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 上——楚衣
楚衣  发于:201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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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辣的。”龙玉歪着头,雅亦轻舔着他的脖子,他眯起眼,舒服的轻嗯了一声,回头了雅亦一口。

看得郦瑰脸红心跳,原来她还觉得两个男子多恶心!可见他们俩都有种都想收了的感觉。

“你这有流霞酿么?”她侧开头,吞下口水。

“没有,那种没劲的酒,本店一概没有,只有烈酒。”龙玉拈一块花生脆放入口中,咬下一半,雅亦嘴一张叼过另一半,嚼了两下咽了,意犹未尽的舔着龙玉的指尖。

“雅,你酒还没醒呢?我给你熬醒酒汤好不好?”龙玉温柔的问,他从开始的无奈到习惯,再到如今的温柔,就如他们的关系,从开始时只是有那么点动心,到现在的不能自拔,他们的感情就是一坛酒,时间会让酒越来越浓。

“亲亲,陪我睡一觉就好了。”雅亦撒娇的话,要是让小桑看到,绝对吓掉下巴,冥王的形象完全的崩坏!

“好,一会儿人走了,我陪你。”龙玉想想这几天把人关外面,也关出炎来了,差不多见好收了。

“你还不走!”雅亦对着郦瑰一呲牙。

果然酒醉的冥王又孩子气又没品,哪有这么直接开口赶人的!

“你别吓着人。”龙玉好气又好笑的拍雅亦的头。

人立刻就委屈上了,“亲亲你为了那个怪物拍我!你不准看那个怪物!她一点都不好看!”

雅亦一句怪物,让郦瑰脸沉了下来,“你糊说什么!我是宣茹的嫡公主!”

“分明就是怪物。”雅亦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口气冷淡,然而和龙玉说话时,那声音却非常的温柔,都能滴出水来,“亲亲,咱不看她,看我,我比她好看!”

“是,是,你最好看了。”龙玉还真没发现,这耍酒疯的雅亦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最爱你了。”

“嗷——!”雅亦兴奋的叫了一声,抱着龙玉转了个圈。

“二货。”龙玉笑骂这个和小青年似的男人,手指轻抚上他的脸,岁月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然而,他们走过了很多的时光,爱过、恨过、苦过、乐过、分开过,最终却还是在一起了,因为龙玉知道,这个世上没有谁比这个人更爱自己了,比自己都爱自己。

然而,又有谁知道,他,龙玉中了一种毒,一种叫阴雅亦的毒!

曾经,落在过奈河桥时问过他,为什么最后还是回到雅亦的身边,而不是跟着他。

龙玉当时的回答是,离开我,你不会死,但离开雅亦,我会灰飞烟灭,离开他,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落问他,你不累么?就这么做他的附属品?

龙玉笑了,只说了一句,落你不懂。

落第十三次转世的时候,让人给龙玉带了一句话。

真儿,我懂了。

他懂得龙玉的话了,爱在那些年的磨合下,已经被成比爱还要牢固的家人关系,两个人早已经是左手拉右手没感觉了,正是因为没感觉了,才证明已经习惯了,没有人会砍了左手或是右手,那已经是密不可分的重要存在。

这不是附属不附属的事,而是,到底有多爱对方,能放下大男子主义?能放下尊严?

龙玉爱着雅亦愿为他生儿育女。

雅亦爱着龙玉愿把人宠上天。

龙玉想着想着笑了,那笑,美的晃眼,让郦瑰顿时流了口水,哪还纠结生气雅亦说的怪物,眼中全是龙玉的笑,“你做我夫君吧!”话完全不经大脑的说话。

雅亦的顿时黑了,龙玉眨眨眼,无辜的看向雅亦那意思是我什么也没干,和我无关。

“回屋在收拾你!”雅亦狠狠的亲了龙玉一口,那恶狠狠的样,让龙玉轻抖了下,好可怕!现在逃还来得急不?

雅亦放开龙玉,出了柜台直接朝郦瑰走去,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领被雅亦拎了起来,直接丢到店外,狼狈的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瞪向他,他怎么敢!

雅亦拍拍手,当着她的面把店门关上,留下郦瑰和傻在街上的一众路人!

他回身走向正准备逃的龙玉,手一抄把人扛到肩上,气冲冲的往楼上走,把人放床上后,就见龙玉扁着个嘴,一副你欺负我的样子,让他顿时想扑上去蹂躏一番,好在还有点理智!

“亲亲,不准看别人,只准看我!”

“好霸道!”龙玉侧目不看他,似在说,我连你也不看!

雅亦叹口气,手一招,一只小酒盏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里面还有清水色的酒,他当着龙玉的面一仰头全喝了,随手把小酒盏一扔,龙玉眼睛瞪的老大,翻下床就要跑!雅亦伸手一抓把人抛回床上,压上,回手虚空一掌,床帐放下,与此同时小酒盏平稳的落在窗边的桌子上。

不多时,惊呼声音从床帐内传了出来,龙玉衣冠不整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步还没迈出呢,被一只大手给拉了回去,这回传出的只有甜腻的声音。

醉酒的冥王太可怕了!救命啊——!

(陆)

雅亦被活活疼醒的,不是被打的疼,不是被踹下床的屁股疼,而宿醉后的头疼!头痛欲裂,感觉像是有人用锤子在敲他的头,非常难受!

“亲亲,头痛。”声音也是宿醉后的沙哑,带着可怜。

“疼死你!”身边的龙玉气哼哼的开口,背对着他,声音哑的成不样,尾音上挑,勾的他的心直痒。

“亲亲——!”雅亦从后面把人抱住,将人扳了过来,立刻就怒上眉头,“这谁欺负你了!”

只见龙玉眼角泛红,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唇上有齿印,分明是被人欺负了!

龙玉抬起胳膊,晃晃手腕,“你说呢?”一双手腕上有浅浅的捆束的痕迹,可见捆束用的布料是上好的,才会只留下浅痕。

“我干的?”雅亦试探的问,结果招来一记枕头砸面,他只能庆幸龙玉喜欢枕软枕,枕头都是用上好的羽绒做的,也不重,更不硬,要是瓷枕,他这脑袋,开花不至于,起包是肯定的!

“费话!别人近得了我身么?早灭了!”龙玉一边说一边用枕头砸,“你说你,这么大个冥王!酒量不好也就算了,酒品还不好!老子的腰差点断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老子要和你分!和你分!和你,唔!”

雅亦被打着没还手,但听到这要分的话,直近用嘴把人唇堵上了,一记长吻,直把人吻的手软脚软,瘫在怀里,他捏起龙玉的下巴,抬高龙玉的头,阴狠狠的开口,“再敢说分,就把你做的下不了床!”

“反正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分!”龙玉气哼哼的开口,刚才打人时没觉得,现在停下来,全身酸软,那都疼!不舒服的挪了挪身体。

“疼?”雅亦见状放开他的下巴,双手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摸。

“都要分了!谁要你管了!”龙玉被他光果的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是不着衣衫,坦诚相见,龙玉的肌肤和他的肌肤贴在一起,雅亦微凉的体温像是一块寒玉,好似永远都捂不热一般,干燥微凉的双手顺着他的背往下抚去,引起一片小疙瘩,让他身体开始发烫。

心中唾弃自己一番,怎么就控制不住呢?被这家伙一摸就有感觉也太那什么了!

雅亦的手抚上他的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轻颤了下,雅亦双手停在他的腰上,“这?”双手来回的揉捏。

“上面一点。”龙玉不知何时已经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上,声音不大,依旧尾音不自主的上挑。

“这里?”雅亦的手往上移了一分,轻捏着。

“嗯。”龙玉应了声,一阵酥麻过,腰更软了,险些呻吟出声,好在及时咬上了雅亦的肩头,才没发出声音,腰被人揉着,牙磨着雅亦的肩肉,不轻不重,正好留下齿印。

“亲亲。”雅亦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手越摸越往下,“你后面不疼么?为夫的给你揉揉。”

“臭流氓!”龙玉骂了声,伸手拍开他的手,放开他,光果着去拿衣服,结果被从后面抱住了,拉回床。

“亲亲,别急,为夫给你上药。”

才被拉开的床帐又被拉上了。

“我真的和你分!唔!不要!”龙玉刚要把人踹下去,雅亦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亲亲,我们再生个孩子,这回我一定陪着你一起等他出生。”

这样的一句话让龙玉心头一软,被扑倒在床上。

太卑鄙了!竟然说这种话!

气怒的瞪雅亦一眼,却为他伸展开身体,送上自己的一切。

这一折腾,两人已经两天没开店了,巷子里的人谁都明白怎么回事,谁也去打扰。

然而这两天,公主府内却不太平了。

郦瑰本来脾气就大,动不动就发火罚个下人什么的,但,这是有间隔的,三五天才发现一回,可这两天,天天如此,大大小小的杯碗摆件已经换了好几轮了,这还在摔!

到底是谁惹了这位祖宗了!您抢回来收拾不就得了!别糟蹋东西啊!

这个时候可没人敢上前开这个口,上回有个不知死活的上前献策,郦瑰正在气头上呢,一巴掌就把人扇边去了,正摔在一地的瓷片上,脸给刺了,脖子划了一道大口子,流哗哗的往外流,她一见顿时更火了,直接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自此之后,她发火时没人敢往前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被殃及。

但这回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她还专往人身上砸,这些个奴仆可不敢躲,只有生生的挨着。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哐一个六棱花瓶砸在名蓝衣仆从身上,仆从身子晃了晃没倒下,花瓶碎在身前,飞起的瓷片割伤了手,他却不敢动。

“为什么?他们不看我!我不美么!啊!”另一只六棱花瓶砸出,这回被砸的仆从比较倒霉,花瓶直接砸头上了,当时就见血了,人强撑着才没倒下。

“啧!晦气!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郦瑰厌恶的看着那鲜红的血,不知为何,她很讨厌大摊的血,感觉非常的恶心。

“公主饶命!”仆从跪下求饶,却依然被面无表情的侍卫拖走了,堵住嘴。

外面一阵响动,让屋中的仆从全身发抖,一条命就这样的没了,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像这样消失,他们习惯害怕,侍卫们习惯了心冷,而郦瑰更习惯了不拿人命当命!

就在她把屋里的东西全都砸完了,没有东西可砸时,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殿下。”端庄的伶官站在门口,“陛下宣召。”伶官是女皇身边的近官,从二品,负责传召,伶官之下有令人,这伶官与令人,等同于宦官(太监)之职。

“本宫这就更衣进宫。”郦瑰听是女皇召见不敢造次,虽说她不怕这伶官,大不了过个几十年就又换人了,但母亲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伶官行礼带着令人离去。

半个时辰后,郦瑰盛妆坐在马车上,前往皇宫。

宣茹国女子为尊,女子爱美爱所有美丽的东西,皇宫的御花园自然是百花争艳,美的天下绝无仅有,据说这地下有温泉,所以花才能一年四季的不败。

小桥之上,护拦边上,浅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头发披散,未绑未束,笔直的垂到小腿上,干净有脸庞未上妆,唯有眉心点了一点朱砂,她手中拿着白瓷的小钵,细长的手指未染丹蔻,指尖轻拈一点小钵中的鱼食轻撒入池中,引来锦鲤争相来食,带着金纹的锦鲤在阳光下很是好看,将那女子衬托的十分神圣。

“母亲。”郦瑰上前行礼,她一席的盛妆与女皇一身的素颜成了鲜明的对比,把人衬的更超凡脱俗起来。

“起来吧。”女皇看都没看她,只是淡淡的开口。

她起身立于女皇身侧,半垂着头,乖巧的看着水中的鱼,并不开口,心中却转了好几个弯,她不知道女皇把她叫来所谓何事。

半晌后女皇慢慢开口,“七一那小子也该成亲了。”她从不给养女养子起名字,只是按照名次来叫,七一就是她第七十一个养子,“娟意爵相中他了,向孤来要人,你去办这件事。”她说的办自然是让七一心甘情愿的嫁入娟意爵府。

“母亲,我听闻七一相上的可是娟意大人的死对头遥织相国。”郦瑰并没有撮合两人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两臣因为个官子引起朝堂上的风波,这样对女皇很不利。(官子为宣茹对皇族男子称呼。)

“这孤是知道的。”女皇眼都没抬,仿佛这池中的鱼有多大的吸引力一般,“遥织她有心上人,孤可不能让七一去乱了她的府邸,这事你可要给孤办好。”

“女儿明白。”郦瑰点头,眼珠子一转,“女儿要是办好了,母亲可有赏赐?”

女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唇上带着些许笑意,“你想要什么?”

“女儿看上两个人,一个想娶回来做正君,一个想娶回来做侧君,还望母亲成全。”她托出想法,满心的欢喜,却被浇了一盆冷水。

“胡闹!”女皇一声呵斥,她吓的顿时跪下了,女皇冷眼看着她,“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正君侧君怎可轻意许人!你要是喜欢纳个侍君也就罢了!怎的动起正位的心思来了!”

“母亲,我一见他们满心就是他们,只觉得他们配得上我的正君侧君之位,女儿未想这么多。”她赶紧表明立场,生怕被牵怒。

“呵!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迷了我儿的眼?让我儿如此的痴心?”女皇笑问,眼中却是寒光闪过,“不如杀了省得迷了你的心智!”

郦瑰想为人求饶,却不敢开口,她知道,她不说还好,一但开口了,那两人就必死无疑!说不准还会牵连上她。

“怎么不说话?”女皇到满意她没有开口,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儿听母亲的,母亲必不会害女儿的,之前是女儿草率了。”先卖乖再认错,果然女皇听了心情好上了很多,抬了抬手让她起来,“谢,母亲。”她乖乖的立在一边。

“没有下回。”女皇把白瓷小钵递给她,让她踹着。

“女儿明白。”她心下松了口气。

“改日让孤见见那两人,让孤也知道是何等的绝色。”女皇突然说道。

女皇此话一出,郦瑰后背一凉,“是。”却也只能应下。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事要发生了,这种感觉很不妙!

(柒)

郦瑰从御花园离开后,直接去了闻院,闻院是宫中最大的两个院落之一,另一个院落是菀园,这两个院子住的分别是女皇收养的养子养女,养女到还有机会离开入朝为官,而养子就是用来联姻的,大多能离开时就是被送人之时,所以,相比起菀园的清静,这里热闹多了。

一间间的小屋子像是一间间的牢笼,院中有人在对弈,有人在看书,有人两两交谈,并没有对郦瑰的来访而关注,她到也习惯了这些个养子对她的视而不见,对她而言,他们不过是过客,几十年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她看了眼身边的侍从,自然有人为她领路,来到七一的屋前,她还没让人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圆脸少年映入眼中,少年本来脸上带着笑意,然而一看到门外的人,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回头冲着屋里说:“清聿哥书我明日还你。”屋内的人嗯了一声,少年走出屋,眼角斜了她一眼,嘀咕一声,“晦气!”

她脸色变都没变,她知道这些人早就恨上她了,她也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心思,她让侍从在门外等着,独自一人迈入屋中,窄小的屋子,怕是连她小厨房的一半都不到,贴墙的地方都立着书架,上面是摆满了各种书集,中间一张书桌上也是堆满书集,一男子坐在书桌前,灰衣长衫,发带束发,骨骼高大给人一种人高马大的感觉,人偏瘦,瘦的有些病态,脸色不是很好,唇色发青白,唯有那双眼透而亮,不染尘埃,他手中翻着一本杂记,手边放着一壶酒,清冽的酒香有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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