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找我做什么?”皱着眉问道。
满脸地歉意,“我想—想让杨少主救—救救我的妻儿!求求您了,来—来世我愿做牛做—做马,报答您的救命—救命之恩!…”
“醒醒!醒醒!”最近是霉运当头吗?很无语地将人抱起回府。刚甩个宫廷秘事,又来个寻亲…
站在远处的屋顶上,张琛确信。‘杨玥啊杨玥,谅你是用药世家也救不了将死之人!!
9、相思不知
朝堂中的龙辰正冠威坐,冠冕前摇晃的珠饰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踌躇不前的贺奇被困在寂静的情局下,苏喜站不住了,看向皇帝轻声唤着神游太虚的人,“皇上—皇上—”
扶着龙椅的手紧了紧,“ 各位爱卿可还有事吗?”
“皇上!”走上前,“皇上,微臣斗胆请问王爷的病可好些?”
“此事朕也不胜烦恼,王爷的病情并无好转的迹象。为了边境的安全着想,朕已有良人之选。”端起茶杯解渴,“雷虎。”
“臣在!”
“朕任命你为征远大将军,次日启程。对了,到了之后和贺兵交接完事务让他回京吧。”看着贺奇放松的表情,龙辰明白他的用心。
“臣遵旨!”
“皇上,臣有事启奏!”
“刘大人请起!准奏。”老人站起身,自己也靠向椅背。
“皇上,西北的各个水库、水渠皆在雨季蓄了大量的水,百姓再无须受旱涝之苦!”笑容满面地陈述。
“好!史官的笔会为您记下!”
“谢皇上恩典!”难以置信,自己何德何能…
苏喜自小跟着龙辰,二十多个年头过去,今天头一遭看见如此景象:向来视国事如命的人今天看折子看到了房梁上,手中的毫笔拿了个反不说,自己晃半天的手对方也没反应…
放下手中的冷茶,“皇上!!”
“啪!”笔落地的声音惊醒雾中人。“什么?”
“皇上,用茶。看了半晌的折子,歇歇吧!”抬头瞧瞧,魂儿又不见了。
近来国务繁忙,睿儿的事也已解决,是该歇歇…“苏喜,摆驾御花园。”
“是!”
天气转冷,百花枯萎,仅剩着零散的杂草与天空对视。一股暗香飘来,侧过头问:“那边可是梅园?”
“回皇上,那边并不是梅园,是个小院子,里面住着一位才人。是您两年前不忍见她受后宫争斗赐予她的避所。”说完人就到了,“皇上,您——”
满院盛开的梅花,掩盖了一切。往里走便是砖瓦破损,墙皮剥落的景象。看着眼前的人,“可是你栽种的?”
“是—是的。”讶异地回答。
握着一束梅,“朕封你为梅妃,这个地方次日修缮。”
“臣妾叩谢皇上恩典!”
扶起颤抖的人,不再想…
合上最后一本折子,敬事房的人就端着牌子跪地。没多想,翻过牌子,“梅妃。”走出御书房,几日来行尸走肉的感觉,龙辰不明其因。
“皇上,您该去甘露殿沐浴更衣了。”小声地提醒。
“苏喜,你说一个人不愿用真面目示人,是为了什么?”
“皇上,这人不愿用真面目示人,那他不是有残便是受过很重的伤害,麻木了。”发表着得意的见解,却不见回音,“皇上,奴才说错了吗?”
“受过伤…”
“皇上—”
女人出浴的体香分了龙辰的神,半透明的纱衣凸显着玲珑身段,未擦干的乌发在手中泛着水光,“看着朕!”
灼热的双眼中自己仿佛不曾着衣。
暖炉为房间升着温,吻上生涩的唇,辗转至胸前,银丝满布。游离的双手像是无形的火,燃烧着床上的人。今夜未深…
“哈—哈——”呵出热气搓搓手,苏喜很想回屋睡觉,天气越发地冷起来。紧紧披风,左右走动着,“你去拿个暖炉子来,快点儿啊!”
“诶!师傅您稍等。”
咕—
“笑什么笑,不知道师傅饿了吗?再拿点儿吃的!”
“王爷,这杨大夫什么来头,值得你指名,还送了玉佩?”调笑着龙辰,丹珠兰为他端来药。
“说来话长。”一饮而尽,苦不堪言…
“什么说来话长啊,让我听听。”踏进院子就听见丧气话。
“皇兄,下朝了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怎么了?”看看周围,“大夫呢?”
扑哧一声,“皇上,您有所不知。那杨大夫是王爷指名来医治的,结果那天之后就不见人影。扎丽去药铺找,门上却挂着‘有事外出’的牌子。花钱事小,枉费了王爷的玉佩事大!”
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人不见了?”莫非真是间谍?瞟向丹珠兰,她应该不知情。“怎会将玉佩赠他,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皇兄,我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会给他。至于他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也不想追究!”
龙睿的反应让自己始料不及,“王妃可识得那大夫?”
“皇上,臣妾也不知他底细。倒是王爷深信不疑。”
平心静气,她对于丹夷王是个将棋。“王妃可曾想过故国,听说那里的美女如云。”
“皇上,臣妾既嫁给王爷,就绝无二心!”他在想什么!
10、天水一站
“少主,您别太自责,他本身伤势就严重,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杨烈觉得少主心太好,对谁都有求必应。“要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遇上张派的人。”
“回去了。”跨上马,轻扯缰绳,慢慢走着。
“哦。”骑上马尾随着,看着杨玥一贯的波澜不惊,“少主,那三洋必死无疑。他的妻儿也早被张派捉走,你为何还要救他,白跑一趟南塘镇呢?”
“小烈,你有愿望吗?”
“愿望?有啊,希望能成为像少主这样的用毒高手!”
“我也有愿望,替他完成心中所想。对他而言每一个患者都很重要,甚至是患者的每一个要求,都会用全力完成。”平静的阐述,“三洋的死我无能为力,他中的镖个个都是要害,他不会怪我的吧…”
“嗯。嗯?少主,他是谁啊?你又为什么帮他?”
心中闪过一丝的伤痛,复而平静,“他是谁不重要,你说想成为用毒高手。本门的各个配方你可记得?”
什么?想起那一大屋子的毒册就头疼,哪有时间记的!对了!摸着肩膀,“哎哟—好痛啊!”
弯着嘴角问道,“怎么了?手臂很痛吗?”
“啊?!是啊—好痛啊。为三洋挖那么久的坟墓,胳膊累得都抬不起来了!好痛啊—”
“娘!娘,这里也有鱼,好大呀!”
摸摸儿子的头,苦笑道:“是啊,好大。”
挣脱母亲的手,跑上小桥,自顾地玩着水。
“洋儿,小心啊!”
张威不懂,这对母子有什么好看的,长得普普通通的很一般啊!再看少主,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嘴边渗落的酒滴顺着皮肤流进——看不见了!…
怎么喝不到了!摇摇酒壶,没了—顺手扔向左边,“张威,你楞着作什么?”
“少—少主。”拍拍发烫的脸,“派去的人说最后一个已经死了,扬门少主和一个随从亲自将他葬在南塘镇。”
站起身,“是嘛,他还真是热心肠啊!”点脚下树,“看来该我们准备了。”
“是。”凄冷的侧脸仿佛从未融化过,至少自己没看到过。“少主,回庄吗?
“问这个干什么?”
低下头,“老爷有事与您相商。”
“走吧,你去庄里的鸽笼捉一只信鸽给我。”跨上马背,“对了,明日将这对母子送到天水乡,不可有第三人知晓。”
“是。”身份悬殊,更没有资格…
凭着自己敏感的神经,张威的想法很清楚地摆在眼前。“驾!”但除了他,谁都不行,即使伤过整个心脏!
看着儿子俊逸的外表,心地又那么善良。杨母很满意,夹了牛肉放在他的碗里,“玥儿啊,你如今也老大不小的,该是成家了。”与丈夫对视一眼,“玥儿,你娘我可老了,再抱不到孙子,叫我以后去了怎么面对杨家的列祖列宗啊!”
…
挂不住脸上的笑,“哐!”放下碗筷,“你大哥走得早,家里就你一个独苗,也已经二十五。你至今不娶亲,让你爹的脸挂在何处?杨家的香火怎么能在你这里断掉!”
“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不温不火地离开。炼药房的工作还很忙…穿过竹廊。
“少主,吃过午饭了吗?”
“嗯,吃过了。”
奇怪,少主看起来怎么失魂落魄地…
打开炼药房的窗户,外面的草堆中五步蛇吐着信子匍匐过来。扔出三只老鼠,四处逃窜。释放了毒液的五步蛇松开口,等待猎物的死亡…
杨玥知道这玉佩代表着什么,皇家御用的上好和田玉,是身份的象征。玉面雕刻的盘龙,仿佛似那高高在上的人,蒙着皇纱,令人猜不透。他注定不平凡,不似大哥的简单,“咕咕—咕咕—”抽出信鸽脚上的便笺‘杨兄,天水一聚,别来无恙。’
水缸中的金鱼游得欢快,投下饵料的瞬间,争前恐后。
“爹,找我什么事。”
布满慈容的脸面向大门,“琛儿,用过午膳了吗?”
“没有。”
“那刚好,呵呵。”拍拍肩膀,“为父也没用膳,一起吃吧!你娘做了你爱吃的煲鱼翅,我可有口福了,走吧。”
“好,您先请。”
“多吃一点,看你瘦得。琛儿,这全是你的,可不能剩下啊!”
“好——”油腻的饭菜代表娘的手艺不见长,饶是千年僵尸脸也得变了形。“爹,你不是有事找我商量吗?走吧,我还有事,没多少时间。”
“行,咱去大厅。”
铁观音的滋味令张老爷子眯上眼,“琛儿,别人的私事我本不该传言。但是为了白令,不得不抛下脸面告诉你。”
什么事?“爹,你说吧,孩儿听着。”
“那杨家少主杨玥,自小迷恋着兄长…直到杨煦成亲那日突然地离世,新娘子也不知所踪。杨少主受此打击大病不起,外人鲜少知情。”放下茶杯,“琛儿,此法甚效,却不要轻易地说出,你可明白?”
“明白——”
“这只玉簪,是杨煦的遗物,万不得已,不要拿出!”
玉——吗?
11、玥上心头
“皇上,皇上?”
“说。”他若不是丹夷王的女干细,会是谁?看睿儿护他的样子,二人似乎颇有渊源…
“皇上,您该回宫了!”发什么呆呢?最近老这样儿,该不是病了吧!待会儿让杜太医瞧瞧。
附近的大夫?“苏喜。”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常言道,百姓的安居乐业,皇帝的天命所在。今日你便陪朕去看看实情。”
诶?“好啊!皇上,奴才听说京城东边儿一家戏园子的新戏码排得可好了!”
“哦?是吗!朕怎么不知道,看来朕太孤陋寡闻。难怪连睿儿都不愿与我说话,唉…”
这个?呵呵,“皇上,您多虑了,奴才也只是—只是听着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
龙辰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是恐怖,自己怎么说漏嘴…“呃—皇上,奴才是听出宫采买的太监说的!”
点点头,“原来如此。唉,还是回宫吧,御书房的折子不知几多层啊!”
“啊?皇上,您别呀!您不是要体察民情吗?走吧!”
路边到处是枯萎的干花杂草,灰色一片。饶是千恩万宠的梅妃,也因无人撑腰而被陷害打入冷宫数雪花…
石桥上,“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快醒醒啊!”
快步走向两人的方向,“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一手拂过妇人的脉搏,检查起来。
“你!…”忽地侧过脸,桥下的湖水怎地停住了?
喂妇人吃下清心丸,“姑娘,你的母亲有着轻微地贫血,平日里做些补血养生地膳食调理便可,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不舍地看着离去的人,背影投现出孤独…
吱呀。
“他来了吗?”
“启禀少主,来了。”
“好,你下去。”
轻声喝退送酒的小二,撩起纱帘。“少主——我叫膳房为您熬了醒酒汤,您——您别喝了,酒太烈。”
手中地酒壶见了底,“怎么,喝退我的酒就是叫我喝你的醒酒汤?”看着张威地脸,“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
“少主,张威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日日看着少主借酒消愁——您有何心事不妨对我说,就是别再喝酒。我很担心…”低下头。
熟悉地话绕在耳边,顽皮的脸出现在眼前,“你不准再喝了!有事就告诉我…”
“爷,这百姓的日子如今是越过越好,可见当今皇上治国有方!”宫外的情形虽比不上宫里,可苏喜仍忍不住感叹。
对了,睿儿说那大夫的药铺不远,那自己就去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喜,走。”
“爷,去哪儿啊?”这皇上怎么不刮风就下雨啊!“您等等奴才啊!”
大步流星里释放着不羁的本性,脸上的小雀跃行人看在眼里。‘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我要让爹去说亲!’看着‘伊人’远去,香扇掩羞容。
‘有事外出’的牌子悬在门的正中央,太阳不大,却刺人眼。瞧出龙辰脸上的失落,苏喜说:“爷,这条街身处闹市中,必定有其它好玩的地儿,咱走吧!”
看来是有心避开的——如此他是百姓无疑!还好,算了…随意地踏进一道门。
“哟!二位客官请进。”看着主仆扮相的二人,“不知这位公子需要什么,本店是全京城最大的玉器藏馆,应有尽有。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识趣地拿出店内珍藏,“公子,看看吧,这些可都是镇店之宝!”
“爷!”摇摇神游的龙辰,“您瞅瞅有喜欢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