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善意识到自己太过于鲁莽了，赔笑“不是，那个不是担心我弟弟嘛。”

“你弟弟不是我弟弟啊！当初我可跟诺文说了，要是敢对你弟弟有一点不好不尊重的，我就扒了他的皮的！”

“哎呀，改天请你吃饭当赔罪了。”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认罪的态度不是很端正，“他俩要是成了请客喝酒的时候我让给你坐主陪的位子！”

“这还差不多！”临挂电话的时候，曹翊警告何子善，“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打扰我谈恋爱小心我先扒了你的皮！”果断收了线。

何子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弟弟软软的说了一句，“你翊哥好像有点生气。”看着弟弟偷笑的表情好像又明白过来什么，瞬间就好像吃了屎一样的感觉。曹翊这小子喜欢文杰那种类型，苏文杰跟子成不是很像么。都不是特别显年纪的，有些时候还算是乖。难不成曹翊那小子，变了变脸色，反正现在他弟弟有着比曹翊那家伙更好的了！不过何子善没有想明白眼前的弟弟在曹翊面前怎么能用乖巧来形容。

“哥啊！”真是败给你了，何子成脑门上竖起了小白旗。“他不生气才怪呢，你刚才的质问都让人有些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感觉。”

“当时觉得生气啊，就怕他坑了你不是。”何子善发动了车子，继续跟乌龟爬一样慢慢的往家里挪动着。

何子成很感动，象征性的摸了摸哥哥握住方向盘的手，“我俩要是成了就让你坐在司机的位子上！”

“你个死小子！”何子善觉得自己刚才为了弟弟出头的行为才是蠢到家了，怎么还没能掐死他呢。

而另一个方向往家里走的秦诺文是一直面带着笑容，今天见得这个男孩子很是对他的胃口。有些表面上乖，又有一些骨子里的古怪。虽然没有真正表现出来，但看他说话的神情就能知道绝对是在外人面前乖乖孩，在家人面前熊孩子的那一类。正想着，曹翊的电话打了过来，“诺文？在哪儿呢？”曹翊第一次给别人介绍对象，一直在家里惦记着。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给秦诺文去了一个电话。

“恩？我刚到停车场啊。”慢慢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拐进自己的小区。似乎也知道打电话过来是问啥。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子成传染了，他现在有些坏心眼的就是不主动告诉曹翊，急死他。何子成开启了他深藏在内里的搞怪因子啊这是，偶然为之。

“啊，这么快就到家了？”停车场？不是回家了吧。看样子是不行？诺文应该跟他一样是会喜欢乖乖的才对啊，虽然子成根本不是那种乖巧的。

“哈哈……”秦诺文趴在方向盘上笑的不行了，“阿翊啊，这个男孩子很好玩。”还是不逗弄他了，惹毛了就没意思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没白做，你果然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能不能成？”

“倒是挺和我的胃口的，但其他的还是要看以后相处吧。至少我觉得彼此留下的第一印象好像都不是很差。”尤其是这个男人，把自己伪装的那叫一个好，一身制服流氓的气息全部掩盖住了，竟然让何子成那个眼瞎不会看人的儿科医生以为他有种精英范儿。不过应该能把他们一家人都唬住，对于何家那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样的眼瞎脑残缺心眼，说的好听一点叫单纯，其实就是蠢蛋。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要是能成最好了。”想了想曹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什么都不说又觉得不行，最后不尴不尬的来了一句这个。

那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但愿吧。”虽然语气上感觉他看的挺淡的，但电话那头的曹翊看不到的却是秦诺文双眼表露出的想要玩一玩的心。即便是成不了情人，跟这样有意思的孩子玩一玩打发打发有时候闲得过分的生活也是很好的嘛！

第四章

两个人在咖啡厅门口告别之后，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过对方。何子成自己每天穿梭在孩子之间，脑袋最多会想今天晚上老妈做啥好吃的，好吧说实话他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去主动联系秦诺文，刚开始的几天他还知道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号码簿上那个人的名字纠结纠结，不过一个星期之后，他已经快把这个人忘到脑袋后边去了。

秦诺文则是不知道要感谢哪一位大神，初五晚上刚洗完澡就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有人报案，在西郊发现了一具尸体，局里值班的人已经赶过去了，局长要求他赶紧过去接手。这一个月根本不是他不想联系何子成，而是他没有时间联系他。死的这个人死的很莫名其妙，除了死亡地点看起来特别像被人谋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谋杀。可是他是胡家村村支书的儿子，他爸妈怎么也允许警局竟然交出这样的回答。上级迫于他们的压力，不断地给他们二大队施压，要求他们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本来不用这样紧张，可是没两天村子的某一个角落又被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逼着他们队这一个月都吃住在办公室。本来闲散惯了的队伍，一时之间还拿捏不起来，一时之间如何都理不出头绪来。可是村支书老婆不是个善茬，泼辣极了。半个月的时候站在他们警局的大厅，叉着腰恶狠狠地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骂完了就接着嚎啕大哭，惹得局里人心惶惶。他还专门被局长叫了去，“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顿，面带微笑的给他们定了一个两个星期的期限。

“你以为你这是古代皇帝下命令呢啊。”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的秦诺文特别的不爽，一身骨头痒得不行，很是想找个地方打一阵撒一顿气。这么久没活动筋骨了，局长大概都以为他要废了。好在他的手下还有靠谱的孩子，在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们恍然间发现凶手一直是被他们忽略的一个人。“兄弟们，今天结束了之后我请大家去好好地喝一顿！”他们整装待发，直奔目的地就去了。

就在秦诺文去抓人的路上，何子成的医院接收了在附近出了车祸的一个旅游团里的五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本来是没有他们儿科什么事情，但是因为何子成在实习的时候外科表现特别的优秀，这一次也被他们拉出充当了临时的壮丁。又一次的在脱掉白大褂的时候被人连拖带拽的拽进了手术室。

“啊。”他从手术室里爬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了点亮光了。这也就是说他忙着这几个孩子忙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竟然还活着……”疲惫和饥饿已经快把他整个人压垮了，其实他是个很好伺候的孩子，只要可以让他睡觉和吃饭，无论什么环境什么吃食他都可以满足。

“当然还活着呢，不仅活着还救了好多个孩子！”急救室医生战凯扶着他们的功臣，今晚上多亏了他，要不人手不够这几个孩子可能会凶多吉少。“别的不多说了，以后我一定得请你吃饭！”他拍了拍何子成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着。

何子成听完这话好像魂回来了一半，他一把抓住战凯胸前挂着的口罩，把他拉到自己的脸前，用着为数不多的口水浇灌着他的脸，“不用以后，就现在。我现在就要吃饭。”动作上的力气是回来了，但说话还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战凯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的六点十几分，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的那么彻底。“现在？连个早餐店都还没开门呢。”大冬天的除了环卫工人之外，大概没有别人在大街上游荡着找吃的吧。

“我不管！只要是吃的就行，我现在饿的能吃一头大象。”笑话，昨天下午刚下班就被抓来当壮丁，一直帮着手术到了现在，晚饭宵夜还有早餐一顿都没吃呢。“如果你不赶紧请我吃东西，小心我变成僵尸啃了你。”

“怕了你了，赶紧去换衣服，我带着你去找东西吃。”其实战凯也是饿得很，饿得他脑子都已经不转了，根本想不出能带着子成去什么地方吃饭。本来打算受受累，他回去泡个面给他吃来着，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却被护士手中的麦当劳拉回了智商。

“小雨，哪来的麦当劳？”谁说智商还在家的。

小雨的脸“唰”就红了，他还没说话呢，身边的小姑娘就抢过了话头“他男朋友啊，一听说她忙了一整个晚上，立马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麦当劳买来给她吃呢。”说完哀嚎了两声，“怎么好男人要不是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就是Gay呢！”那个平时很是腼腆的姑娘被羞的脸红炸了。

“麦当劳？二十四小时？”唉呀妈呀，智商可算是回家了！战凯立马往办公室跑，赶紧换衣服去。“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跑过了护士站，要不是满心都扑在了快要饿死的何子成身上，以战凯良好的家世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对人家姑娘告谢的。

天蒙蒙亮的马路上车并不是很多，一辆从EZ医院停车场里驶出来的车一瞬间跑过了这空旷的马路，只留下汽车尾气还停留在远处的空气中证明刚才有辆车过来了。他将他们医院附近的区域都逛了个遍，没有找到一家开门的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美式快餐。不过他们西和区紧邻着南和区，战凯看了眼放到椅背躺在副驾驶上乱哼哼的子成，使劲把油门踩到了底，直奔着南和区就去了。刚一拐弯，就看到了大亮的“M”标志。“子成，醒醒，那边有一家麦当劳。”

一听有吃的，本来懒洋洋的某个人“噌”的就坐了起来。“赶紧赶紧，我看到汉堡正在跟我招手！”看了看手指头，自己比划了比划，冲着战凯伸出“六”个手指头，“我现在能吃六个汉堡！”

战凯端着汉堡过来还没坐下，就被一把抢走了两个汉堡，没有丝毫形象的撕开外层的纸，左右开弓，左边吃一口右边吃一口。战凯看着这样狼吞虎咽不顾及自己形象的何子成，真的是笑的不行了。

“慢点吃，吃的满嘴都是沙拉酱。”战凯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会儿之后，就看着对面已经没办法再看的脸，沾满了沙拉酱。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柜台的女招待对着门口很恭敬的喊了一句“欢迎您来。”一群刚刚下班一副纵欲劳致死穿着警服的警察们涌了进来，围着柜台七嘴八舌的点了起来。而这点声音根本叫不出沉浸在汉堡世界的何子成，而战凯也是满心放在何子成身上。说实话，眼前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让自己摸不透，说他幼稚吧他时常又表现出自己能独当一面的气概，但你看现在，就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你慢点吃”战凯拿起餐巾纸正准备给他擦，“子成”叫了他一声想让他抬头。却是没想到这个名字把站在柜台附近的某个人叫了过来。

秦诺文这个时候站在何子成身后，“子成？”不知道是声音太过于有魅力还是何子成吃了个半饱，意识分了一半给了大脑。何子成瞬间抬起头来，准确的捕捉到了叫他的那个人。秦诺文看着回过头来的何子成，“噗嗤”笑出了声，他确实应该擦擦脸了。可是余光扫到了那边拿着纸巾愣在原处的战凯，神情就有些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感觉，看样子这一个月里，自己的相亲对象过得很是快活啊。

“哎？”何子成不自觉得站起身，“诺文？”他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一群看戏一样眉飞色舞的下属们，不知道那一根筋没有搭对，把吃了一半的汉堡递过去，“你饿么？给你吃。”

秦诺文还没反应过来呢，战凯立马站起身来使劲拽了一把何子成，用力之大让子成上半身都有些摇晃。这个死孩子永远这样，有时候反射弧跟别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他就老是办出这样的出乎人意料的事情。而战凯也习惯了站在他一边给他兜一兜，虽然没有什么人反感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压下他伸出汉堡的胳膊，战凯才抬起头想要对面前那个人笑，可是那个人的表情有些冷。这个时候才战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两个人是朋友，都能用省略姓氏的称呼了。

“哎？”在饥饿状态的何子成智商似乎果断的离家出走了，虽然正常的时候也没什么智商，没有反应过来的又啃了一口汉堡，脸朝向战凯解释道“小凯，诺文是我的朋友。我是看他饿了，才打算把汉堡分给他的。”

“啊，这样啊。哈哈……”战凯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讪笑着。不过那个人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他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群训练有素的警察们，早已经围着麦当劳的大桌子大快朵颐了。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蹲在办公室里半天理清头绪，谜团展开的瞬间整个都兴奋起来的去抓凶手，一直到了刚才他们才刚刚从警局里出来，填补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饭都来了，这个时候谁还关心队长是在干什么啊。反正像队长这样的狮子男，永远都掌控着一切，只要有队长他们就啥都不去关心，有人会知道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一屁股坐在第三个凳子上，拿起盘里的汉堡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咬了第一口，“恩，你别说这种东西还挺好吃的。”像他这种很是注重健康的人很少吃垃圾食品，甚至是厌恶。

“是吧是吧！”何子成闻言凑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说，“这种芝士的是我最爱吃的，我觉得里面芝士跟牛肉饼特别的配！其实跟面饼更好吃。”一说起吃的来，这个人的智商和逻辑就集体滚回了老家。

盘子里的汉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掉，吃了老半天才感觉到有些半饱的秦诺文终于擦了擦嘴，“这一个月你很忙？”

“恩？”还在努力吃的人慢半拍抬起头，“没有啊，就今天忙了些。”

哪怕是不打算继续相处也应该要主动联系联系吧，即便是没有相过亲的秦诺文觉得也应该看在曹翊的面子上主动联系一下忙成了狗的自己吧，即便是自己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时间。“那怎么没有联系过？我还以为你很忙呢。”

“啊？”口中还有没来得及吞咽的半块生菜。

“你先咽下去再说！”战凯又一次没有任何眼力介儿的主动说了一句话。

“哦。”何子成乖乖的咽下去了之后，还特地张开口，“啊”给他看，“干净了！”

“……”秦诺文觉得自己的表情很是不好看，但并不是吃醋什么的，而是觉得既然他身边有了这么好的对象，为什么自己还要跟个傻子一样被曹翊逼着过来见面还要去保证去相亲呢？不爽，很是不爽，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想了半天，何子成决定吸取老是被他老妈戳穿谎言而怒扭耳朵的教训，乖乖的实话实说，“刚开始不知道联系你说什么，后来，后来是给忘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秦诺文笑了笑，那个表情真的是乖到了不行，看得人心里都化成了一片，更别说秦诺文这种狮子座的大男人了。

秦诺文的不爽一瞬间被吹得无影无踪，“随便说啊，想说什么说什么，怎么能不知道说什么呢。”这个时候战凯手机响了，他站起身到了一边接电话，他凑了过去，“我一直没联系你，没生气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么轻佻的一句话。

大概吃饱了但因为缺觉脑袋还昏沉着，所以何子成的智商一直没有上过线，“没有！”想了想，“你们的案子破了？”看着秦诺文的表情，有些不爽“喂！我也是会关心社会时事的好嘛！”虽然这是他昨天临下班的时候才翻找材料的时候找到了一份半个月之前的报纸上报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