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学生时代的模样，清涩的脸庞并没有因时沉积下无可奈何的表情。卓行与我还有其他人都差不多，用着自

己特立独行的方法做每一件事情。那时候，我们都穿着一致的校服。男生女生都是如此，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就

是在校服的背后画几幅特别的画，我一直不记得卓行校服后面画着的那个人物叫什么名字。到现在也不记得，而

我只记得我的校服后面用韩语写着“我爱你”几个字。几个韩语字就显得特与众不同，在人群中也特张扬。

卓行问我什么时候学的韩语，背后的字是什么意思。

我就特骄傲的说，你自个儿抄下来回去查不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就“切”的一声不理我，然后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我盯着他背后的图案良久地想无数的问题，关于任何一种事

情，青春期的悸动，反复不安的情绪，刹那间都落定在每张格子纸上，记载了关于每天的内容。

时光像是推的程序，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被一下子推了出来，细细地剖析，就知道原委。我第一次写下了关于

卓行的点滴。卓行就是那个时期固定在身旁的伴侣。有好多话可以对他说，也同样有好多问题来让他解答。充满

节奏的顺序，不离任何紧要的关头都活动在周身的边缘地段，动作，表情。相反任其中流地的淡漠都无所谓，幸

好能得到一种回应，简单的，真实的。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可以认真对待每天的生活。

我停笔的时候，抬头看窗外，在玻璃窗的倒映上看到卓行的脸，清晰，自然，熟知了许多年的一种表情，我回过

头来问他怎么了。他就坐在我的边上，很远力地爬在桌子上，低声的你是自语般地说道，雨降，我好像感觉到了

恋爱的迹象了。我担了担嘴角继续盯着玻璃窗外，轻声地说道是隔壁美术班的沫薇吧。他特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对着窗户无地笑着，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们的笑了吗。我却一直没有转头，不知道要用何种姿态面对他。

那晚我逆着风踩着脚踏车回家，能想到什么呢。什么都想不到，不是一种无奈，也不知道那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是

什么，心底里好像突然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任凭什么都无法填满，站在上楼的楼梯间，没有灯光，静静

的都显示着驱逐出那种不安定的因素，既不想继续上去，也不想退出去，保持这一刻的情绪，但明天不能继续。

靠在墙角里，拿出手机，淡淡的蓝光散出的光打亮了一个角落，翻阅着很早以前的信息，简易的复杂的交结着，

卓行的信息就占了大半，邻照的信息，突然间觉得我跟邻照很久都没有联系，显示着电话号码，拔通的连线，又

是熟悉的声音，感觉还是未变样子，就如同很久以前，淡淡的口吻，声线起伏得当，重回到当初的岁月。邻照还

把我当小孩子，一个劲儿地说我有多小孩，还没有长大。我就觉得好笑，总以为像我这么大的人还被说成小孩，

有点不可思议。

邻照还如当初的口吻说，怎么想我啦。

我特平淡地也笑不出来，我说，恋爱是什么感觉。

邻照在那边好久都没有说话，我也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给我的答案。这刻像是瞬间就能直到永远一样，用

着黑夜的光泽刷白了头发。距离相当的遥远，拉出的丝线根根清晰，未曾打结。我亦知道问题所代替的想法，或

许是他这个问题是出自我的身上，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征得我的同意。我闭上眼睛享受这黑夜里光泽淋浴，是滞

就能得以永生呢。就听着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依然如蚕丝般柔滑的声，甜的，苦的，酸的，辣的，五味陈杂

，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着他每个字眼里透出来的意思。你知道现在心底里的感觉吗。又或者

自己要极力地否认掉，是不是啊。雨降小朋友。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急忙挂掉电话，一下子心里翻了天，难道是

心虚吗。

手机闪了闪，来了两条信息，邻照说，认真地理会自己的心情，你会明白的。

另一条信息是卓行来的，他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呢。

我站在楼梯的窗前望出去借着淡淡的路灯，看到了孤单的身影晃来晃去的，如鬼魅，如幽灵。我想他底是怎么了

，这般不定的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感觉有些害怕这样的他。我踩着很大的声音，楼里的感应灯瞬间起来，手中拎

着书包，直接冲出去，任何事情都可以说明确，不论这是深夜还是其他时间都可以。忘了自己存在的心情，还有

邻照说过的话，总感觉有些人是主要的，而有些却是次要的。这就是差距吧，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卓行用特别深遂的眼神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我。连这夜也感觉特别阴凉，让我一下子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冷到骨

髓里。这样的卓行是不多见的，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该如何帮他解决呢。该要说的话都停顿了。只听到风

从我们的身体的缝隙里穿过去，惊起了遍地的垃圾袋子，剥离的速度超越我们双眼看到的风景，点滴间谁的心境

最平淡呢，好似也无法显示出来，我抬起头，转移自己的视线平复不安的心情。风吹的星星都不见了，夜色凄凉

的突然要湿润眼睛，只愿不要低下头，那些液体也不会打翻，趁着夜的迷乱，结束这种情绪。

089.素稔昆季（3）

邻照找我的时候，我刚好上完外语课。下课的楼道里，堆积了无数的学生，纷繁复杂，不知如何是好。穿过拥挤

的楼道里才看到邻照站在不远处向我打招呼。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用的力气小到了极限，原因很简单，就是因

为他说出了恋爱的感觉，找清楚感觉证的结果又不愿意承认罢了。不知道他今天特意来学校找我是为什么呢。带

着好多疑问站在他的面前，又不敢看他，好像一个不经意间他能看穿着我的一切，仿佛就是那场不久前的恶梦一

样，逼到人走到无处可去的地步，像他这种人物，我只是想离的远远的，能避开就避开。基本的内容我还是懂的

。免不了有些问题让他知道，然后就有另一种场面出现，至于是什么，也许在我有生之年得以见到，也并不是什

么玩笑。人往往就是生动地去演好自己每天的戏，孰重孰轻，自己心底都有个底。

我用了特生硬的口气问他，学校里没有课了吗？

他怀疑地看着我，然后就无奈地说，我最不想做的工作就是教师，偏偏还就让我选了这么个学校做实习。

对于教师的职业来说，也够轻松了，他师范学院大四的学生，前不久刚回到这里，在一所小学里做实习老师。我

认识邻照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说起来真的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是我还是初中二年级，他是我们学

校高中部快考大学的学长了。到了如今这个年头，算起来很多事情眨睛睛的工夫就变了样子。他都是工作的人了

，我依旧还穿行在我们的学校里，守着旧时光度日如年。其实就这样转个身，拉一段距离，便恍如来年。人生另

一般风景。

简单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不简单了。他说，听说你恋爱了。我就想我何时对他说过我恋爱了。他的想法就是比

我们正常人要发达，就边脑细胞也要比正常人高出好几十倍呢。我就特怀疑，他妈当年生他之前是不是撞到外星

人了。我看他一眼，他应该知道我眼神中所带有的意味吧。我说，没事就马上回你学校工作吧，我还要上课呢。

他似说笑般地盯着我有那么几秒钟，开口道，这个礼拜天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谈这个事情。谈这个事情的

话，多少会有点让人担心。会为会真谈出什么问题呢。

这时，学校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我说，我去上课了，你该回去了。他才用手示意我去吧。我转身离开，只知道

这课间十分钟，和这样的一个人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想一想生活也就这般的没有营养，如果对于每一件事情都

要充满营养的话，岂不是要营养要过剩。多出来的也是浪费，其间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还是站在原地上没有动，

好像在目送我一样。心里不觉得认为我没有那么伟大。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卓行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我。不自觉地被这么看的浑身发毛。我承认好多的事情并不会

因为多次的反复就会成功。卓行再盯我，意图是什么，能关心的都有限。我看着那些数学公式，大量的数字，脑

海里翻越的屏障就会越多。落在纸张上的笔记，夹杂着沙沙的作响。数学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个难题，无论用尽

怎样的力气，效果都差不多。越到后边就越吃力。所以我讨厌数学，出奇地讨厌这样的符号，数字。

傻傻地在同一个地方徘徊，在同一页面上似乎想到一个突破口，原来并不容易。

总是在无意间就能瞥到卓行看我的眼神，再这么下去我肯定会疯掉的，为什么事还必须呈这种趋势发展呢。也搞

不懂，我回过神来，视线回到书上，结果依然没有方向。

090.素稔昆季（4）

3月25日，我收到一封信，从龙城寄来的。

我对龙城的概念很微博，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在那儿，固定不变的结果，模糊的印象中只有概存在。颇多的理

解就想着简单的想法，成就着明天的未来，只能属于我，却不再和别人有关系，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距离还是很

远。我拿着信左右端详着，高高地举起，想看穿里面所有的内容，却怎样都看不穿。

信封上面有我的地址，还有我的名字。我发现我的名字“雨降”两个字写的特别用力。这个人敢情跟我有什么深

仇大恨似的。在我的记忆里也没有几个人和我有仇，难道是封错寄了的信。有时候还真得会有这种可能，还别不

信。挣扎之中，是拆这封信呢？还是收着呢？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点困难。转个身后，发现自己看错了风景，沿

路走来，记忆成为碎片，消散在记忆里有限的几个人，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竟会怀疑曾经是否真有几个人

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还伴随着发生过一些事情。到底又要过多久以后才能想起来呢，也没有个期限。清楚亦模

糊，清理成空虚。

来回不下几十遍的时间，一封信居然也成为了我的难题，问题或许只是简单的。我拆开信，还没来及翻阅就被人

抢去了。这人还真无聊，我抬直头看到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卓行。大概只有他会这样子吧。只见他把那几张单薄

的信纸快要揉碎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了。我起身试图拿回那几张信纸，也想明白信里面的意思。到底

是如何的内容会让他竞这般模样了，结果发现卓行竟石化般的没有动向，我推推他问道，怎么了，信中说什么了

吗？

他盯着我，眼中全部是怒意，一下子我才知道结果不是那么好。马上从他手中拿过信，我没有看几行字，大概也

知道问题的所在了。这封信是通蓝寄来的。时间并没有完成它该去完成的内容。遥想当年，陌生，熟悉，几许时

光衍生了外在行情，总也说过了，事情总还变质了，不提也罢。那时候年少无知，如今依然年少，朱颜未改。想

想所发生的一切，经历全部面目全飞，路过当年的路口时，平淡的肉心中根本就像没有那回事，而有些人始终放

在心中，是深刻的结疤，一抠就会血流不止。

卓行僵硬的脸，对我怒狠狠地说，他为什么会给你写信，难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对吗？

我不知道这封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结果很平静地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不可能联系我。

左想右想，还是没有任何原因，通蓝我也认识，两年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联系，居然莫名奇妙地给我寄来一封信。

如果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可以被提及的话，我只记得最后通蓝站在我面前对我说的那番话，也许我们从未在彼此身

上体会到什么价值，只是想安心点过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最明白。我并非什么圣贤，也会存在私心，我从未体

会过当初我处理的事情有什么过错。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既把卓行当我的好朋友，通蓝也亦是如此。假如我一味

地只站在更远的地方，这些人也便不会跟我产生更大的关系，也不需要有什么事经过我这一方，便平静地完成它

应有的路线，就如此平静地走一段路，无人来参与。

我拿着信，心里面像从很远的古代穿越来的。从教室出来，走过每一个楼梯口，一路向上，到达最高的地方。卓

行一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使着巨大的劲问我，这不可能是什么误会，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误会……这些话响

彻在我的耳际，或许并不是什么误会吧。我一个人站在楼顶上，望着远方的天边，风源源不断地吹来，吹的我的

头发四处张扬，校服翻飞，记忆体空白成一片。

似乎曾能理解任何要出现的事物都要有个前奏，伴随着前奏的发展，多多少少会使一些人物的心态发生变化。卓

行的表现中我也看到了。零零散散的片断都能表现出来的事物发展的过程。无论最好结果会如何，这都不在我掌

握的范畴中。我继续看着信中的内容，思绪随风起舞成为一条飘忽于过去与现在的绸缎。迎风招展。通蓝在信中

并未提及有关过去的事，只说了如今他在龙城的境况，一切都好。还问了我的生活状况如何？只是我不知道我这

种生活该如何描述，想说些什么，始终不知道方向在哪儿。也许我们过各自的生活都不错，唯独缺少了更加可信

的伙伴，是该相信自己的时候了。风就继续吹乱这不安的世界的吧。少去的那份情感都淡漠在曾经的理想年代中

，至少曾经还能属于自己的梦存活过，也许存在另一种感激。我把折起来，撕成四片，再对着撕开，来来回回，

信就变成了无数的纸屑，散落在风中的记忆体，又好像当年的事情，不知道谁又能记得，散落吧，就什么都不存

在地散落在世界的尽头。我看着飞在风中的纸屑，盘旋着绕过天际，绕过我的心头。属于谁的裂痕，至今还没有

痊愈吗？还在隐隐痛作吗？

当我回过头去时，卓行就在我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触不到半点气息。这就像在我的想象中的场景，伸手还能触摸

到他的质感。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看着他。默默无语。卓行见我没有说话，开口道，雨降，老师让你

回去上课呢。我只是以为他能对我说些什么呢。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会是这句话。我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并不是说卓行对我说过的话，还有以前的事情，也许很多事情多的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了。现在想急于理清楚一切。

卓行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开口说，雨降，对不起。

我扯起嘴角无奈地笑一笑，我说，我先回去休息了，帮我和老师说一声。

离开后的世界会如何呢？就像通蓝当时离开这个城市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有没有想过所有的一切呢？踩着每个脚

步都好像快要失重似的。离开了就不要再去想什么了，还有新的生活要开始呢。

091.素稔昆季（5）

如果谁知道了有关事件的结果，我想那是卓行最能明白的。既然有这样的一天知晓所有的原委，也许就不那么害

怕了。我理解的范围只局限在自我意识深处，并未和任何人提及。或者我知道说了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不觉间已

限制了所有的内心活动，因为这种人物和事件中，永远没有所谓的完成。还不如去相信其他的事件呢。

索性我就给邻照打了一通电话。他说在沈校还上着课呢。等段时间再说。我就以为这是在敷衍我呢。于是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