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君桐 下+番外——南无三
南无三  发于:2015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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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问题?”

“那你找到了,从何处,难不成是流云阁,还真是巧!”她自言自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语气像儿时娘亲一边忙着一边应付无忧的的问题,也是无忧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此次出来都不知道着

了谁的道,被人牵着鼻子走。

“来,给我讲讲《乐经》是本什么书?”

无忧迟疑之下,慢慢将脑中的记忆组织起来,“百晓生告诉我要去流云阁拿《乐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乐

谱,不对,这些乐谱应该是刻在竹简上的,不是纸张!我上当了,他们骗我!不对,万一有人将它记录下来

做了整理呢?”无忧将自己绕进去,如置身巨大的蜘蛛网上,身体被粘黏的很牢,动弹不得,连大脑也活动

不得。

“看,你已经被下了套了,如果现在去百晓堂问问,说不定会有结果,你还要站在这里吗无忧,还是为我这

个故人弹琴?”不得不说,江湖中人个顶个的都是老油子,无忧只觉得后悔没听两个爹爹的话,现在只能打

掉牙往肚里吞,握紧手中的朱红宝剑,拱手告辞,“多谢,改天无忧再上门拜访!”

“不送!”她连头也没抬,只是听到师爹爹的时候站起过身,就算他是师爹爹的养子,点破他的迷局已经是

最大宽容,除非是师乐允走到她的面前才会让她不顾一切。无忧盯着她的后背停顿片刻,青丝之中缠着银丝

,纵然年华老去,情依旧。

无忧转身离去之时,云姬怀抱着一架古琴面容恬淡停在远处,不再上前,也没有转身,似乎在抱歉,无忧微

微点头告别,那只脚还未抬起,就看到云姬身旁走来一人,尽管他没有穿黑色衣衫,手上也没有玩弄步摇,

但那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每个人的性命,无情的如地狱之主!

无忧脑海中回荡着百里容的话,温柔宠溺,全是他的错,一把抽出手中的剑,面容狰狞迎上去,“混蛋,就

是你杀了我们百里一家!今天我就要让你偿命!”

无忧的剑对着他的胸口剑锋划破了他的衣服,却没有触及他的皮肉,那人狡黠笑着,躲过去忧的攻击。嘴上

还不忘恶毒的讽刺无忧的招式,“是师乐允交出来的徒弟?可惜还太年轻,要想杀了我还要再练上两年。”

“额,混蛋!”无忧被他激怒了,手腕挥动毫无章法只要是任何能将他一击即中的地方,无忧都要刺过去,

在他最痛不欲生的地方,重重一击,可是无忧没有能力,无力将这个杀人凶手杀死,砍下他的头颅将他放到

爹娘的坟前。如此,无忧才有勇气跪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插上一束香。

“你太小瞧我了!”无忧迅速冷静下来,将第十一式流云剑法完整挥舞起来,无忧也没想到对付这个男人竟

然能用到十一式,无论对法出什么招式,都能变换组合招式,立刻攻击上去,那男人抵挡不住,将云姬怀里

的琴一把抽过来,挡在无忧的剑锋,“看来还有几两肉,哼,你似乎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只负责杀

人,你要找的应该是雇主,不要打扰主人的兴致!”

“那就告诉我,雇主是谁?”

“阿离,停手!”她吩咐之下,那位名为阿离的步摇男停下来,无忧的剑直接刺穿他的肩膀上,用力拔出来

,无忧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剑从骨头上划过的声音,没有放松,心里更加沉重,阿离吃痛咬着嘴唇,面色不改

也没有哼声,无忧将剑落下来,血流从剑脊上流淌,落在脚边,滴答滴啊。

“无忧,冥杀不能出卖雇主的信息,你要找的人不在这,这一剑已经抵了你百里庄的仇恨,若你非要纠缠下

去,我也不会念在乐允的面子上。阿离,你可还记得当日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身上有特殊烙印的人,将任何知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

“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烙印,烙印?”无忧突然想起百里庄被屠那天,他一身黑衣站在枝头,看到无忧和

梧桐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找到你了。无忧还以为是找到他了,他是百里庄的少爷,有人要百里庄的性

命当然不能放过他这个少爷。没想到,梧桐竟然瞒了他十五年,从他来百里庄起,梧桐就已经在隐瞒了。

“是什么人雇你们的,哪怕一点点信息也不能透露给我吗?”无忧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似乎回到百里庄

被屠那一日,他只剩下害怕和颤抖,深入骨髓的寒冷包围着无忧,似乎心脏都停止了。

她走到阿离身前,将他的穴道封住,好让血流停止,“无忧,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她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冷

漠,不再平淡,下一秒,就能将无忧的剑抢过来刺进无忧的心里。

无忧已经从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了,冥杀,不可能告诉他,他百里无忧是个无名小辈,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无忧身边欺骗他,隐瞒他。无忧什么也没有问,连手中的剑都松开了,无力的冲冥杀

的主人笑笑,一步一步走出这里。

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无人可以搭救,无忧觉得身体就是一滩烂泥,地砖上的鹅卵石就能让他遍体

鳞讯。梧桐,骗了他,两个爹爹也骗了他,他们早就知道纹身的由来,他们全都骗了他。欺骗的伤害,比将

剑刺进无忧的心窝还要刺痛。如果能够选择,无忧想,如果就在那一日同爹娘长埋黄土,也就不必喜欢上那

个家伙了。

死生不负生死相随?结发夫妻?

梧桐从小就打定主意要了他,将他的身体占有,如此,无忧就会依赖他,什么都依赖他。无忧是个猪,只有

用匕首刺进心里才能将梧桐给他的痛压过去,但他百里无忧真的喜欢梧桐,深深地喜欢上了,无法原谅,不

可原谅。

第55章:金面具

天暗了亮了,临安城繁华依旧,桃花开了,折柳游船的人越来越多。春风之中淡淡甜腻的香气,能从任何缝

隙里穿过,女子的头饰都换成花朵,下面缀着彩色的珠子丝线,人群穿梭拥挤,临安城好不热闹。

“滚滚滚,没钱还来喝酒!”酒馆里被小厮推搡踢打出来一个浑身恶臭的男子,头发黏在脸上,衣服破破烂

烂拖沓在地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手中小酒壶能与他亲近。他缩到墙角上继续往肚子里灌酒,他从未喝

过这么多的酒,所以不知道这世间会有如此美味的东西,能够让他忘记所有。

一壶喝尽,他就依靠着墙,将酒壶随手丢弃,然后躺在墙根和这里的乞丐一样,依靠着,酣睡着,身边放着

破了的陶瓷碗,有时会有人丢几个铜板,等他醒了,他就起来继续买酒,然后倒头大睡。

有时候城里大官会在门口放粮或者吃食来救济穷人和乞丐,但他只是看着那里,那里有位女子穿了一身水红

色的流绣裙,她没有将食物倒进那只脏兮兮的碗里,而是将它捧在手中,面若桃花,“快吃吧,这里面加了

牛肉粒,特别好吃,给!”

他没有接,而是看着他的面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中的苦闷都涌上来,挣扎着抓住她的裙角,“娘

,娘你回来了,忧儿很想你!”

那女子被吓坏了,退后几步,脚下的裙摆被他牢牢抓着,手中紧握着一碗牛肉面。

“阿妹怎么了?”男子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提脚将无忧踢开,“恶心死了,竟然捉着我阿妹的脚,走开。

“哥,别打!”

无忧闷声受了,松了手,那晚牛肉面打碎落在无忧的脸前,头发上沾着宽宽长长的面条,“哈哈哈哈!”无

忧放肆的大笑,倒在土堆里,他娘亲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是他痴念了。

“你还好吗,要不要请大夫?”那女子蹲下来,小心翼翼问无忧,她身上的脂粉味道淡淡的,差点让无忧再

次晕眩。她的哥哥将她拉起来,“阿妹,别闹了和乞丐有什么可说的,爹会骂你的,走了,快走。”

“哥,我想救他!”

那女子将无忧掺起来,无忧已经很瘦了,被肥大的衣服遮盖着所以看不出,他的皮肉仅仅裹着骨头,“爹一

定会骂你的!”那男子尽管这样说,却搭手将无忧架起来,慢慢往巷子外拖。

如同被废弃的旧物一般,无忧被他们拖着,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连他也不知道嘴中念叨的是什么,爹

娘还是两个爹爹。

走到巷口,人就停下来,无忧看到面前停了一人,穿着白色的衣衫和鞋子,无忧呵呵的笑,耷拉着头,“忧

儿,跟我走吧!只要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行!”

“答应什么,你是谁呀,我身上没有东西让你骗了,你想要什么,都拿走,拿走吧!”无忧借着酒疯将身上

破烂的衣衫打在他身上,他也没有躲开,冰冷的手握着无忧占满污泥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拉过去。

无忧挂在他的身上,从脏乱的发丝里看到他金色的面具,将一半的脸遮在金色的面具下,两片薄唇微微泛着

血色,那双眼睛是紫色的,如同水晶镶嵌在在面具之下,闪烁着光芒将无忧印在眼睛里。无忧挣扎着,抬手

去摘他的面具,他也不躲开,被无忧摘下面具,“越濯?连你也骗我,哈,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好骗的人。”

“忧儿,不要钻牛角尖,我们都有秘密。”越濯的话让无忧哑口不语,他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的出身,他们的

秘密,就如同他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此而已。

“带我走吧!”无忧依偎在他的肩头,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可越濯不嫌弃,将面目戴上,把无忧横抱

起来,吩咐道:“弥,将今天收到的那只玉芙蓉送给这位姑娘。”

“是!”

越濯怀抱着无忧,走上马车,素青色织锦的料子,马车里却妆点着明珠与宝石,翡翠串成的珠帘,小柜子有

很多方格上面放了喝茶用的茶壶和茶杯,茶罐,用来把玩的玉石,无忧没有将它看全,已经昏睡在马车里,

枕着越濯的腿,找最舒服的姿势,躺着。

温暖的水,温柔的包裹着无忧的身体,它们低声的呢喃,低唱,用柔软的手掌擦拭无忧的肌肤,从头发至脸

颊滑过脖颈,小心翼翼并且谨慎。

“呃,我在水里?”

“恩,将悲伤洗去,重新来过!”越濯一手撑着他,将他身上洗干净,冰凉的手指在无忧的身上带起一层鸡

皮疙瘩。

此刻无忧的酒已经醒了,能支撑站在水里,四处打量这里,白色玉石砌成的浴池,池中心放置石柱上面摆放

着几朵红色玉石雕刻出的芙蓉,绿白色玉石作成小莲叶,莲蓬上一顶小香炉,袅袅白烟。白墙红柱子,淡紫

色纱帐散下来遮住窗户,只有微微的光柔和打在身上。

低头看,他光溜溜的身体未着任何衣衫,身上瘦的不成样子,突然间无忧红了脸,背过越濯,大喊:“你怎

么把我衣服给扒了?”再看他,身上还罩着一层贴身纱衣,包裹着他微微隆起的紧致肌肉,胸前若隐若现,

嗤嗤嘲笑无忧害羞的模样,“害羞什么,你身上的泥都是我给洗的,你的一切我都看过了,过来,我帮你洗

,弥已经备下一桌吃食,等你换了衣服,我们去吃东西。”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无忧低沉着声音,他还从未让出了梧桐之外的人看过他的身体,如今低头仔细看

着,这副身体有什么,略显消瘦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倒还不如脸前的红色芙蓉,做工精细,将天

然玉石的颜色用的恰到好处。

“你喜欢芙蓉?”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可能是梧桐,可能是月桂,无忧也不知道了,伸手捏着那片红色花瓣,

还未用力,玉石断裂了,吓得他赶紧放回去,“这个太脆了,不是我的错。”无忧的话听上去有些委屈,这

玉石经看不经用,轻轻一掰就碎了。

“呵,没关系,别碰它了,小心割到手。”越濯勾动着水纹,缓缓走到无忧身后,越过无忧,抬手将红色芙

蓉玉石直接丢到地上,碎裂成一地,香炉滚了几番,洒出来。

“喂,你干嘛丢了,又看不出来,拿东西黏上不就行了!”

越濯轻轻一笑,将水摎到他的头发上,“下次洗澡会割伤身上,如果你喜欢,我还有一个,送给你好不好?

“不用,不用,你留着就好。我只觉得你是个富家子弟,却没想到你富有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早知道就多

吃你一些,之前花的太少了。”无忧感叹花的拘谨,早知道就认准了这个有钱人。嘴上这么说,无忧伸手将

他的外衣褪去,越濯眼睛闪过惊喜,没料想到无忧只是想看看他背后的伤可好了。

浅色纱衣褪下去,越濯背上的刀痕已经变浅了,长长的印子如被抽去鳞片的龙,攀沿在他的脊梁上。无忧的

手指从上面抚摸的下面,两个月,才只恢复成这个样子,无忧心底的伤要多久才能愈合?

越濯反手将无忧抱在怀里,胸膛贴着胸膛,两个跳动的心脏彼此传递着生命,“忧儿,你要知道,只要你开

口我能帮你做任何事,说出来如何?”

“我不要任何东西,你只要陪着我,给我吃的就够了,我的要求不高,你愿意先养着我嘛?”无忧打哈哈似

得让越濯养着他,他现在着实无处可去了,他不想去吴叔叔家,也不想去他的百里伯伯家,发够了酒疯,无

忧着实不知道这两个月究竟在和谁置气。

“不怕,你可以待在这里,任何时候你要走,我绝不拦着,你要回来,我便架着马车去迎你。”越濯的眼睛

太有魔力,将无忧的心全部搅乱了,竟然自动的迎上他发凉的双唇,伸出舌头舔舐他薄薄的唇瓣。

“忧儿,你确定吗?”越濯抽出缝隙喘息,问无忧,然而无忧已经意乱情迷,根本不记得任何,再次将越濯

的双唇封上。水波之中微微发着热气,将两人萦绕在特殊的气氛里,水中倒映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如

同他们的宿命也跟着纠缠到一起。

微风终于起了,将桃香顺着缝隙也带来这里,卷起风云,翻云覆雨。

第56章:金面具

越濯的房间装饰和规模上都是及其用心,尤其是无忧不小心在书房里打破一只青绿色花瓶时就知道所谓的富

贵是什么意味。都怪无忧闲来无事跑到越濯的书房,鞋里竟然有颗石头,无忧不过是扶在书房的架子上,手

一抖便将架子上的一只青花牡丹玉瓶推到地上了,碎片一地,惊得无忧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青花牡丹老坑古董,五千两。”

无忧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猛然抬起头,门前站着一人,依靠着门框,风情万种的玩弄着手中一股青丝

,正盯着无忧。

这是无忧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他的打扮很像越濯,连衣服也要穿越濯喜欢的模样,一副女人的相貌,魅惑

的笑着,“看什么看,都不知道谷主把你带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当然是我让他带来的,你有任何问题可以找他,找我出什么气?”无忧愤愤不平,奇怪了,这个阴阳怪气

的男人没事找他麻烦做什么,撒了一地的翡翠颜色,连半分想收拾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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