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无赖——枢十肆
枢十肆  发于:2015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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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在大嫂怀有身孕期间几乎几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等到了大嫂临盆的那天晚上。当晚雷雨交加,大哥坐在大嫂临盆的对面一间房里一边打坐修炼武功一边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一家人和稳婆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大嫂终于生了。可生下来这孩子不哭也不闹,稳婆生怕这孩子有个什么事情,于是她在孩子小手小脚上又拍又打,可这孩子依旧没有个声响。稳婆探了下孩子的鼻息,竟发现这孩子是个死胎。慢慢的,孩子从娘胎里带来的温度也渐渐消失,整个人冰的不像样子。

一家人都下悲伤不能自已。不多时候就听见大哥凌乱的脚步声离开了屋外,还来他在他们提前准备的婴儿房里待了整整三天三夜,再出来时他已经是如今这副样子了,他早在大嫂临盆那晚走火入魔了!他发起疯来谁都不认识,一个劲的杀人,但似乎唯独喜欢小孩子有不少小孩逃过一劫,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只对小孩子下手了!

那一晚是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那一晚大哥双眼泛红头发凌乱的闯入一家人吃饭的地方,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父母、弟弟送上了黄泉路,可惜了,我竟然在肋骨被打断晕死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说着江辙远眼里竟然出现了死意。

“我那时是想要就晴云少爷的。所以我才去的……”江辙远抬头,“我知道大哥他罪孽深重,但是……但是我身为他唯一的弟弟,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知道大哥他早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该去陪着爹娘了……”

辜子期发现江辙远的眼里竟然有泪水在打转。

“堡主,我想让我大哥在我爹娘的坟前上路。”

“好,我答应你。”

几日后,江辙远的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薛永良带着几人一起压着江名远到了江辙远后来给他们家人里的坟冢前。

这几天里薛家堡已经明显的变化了。薛永良在大伙面前说那专杀孩子的杀人魔已经被他杀死,自此以后大家大可放心。不出意外,人们几乎是欢呼这迎接这个杀人魔的死亡,家里孩子出事的甚至回家烧个香告诉自己的孩子仇人已经死了。

相较与人们的高兴,江辙远这边就显得尤为凄凉。

江辙远蹲在被麻绳绑着的江名远的旁边,“大哥,这就让你去见大嫂和爹娘……还有你那没见过时间美好的儿子。”

江辙远跪在将是夫妇的坟前,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摆放整齐,然后将他带来的酒撒在坟前。“爹,娘,孩儿来了。大哥罪孽深重,这就让你们在那边把他打醒吧。”然后他又给他的爹娘和他的大嫂烧了许多纸钱,“大嫂,爹,娘,你们在那边不用担心钱,喜欢吃什么就买,要是不够了就给我脱个梦好让我知道。”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江辙远从地上起来对着薛永良点头。

薛永良给了江名远一杯毒酒给他留了全尸。

江辙远拿起锄头在他们的坟旁边开始挖地,一铲土一铲土的挖,即使他已经累的满头是汗了。这是他大哥的罪。

看着江辙远累的满头大汗,斐散元和辜子期也忍不住去帮他一把。三个人开始并不快,但时间一长就表现的尤为明显,不一会就弄好了。

江辙远还不急给他大哥江名远准备一个棺木,但是他转念一想,没有棺木就当是回归大地,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想他大哥能留一个全尸已经不错了。

一切弄好了,江辙远的墓碑也竖了起来,江辙远准备离开却被薛永良叫住了。

“辙远?”薛永良看着他,“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继续留在我薛家堡。”薛永良问。

听着薛永良的话,江辙远一下子愣住了,“您,还愿意让我继续留在薛家?”

“为什么不愿意?伤人的又不是你,而且你在薛家干的也不错。”

“堡主……”江辙远背对着薛永良,要知道他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愿意,我愿意继续留在薛家。”

一旁的辜子期和斐散元相视一笑。

八、初临刘村

辜子期和斐散元在薛家庄一待就是许多天,本来薛永良想请辜斐二人等到他的儿子薛晴明大婚过后在离开的,奈何辜斐二人还有事,斐散元推脱了。

“斐贤侄,你俩当真不等我儿完婚了。”

斐散元双手握拳,对着薛永良:“实不相瞒,我们受了蒋盟主之托,是在是有事要办,还望谅解。”

“就是就是。”

薛永良一摸胡子,思量片刻。“既然如此,老夫我就不强留了。”

如此一来,辜子期和斐散元跟薛家告别,继续西行踏上了前往刘家村的路。

离了薛家,依仗着朝晖和雪印的脚程,不出半日两人就到了薛家堡的边界。

“不参加薛堡主儿子的婚宴真的好吗?”辜子期坐在朝晖背上目光掠过斐散元的脸投向身后的薛家堡。

“没什么不好”斐散元双腿一夹,胯下雪印加紧了步子超过了朝晖。“婚宴太闹腾了,而且我们确实在薛家堡耽误了不少时间。”

“是吗?”

斐散元不在理他,自顾自的拉着雪印的缰绳走出不远,辜子期和朝晖只愣了一下便稳步赶上。

“散元。”辜子期赶上后与斐散元齐头并进,“你那把剑叫什么?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你都舍得拿它狠狠砸向江名远。”

“墨玄。”斐散元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这感兴趣?”

“不是,只是好奇。”辜子期把视线落在了墨玄身上。“你怎么得来的?”

“家传的。”

“哎?你们家组上是剑客?”辜子期很是惊讶。

“大概吧,我不太清楚。”斐散元道。

又是一小段的沉默,两匹马儿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思,它们两个虽然没有减慢脚程,却一直保持一个水平线上。

又是一个半日,两人决定歇歇脚。

四处荒无人烟,两人随意找了个草堆就地坐下,朝晖和雪印在一旁,两人拿了干粮出来。斐散元和辜子期坐在一起,墨玄和青辰被两人放在了一旁。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辜子期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对斐散元说着。

斐散元侧目,“什么事?”

辜子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其实呢,早在薛家堡的时候我就该跟你说了,可惜那时人多眼杂。”辜子期看着斐散元偷来的目光,一吐舌头逗笑道:“还记得我等同江名远大战吗?”

“当然记得。”

辜子期对着斐散元傻傻一笑,猛地将自己早先放到腿边的手换到斐散元眼前,“仔细看看这东西。”

斐散元的眼前猛然出现了一个白色锋着金线的锦囊,他接过辜子期手里的锦囊,仔细研究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斐散元问。

“打开看看。”辜子期示意道。

斐散元看了一眼,然后将手里的锦囊打开。锦囊里除了一张纸条什么都没有。

“纸条?”斐散元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突突的跳着了。该不会又与那镇符印有关。

辜子期似乎看穿了斐散元的想法,他好像也早先看过锦囊里的东西,他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了先前在蒋家庄带来的那张纸条。“可以比对一下笔迹看看。”

斐散元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果不其然是一张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速去浮临山庄’,末了留款江宁。

两个人将纸条上的笔记仔细比对,最终发现这两张纸条果然是同一个人写的。看样子这人叫江宁,只是尚不知晓这江宁是何许人也。

“本来以为薛家堡的事件只是个小插曲,但是如今看来,这也是与镇符印脱不了干系啊。”辜子期突然觉得自己的师傅让他下山找寻的东西有那么点意思了。“不晓得我那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斐散元没有搭理他说的问题,反倒想到了别的一些。“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锦囊的?竟不见一丝痕迹。”

辜子期笑道:“不见一丝痕迹?想必是因你心思没往这里去,所以才没有发现吧。我不过是在抓住江名远的晚上偶然在窗户下的草丛里发现的。”辜子期突然灵光一现,“万不是你用剑鞘砸那江名远时他掉出来的?”

“确有可能。”

“不说了不说了,话题这么不轻松。”辜子期突然又嬉笑了起来,“不如我们聊聊别的?比如,你如今二十有一是否有想过什么时候找一个人陪你渡过这一辈子。”

斐散元瞬间窘迫,推搡着打着太极。“你这算是轻松的话题?要我说来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十几年待在莫盟主身边再无他人,你怎么就没有成长为一个冷面话少的人呢?”

“哎——”辜子期手指戳着斐散元的腰侧,“你一向以温润君子自居,如今怎么这般油头,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斐散元顺手甩开了辜子期放在自己的腰侧。

两人在此处歇脚一段时间便上马继续赶路。这里荒郊野外没有几个人经过,辜斐二人如今已经成了这路上唯二的两人。

如此继续赶路半日有余,两人终于到了刘家村的地界。辜子期心想,刘家村不及薛家堡繁华,这里也没有什么出名江湖英雄驻足,更没有斐散元的旧识,想来应该不会像薛家堡那样碰上什么事情。

“散元,今次我俩就住进客栈吧。”辜子期对同坐马背上的斐散元提议。

斐散元微笑道:“你不会没住过客栈吧?”

“呃……”

其实这一次斐散元还真是猜对了,他师傅莫戏客虽然有带过他下山,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山下留宿过夜,但他们从未进过客栈的确是事实。

“看来我猜对了。”

既然斐散元都这么猜中了,辜子期也不好遮遮掩掩。“我确实从未入住客栈,不过去客栈我打算先在街上逛逛,不定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呢。散元,你说呢?”

“那边去看看吧。”

斐散元想,他之前的表现,说话和这次豪不避讳的回话看,辜子期还真是个在山上清苦日子住惯了的。因而斐散元认为街市上的东西甚至是街市恐怕辜子期都不曾接触,所以他便答应了下来。

虽说是如此,但是因为辜子期的好奇心切(斐散元心想)直接导致他们两个人一人牵了一匹马在路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上闲逛,顺便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

“子期可有看上的东西?”斐散元跟在辜子期的身后问。其实说是两个人逛,还不是辜子期一个人跑东跑西的乱窜,一会问问这个多少银两,一会问问那个,不过似乎他都在问过价格之后就离开了,斐散元担心他是因为身上带的银两不够,所以才开口问:“要是银两不够我还有。”

辜子期回头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觉得我没钱买?”很明显辜子期对斐散元对于他银两不够的认知很无奈。

“恩……你看起来就像啊。问了银两就走了……”

“小爷我出公差钱可是管够的,从我师傅那里。”末了,辜子期还摸摸补了一句,“难不成我还养不起你我了?”

“什么?”

“啊……没,没什么。”

辜子期迅速扯开话题,然后牵着朝晖继续往前走,斐散元一阵莫名其妙,但还是牵着雪印追了上去。

“老板,可不要骗我,我眼睛可毒了。”辜子期拿起一串白色的东西对着摊主说道。

“怎么会呢,客观你可以去周围打听打听我老牛何时卖过不好的东西了,这可都是真真的,不信你仔细瞧瞧。我老牛跟你打保票,整个刘家村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好的玉了!”摊主见这庄生意有戏,自然什么好听的都往外说,只盼着这个进入赶紧买走他的东西好入一笔钱。

辜子期一听老板的话,嘴角勾起,心里再一次对着刘家村打了一个高分。虽然不必薛家堡繁荣,但总算没什么麻烦事。

“冲你这好听的话,这两串我都要了!”辜子期也是爽快人,直接买了两串。老板把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刚好转过身去在挂在青辰旁边的包袱里掏银两,站在他身后的斐散元一眼就看见辜子期买的东西了。

这是一红一白两串剑穗。两个剑穗样式相同均是一个同心结下面穿了半块璞玉,这半块璞玉由绳子穿过连接了下面的被绑成两小撮绳子,好不漂亮。而且这个半块的玉合在一起可以拼成一块完整的玉。

“散元。”

斐散元有些愣了,他不知道辜子期买这东西干什么,而且一买就买了两条,他自己只有一把剑啊。难不成是要送人?影响到这两条剑穗中有一条属于另一个女人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这是怎么了?

“散元?”

辜子期已经准备走了才发现斐散元在愣神,他叫了几声都没有答应他。于是他直接伸手在斐散元眼前晃悠,斐散元这才回了神。

“怎么了?”斐散元问。

“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大白天的愣神了?”辜子期将刚从老板手里结果的两串剑穗中红色的那串塞到了斐散元的手里,“拿着,给你的。”

斐散元一愣没有说话。

“怎么,你喜欢白的?那就给你白的吧。”辜子期又将两人的剑穗换了一下。

斐散元的手这次缓缓攥住。辜子期已经走了,他有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斐散元感受着手里剑穗的轮廓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可理喻,一个小小的剑穗也能让他激动吗?不应该啊,他不会是得病了吧?斐散元看着前面的身影有看看手里的剑穗,一时心里没有主意。

九、初表心意

收了辜子期送的剑穗,斐散元一路上心里都是乱乱的,不知是自己,他觉得辜子期的行为也甚是奇怪。不知不觉的,斐散元的思绪又飞到了两人在蒋家庄同床而枕的那晚,他觉得自己的脸颊上温度陡然上升,想必自己已经面脸通红了。

“就这家吧。”辜子期站在一家客栈门前回头对斐散元道:“我看这家客人还挺多,想必应该不错。”

“……你说了算。”斐散元此刻一门心思根本就不再打尖住店的问题上,那里管的真么多。

两人将马儿拴在客栈门外的马厩里,从马鞍上拿下东西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栈。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啊?”

普一进门,店里的小二到时眼尖迅速前来迎上。

斐散元和辜子期在店里左侧的位置找了张桌子将东西放上,然后坐下。“先将你们店里好吃的好喝的拿上来,然后去给我们收拾一间上等的房间。”

“两位爷,你们确定只要一间?”小二又问了一遍,只当辜子期是一时口误说错了。

斐散元看着辜子期叹了口气,想来他必定如同前几次一般要和他挤在一张床上了。他终是开口回答了店小二:“就一间。”

“好嘞——”

店小二虽然爽快的答应却也在走时多瞅了两人几眼。

斐散元见小二这般眼神不禁又对坐在他对面的辜子期说道:“你这毛病着实要改改,不然以后总让人误会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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