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君桐 下+番外——南无三
南无三  发于:2015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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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葬送了性命,就因为他想发个脾气。无忧着实想不通,恨不得现在过去将凤容打倒在地,可最终只是气

的抬脚走下楼去。楼下掌柜战战兢兢不靠近无忧的身边,也不敢冲无忧要赔偿,无忧脸色就更加难看,“凤

容把钱赔给人家!”

“好!”楼上低声应了,无忧就直接走出去。你杀人,人杀你,江湖纷争永远不断,无忧知道这个理,知道

归知道,灭门之仇还是要报的,可,那人也会找他报仇的!

第59章:鉴宝节下

无忧踏上马车,手边羊毛毯子上还留有无忧睡下的痕迹,点心沫子黏在羊毛上,看上去烦心的很。无忧气呼

呼的将毯子踢到一边,静静等凤容回来。不知道他在楼上做了什么,许久才翻帘子走上马车,身上换了件浅

色的衣服,面带金色半脸面具,平静异常。

“你的剑!”凤容将那柄杀过人的剑放在无忧的脚边,血迹都已经擦拭干净,干净如同从未出鞘,无忧知道

杀人必有理由,但凤容让无忧觉得恐怖。

“不必了,凤容,我觉得在你身边待的够久了,今天我就走了。”无忧将那柄黑剑推到凤容腿边,蜷蜷腿,

往马车一边靠靠。

凤容没有生气,反而面容平静,语气也平平淡淡,“你要走我不强迫你留下,我们朋友一场,我这里有一壶

酒,喝完这杯,你就走吧!”凤容从身后取出一壶酒,黄陶烧制的酒壶,无忧一把夺过来,不由分说就拔去

上面的红塞子,将酒水全数灌进肚子里,冰凉滑进肚子,凉透了身体,一壶饮尽,无忧便昏了头。凤容的面

貌摇摇晃晃,被蒙上白纱一样朦胧看不透。

“凤容,你……”

“忧儿。”无忧晕倒的时候只听到凤容低声念叨他的名字,随后便意识全无,似乎掉进无边的黑洞里,找不

到身体,也捉不到任何东西可以倚靠,心中荒凉的漂泊,最终连手脚也听不得使唤,将凤容骂了千万遍,才

看到眼中浮现微微的亮光。

正红纱帐将无忧罩在床上,白光晒不透纱帐,把坐在他身边的凤容蒙上红晕,凤容没有戴面具,一身华丽的

紫衣金丝绣花大袍子,紫水晶发冠,丝绸发带,眼睛笑眯眯的望着无忧,“醒了?”

“凤容,你做了什么,这是哪?”无忧头晕的厉害,想要起身,四肢却动弹不得,恍然清醒,“你绑着我做

什么。”

手腕脚腕被他用锦带牢牢绑在床上,怎么都不能挣扎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容,“你做什么,你,

快给我松开,凤容。”

“嘘!”凤容细长的手指抵在嘴上,眉眼细长眼角弯弯,霸道之气不言而喻,“小声点,外面人多的很,你

不想让别人知道百里庄的少爷被我绑在床上就别说话。”

“你什么意思?”无忧压低嗓音,扑腾两下,烦躁的冲凤容嚷嚷,两腿往他身上拱。

凤容一言不发,整理衣衫,将金面具戴在脸上,掀开帘子走出去。无忧一头雾水,那牙咬开缎带,够了半天

也没有够到,气疯了。

纱帐之外,似乎有交谈之声,无忧听得模糊,移移脑袋,才听明白是说的什么。

“凤谷主,今日为何搞这么个名堂,难不成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事?”无忧听到一人语气中足,言语戏谑的

开凤容的玩笑,不由得撇撇嘴,见不得人,无忧现在是见不得人。

凤容也不生气,轻声笑笑,“奇门门主不愧被称为毒蝎子,连嘴都带着毒气,本谷主当然得设个帐子防你的

毒气才行。今日鉴宝铁门主又带了什么宝物?”

“宝物当然要留在后面看,不然怎么看得出我门中宝物金贵。”毒蝎子铁仲的位子在众人之上,黑白棚子大

长幡,好不招摇。

想来凤容这鉴宝会来得必然也不是正道之人,三山五岳的正道之士也不会跑到这里寻烦恼,唯有些张狂之士

敢到这里掂一壶酒拿油纸包一包花生,枝桠子上,窝着几个看热闹的风流人。

“好,那鉴宝便开始了,弥,你盯着,若有在会上动手的,就不必留情。”

“是!”

无忧听到这一番对话,便知道自己已经躺在鉴宝会别院的正堂之上,凤容撩起帘子,无忧就将凤容看的个万

箭穿心,恶狠狠说道:“好你个凤容,竟然把我绑在这里,你,真是气死我了。”

凤容才不在乎无忧说什么,提衣坐上去,坐在无忧身旁,他女干计得逞狂妄得很,“把你放在别处不放心,

得把你绑牢了,放在我眼皮子地下,我凤容确实杀人如麻,但忧儿,此生就是把你绑在身边废了手脚也不让

你离开了。”

无忧被他盯得心里发寒,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憋着气,怒斥他:“你说过我要走你让我走的,你说话不

算话!”

“哼,是嘛,我不记得了。”凤容出尔反尔,把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要了,现在竟然直接穿着袍子站上床来,

直直坐在无忧身上,从袖中掏出那只金色面具为无忧戴上,“今日不想来,可听说今日有一把太古长琴,当

然不能错过。可是,良宵苦短,当然得珍惜和忧儿在一起。”

“可你也不能在这里呀,外面都是人,他们肯定能听到。快松了我,我都听你的,我不走了行不行?”无忧

软言相求,可凤容半分也没有想停下来,竟然扯出一段宽缎子将无忧的嘴封上,“唔,喂!”无忧瓮声瓮气

的哼哼,反而让凤容笑容更深了。

红帐挂在柱子之上,顶子封的严实,任由里面怎么折腾,红帐没有半分痕迹,只有风动才会涟漪翩翩。纱帐

之外,人人得知凤容喜好男色,却也不知道竟到了这般地步,只好装作毫不知情,看出好戏。

毒蝎子铁仲有一子乃是原配夫人所生,名为铁云。其母是识书知礼的大家闺秀,当年不知铁仲是心狠手辣的

练毒之人,生下铁云之后就入了尼姑庵当了姑子,但铁仲树敌众多早已不知死于何人之手。他的儿子铁云没

有亲娘教导,跟着铁仲学了不少制毒的本事,也是横行霸道嚣张的很。

可是一日竟然没长眼,将欢合散下到凤容的头上了,凤容手下留情饶他一条性命,这毒蝎子铁仲当然也就领

了他的情,凡事留几分薄面,凤容用的毒药一类多是他给的。但凤容也自然不能放心就用了,铁仲的心思不

得不防,连亲生儿子都能摔死,凤容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我这宝物是从一尊白玉观音,前朝的遗物,说是有武皇之韵,貌美丰腴,谁要?”

“天山雪莲,千年人参。”

叫价声中,红帐缠绵二人低语嘶磨,凤容兴致正浓,由不得无忧反抗。只是凤容为了惩罚无忧竟然没有用凝

香膏,疼的无忧脸色都变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投靠凤容这个变态,额头的冷汗顺着发丝流淌下来。凤容不依

不饶,一定要无忧记得今日,让他不敢轻易说离去。

突然听到红帐之外低声喝道:“一柄朱红玄铁宝剑,谁要?”

无忧意乱情迷之时,恍惚听出这人不是鹤千羽那个臭小子是谁,只好瞪大眼睛哼哼,让凤容停下来,可他不

听,动作也没有停止,抿抿嘴邪恶笑了,身下更是用力。

“凤容,你当真做得出这种龌龊事,难道一点脸面都不给他?”鹤千羽气的牙痒痒,将朱红剑丢到红帐之下

,“哐当”一声,无忧眉头锁的更紧了。

“冥杀堂的堂主竟然有雅兴来我鉴宝会,就只是为了一把宝剑,宝剑我凤凰谷中多的是,不劳烦堂主多此一

举!”凤容抽身出来,将无忧身上的衣物都系好,然后将面具褪下来,贴在无忧耳边低声说道:“忧儿的桃

花也开得正旺!”

无忧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记住冥杀堂的名号,他鹤千羽竟然是冥杀堂的堂主,玉如令的儿子,他无忧周围

竟然真的无一人真心相对,就更加心中惆怅。

“冥杀堂的堂主,哼,还不是个毛头小子!”铁仲轻蔑讥讽,端着手中一碗茶,没有动作。

凤容整理好衣衫然后走出去,丝毫没有任何异样,脸皮真是厚的很。鹤千羽怒目相视,手中的鹤羽扇恨不得

直接戳到凤容脸上。可凤容笑语盈盈,站在红帐一旁,身后用力将红帐拉下来。

红帐摇摇晃晃上面的珠子叮当碰撞,如同一朵嗜血的大花,吞噬着三人的心性,落在无忧的身上,只露出欢

情过后苍白的脸,手脚绑在床上,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凤谷主又换了男宠,这个比上次那个好用?”

“凤容你欺人太甚!”鹤千羽再也忍耐不住,无忧被他这样欺负,将他侮辱人一样绑着,还让他被江湖中人

看去,污言秽语,手中一把鹤羽扇攻击过去!

“哼!”凤容冷哼一声,抽出贴身黑剑,轻功迎上,对打的不可开交。

无忧压根不想管他们,只想从这里跑出去,他的百里之姓都要被他祸害了。身上运气,将内功之力运与手掌

,“喝!”无忧挣断凤容的缎带,手腕上红色的血印刺痛了他,这凤容太欺负人。

扣好衣衫,从脚下拾起朱红宝剑,飞身上去,可身下一动都疼痛无比,根本由不得他施展身手。

“看来是风谷主的男宠有了情郎,凤凰谷和冥杀堂的好戏果然比去年好看。”铁仲身边站了一人,尖嘴猴腮

,双眼躲躲闪闪猥琐之相。如此一说,铁仲也跟着笑了,也不准备出手,看的正出神。

无忧挑剑过去,挡在两人之间,“你们住手,这出戏演的还不精彩吗?”

“臭小子,小爷是来救你的,凤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今天你就跟我走,小爷绝对比他宠你!”鹤千羽

拉着无忧的手,两条眉毛挑到天边去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冥杀堂的杀手都叫来,把凤凰谷的人全部覆灭。

“忧儿,你怎么想?冥杀堂可是百里家的对敌,你真的要跟他走,下次的惩罚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哼,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你们愿打就将所有人的性命就都赌上,我不奉陪了!”无忧恨不得跟所有人都

没有关联,收起手中的朱红剑,忍着疼痛,身影决绝的离开别院。

“臭小子!”鹤千羽气的厉害,狠狠瞪了凤容两眼,快步跟过去,身上的白鹤欲腾空而去。凤容没有追,无

忧逃不掉,转身,继续说道:“听说今日来得有一把上古长琴,拿出来瞧瞧!”

第60章:鉴宝节终

无忧提剑匆匆走出凤容的别院,两腿之间空荡荡的灌风,湿哒哒的,出来匆忙,身上没有一分钱。身上的衣

衫,沾着白液,被凤容压在身下压得褶子去不掉。

“臭小子,你给我停下!”鹤千羽飞身跟上来,一把捉住无忧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臭小子,你跑什么

,给我停下。”

“你干什么,抓着我干嘛,不去找凤容打架了?”无忧阴阳怪气的讥讽鹤千羽,从他手中将手腕抽回来,继

续往前走,“你已经知道了我姓百里,百里庄是你冥杀堂杀的,我已经刺了那人一剑,我们之间也算了了,

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无忧,我知道,是我骗了你,当初,我只想躲避冥杀堂,才会掩饰身份。我碰到凤容就互相认出了身份,

只是,我们就彼此都闭了嘴。无忧,我鹤千羽虽然生在冥杀堂,自小都是以杀手培养起来的,我真的当你是

伙伴,是真的。”鹤千羽不再自称小爷,跟在无忧屁股后面,拉着无忧的衣衫,如同被丢下的小孩,抓着大

人的衣角。

无忧停下来,春雨停歇一草一木,都透着灵气。手边是新发的柳树,黄绿的嫩叶细细的草丝,河畔叮咚流淌

,红韵点点接连成片,无忧挨着石墩子坐下,歇歇疼痛的双腿。

缓缓才真的开口,“梧桐呢?”

“偷书那日,那群人趁我们不妨竟然撒毒,梧桐听你的话不伤流云阁之人,为了救流云阁之人受了重伤。我

担心你出事,只能赶紧回冥杀,却得知你的事情。我娘为了惩罚我擅自跑出去,竟然封了我的路子,让你受

苦了。那你现在去何处?”鹤千羽挨着无忧坐下,侧脸看着无忧,发冠上的白翎鹤羽耷拉着,丝毫没有精神

无忧长叹,握紧手中朱红宝剑,那是凤容赠与他和梧桐的,现如今朱红宝剑就握在无忧手中,却只能对宝蓝

剑的主人刀剑相向。

“我想回百里庄,看看爹娘,这次出来,被太多事打扰了,只想看看爹娘!”无忧用衣袖擦拭宝剑,嗤嗤笑

着,“想不到我这次出来这样狼狈,被你们这群江湖人耍的团团转,本以为练成了好功夫就能为爹娘报仇,

可惜一出头就被你们煞了风头,仇敌竟然还是我最亲近之人,你说我是不是该笑。”

听此一番话,鹤千羽也是沉默不言,手里的鹤羽扇被他来回打开,然后哼哼笑着说道:“小爷我生在冥杀堂

,娘亲是冥杀堂的主人,可我却没有半分特殊待遇。从我还不记事起就已经被各种杀手训练了,人命是什么

,不过是活动的尸体,你我有什么区别。五岁,你百里庄上下被灭,而我五岁杀了十个人,刀剑砍在骨头上

,我的手腕被咯的生疼,杀人与被杀也没什么分别。生在冥杀,没得选择。”

杀人与被杀的感觉并无差异,无忧不相信,那凤容不也是杀人不眨眼,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将青城派的三人

杀了。也没看出他心中有多少顾虑,无忧便开口问鹤千羽,“那你现在杀人可有任何可怜之心?”

鹤千羽摇摇头,将鹤羽扇打开,上面沾的红血早就没了踪影,连鹤千羽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杀了多少人,心中

早就没了半点怜悯。

“我要回家了!”无忧不在与他纠缠,站起身来,拂拂身上的黄土。如此一来,无忧在江湖中算是闯荡一年

整了,只是,无忧却如同虚长了三四岁,心中累了许多。师爹爹说过的话,无忧总算明白了,世间万事根本

没有个黑白,尤其是江湖,更没有礼法可言。

鹤千羽跟在他身后,此番他是偷跑出来的,知晓百里庄一事,他竟然忍不住担心无忧会承担不住,如此看来

,无忧没事了。

匆匆上路,无忧本就没有盘缠,鹤千羽跟着他,吃饭下榻都是鹤千羽出钱,没有凤容在,无忧听到的江湖传

闻越发离谱。甚至怀疑,自己所交之人是不是真的自己认识的。

饭桌之上,无忧黑着脸没有笑颜,抱着手中一碗干饭猛扒。鹤千羽吃的慢条斯理,话也不多,静坐在无忧身

边,不像之前那样多话。

“你听说了吗,那个凤凰谷里的竟然把男宠给抬到正厅上,让其他人看着行房,哎呦,别提有多香艳了。”

“你也知道了,哼,能与他一路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长得阴阳不分,喜欢被人压在身下罢了。”

“哈哈,就是。等姓凤的玩腻了,还不是一刀杀了,这些年他杀的人还少。听说他和杀手堂的对上了,江湖

又再起风云了。”那人添了一杯酒,与几人相敬而饮,刀剑就散在板凳旁,继续说着胡话。

无忧听多了就连脸色也懒得变了,更有甚者还说他无忧是脱光了爬上凤容的床,被玩腻了才像破布一样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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