力都跟不上了。”

终于结束了!周展松了口气,翻过身仰面朝天的躺着,没力气咬牙切齿,只能斜楞着眼睛看那只自称老了的怪兽:“谦虚不死你!”

杜君浩道:“你也不长进,我这都歇多年了,骨头都快生锈了,你还能狼狈的跟狗似的。”

周展气的直想往他脸上吐唾沫:“你的体能是逆天的好吗?!你能在Z队混的风生水起靠的就是那身逆天的体力和速度好吗?!你特么是天生的怪兽好吗?!哪个傻逼给你取的代号啊?真特么侮辱上古神兽,你应该叫穷奇,别特么再说老不老的假装自己温和无害了,我谢谢你了!”

杜君浩道:“抽签抽来的。”

周展差点被噎死:“抽个毛线啊!这不是重点!”

杜君浩不置可否。

周展仇视了他一会儿,道:“你什么情况?大早上就开着挂抽风,谁惹你了?”

杜君浩的心情指数瞬间跌了N个百分点。

“更年期了吧?”周展啧了一声,“更年期撞上青春期,杯具啊。”

杜君浩烦躁的皱住眉头:“闭嘴!”

周展意外的半张着嘴,还真被他蒙对了,这厮抽风的症结就在路希那。

“别不知足了。”想了一阵之后,周展改了口风,怕把这怪兽刺激急了,自己又得循环跑尸,于是安慰他说,“那孩子已经很听话了,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三顿打,我在外面打人,回家我爸打我,棍子皮带轮流招呼,那时候我就盼着他去外地开会,他就盼着我早点成年好给我塞军校去。”

杜君浩沉吟了几秒,道:“你和池洋的事,家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初三那年,洋洋和人打架,我把那小子揍住院了,回来我爸审我,我一着急说吐露嘴了。”周展嘿嘿的笑了两声,“晴天霹雳一样,一下把老头儿劈红眼了,要不是我妈拦着他真能打死我。”

杜君浩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果然打不过来。”

“这话说的,好像打的过来你就舍得打他似的。”周展揉着酸疼酸疼的肩膀嘟囔,“我就纳闷儿了,你对我们那么不是人,怎么到路希这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杜君浩望着道馆的顶棚,自言自语似的说:“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就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听话懂事,会为人着想,能自己解决的事从不麻烦你,还会尽可能的照顾你。”杜君浩偏头看向周展,“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你舍得打吗?”

周展沉默了一阵,道:“如果哪天你想转让了,记得第一个联系我,联系洋洋也成,我认真的,我们不在乎他是直是弯。”

杜君浩起身道:“回去吧,池洋应该起来了,去和他过节吧。”

周展的表情立即变的狰狞怨恨,无比难看,他现在每块骨头都在疼,活动大劲儿了懂不懂?!还过节?他要有力气他早拿来打怪兽了,往死里打的那种!

part 50

深夜,杜君浩被手机铃声吵醒,昏暗中,只响了两身就中断的手机屏保还没暗下去,光线应着床头柜上的台灯,杜君浩愣了一阵才去拿手机,是组外阜打来的陌生号码,随手把手机扔回原位,他第一次感谢那些打骚扰电话的骗子。

情人节前夕的那个荒诞怪梦就像一个引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又梦到路希三次,梦境越来越离谱,醒了之后他都不敢接着睡,担心梦会延续。

杜君浩烦躁的坐了起来,摸到烟和打火机的那一瞬僵住了。

天杀的!他居然有反应了!

“砰”的一声,金属打火机重重的砸在了木质地板上,昏暗中的坚硬木料被砸出一个浅坑。

天色渐明,地板上的浅坑和摔坏的打火机都暴露了出来,就像那个难以启齿的梦留下的罪证。

杜君浩面色阴郁,眼睛因为没有睡好泛着几条不明显的血丝,孩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吃早饭,像只乖巧温顺的猫。

“路希。”

“嗯?”孩子抬眸看他,其实已经偷看他几次了,孩子细心敏感,不可能没发现他最近经常早出晚归,也不可能没发现没有起床气的他缕缕在早上没有好脸色。

“爸有事,今天不送你去学校了。”

“好。”孩子看了看下表,大概是时间不多了,快速的解决掉碗里的粥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杜君浩推了碗筷,也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纠结了一阵才拨出去,这通电话,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个已经成型但被否定如今又被重提的念头成就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件蠢事,非常蠢,简直蠢不可及。

“不是这样的,弗洛伊德指出,梦是愿望的满足,而非偶然形成的联想,即通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在某一段时间时常做同一个梦或者同类型的梦,说明您在潜意识里极度向往……”医生的话音因为杜君浩忽然起身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面如寒霜的病人,心猛跳了两下,有点吓到了,医生定了定神,从容道,“杜先生,我无意浪费您的时间,外面还有三个人在等,客观来说大家的时间同样宝贵,所以,如果您不能对您的心理医生知无不言,那很抱歉……”医生看了下时间,“我们浪费了彼此宝贵的二十三分钟。”

“这是买你最后一句话的。”原本就很烦躁,被医生‘帮’过之后更烦躁的杜君浩从钱夹里拿出六张纸钞扔在桌子上,“唯一一句人话。”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很有涵养的微笑:“祝您早日康复。”

杜君浩摔门而去。

笑容崩裂,医生把钱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通狠踩:MLGBD!从进门就开始玩深沉,问你十句话你回两个字,让你丫说说梦见什么了跟特么要你命似的,要特么不是看在你是朋友介绍的份上,老子早让人把你丫叉出去了!MLGBD!困扰死你,祝你这辈子都特么噩梦缠身!(#‵′)凸

宝贵的三分钟过后,医生捡起钱,掸掸上面的灰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捋捋散落额前的头发,转身回到位子前,摁下内线:“Ada,请钟太太进来吧。”

所有的心理医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话不是骗人的,至少他们会在人前展示出天使的一面。

春寒料峭的时节,偏巧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中尽是让人烦躁的味道,杜君浩摔上车门,把那股子湿冷的潮气关在了外面,拿出口袋里的烟才发现没有打火机,抽个烟都不能如愿,于是心里更烦了。

他一定是和弗洛伊德犯冲,什么恋父情结论,什么梦的解析,全在刻意针对他。

该死的!他鬼迷心窍了才跑来听心理医生鬼话连篇,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杜君浩烦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正向车位里移动的小甲壳虫倏地的一窒,女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发现自己没有撞到东西,也没有干扰到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鸣笛的越野车。

杜君浩视线一转,看到了点烟器,暗骂自己蠢货,拔下点烟器把烟点着了,尼古丁进入肺部,再传进血液,焦躁的情绪才勉强压下去一点,可也仅仅压下去一点,他还是很烦躁,脑子很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直都是严以律己的人,即使离开部队,开了酒吧,他的生活习惯也没有改变多少,他的生活,他的爱好,包括他的性向,全都是正常的,就算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同志,他也不歧视同志,但这不代表他会受其影响变成同志,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那他也不可能对路希有想法,那是他儿子,那他妈是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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