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回——sqys
sqys  发于:201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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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先生,你看是行是不行?”

“不知道。”

“啊?”

“先去看看,他们还在霄云楼?”

“在的呢。”

晏傕一边起身收拾着,一边心里嘀咕着,哼!把脑筋动到方家身上来,真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在方越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那边钱老板提笔写着什么,趴在窗外捅了个小洞偷看的人也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看方越撑着额头精神不佳的状况,心里却是心急如焚,也顾不了那么多,转个身,从正门进去直奔包间。

门推开的刹那,桌上的纸张被风吹得卷皮边角,钱老板明显被吓到了,在故意遗留的空白处加着字的手不由抖了抖,看着写坏了的条约,钱老板气得回头喊道:

“哪个不长眼睛的乱闯!”

晏傕没有理睬那人的咆哮,径直走向方越那边。

“少爷,你怎么了?”

方越头痛得愈加厉害了,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人,一时愣住,但也只是片刻,方越一把推开那人。

“你来干什么!”

“我们先回去再说。”

晏傕软言软语地劝着,上前要把方越扶着起身,偏偏方越是看着他头更是疼痛难耐。

“你走开,小五!小五呢!”

痛得失了辨识能力,方越也知道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晏傕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小五说道:

“你带少爷赶紧回去,然后请个大夫看看,这里我来应付。”

说着回身看了看那个站起来气得发抖的钱老板,上前把那张纸拿起来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方越在小五的搀扶下离开了霄云楼,罗管家悻悻地跟在后面,离去之前无奈地和那钱老板对视一眼,钱老板看着煮熟的鸭子非走了,气急拍桌,指着晏傕对下人喊到:

“把他绑了,给我打!”

话音一落,拳脚便从四面八方招呼过来,晏傕看这情况不妙,连忙往外奔,也顾不上抵挡,因为他知道即使抵挡他也是没能力抵挡得住的,先逃出去逃到人多的地方再说。

只是他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会便被一群凶残的家丁给围住,按在地上挨揍。

晏傕死死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被殴的地方,但也是越来越迷糊,心里想着,怕是抗不过去了。

这时候,忽而听见一声暴吓,然后,围着他的人一个个被扔了出去,抬头瞄上一眼,只见一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抬着腿把那些家丁全踢飞了出去,然后一把把晏傕扛了起来架在肩头飞奔而去。

“常大夫,快点开门啊!”

年轻男子看看四周已无人追踪,才绕回到常舟家门口,用力拍打着门板。

不一会儿,便听到“吱嘎”一声,门开了,人却不是常舟。

“夏叶,常大夫不在吗?”

开门的人和眼前的男子年龄差不多,只是身材略消瘦,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侧着身子让出位置来,说道:

“师傅被叫去出诊了。”

“怎么这么不巧,那这个人可怎么办?他伤得很重呢。”

夏叶斜眼瞄了瞄被放到床榻上的晏傕,漫不经心地吐糟:

“我不是在这呢,急什么!”

那人抓抓脑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觉得说不过某人,还是安稳地闭上嘴好了。

夏叶皱着眉头来回审视着晏傕身上的伤,完了,便开始收捡一些药材。

“你出去和人打群架了?”

“没呢,是路过霄云楼的时候,看到钱家的人围殴这人,所以才出手的。”

“嗯。”

夏叶没再多话,开始给伤口敷药包扎,或许是因为药物接触到裸露的伤口,一直昏迷的人被疼痛刺激,口中轻吐呻吟,渐渐转醒过来。

“哎呀,你醒了啊?感觉如何?”

晏傕待眼睛不再模糊,才看清楚那个救了他的人,身材健壮一脸英气的,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还好,这位大侠,多些你出手相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我叫宁公予,这位是救你的小大夫夏叶。”

夏叶听了眼皮一翻,非常不爽某人在他的称号前加上一个“小”字。

晏傕想坐起来拱手行礼,却被夏叶徒手按了下来。

“你躺着多休息休息,等我家师傅常大夫回来复查一下再回去吧。”

“啊!原来这里是常大夫家,小人虽来风沙渡时间不久,对他的大名还是听闻不少。”

“嗯。”

夏叶点点头,继续倒腾着他的捣药罐,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打算。

宁公予瞧了,便坐到晏傕身边来开始没事唠嗑。

“你是怎么得罪了钱家啊,追着你打得这么狠?”

“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嗯……可以理解了。”

宁公予摸摸下巴,算是明白了,他从小到大一直都住在风沙渡,关于钱家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你这势单力薄一个人去拼,也是够胆了,很多人遇着他们都是能忍口气便忍着,唉,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钱家嚣张不了多久的,只要再等等。”

晏傕眯着眼算计着,虽然他一个人搞不定,但是,方家有途径。

“我是风沙渡边防胡参将手下的小兵,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叫几个弟兄帮忙打架是没问题。”

那边,夏叶听了,不由呲笑。

“也不怕胡参将把你们这些打架的一起抓了军法处置!”

“大不了蒙个面就是。”

宁公予回头反驳了一句,夏叶又闭上了嘴当闷葫芦。

“多谢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嗯。”

这时,常舟提着他的随身药箱回到家中,就看着屋子里竟然不少人,包括那床上躺着的那个。

“公予怎么过来了?”

“救了个人,你给看看吧。”

“常大夫,又要麻烦你了。”

晏傕抢先打了声招呼,常舟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竟然是他曾经的病患之一。

“原来是你啊,今天我去方府,看着换了个管家,却不见你,还在奇怪呢,怎么了?你离开方府了?”

晏傕点点头,想到常舟该是刚从方府回来,焦急地问道:

“是的,你是去看方越了吗?他有没有怎样?”

常舟放下药箱在一旁坐下,神情略有些怪异。

“他是被人下了很轻微的迷药,按理来说,不过是让人有片刻头晕迷糊罢了,却不怎的他的反应相比起来要大些。”

“啊!那可怎么办!”

“好在刚才给他诊治的时候,症状已缓下来了,我给他来了付药剂,大概吃上个十天就完全没事了。”

晏傕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常舟摸了摸他那蓄得并不是多长的稀疏胡须,说起了他内心的疑惑。

“我觉得,可能方爷曾经服用过什么药物导致脑补收到伤害,或许这次他反应那么大,是因为迷药刺激了那种伤害。”

晏傕听着,想起过去种种,不由叹了口气。

“少爷却是这里有伤,却不是外伤,是服药的后遗症。”

“噢~是服了什么药?”

常舟一听,兴趣也上来了,一旁宁公予老老实实地坐着听个迷糊,那边夏叶却是连忙竖起耳朵来,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可惜晏傕却是摇了摇头,他若知道就好了。

夏叶把捣鼓好的药包了起来,走过来把它放在床边,让常舟看着。

“师傅……”

常舟点点头,其实也不过就大概瞄了一眼,这样的皮肉之伤让夏叶来处理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想想这么多年来夏叶的表现,也忍不住吐糟:

“别人学个十多年早囔囔着要出师了,我说叶子你啊,是要在我这混到什么时候啊?哪有你这么懒的。”

夏叶手上动作一顿,眨眨眼睛。

“唉唉,师傅不要嫌弃徒儿啊,徒儿可是要侍奉师傅到老的。”

嗯嗯,这里包吃包住,师傅厉害,脾气又好,他才舍不得走呢!

常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晏傕觉得自己身上不那么难受了,便自己下床来,旁边的宁公予连忙站起来上前扶住晏傕。

晏傕这才发现宁公予步伐的奇怪。

“这……”

宁公予腼腆地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腿。

“天生的。”

夏叶补了一句。

“还好不是多瘸,没事,他可比常人都生龙活虎的。”

“哈,这个我相信,非常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了,我也该是时候告辞了。”

晏傕点头应道,拱拱手道谢。

宁公予把药包揣在自己怀里,

“我送你回去,路上可别遇上那些钱家的走狗。”

“多谢,他们不知道我住哪里,没关系。”

“走吧,说送一程便要一定要送。”

宁公予挟着晏傕笑呵呵地便往外走。

方府内,罗管家在院子里不安地转着圈子,这事被晏傕一搅和,也不知道方越是否看出什么,他是留着表诚意还是趁机赶紧离开是好?越想越是焦躁,算了,不管如何,先回房收拾一下,有事也方便跑路,想到这,罗管家转身便去了自己房间。

房内,小五把常舟送走,留着小玉在方越身边伺候着,方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不愿睁眼,在一片黑暗中思考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平缓的呼吸下,他已是恢复了冷静,常大夫的药很管用,服下一剂后,清醒了不少,却是越是清醒,越是冷然,脑海中一直是那个挡在他面前遮住他视线的身影。

而晏傕的出现,决计不是个偶然。

方越忽而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冷冷笑了出来。

旁边的小玉被他吓了一跳。

“啊!少爷,你醒了!”

“叫小五去请罗管家过来。”

“是的,少爷。”

小玉连忙小步跑了出去,方越这才起身下床,外面夜色已深沉,院子里却是开始吵闹起来。

方越听到小五在那里喊着“罗管家你是要去哪儿啊!少爷找你呢。”,便穿好鞋子便要向外走去。

外面小玉正赶回来回话,方越摆摆手,径直跨出门槛。

罗管家听着方越要找他,不由慌了神,怎么找来得这么快?他还以为方越这一昏,怎么着也要等到明早再说吧!

于是他想也没想,抓着包裹就想溜,却被小五给堵了回来。

“你和方爷说,有东西拉在霄云楼了,小的我先赶紧去取回来。”

“有什么拉下的和小五说了去取,你就免去了。”

罗管家身子一颤,回身就看到方越现在门口,眼神冷冷地望着他,把他看出一身冷汗出来。

“那个,少爷……”

“进来。”

“我……”

“要我找人押你进来吗?”

语气一沉,罗管家迫于压力,只能步步挪移到了方越跟前。

走到近处,听着方越压着嗓音低声对他冷笑道:

“没做亏心事你是怕什么?哼!”

没等回话,又冲着外面喊道:

“把他的屋子给我锁了,还有,今晚谁也不准出府。”

外面一众仆从齐声应了。

罗管家跟着方越进了房间,看着门就在背后被关上,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少爷饶命啊,这,这都是钱家胁迫我做的啊!”

方越坐在椅子上,指骨敲着扶手,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压抑着怒气,说道:

“说吧,全部说出来,若有隐瞒,哼!”

听着罗管家哆哆嗦嗦地说着钱家是如何算计着他的,方越也想明白了,某人说什么被钱家逼迫什么的,全是屁话,当他真是傻的不成!

该说的都说完了,罗管家惴惴不安地等着方越发落,方越皱着眉头,狠狠一拍案桌,把下面的人吓得狠狠地磕起头来。

“少爷饶了我吧,钱家我惹不起啊!”

明明就是贪图利益而狼狈为女干,偏偏这会儿还在这演戏,真正可憎!

怒火攻心之下,头又不可抑制地痛起来。

“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罗管家连忙踉跄地跑了出去。

小玉进去看着他家少爷趴在桌上不动,又是一惊,失了方寸地喊叫着,方越只能勉力抬起身子拉了一下身边的小玉。

“我没事,出去让人把那人给我看牢了。”

“少爷真没事吗?”

“嗯,你出去吧,我休息下就好了。”

小玉只能依令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了。

方越在床上躺了下来,想起晏傕以前对他的劝谏,还有之前他的突然出现,忽而猛地坐了起来。

不对,他那样冲出来给他解了围,钱家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越想越是害怕,赶紧起来冲了出去。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

门外的小玉跟在他后面追了出去。

“叫小五过来。”

小五跑到跟前问道:“少爷这是要出去?”

“你去套车,我们去霄云楼那转一圈。”

“啊?”

“快去!”

“诶,好的。”

小五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能应下。

外面一片肃静,是接近黎明前最为黑暗而安静的时刻,霄云楼附近也是如此,方越睁着双眼仔细地看着每一个角落,心里想着,钱家肯定不会放过晏傕,现在的他又不知道晏傕住在哪,就怕人被钱家抓了去,那就麻烦了!

马车上的方越气得咬牙切齿,忽而看到经过的地方,地面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光,那里有一滩明显的血迹,在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去,朝霄云楼的方向散着的点滴血迹,心下一紧。

晏傕,晏傕,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即使方越头痛得难受,还是忍耐着查看了下现场,然后才驾着马车回去,派人把那地方守着,他则收拾一番拎着罗管家直接去了风沙渡府衙门口等着,忙碌得一宿未睡。

晏傕这一晚上也是睡得不安稳,全身是这也痛那也痛,翻个身都难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想出门去打探一下消息,却是行动不便动弹不得,痛得龇牙咧嘴。

“晏傕,起了吗?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外面是宁公予的声音,晏傕松了口气。

“公予吗?我在呢,你等会,我来开门。”

“别麻烦了,我自己进来了。”

随着声音传到,宁公予推开门瘸着腿已然走了进来。

“哈,我想你肯定起身都困难,所以就自己破门而入了,别介意啊!”

晏傕笑笑,

“没事,你这是踢门还是翻墙进来的啊?”

“门我可不敢踢,踢坏了还得修,多费银子。”

“所以是翻墙咯?”

“呵呵。”

宁公予笑着默认了。

“谢谢你了,你倒是想得周到。”

“我有经验,这挨揍后肯定不好过,再说你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又一个人住,想来更是不方便了。”

“所以说,你以前是挨揍成习惯了吗?”

“哈,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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