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灵官点点头，将原主变成光团收回袖中，身体渐渐虚化：“有九尾大人和天狐大人在，这里就不用我多事了。胡修宁，你记住原主记忆里的执念，做到那些，便是你成功之日。”话毕，身体也完全消失。

小白将一个铜香炉递给胡修宁：“遇到困难或者疑惑，可以焚香找我。”

“好啦！”苏半夏催促起来，拉过胡修宁的手说，“原主是跳楼而死，这时正在医院进入急救，那里的医护都暂时被我们用法术定住了。你先辛苦几天，就装成受重伤骨折的样子……安然无恙的话，容易吓着那些人类。去吧！”

苏半夏一甩袖子，胡修宁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等到胡修宁醒过来，就觉得自己被包成棕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身边坐着熬红了眼睛的胡菲。

……

第27章：地下宣传三步走

有些人，见面怕尴尬。电话隔了一层，只出声不露脸，尴尬就能相应少一点。

王巍开口说出了三分真心：“VA专辑提前上架销售的事，是里昂主导完成的，事先我并不知情。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想要占有对方，因而表现出关心，总归也是一种关心。要如何应对这种“变质”的关心，则要看当事人自己。

胡修宁听着对方刻意压低的声音，猜到王巍打电话不方便。没有冷言相对，胡修宁反而温柔回了一句：“谢谢你还关心着我……我知道的，这件事肯定与你无关。事情结果究竟如何，看天意吧！”

王巍没往深处想，在他心里，VA和Star的这次正面交战，胜者肯定是VA。王巍对于胡修宁的同情和安慰，源于上一次胡修宁对他的“勾引”。当然，还带着一丝强者对弱者炫耀——王巍以为，自己以胜利者的身份做出这种姿态，胡修宁必定被攻心。

所以，听到胡修宁的语气和回应内容，王巍心情雀跃，终于趁热打铁说出了真实目的：“一切都会好的，至少，我还关心着你呢！修宁……其实我一直忘不了你，每天训练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你。你不用为未来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嗯，你一直是个好人。”胡修宁一边乖乖应着，一边心里冷笑：贱人！看你得瑟到什么时候！

虚与委蛇，终于挂上电话。尽管算计了王巍，胡修宁心里却不怎么痛快。

王巍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傻逼负心汉，打击报复这种人没什么成就感。倒是裘麦麦那个贱人，如果能让他苟活无趣、生不如死，那才叫痛快呢！

在狐妖看来，感情上的欺骗，罪不至死；世人如此，从一而终的少。但，使尽手段让原主轻生的人绝不可原谅。相比较裘麦麦、里昂和隋茂林，王巍这个炮灰——就让他永远成为炮灰吧！

胡修宁头脑清醒，不会为了报仇而昏了头脑。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要慢慢消磨那些恶人。

只是，要采取行动，眼下可不行。

因为——忙啊！

Star专属工作室的“地下宣传”共有三波，第一波就是陈莲花用小号“不小心”把Star首单《李白》【注6】的歌词泄露出去：

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世俗的眼光

我认真学习了世俗眼光世俗到天亮

一部外国电影没听懂一句话

看完结局才是笑话

你看我多乖多聪明多么听话 多女干诈

喝了几大碗米酒再离开是为了模仿

一出门不小心吐的那幅是谁的书画

你一天一口一个亲爱的对方

多么不流行的模样

都应该练练书法再出门闯荡

才会有人热情买帐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几百年前做的好坏没那么多人猜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至少我还能写写诗来澎湃 逗逗女孩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创作也能到那么高端 被那么多人崇拜

不算重复不算标点，一共210个字，读得懂的粉丝们愣了。

这歌词有点儿颓呀！L娱乐领导们的头是被门挤了吧？怎么会选择这样一首歌作为偶像组合的首张单曲呢？

不能怪粉丝们不理解，因为现在是个青春团体就得卖萌卖肉两手抓，等到人老珠黄就开始各种转型。Star首单《李白》歌词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不符合市场规律。

就连远在天幕的裘麦麦也冷笑：“早知道Star会选择这样一首歌，当初就不必麻烦里昂了。这样的歌作为首单，Star这是要不成功便成仁啊！”

李昌旭谄媚道：“能一次把胡修宁打得再也起不来是最好，他们自己眼瘸作死，那就让他们死吧！”

正当天幕公司上下一派欢欣时，Star强大粉丝团里的智者们发出了声音：“大家不要郁闷，据说这首歌是黄哲的自创曲，这说明L娱乐是充分相信Star实力的。Star从出道曲的选择上就与众不同，这说明他们绝对不是靠脸吃饭的！既然大家喜欢Star，就应该相信他们！”

真爱粉纷纷跳出来表明决心：“不管Star怎么走！我们就是星星狗！”

胡修宁用小号潜入网络粉丝集结地，把刷出来的正能量帖子递给黄哲和阚宇超看：“你们说，咱们Star的粉丝是不是……太聪明了？”

黄哲和阚宇超也正忙里偷闲刷手机屏呢，听到胡修宁的提问，两人都愣愣点头。

粉丝智商情商高肯定是一件好事，但，为什么身为偶像，心里会有一些些不安呢？

隔日，第二波“地下宣传”开始。

Star拍摄《李白》MV时的“工作照”就通过“最爱神兽草泥马”、“基腐红颜至尊”、“少女木有小鸡鸡”、“菊花你个大黄瓜”等博主疯传到网络。

Bell找来的摄影师朋友是个抓拍人物的专家。摄影圈其实跟娱乐圈有的一拼，同样是弯多直少。所以，摄影师朋友在听完Bell的要求之后，准确捕捉到Star三人在拍摄MV过程和休息过程中的有爱互动。

就跟当初阚宇超说的一样，单人照、双人照、三人照，满足了各种“党派”粉丝的口味。小清新、小粉红、大血红……总有适合粉丝的一款。

粉丝们将照片做成头像、做成屏保、做成镇楼图……做成各种能够在网上展示的东东，PS大神和B站大神纷纷出手，再加上Star三人本来就帅气满满的脸和新鲜结实的肉体，再一次在短短时间内吸收了许多粉丝。

至于“地下宣传”的第三波，只是暗戳戳的一条短消息——Star首单《李白》是某国际大品牌的广告曲，而且Star已经秘密拍摄了广告。

当然，第三波“地下宣传”是由CO公司的宣传部门做的，只不过事先已经和Bell沟通过了而已。

CO公司也是蛮拼的，为了让效果更好，他们忍到6月26日才雇佣水军在网上炒热这条消息。

CO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无心得罪哪个娱乐公司。他们没有率先曝出公司名和产品名，是为了借用Star产生一种神秘效果，把受众的好奇心都勾起来——对产品本身和Star而言，这是双赢。

可是，天幕高层却不乐意了：这叫怎么回事？Star已经接拍广告却查不出任何消息，尽管网上“泄露”的歌词让天幕高层觉得Star没什么竞争力。但是，单曲MV外加广告，这就等于同一支单曲有两个版本的MV呀！

如今歌手的MV一般通过网络传播——网络被称为第三媒体，尽管网络发展大大压缩了纸制媒体和电视媒体，但，就目前而言，电视媒体仍然是三大媒体中所占比重最高的。

MV通过网络宣传是很容易做到的，但通过电视宣传却相对困难。

网络，可以做到24小时不间断循环播出，只要受众肯看。

电视却不能——要想在电视中打歌，除了特定的节目，就只剩下将歌曲与影视剧绑定……当然，最有效的还是绑定广告。相比其它，一天之中，广告在电视中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

也就是说，如果Star和VA的其它宣传都是势均力敌，但Star突然多出广告这一项，胜算就大大增加。

都已经6月26日了，天幕娱乐再想玩出什么变化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Star的歌曲实在太烂，就算作为广告曲也只能引起人们的反感。

各种暗潮汹涌，恨不能扎小人、放咒术的不止天幕娱乐及L娱乐的相关工作人员，还有因为自家偶像竞争而变得水火不容的VA粉丝和Star粉丝。

粉丝这种生物也是在不断进化的。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港星和台星大举进军内地，无数少男心、少女心被俘获。那个时代，似乎很少听到这家粉丝攻击那家粉丝。

随着年轻一代越来越自我，随着网络普及可以让粉丝随时扎堆、也可以随时把个人的某种情绪放大，不同明星家的粉丝之间开始建筑壁垒。

是人心越变越坏么？

当然没有，这世上坏心眼的永远只是少数人。而且，谁都没有办法统计出坏人与好人的绝对数量。

许多单纯的粉丝不知道，他们一腔热血的喜欢，有时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比如，总有第三家的粉丝、明星或者经纪公司雇佣的水军潜伏在某两家粉丝之中，一到时机成熟就开始各种挑拨。

6月28日的销量之战就在眼前，在粉丝们各种心情激奋的情况下，潜伏的破坏分子开始活动了。

无非就是VA粉丝中有一位等级不高也不低的家伙发帖称“Star粉丝内部有人恶意诋毁VA”并且附上截图。

这种手段无比拙劣，但总能挑起一部分不明就理和“太明就理”粉丝的强势围观和讨论。当这种为偶像打抱不平的情绪发展到某个高度，就连理智想要平息此事的管理员也会被他们诋毁和攻击。

好在，Star家的粉丝几乎从成为粉丝之日起就接受良性的引导，当VA粉丝中的激奋者前来闹事挑衅时，各种网络集结地的Star粉丝直接无视，歌舞升平依旧。尤其是CP粉们，他们的萌点原本与所谓“萌点正常”的粉丝不一样；而且，通常而言，基腐一族的心胸比较宽广，懒得去搭理那些非同好者。

粉丝俱乐部平时都要搞外交活动的，如此一闹，路人粉和别家粉丝自然就知道了。一个要闹事，一个和气——只要是个明事理的第三方都会觉得Star家粉丝有素质、好接触，结果，Star的粉丝又为自家偶像拉拢了一批粉丝。

Bell坐在工作室听完陈莲花的汇报后笑得开心：“对咯！这事儿就得这么办！对明星而言，粉丝当然是多多益善；但，脑残粉却是越少越好。让管理员们留意一下，如果有冒充Star粉丝作怪的……那就直接发动粉丝人肉他！”

陈莲花的小心肝微微颤了一下。

她和Bell共事的时间不长，平时总看到Bell和煦的一面；她差一点就忘记了，Bell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凭一己之力成长起来的金牌经纪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腹黑？

这边应对自如，另一边却很糟心。

同样身为经纪人，李昌旭简直把肺气炸，对着电话大吼：“怎么查不出来？那个捣乱的粉丝——目标那么明确，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电话里传来委屈的声音：“对方是专业的。而且，完全没有证据证明是L娱乐做的。依照我们以往的经验，L娱乐不会在这个当口自找麻烦。之所以闹到最后Star占到便宜，其实还是运气成分居多。我觉得，当下要做的，是安抚VA的粉丝不要再闹事了。”

李昌旭的手机已经设置了免提，所以，同在办公室的里昂和裘麦麦能够听到电话的每一句对答。

“不必安抚！”里昂突然插了一句，“直接鼓动粉丝，这场销量战不能输！这是他们表忠心的时候了！”

第28章：销量大战创历史

网路上有一句调侃的话——“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请看看我为你花钱口袋里剩几分？”

粉丝爱偶像爱到狂热，有一种近乎飞蛾扑火的决绝。

大多数人，这辈子最纯真的狂热给了一个现实中他（她）绝对不可能拥有人，但他（她）无怨无悔，哪怕只能默默关注——还好，这种狂热持续的时间有限。毕竟，粉丝的心总在成长变化，偶像也终将老去退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单纯。然而，这种单纯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在Star三子通过各种渠道一再告诫粉丝不要重复购买关于Star的产品时，VA组合的粉丝再次受到鼓动！

——VA的成绩由我们来证明！VA的专辑销量由我们来创造！

多么激励人心的口号！

无数响应口号却囊中羞涩的学生党默默计算着自己的生活费，然后默默安慰自己：就当是减肥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闻到战征腥味的媒体也开始出动，纷纷搞出“Star和VA出道前就是各自假想敌”、“关于Star和VA不得不说的秘密”、“盘点历年来L娱乐和天幕娱乐之间的明争暗斗”之类的头条。

就连L娱乐和天幕娱乐的高层也没有想到，一场歌手发片撞期的小事件，已经发酵成为两大娱乐巨头之间的正面鏖战。

不管当事人和围观者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之，6月28日终于到来了。

唱片店海报版的醒目位置，Star的三人海报和VA的五人海报总是相邻。号称备足了货，《李白》和《不如跳舞》仅仅一个上午就被购买力夸张的粉丝一扫而空。尤其是VA的粉丝，一人买三五张的是常态，十张、数十张购买的也不在少数。

Star的粉丝则要理智得多，一人一张，足矣。

唱片店不得不迅速补货，以安抚那些来得迟的歌迷。

虽然没有人深究，但从走货量就能看出来，VA所谓的人气肯定是掺了水分的。因为同一家店，VA粉丝如此疯狂打包购买，专辑《不如跳舞》的销量似乎比单曲《李白》的销量多不了多少。

29日凌晨，公信榜统计出前一日的销量。

Star首单《李白》单日销量105万张，Star首专《不如跳舞》单日销量153万张，双双打破有史以来华语乐坛新人首单和新人首专初动最高销量的记录。

娱乐头条，再次成为两大组合专属。

照理说，至少从面表上看，这是双赢的效果。但是，天幕公司的高层却笑不出来。

是啊，尽管VA创造了一项新的记录，而且首日销量从数字上压了Star一头，但，细思起来，VA完全没有占到便宜。

专辑对单曲，不仅完全没有形成此前预估的“碾压”，还……

要知道，VA的首单《We Are VA》虽然也大卖破百万张，55万的初动销量也足够笑傲江湖，但跟Star《李白》105万的创历史初动比起来，完全不够看啊！

身为VA经纪人的李昌旭则更加心中不安。他清楚，VA的销量有一部分是粉丝重复购买强行堆高的，28日的高峰一过，29日必定大回落。

果然，29日一过，30凌晨公布的销量结果为：《不如跳舞》76万张，大跳水；《李白》101万张，居然维稳！

如此一来，《李白》和《不如跳舞》两日累积销量双双超过200万！

而且，Star又创造了一项记录：单张单曲连续两日卖过100万张。

如果说，VA延续了从出道至今的卖气和人气，那么Star则完全可以称得上逆天。

裘麦麦肺都要被气炸了，不顾组合成员都在现场，大声质问李昌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Star的单曲为什么卖得这么好？”

李昌旭面如翔色，其实他心里也挺恼火的，却因为里昂的关系不敢得罪裘麦麦，只能叹气说：“他们运气太好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