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天刚刚抓到犯人，应该今明两天你就能从报纸上看到了。”看着笑的像傻瓜一样的队长，身后的队员们都不忍直视。队长的小心脏可能又被对面那个男人在无意识中抚慰了，不愧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真理解。他们的队员以为队长身边每个人都跟曹翊一样和他是从小长到大的竹马竹马，所以这么亲昵的靠在一起他们也没有人意识到不对。有些时候军队上的军人们，性格都有那么一些大大咧咧。

“啊，辛苦了！我也是昨晚上忙了一整晚，”他想了想，“应该会有几天的假期吧。你呢？会放假么？”

不会，怎么可能，但小朋友都这么说了肯定能放。“能啊，我们这个案子结束了肯定是有那么几天的假期的。”

“那咱们一起去旅游吧，去S市，怎么样？”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S市？”

“小凯说S市的海鲜特别的好吃！”

秦诺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好。我放了假联系你。”

“恩，不过你要开车哦。”反正S市也不远，何子成就自顾自的决定让他开着车去。对于何子成来说，他没有感觉出这种要求是不礼貌的或者是不合适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秦诺文是朋友了，就可以相互使唤着，你有什么可以借给我用，我有什么肯定可以给你用。他从小到大都活在这样的思想里，好在他身边的朋友们都是知道他的。虽然秦诺文还不是很了解他，但这样的要求让他莫名有一种亲昵感，觉得对方是全身心的相信着自己的感觉。

“没问题！”秦诺文冲着他举起手，懵懵懂懂间何子成把手拍了过去，两人击了一次掌达成了共识！

战凯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笑的特别灿烂，两只手在半空对着。

第五章

这一次约定好的旅游没有像上一次说好的联系一样无疾而终，秦诺文当天顶着黑的跟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跑去跟领导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就差躺地上耍赖打滚的终于给自己请了几天的假期。以为都是TVB警匪剧里演的破了案就可以有假期去享受哦，大陆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哪怕你上午破了案子，下午也没有时间开庆功宴的。不论如何，秦诺文长出一口气，假期是拿到了。

没有二话，就给何子成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人恨不得现在用火柴棒撑着自己安了磁石的上下两个眼皮，接起电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喂？”隔了老半天，上下嘴唇一碰才吐出“找谁？”

要不是秦诺文现在的意识还算清醒，要不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子成？打你的电话还能找谁？你这是怎么了？”

何子成眯缝着双眼把手机拿到自己的面前，回应着，“啊，原来接的是手机啊，我还以为接的是办公室的座机呢。”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我困！”

秦诺文笑了，被传染的也打了一个哈欠。“还在上班？”

“急救中心的他们是倒替着下班回家睡觉了，我这种作为临时借过去的人员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吹了吹外面的冷风，意识稍微回来了一下，“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拿到假期了，但时间不是太长，因为队伍里还有任务。”

“oh yeah！！！”电话那边好像疯了一样，也不瞌睡了，“我这就去找主任批假期！”他想了想，“但是我需要一天爆睡的时间，睡不饱的话都没什么兴致玩。”

“我也需要补一补觉，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后天早晨八点出发！”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拦何子成想去吃鱼的心了，即便是主任不同意他也要果断擅自离开岗位去吃鱼！不过主任才舍不得这样的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离开的，所以只好眼泪汪汪的同意他休息几天。

经过一整天的爆睡，秦诺文很是准时的在约定好的地方下车等着他。说好听点是约定好的额地方，其实秦诺文不知道的是他站在某个大懒蛋住的小区隔壁里的公园等着呢。而何子成到了的时候，就看着某个人身板挺直的靠着车，右手夹着一根正在冒着烟的烟。那一瞬间他觉的自己被彻彻底底满足了，而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他觉得丘比特的剑可能是射中自己了，就冲着这个身板，这幅迷人的身材，他也要和他谈一次试试看，因为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最好的代言人。不过这也就仅限于自己心里想想，像他这样有贼心没有贼胆的懦弱鬼，也就只能在角落里默默期待着那个人可以主动提出来让他圆一圆心愿。

“这么早？”他收拾了收拾心情，整理了整理表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点出发早点到，你就可以早点吃上你心心念念的海鲜了不是。”背对着冬日早晨很是朦胧的光芒，那一刻何子成只能听到自己心在“咚咚”的跳，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他立刻钻进车里面，大声的掩盖住刚才自己的窘迫，“那就抓紧的！”

看着这样的何子成，秦诺文觉得自己是对他越来越有好感了，这个人真的是好玩的紧。刚才看到跟自己对视的他的脸差不多是以肉眼能捕捉到的速度红了起来，摸了摸下巴，秦诺文有些自恋的认为他应该是对自己充满了好感。不过这也不要说他自恋，刚才何子成的反应要是不是对他有意思，那自己可要考虑考虑这个面对着自己容易脸红的人是不是适合同自己在一起了。他笑了笑，坐进了车里，一溜烟的带着何子成奔着S市就去了。

不过就在秦诺文一屁股坐进车里的那一刻，何子成觉得整个车里的空间都被塞满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穿的衣服太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的左胳膊已经被身边这个热源烫伤了。完了完了完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那些在爱河里的人说的那种坑里，“哼哧哼哧”爬不出来了。立刻掏出手机，给一直在自己面前炫耀是爱情专家的哥哥发短信，“哥，心跳的快要跳出来，脸红的快炸了，那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就立刻觉得坐立不安各种不自在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虽然现在天刚刚亮，但很快的，他那位尽职尽责的哥哥就回复来了，“我行医多年见过很多你这样的患者，你这种病人通常还有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等这样的症状。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样的病人应该是可以被确诊为坠入爱河了。”

何子成看着眼前这条短信，脸部抽搐的不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着它，想了想，他手指飞快的回复了一条，“还有救么？”刚刚摁下“发送”键的时候，坐在一边的秦诺文突然开口。

“跟我一起这么无聊？需要你跟别人发短信来打发时间？”他完全忘记了坐在自己身边这个人的不会主动出击的毛病，要是没有什么话题的时候别妄想让他主动挑起话头来聊天。

他一出声把做贼心虚的何子成吓得一哆嗦，手机直挺挺的从自己的手里摔了出去。“啊？”他现在整个人的心情都处在混乱中，不知道是先要回答诺文的问题还是先要捡起手机了。

不时回头看一眼他的秦诺文更加确定了自己自大自恋自信的猜测：何子成对自己有好感，不，是很有好感。

“先捡起你的手机吧。”他笑眯眯的转过头跟何子成对视，就看着对面那个处于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状态中的人听话的点了点头，趴下身子在脚底摸着手机。捡起来还冲着他示意了一下，“捡起来了。”

这么听话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大男人心理的秦诺文，他爽到不行。“跟谁发短信呢，这么激动。”

一听着短信，何子成的心跳又快了起来，支支吾吾的，“那个……跟我哥发。”最后还是坦白了出来，他这个人不是很适合撒谎，所以每一次都会被主任抓去顶包，一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上头就知道肯定又是他们科室没跑了，肯定又是眼前这个人没跑了。虽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回去总是有好吃的在等着他，所以他也并不往心里去。

可是看着他这幅样子的秦诺文觉得如果信他那简直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审讯经验的侮辱，看着他支支吾吾不敢瞅着自己的模样就是一定在撒谎了。不过他的朋友圈秦诺文是一点点都不了解，只知道有一个叫做“小凯”的男人，动作眼神以及神态都无处不散发出“很是关心何子成”的气息，让他真的有些后顾之忧。他不知道何子成的以前，看着现在他的样子他一直以为何子成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处男，所以并不知道身边的人对他真正的想法。可是一旦开了窍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会认为战凯是对他很大的威胁，这还是在他知晓的范围之内。虽然他现在还是不是很确定自己对何子成是单纯觉得他好玩，还是真的对他有那么一丝丝好感一点点的动心。

“是跟战凯么？”说完这句话的秦诺文有些暗恼，这样略酸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哎？好不容易放假谁要跟他联系啊！”何子成嘟嘟囔囔的样子本来是他最喜欢看到的，觉得好玩的不行，可是这一次却让他觉得挺刺眼的。难不成真的有他有意思？惊讶于自己这样的反应，秦诺文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也要给曹翊发条短信问一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苏文杰的。

决定换个话题开导开导有些阴暗的心境，“去S市定好路线了么？或者有什么计划么？”

“吃鱼啊。”这个人的智商也不怎么高，都说过了还要再问。何子成忍住不暗地里翻他一个白眼。

接收到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鄙视，秦诺文觉得自己真的被侮辱了。“只吃鱼？这么长的时间别的地方不去转转么？”

“我只知道他们有鱼……”

早知道就不换话题了，现在心更阴暗了。“S市还有几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到时候去转转吧？”多亏自己之前来过几次S市，虽然每次都是执行任务但不妨碍他把这个城市快转了一个遍。又好在自己在临走之前用手机随便翻了翻网上人家写的旅游攻略，知道了除了鱼之外还有一些海鲜小零食之类的东西很好吃，可以值得一试。

“好啊好啊，反正也没有别的想法去什么地方。不过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啊……”何子成一扫之前紧张的心情，好吧其实是把那份紧张给忘了，开了话匣子同秦诺文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对于秦诺文来说，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也没有之前的无趣了。

不过一直在闪烁的手机屏幕上哥哥的回复，却被他忘到了脑袋后边去。“我敢打包票，你问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破天荒的何子善跟上了一点点时代的潮流，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竟然还用第三人称问！不过，根据你的病情，我觉得，没！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何子善再也没有收到他弟弟任何的回复。

高速公路一路畅通，很快的，两个人到了S市。果不其然连住在什么地方眼前这个人都没有预定也没有什么想法，秦诺文带着他去了自己一直在S市里住的一间快捷，价格不贵，环境还不错。站在宾馆里的秦诺文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是感恩的，毕竟邀请自己的这个人还知道带着证件还有钱。

安顿好一切，他们俩就朝着战凯推荐的那家烤鱼店进发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俩人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从点里出来。老板很开心的挥着小手绢目送两人离开，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能吃还这么豪爽的客人了。老板喜滋滋的摸了摸裤兜里两个人交的用餐费，光是摸这个厚度他就开心的不能自已了。

“好饱！”何子成看了一眼秦诺文，很开心的笑了，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不过很快的，又垮下脸，“但是一想起花了这么多钱就心疼的不行。”大学的时候，整个年纪不管了解不了解他的人，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何子成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典型的“金牛座”。

秦诺文大手大脚惯了，每个月都差不多是月光族，因为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没有什么要攒钱的意识，他也不会娶媳妇儿，已经有车还有房了，别的就都不放在心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吃到好吃的不就已经满足了？哪能又想吃好吃的还不花钱？”不过“花的可是我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儿。”看着他的表情一副好像自己出了血，从自己身上割了一块肉的样子。

刚才交钱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何子成交的，毕竟是他提出要来这里吃海鲜。可是等到他去前台交钱的时候，老板笑眯眯的对着他说“七台的账已经结了。”秦诺文怎么可能让他出钱呢，别说两个人是相亲的关系了，就算是普通的同事，你问问亲队长手下那一群饭桶，哪一个不是每天都在期待着队长能请他们吃饭，花光队长钱包里的钱！秦队长的意识中，就没有“AA制”这三个字。

顺着海边一路走回了宾馆，消了消食两个人就都一头扎进了被窝睡了过去。专家说的，通一次宵想用短短一个白天睡回来是肯定不行的，这句话还真的没有骗人。两个人一沾枕头就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大天亮。

很爽的两个人玩了五六天，冲浪，游泳，吃好吃的，逛街压马路，生活实在是惬意的很。而两个人的感情也一天一天的越来越不受理性的控制了。秦诺文会生气过马路时不看车的何子成，拉着他不论是在什么地方就是一番劈头盖脸的教育；而何子成也会生气秦诺文很骚包的身材在海滩上四处吸引着美女的目光，他总是一看这他露出刀刻出来的腹肌就恨不得把最厚的衣服拿来给他套上。

秦诺文去买冷饮回来的时候，看着本是应该兴致高昂的何子成，垂着头坐在海滩旁边的排椅上。走过去把冷饮递给他，“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了？让我好找。”

接过冷饮，何子成抬头看了一眼秦诺文，又立刻低下了头。闷闷的扭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喝完一抹自己的嘴巴，就好像喝了啤酒一样。所谓的酒壮怂人胆，对于何子成来说就是可乐壮他的胆。

“我不想要智商变成负的！”刚一说出口，气势就瞬间降低了三个层次。

秦诺文坐在一边拿着冰水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思维跳跃的也太厉害了吧，他都想去摸一摸子成他是不是发烧了。其实何子成是郁闷自己要怎样才能迈出这一步，这几天看着秦诺文极其自来熟的在海滩上跟美女们打招呼，他整个人都跟泡在醋缸里似的，快要被泡发了。

“不是有人说，谈恋爱的人智商都会降低么。”他抬头看了一眼秦诺文。

秦诺文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跟自己表白了啊，但是对于这样的表白他真是哭笑不得。他揽过那个人，使劲一呼噜他脑袋的头毛，本来想说句什么恶来着，一张口却是带有些承诺意味的话“那就让我降低，这总可以了吧。”秦诺文忍不住的鄙视自己，这也是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竟然紧张的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何子成“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又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两声，“你要是因为智商离家出走了而被警局开了，我可不养你啊。”

“你个死孩子！”伸手就去挠他痒痒。果然是跟他有时候讲逻辑讲理智是完全没有任何道理的！

“哈哈哈哈……不要挠我，我错了我错了……”何子成左闪右躲想要避开秦诺文准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