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无赖——枢十肆
枢十肆  发于:2015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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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什么?”辜子期一双眼清澈的盯着斐散元,弄得斐散元不知怎么跟他解释,最终只能回他一句“没什么”。

不一会儿,玲琅满目的吃食就摆在了辜斐二人的眼前。离了薛家堡两人啃了一日多的干粮,虽不至于厌恶但确实不比如今的好。辜子期先一步动筷,一块金黄色香气四溢的肉就这么进了他的嘴里,一番咀嚼后辜子期咽下肉块对着斐散元赞许道:“不愧是我选中的客栈,这东西还挺好吃。”语毕,便随手夹了一块防盗斐散元碗里。“尝尝看。”

斐散元看着辜子期,眼里带了三分诧异七分温柔。他将辜子期给的东西含入口中咀嚼,虽然这东西不是甜味,但他怎么觉得有股子甜意由口而入慢慢渗透到左胸。

“恩,很好吃。”

“是吗?”辜子期含笑问道。

两人一顿饭吃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因着两人进入刘家村的街道时本就不早了,又在街上逛了许久,如今吃完东西已经几近入夜。幸而早先就让店小二收拾了屋子,此番已经可以入住。

辜子期在帐台交了银两,店小二引着两人由楼梯而上,左转第三个便是他们的房间。

店小二推开屋门对着两人道:“两位爷,就是这里了,里面备了热水,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就在楼下,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两人进屋,斐散元看着店小二离开这才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辜子期已经开始宽衣,斐散元愕然。“你干什么?”

“啊?”辜子期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我要去洗一下,难不成你想先洗?如此那我就等一下。”

斐散元窘迫,他都在想什么!“没有,你先洗吧,我等会儿。”

辜子期迅速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进入木盆里开始洗澡。斐散元坐在屏风这边拿着布拔出自己的剑仔细的擦拭。

辜子期那边水声不断,热气不停的往外冒。

“散元。”辜子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什么事?”

“过来帮我擦一下背,我不太能够到。”

“好。”斐散元放下了手里正在擦拭的剑,一边将自己的衣袖往上卷一边往辜子期那里走。

“给。”辜子期见斐散元过来,将手里的毛巾递给斐散元。

斐散元接过辜子期递过来的东西开始闷头给辜子期擦背。一时间这里只有水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子期,你是不是从来没帮谁擦过背?”辜子期突然出声问。

斐散元头也没有抬,“干嘛问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挺害羞的。”辜子期轻轻笑了几声,蓦地将自己浸在水里的手搭在了背后斐散元的胳膊上。辜子期压着嗓子道:“还是说……因为是我所以才觉得羞耻。”

斐散元猛地怔住了,他没有料想到辜子期会这样说。不过也只是一下,回神后他又拿开辜子期的手继续帮他擦背。“我的确是第一次帮人擦背。”

辜子期也不介意斐散元跟他打太极,只是将手重新放进水里,然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散元可知道为什么武林大会上那么多英雄好汉我就只选跟着你?明明蒋盟主也是不错的人选。”

斐散元摇头,虽然他不肯定辜子期一定能只得他摇了头。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总要跟你一起睡?”

这不是你说不习惯一个人睡吗?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绕远路去浮临山庄?”

斐散元心到你自己不是说想多看看多逛逛吗?

“那我最后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送了你剑穗?”

斐散元这次彻底愣住了,他这半天时间都陷在这个剑穗里,此时跟他说这个当真让他无所适从。

斐散元几乎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斐散元缰住的身体。

这个屏风里热气氤氲,不像屏风那边清冷。这个屏风仿佛隔绝了世界一般,斐散元觉得自己的心脏竟然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心跳加速了。

只听见哗啦一声,辜子期突然赤裸着身子从水里站了起来,他浸在水里的头发都湿了,如今墨色的发丝温顺的紧贴着他的背,他缓缓转身。

斐散元的面前本来光裸的背部变成了辜子期微白的胸膛,他觉得自己手里的毛巾被人拿开然后挂在了木桶边沿,然后自己的脸被一双湿濡温热的手包裹。然后,这双手将自己的脸慢慢抬起来。他本来就不如辜子期高,如今他带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只是辜子期,竟觉得刺客的辜子期英俊的不像样子。慢慢的,他觉得辜子期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嘴唇上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他才反应过来,双目瞪大。

辜子期的唇在他的唇上碾压、摩擦却没有更进一步。这样过了一会儿,辜子期放开了斐散元的唇然后将伸长自己的胳膊将斐散元圈在里面。斐散元的脑袋贴在辜子期的脖颈,斐散元的气息有些混乱。辜子期抱着他不顾自己身上的水也将斐散元的衣物打湿。

“我来告诉你。”辜子期将放在斐散元腰间的一只手挪到了斐散元的后脑勺。“我跟着你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你便对你有好感,总和你一起睡是贪恋你的温度,我要绕远路去浮临山庄是想多一些时间和你相处,我送你剑穗,是想着就算你不能应我,我也能因为你拿着我给的东西而窃喜。”

“我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别因此疏远我讨厌我。”语毕,辜子期放开了斐散元。“你先等一下,我出去让店小二在准备一桶水好让你洗洗。”辜子期出了木桶开始擦拭身上的水迹。

斐散元的脑袋因为辜子期的话已经处理不过来了,他只是站在一边等着,然后他僵硬脱了衣服进了水中。

而在屏风这边的辜子期则挠着自己脑袋不停的乱走。他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自己突然的一番话把他吓着了吧。是自己说的太早了?还是说他现在很讨厌自己?

“啊——”

辜子期在这边自己烦恼自己的时候,那边斐散元已经洗好了,斐散元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呃……散元?”辜子期试探性地问到。

“啊?”斐散元一脸状态外。

辜子期叹了口气,“睡吧。”

辜子期在心里想着,想不到斐散元平时挺稳重,大脑也够清晰,竟然是个感情白痴吗?看来他比自己早出生的那几年什么都没学到啊。

斐散元已经先一步进入了被我,辜子期忙碌了一会把东西收拾好了,这次做到床上。他刚准备躺下便看到床上斐散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辜子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刚刚才吻了他。思及至此他又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斐散元的嘴唇上。

辜子期舔了下舌头,“你在干什么呢?”

斐散元一听,回答道:“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还有……”斐散元用自己的手指指腹摩擦着自己的嘴唇,“还有这个。”

“你在想该怎么做对吗?”

“恩。”斐散元点头。

辜子期躺下,手依旧放在斐散元腰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已经是我们不会有什么变化,至于给我的答案,我可以等浮临山庄的事情结束了再听。”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斐散元重复他的话。

如此,两个人同之前一般,挤在一张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十、黑影突袭

是夜。

辜子期和斐散元早已经在客栈里沉沉睡去。现在已经是三更天,客栈里已经的住客都已经熄灯。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一楼一路摸黑上了二楼,然后在走廊仔细熟了房间的个数,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此人进的房间正是斐散元和辜子期入住的那一间。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用布将自己的脸遮住,根本看不见他长的什么样子。这人进了屋子看了眼睡在床上的斐散元和辜子期二人确认他们仍旧熟睡,然后直奔两人放在桌上的包袱,在包袱里面摸来摸去。不过他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他已经走向了挂着两人衣服的屏风。

黑衣人将两人的衣服翻来覆去依旧没有什么收获,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你在找什么?”

辜子期站在这人身后说道。他的剑已经架在了这黑衣人的脖子上。

早在这人进入屋子的时候斐散元和辜子期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们两人想要看看这毛贼想偷什么东西。

斐散元也拿起了挂在床边的墨玄。

这黑衣人见被撞破,迅速一甩手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向辜子期,一时间房间里被白色包围,待白雾散去,那人已经夺窗而逃。辜子期也跟在身后跳窗去追,斐散元本想喊住他,奈何已经晚了。斐散元本想同去但一看自己身上衣物便作罢了。现在一想,辜子期莫不是也穿着里衣就出去追那黑衣人了。

这边,辜子期穿着里衣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却没有什么发现,这人逃的迅速除了窗户便不见了踪影,他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圈,知道感觉有些冷这次发觉自己如此不计形象的就出来却是不妥,所以有转回去了。不过值得一说的就是,他再一次翻窗子了。

“追到了吗?”屋子里的斐散元虽然看见他的确只穿了里衣,但却不急着说这个问题。

辜子期摇头,“这人逃跑到时挺快,出去后就不见踪影,我还在自己周围转了一圈,没什么可疑人物。”

“他到底是来找什么的呢。”斐散元呢喃道。

“不晓得,不过反正他是没找到的。”辜子期说着往床上一趟,“半夜来扰人清梦,我得睡个回笼觉才行。”

说到这里,斐散元扑哧一笑。“你也是,穿个里衣出去追人,头一次见。”

辜子期窘迫,“怎么,难不成让我就这么放过他!”

斐散元本来坐在一旁笑话他,如今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我突然想起,我们没有带在身上的就这样那两张纸条了。”斐散元走过去将辜子期拉起,“还记得吗?我们把那纸条顺手挂在雪印和朝晖身上了。”

辜子期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蒋盟主给的纸条一路都无人理会,如今再来定是为了第二张。”

“不过我们谁都没给说过,谁又知道我们有呢?”

辜子期坐正身子,“这么看来有人在背地里监视我们了。”

斐散元点头同意,“今晚的人就算不是江宁,那也必定和这个江宁脱不了干系。”

如此研究了不久,两人便又睡下了。

再看这黑衣人。

只见这人在一家农户的家门口探了几下,然后迅速推门进去。门内一个同他一般蒙面的男人站在院子里。

“属下该死,未能带回主人要的东西。”这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握拳低头认错。

男人一挥手便道:“无碍。”

“主人,如今这江名远已死,你本欲借他暗探浮临山庄的计划……”

“本以为一个疯傻的江名远不会出什么问题,谁知道他会因已胎死腹中的孩子在薛家堡滥杀无辜,还被杀了……”男人转身回了屋子,“今后继续跟着那两个人,我们就用这两人试试那老头子。”

“是,主人!”

第二日,辜斐二人因着半夜的那场事件多睡了一会儿,但丝毫不会耽误他们两个大早上的吃食问题。本来习武之人就起的比一般人早些,如今他们不过同大伙一同起来。

大早上打着哈欠下楼,就看紧店小二抱怨。

“发生什么事了吗?”斐散元问。

“哎,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倒霉啊!”店小二颇为气氛的控诉:“昨晚我明明把底下都收拾好了,谁知道一早醒过来就发现摆好的桌椅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脚印,还被老板娘骂了一顿说我做事不认真!我真是招谁惹谁了!”

斐散元同辜子期对视一眼,两人心道这都是昨晚那个毛贼干得好事,你没招谁也没惹谁,只是运气不怎么好罢了。

两个人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然后就一前一后的出去了,等到中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不少东西,除了衣物之外当然就数干粮带的最多了。

匆匆吃了午饭,两人上去房间收拾了东西,然后从马厩里牵了马儿就离开。因的这里是街市,两人不好骑马,所以依旧是牵着马儿步行离开。

等到离开了街市,两人这才上了马一路狂奔。一切的一切都是起浮临山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前往浮临山庄。

虽然看似事态紧急,但是斐散元真的说起来的话,在浮临山庄前面排的就是他和辜子期的问题。老实说真个问题对他有些困难,也许他真的需要不少时间来梳理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对于辜子期说的解决了浮临山庄的问题在回答的时候真的松了口气。而且,如今他也真的听了辜子期的话,一切照旧,但是他又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高兴,他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他们中间有些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很矛盾。

斐散元甩了甩头,想要将一切烦恼都甩到脑后。辜子期说的没错,就让一切在到达浮临山庄,找到镇符印之后在解决吧。

而一旁的辜子期也有注意到斐散元的表现,也才得出来他定然又在想昨晚的事了。虽然他表现的很烦恼,但却没有厌恶。辜子期仔细想想,斐散元在昨晚自己吻他的时候没有推开他,那不就表示一切还有可能吗!没关系,他可以等,等他真正的决定。

两个人好似没有发生什么似的,照旧的交谈,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刘家村。按照雪印和朝晖的脚程,他们会在三天后到达浮临山庄。

这一路上,有客栈他们住客栈,没有客栈他们就接住在农户家里,当然是给人家银子作为回报的,如若遇上荒郊野岭,他们就如同上次一样,天为被地为席。

一路上,两人再未遇见那日来偷东西的小毛贼,他似乎认为东西不在辜子期和斐散元身上,所以也不再来了。三日里,他们都相安无事。不仅是这样,他们出来这么久了,竟未曾碰进过一个同他们一样为寻找镇符印而来的江湖人士,这着实有些奇怪。

今天是他们离开刘家村的第三天,再有几个时辰,他们就到达浮临山庄了。辜子期同斐散元问了这个问题。

斐散元回答:“早在薛家堡时,你去洗脸上的酱汁时,我就有问过薛堡主镇符印的问题,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哎呀,别吊我胃口,赶紧说啊!”辜子期急忙问。

“薛堡主说,江湖传言有人亲眼见过镇符印是在西南方向出现,所以大家都追去了,浮临山庄恰好在东方。”

辜子期沉思,“原来竟是这样。”但他转念一想,“镇符印在浮临山庄,西南方怎么会有呢?莫不是有人故意透露消息……”辜子期深深看了斐散元一眼,惊呼:“你的意思说,是蒋盟主派人散播的谣言?!”

“没错。要不他是怕我们一路过来有人妨碍,要不就是他有别的目的。”斐散元声音陡然降低,“若是第二种,就不难理解他为何那么爽快的答应让出武林盟主的位子了。你是受你师傅所托必定会去寻镇符印,而且又没有能力与他争抢盟主之位的,你只是个刚入武林的毛小子,诸位英雄好汉定不会认可你的,即使你师傅是莫戏客。”

辜子期疑惑,“不是还有你吗?”

斐散元温润一笑,“我?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对盟主之位没有兴趣!而且我早先曾对着家里祖宗的排位发誓永不做武林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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