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穿越 四)——九小二
九小二  发于:2015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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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宁的膝盖被燕秋尔踹出的矮桌撞到,重心一个不稳就向前扑倒,“啪嚓”一声压塌了矮桌。

可平日里没表现出什么武力值的左宁今日却使超常发挥,摔倒之后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又爬了起来,还顺手抄起矮桌破裂处的断木,扬手就砸向燕秋尔。

燕秋尔赶忙侧身,躲过碎木。

燕生这时也到了左宁左宁身边,一记勾拳砸在左宁的腹部。

左宁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蜷身栽倒在地上。

左宁就那样伏在地上没了声音。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下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再等一会儿,就听见了来自左宁的哭声,尽管被压抑着,尽管有雨声掺杂,那哭声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几个人耳中,并且越来越大,与哭声相伴的,是左宁一声声悲戚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他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了!他是陛下的长子,成为太子是理所当然的,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非要将他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是单纯……他还是孩子……为什么你们偏偏就容不下他……到底是为什么啊?!”左宁伏在地上猛砸地面。

秦九又看了看一直攥在手里的太子令,起身走到左宁身边,将那块令牌丢在了左宁面前,道:“成为了太子,单纯就是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偏听,偏信,冲动,重感情,死心眼,善良,天真……为君为王者不该有的弱点他全占了。不是我们容不下他,是他根本就不应该处在我们之间,他根本就不该投胎在帝王人家……”

父皇的宠爱虽给过楚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可那份宠爱终究是没能让楚豫了解帝王之家的阴险和残酷。

左宁抬起头,看了看被丢在他面前的那一块令牌,当认出那令牌正是楚豫的太子令时,便赶紧伸手将那令牌抓在手上,护进怀里。

至于秦九所说的话,也不知听进去几分,只开口问道:“这块令牌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是怎么得到的?”说着,左宁猛地起身,眼神阴鹜地死瞪着秦九。

秦九不退不避地与左宁对视,道:“这是他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

太子死,这太子令自然该是由皇帝收回去的,可楚豫却在弥留之际将它交给了秦九。秦九至今仍不知道楚豫是忘了规矩还是想要暗示性地将什么托付给他,总之这令牌如今在秦九手上,并且得到了皇帝的默认。

“亲手?”左宁皱眉,狐疑地看着秦九。

“偷窃太子令可是重罪,况且没有父皇的授意,这东西在我手上也用不了,我私自拿它何用?”

秦九说完,左宁就垂头看着那枚令牌,虽没有只言片语,可众人都觉得左宁周身的气氛从压抑的悲伤转成了一种凝重。

这令牌……另藏玄机了吗?

第155章:燕新堂归来

时间从六月转到七月,

那个暴雨夜里,濒临崩溃的左宁终究是没有崩溃,只是沉默着带走了那块太子令。不知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太子的葬礼结束之后,秦九就从燕秋尔这里要走了五百两黄金,并明确地留下话说这些钱未必会够。

燕秋尔什么都没问,爽快地将钱给了秦九,回了句要多少有多少。

燕生原本是想无视燕老夫人最后的不干脆,可终是在燕元的三催四请外加燕秋尔的劝说下回了燕府。虽说是回了燕府,却也只是将燕府当做邸舍一般,每日给燕老夫人请个早安便出门,到了晚上再回到府里请个晚安然后就蒙头大睡。只是自回府之后,燕生有三分之一的夜晚都是在西苑里度过,其余的三分之二是被燕老夫人用了激将法强留下的。

兴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前几日皇帝下令要燕家商队运送新制兵器时,燕老夫人便坚定地要求燕生一个人去,理由无非就是想要考验燕生与燕秋尔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燕生与燕秋尔都不觉得拉长的物理距离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便由着燕老夫人的性子闹了。若是燕老夫人这样闹一闹便能服气了也是挺好的。

淮安王最后也没能回到淮安去,待皇帝派去的人确定他不在淮安之后,便继续执行接下来的命令,从淮安出发,北上堵截淮安王,刚巧太子薨逝,给了这些人充分的理由将半路上的淮安王劫到常安。

只是太子的葬礼之后,朝政局势就因着淮安王的归来而变得扑手迷离,虽然在燕秋尔这一批知情人看来这局势是更加明朗了。皇帝明面上的不偏不倚迷惑了朝臣,可林谦偶尔带来的消息却表明皇帝在培养扶植秦九。不过听说入夏之后皇帝的身体状况似是出了问题,医官们都说是因为太子伤逝而忧思过度,至于事实如何就说不准了。

至于燕秋尔的花月阁则已经步上正轨,有燕新堂在外奔波,花月阁如今已有七家店了,经营方式经由燕秋尔与燕新堂两人反复调整之后,夜里生意的利润一再翻倍。而夜里的生意好了,他们的消息来源也就广了。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七家店均已有了固定数量的常客,这些人大多在当地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而且在与花月阁里的人长期接触之后大半退去了些防备之心,最近他们已经能收集到很多珍贵的消息了。消息越是珍贵,售价自然就越高,这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怎么都是赚。

早饭之后,燕秋尔见室外阳光灿烂,便坐在院子的树根底下看着弟妹们跟千无习武。这是最近才给弟妹们增加的课程。

“五郎君,吃点儿水果消消暑吧。”巧娘子将一盘水果放在燕秋尔身边,而后也在燕秋尔身边席地而坐。

燕秋尔有些意外地偏头看了看巧娘子。先前离开常安时并没来得及跟巧娘子好好熟悉一下,只是跟燕新堂一起去迎接时草草见了一面,可他也回来挺长时间了,这位巧娘子却是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拎起一串葡萄揪着吃,燕秋尔尽量和蔼可亲地开口问道:“巧娘子有话与我说?”

巧娘子想了想,低声道:“也算有……也算没有……”

完全无视正顶着大太阳蹲马步的弟妹们眼馋的视线,燕秋尔大大咧咧地丢一颗葡萄进嘴里,咬碎吞下。

拒绝诱、惑,要从娃娃抓起。

“巧娘子与我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虽还没到时候,可巧娘子也是可以将我当做自家弟弟的,有话直说便可。”

自家弟弟吗?巧娘子腼腆一笑,道:“五郎君,我想……我想去找些活计做。”

“嗯?”燕秋尔一愣,转头不解地看着巧娘子,“怎么了?为何突然生出这个想法?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巧娘子与我直说便可,回头我会跟三哥讨账的。”

巧娘子尴尬地笑笑,摇头道:“并不是那样的,也……也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是……”

燕秋尔挑眉看着巧娘子,等着巧娘子接下来的解释。

巧娘子飞快地看了燕秋尔一眼,低声道:“三郎君一直不回来,我……我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蹭吃蹭喝……”

没想到巧娘子会这样说,燕秋尔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又觉得普通人应该都会这样想,毕竟巧娘子还尚未与燕新堂成亲,就这样住进来已是容易落人口舌之举,加之燕新堂一去好几个月不回,巧娘子会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他若是答应让巧娘子出去赚钱,之后怎么跟燕新堂交代?

转了转眼珠子,燕秋尔向巧娘子问道:“巧娘子觉得……咱们府里像是缺钱的样子吗?”说着,燕秋尔还递给巧娘子一串葡萄。

巧娘子下意识地结果葡萄,拎在手里看了看,而后看着燕秋尔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可……可我毕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总被养着我……我……”

“这个家?”燕秋尔将视线投向正在努力抵制葡萄的诱、惑专心练武的弟妹们,笑道,“这个家原本就是由一些不相干的人组成的,只要是住在这里的,就没有什么里人外人之分,大家都是亲人,能出去赚钱的就赚钱养家,能帮忙洗衣做饭的就帮忙洗衣做饭,像这群小不点暂时什么都做不了,便只要好好学习就成。

巧娘子别看他们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过得无忧无虑,但这个家其实很脆弱,任何一个人的异常举动都会牵动别人的不安情绪。

说实话,巧娘子会答应到这里来帮忙照顾这些小不点,我着实松了口气。刚搬离燕府那会儿,他们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我不敢请那些不知根底的仆婢入府,我与三哥、三姐都有事要做,也不可能整日陪着他们,夏云和金豆几人虽能将他们照顾得很好,可在燕府里养成的主仆习惯让他们便得只会照顾孩子却不会教育孩子,所以巧娘子的到来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有一个可以替代母亲的角色,我觉得对他们来说是好的,故而我是打从心底里感谢巧娘子的不离不弃。

所以啊,巧娘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巧娘子不嫌弃,我家的弟妹们就拜托巧娘子多多管教了。”

“嗯……”巧娘子抱膝坐着,听到燕秋尔这番话之后,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只是因为家里太穷而被卖到平康坊的一个低贱的人而已,能在那样污秽的地方遇到三郎君那样正直的人已是三生有幸,她从未想过那个燕家的三郎君会替她赎身,并且还给了她这么好的家人,没有嘲笑,没有欺凌。

这一晃半年过去,她常常会置疑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是不是原本就是这样幸福平淡的?她是不是从未饥寒交迫过?她是不是从未在那灯红酒绿的地方以色侍人过?

她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却也常常不安,她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在平康坊里胭脂敷面。

巧娘子的声音听着有些异样,燕秋尔好奇地偏头,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巧娘子这么哭了?这个时候哭?开玩笑的吧?!完蛋了!

正想着,院门口就响起一道久违的爽朗声音。

“秋尔啊,我记得我走时可是要你好生照顾你三嫂,结果我一回来你就让我看这个?”

燕秋尔抽了抽嘴角,回答道:“是三哥你回来的时机太凑巧了。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唔……三哥要负八成责任吧?”

“三哥!”

正在练武的小不点们一见燕新堂回来,都是一脸惊喜,千无见状,便也只能放他们自由,结果一获得自由,蹲马步累到不行的小不点们却兴奋一场,呼啦啦地都跑到了燕新堂身边,仰着脸冲燕新堂笑着。

“三、三郎君?”巧娘子总算回神,慌慌张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因为太过惊讶而转头向燕秋尔求证。

燕秋尔笑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是三哥说想给你个惊喜。我是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惊喜还是有惊无喜。”

当然是惊喜了!巧娘子腾地站起来,快跑向燕新堂,却又在半路顿住脚。

小不点们都叽叽喳喳地围在燕新堂身边,她好像不太方便过去啊……

一进门就瞧见巧娘子在哭,燕新堂面上虽故作镇定,可心里慌得很,注意到巧娘子起身跑过来本是心中一喜,奈何被一群小不点缠住,确实不太方便。

燕新堂无奈,向燕秋尔求救。

燕秋尔嘿嘿一乐,扬声道:“来来来,把三哥手上的那两个大袋子抢过来,给五哥看看那里面装着什么礼物!”

“好!”小不点们早就觊觎燕新堂手上的袋子,猜那里一定是燕新堂带回来的礼物,只是一直不敢碰,现在得了燕秋尔的吩咐,便立刻抢了过来,而后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跑到树底下,围着燕秋尔坐成一圈,“五哥,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五哥五哥,快打开!”

被这群活泼的小不点吓了一跳,燕新堂看着他们拖着那两袋子东西跑向燕秋尔时都觉得心惊肉跳。

“他们……是不是比以前活泼了点儿?”看着围在燕秋尔身边叽叽喳喳的弟妹们,燕新堂不在状况地挠挠头。

撇撇嘴,燕新堂暂时没心情理清自家弟妹们的变化,一把拉过巧娘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房间。

一别才知相思苦啊。

第156章:一家人夜谈

这天夜里,西苑欢闹半宿,等年龄小的都累得睡了,燕秋尔、燕新堂、燕浮生和燕思仁四个年长的就聚在了一起。

燕浮生大大咧咧地靠在燕秋尔的肩膀上,透过繁茂的枝叶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惬意无比。

燕新堂瞧着这两人的样子,咧嘴一笑,道:“浮生与九皇子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这丫头这样随随便便地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九皇子不会生气吗?”

燕浮生脸色一窘,姿势却分毫未变,强词夺理道:“秋尔是别人吗?我在自家院子里与自家亲兄弟亲近,他管得着吗?再说了,我是伤患。”

“那你还不去睡?”燕新堂斜了燕浮生一眼。

离了燕府,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比以前亲密许多,经过今夜这一顿晚饭,燕新堂的体会尤为深刻。

燕浮生转头看着燕新堂,眨眨眼,故作委屈道:“三哥就这么不待见我啊?这一别快有半年了,我想与三哥好好说说话,不行啊?”

燕新堂摇头失笑:“你们啊,离了燕府可真是没人管着你们了,一个个的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真的挺好。

“谁说没人管着?”燕浮生看着燕新堂,戏谑道,“人都说长兄为父,那长嫂即母,咱们家三哥为长,三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巧娘子管着呢。”

说不过燕浮生,燕新堂转向燕秋尔,道:“秋尔,浮生原本就够伶牙俐齿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还惯着她,瞧瞧她现在,比以前更是牙尖嘴利了。”

燕秋尔不以为意地笑着,咽一口酒下肚,才回答道:“浮生这样挺好,嘴太笨,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一听燕秋尔这话,燕浮生心中感动,身子一偏,抱住了燕秋尔的胳膊。

燕新堂爽朗一笑,道:“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有你在,有我在,还能让人欺负着她吗?”

燕秋尔笑而不语,想了想,便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拘谨的燕思仁,打趣道:“思仁,你总盯着那酒杯作甚?既然给你倒了,便是要你喝的,你盯着它看它也不会变少。”

燕秋尔这一句话也将燕新堂与燕浮生的视线引到了燕思仁那边,燕思仁脸色一红,窘迫道:“可……可我才刚满十三……这……这有些……”

闻言,燕新堂捧腹大笑,燕浮生与燕秋尔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燕新堂大笑着怕打燕思仁的背,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思仁你可别闹了!哥哥就不信你在燕府那会儿没偷喝过酒?”

燕新堂可是在八岁就被燕元带着喝了第一口酒。

燕思仁眨眨眼,茫然道:“我……我没有啊。”

燕新堂一愣,惊愕地看向燕秋尔,问道:“秋尔,你没教他?”

“我吗?”燕秋尔挑眉,看着燕新堂笑得意味深长。

燕新堂一愣,这才猛然想起燕秋尔曾经是个怎样的人:“也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以前的你对别人的事情会感兴趣,不管是亲情还是兴趣,从你的身上还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这番意料之外的评价让燕秋尔蹙眉,不满道:“我有那么过分吗?”

“有有有。”燕浮生笑着帮腔,“以前秋尔可是完全不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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